45 回到現實 (1)

“連總剛剛有聽我的話嗎?還是連總覺着這樣玩弄別人很有意思。”

□□正身,反問道:“白夏剛剛有聽我的話嗎?這樣無視別人很不禮貌。”

白夏回道:“我不知道連總在說什麽,這樣誣陷別人不好。”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繼續道:“我至少還記得你說了什麽,可你轉眼就把我說的給忘了。”

“連總說什麽了?誣陷別人有意思嗎?”

“你叫我連總,這樣生分。”

白夏一愣,他剛剛确實說過這樣的話。現在自己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是讓她稱呼她的名字,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連,連總。我們這樣不好。”

□□抿了抿唇,淡淡道:“怎麽不好?”

白夏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說了一會兒又回不上話來怎麽辦?最後只是癟得滿臉通紅。

“這麽難嗎?”□□淡淡道,轉而又朝着天空道:“也是,人總是有自己控制不了的東西,其中之最就是感情。你做不到跟我拉進距離,我做不到不想你。”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窮盡。”

□□的語氣淡淡的,透着一股子無奈,卻因為一池的蓮花,莫名夾了許多灑脫。

白夏不語,只是看着他。

□□又擡頭,道:“讓你這麽快接受我是有點難度。不然這樣好了,我盡量的不想你,現在我們以合作者的身份相處。之後我會把這個案子全部交給周毅,白夏,你說這樣你跟我在一起還會拘束嗎?”

□□最後一句話本是雲淡風輕,卻像是卷着毒氣的風,白夏不自覺的點頭。

接下來,□□果然不再說那些有的沒的。白夏對他也有些改觀,之前一直以為他沒在聽呢,現在才發現他不僅聽了,還是十分認真的聽了,提出了許多她忽略的細節。

Advertisement

後來□□眼神灼灼的看着白夏說:“你知道嗎?你的聲音就像卷着荷花香的魚,打在我心上,我怎麽可能不沉溺。”

白夏回道:“你能不能說話正經點,這麽矯情幹嘛?”

□□一頓,若有所思道:“是嗎,你喜歡直接的?”

白夏無比真誠的點了點頭。

“哦,其實當時我聽着你的聲音癢癢的,很想跟你上床。但是怕你看出來,所以扭頭轉移注意力。聽懂了嗎?”

白夏紅着臉埋進了被窩,嗫嚅道:“其實矯情蠻好的,不僅我聽不懂,而且還能凸顯你在我心裏文雅的形象。”

……

不知不覺竟是一個下午,倆人說完的時候天都有些發黑了。

□□道:“天不早了,吃點東西走吧。”

白夏搖頭,道:“不用了,打攪了連總一下午。”

“也好,讓李涵送你回去吧。”

白夏急忙揮手道:“沒關系,我自己走就好,謝謝連總了。”又怕□□說什麽似的着急道:“連總,天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接下來的的事兒我會交給周總監的,我先走了,告辭。”說完匆匆的跑了出來。

□□看着她的背影,無奈的搖頭。

要怎麽辦才好呢?

白夏出了那家飯店,直接打的去了醫院。路上的時候打電話給蘇行遠,說是還沒吃飯,她就順便買了點吃的。

回去的時候,白栾正在病床昏暗的燈下十分仔細的翻書。他聽到了開門聲,擡頭,架了架鏡框,待看起來人是白夏後,臉上添了幾分喜悅,講書合上,高興道:“姐,一整天去哪兒了啊,都沒見到你。”

白夏将床上的桌撐開,邊道:“你還是關心自己吧。剛剛在看什麽,這麽專心,是不是什麽不良書籍啊?”

白栾彎了彎唇:“哪有!”将書架了起來,繼續道:”看好了,這是生物。我準備好好學習。“

白夏将食物放好,回頭撓了撓白栾的頭發,道:“知道學習就好,這樣我也放心了。”說着又捏了捏他的鼻頭,笑道:”你有這個心思就好,現在別看了,回家再說,壞眼睛。”

白栾伸手摟住了白夏,蹭着她的胳膊撒嬌道:“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白夏被他這麽一摟,身子一僵,伸手推了推他,不自在道:“這麽大了還撒嬌,先吃點東西。”

白栾眯着眼睛笑道:“好。”說完十分開心的吃起了東西。

白夏看着白栾津津有味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滿足。

白栾吃了兩口,又想起了什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擡頭朝着白夏道:“姐姐,行遠哥今天有沒有找你啊?”

“啊?中午的時候發過短信,可是我今天忙一個案子啊。”

“哦,這樣啊。”白栾有些失望道。

“快點吃,都涼了,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別管。”

“那後來打過電話嗎?”白栾依舊不依不饒。

白夏瞪了他一眼,佯怒道:“你這孩子今天是怎麽了,怎麽老是問東問西的啊,快吃。”

白栾呶嘴:“兇姐姐,小心以後嫁不出去!”說完埋頭吃飯。

白夏回道:“要你管。”邊在邊上收拾東西。

白栾嘴裏的東西滿滿的東西,嘟囔道:“怎麽不要我管啊,你嫁不出去,還不是我養着,壓力大。”

白夏背對着他,聽了他的話,身子一僵,眼中莫名的酸澀,也沒說什麽。

白栾挖了一勺食物,繼續道:“沒話說了吧,是不是被感動到了。我就知道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孝順的弟弟。”說完張嘴,一口吞了勺子裏的食物。

“是是是,你最孝順了。”白夏将一疊衣服擺在他面前,打趣道:“這麽孝順,這堆髒衣服就算你的了。”

“啊?姐,漂亮的姐姐,全世界最漂亮的姐姐,你可不能這樣啊,我可是傷患啊。你美麗善良的心怎麽不見了。”白栾放下了勺子,雙手抱着腿,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驚訝道。

白夏噗嗤一笑:“你就裝可憐吧!”

白栾繼續點頭:“我知道姐姐你善良嘛。”

“好了,別貧了,早點休息。養好身體,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好。對了,姐。”

“又幹嘛,沒見我正忙呢嗎?你這堆臭衣服還等着我洗呢。”

白栾巴拉了幾下在邊上的白夏繼續道:“姐。”

白夏停了手裏的動作,道:“快說。”

白栾瞪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姐,你長得其實蠻漂亮的。”

他忽然來了這麽一句,倒像是熱油潑在了臉上,白夏不受控制的臉紅了起來,低頭作勢要折衣服,小聲斥道:“不正經。”

白栾躺下了身子,頭枕着雙手,看着天花板,嘆道:“我說的是真的,沒騙你。不過你的美只有我跟行遠哥發現了,主要是你太不知道打扮了。”

白夏不搭理他,任他自言自語。

他忽然翻身嗎,單手托着腦袋,朝着白夏道:“姐,你跟行遠哥在一起多久了啊。”

白夏擡頭,少年的臉就在自己的面前,那麽近,黑色瞳孔中折射着黃色的燈光,明亮無比,此時正十分認真的看着自己。

白夏低頭,窘迫道:“怎麽忽然問起這個。”

“也沒什麽,我記得你們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有6,7年了吧。”

白夏點了點頭。

“考慮過結婚嗎?”

白夏一頓,她只覺着血液停在了流動,心被緊緊的攢了起來。

要結婚嗎?自己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她現在甚至開始懷疑這些年跟蘇行遠在一起到底算不算是愛。是愛嗎?是愛的話自己怎麽還惦記着別人,不是嗎?不是的話為什麽還能在一起這麽久。

可是她分不清這是一種什麽感情,是逃避,還是別的。結婚?這麽遠的問題她從來沒想過。只是覺着在他身邊很安穩。為什麽不能就這樣下去呢?時間總是喜歡打碎平衡!

白栾的話,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姐?”

“啊!”白夏一驚。

“我問你問題呢!”白栾嬌嗔道。

“白栾,你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有利于康複嗎?現在給我躺好。”白夏立馬轉移話題道。

白栾翻白眼兒,不情願的蓋上被子躺好,嘴裏嘟囔着:“還真是個母老虎,就不能溫柔一小會兒。”

“躺着吧你。我收拾好要回家一趟,晚上不能陪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走吧走吧啊!你們倆**的,回家想怎麽燒怎麽燒吧。”又沖着白夏扮鬼臉道:“我不是消防員,不用防着我,嘻嘻。”

白夏瞪他:“閉嘴。”

白栾一把蒙上了腦袋,調皮道:“我睡着了,走吧,不送!”

白夏無奈,又孩子氣了。

門忽然開了,白夏回頭是蘇行遠,他看着白夏,笑道:“忙完了?”

白夏點頭:“嗯。”

他揉着額角,朝着白夏走過去。白夏看着他滿臉疲倦關心道:“怎麽了?”

蘇行遠搖了搖頭,道:“沒什麽,連着做了兩場手術。”

白夏扶着他坐在邊上的椅子上,道:“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吃的。”

被子裏的白栾聽着蘇行遠的聲音,噌的一下便冒了出來,笑嘻嘻道:“姐夫姐夫,我還給你剩了好多。”又調皮的眨了眨眼,繼續道:“全是你喜歡吃的哦。”

蘇行遠笑道:“我還以為你睡着了呢!整天就知道調皮,是不是身體好了。”

白栾吐舌頭:“你們倆就知道教育我,還真是夫唱婦随。“

“好了,別貧了,早點休息吧。可以早點出院。”蘇行遠交代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白栾攏着被子回道。

白夏将桌上的東西收好,又将一堆衣物放進了包裏。起身對着蘇行遠道:“我們先出去吧。”

蘇行遠點頭:“好。”

白栾在用被子捂着半個臉,只露出了一雙黑露露的大眼睛,可憐巴巴道:“你們要這樣無情嗎?”

蘇行遠單手攬着白夏回頭道:“好好睡覺,聽話的話,後天可以出院,不然就再住一個月。”

白栾聽了立馬噤聲,閉上眼睛裝睡覺。

蘇行遠呢跟白夏離開病房,白夏透過玻璃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嘴角揚起溫和的笑,道:“還真是個小孩子。”

“确實是個小孩子,走吧。”蘇行遠摟了摟白夏。

白夏擡頭看向他,道:“我們先走吧。”

蘇行遠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溫和道:“走吧!”

白夏沒回應,只是任蘇行遠攬着。兩人出了醫院,蘇行遠要送白夏回去。

白夏念着他沒吃東西,便道:“要不你先吃點東西再說吧,我不急。”

蘇行遠揚了揚手中的飯盒,笑道:“有這個就夠了,我一會兒還要值班。”

白夏擰眉關心道:“不是已經很累了嗎?”

蘇行遠搖了搖頭,道:“道,沒關系。又沒有手術了,不用擔心。”

白夏伸手揉了揉他的額角,道:“其實你不用這麽累的,身體要緊。”

蘇行遠将她摟在懷裏,下巴蹭着她的肩窩,滿足道:“沒關系的,我累一點沒關系的。這樣我們結婚以後日子會好很多。”

白夏一震,結婚?他怎麽會忽然說道結婚。

“夏夏,我媽今天給我電話了。說到了結婚的事兒。”蘇行遠雙手托着白夏的肩膀欣喜道。

白夏有些害怕蘇行遠這樣熱切的眼神,她甚至害怕他接下來說出的話,自己該怎麽回答呢?

她眼神閃躲道:“是嗎?阿姨在老家還好吧。”

蘇行遠笑道:“她很好。”

“哦,那就好。”白夏拿開了肩上的手,繼續道:“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先回去了。”打了個哈欠“今天是有點累了。還有你要快點吃東西啊,會涼掉的。”

蘇行遠本來是說結婚的事兒,可是見着白夏的逃避,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開口。想着大概是白夏害羞吧,一時間不好接受,過幾天再說也不遲。

他道:“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白夏點頭:“好,那我離開了。”

蘇行遠伸手撫了撫她的長發,溫柔道:“真的不要我送?”

白夏搖頭:“不了,你都這麽累了。”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道:“路上小心。”

邊上有醫生走過,看着這一幕,打趣道:”喲,蘇醫生。老婆來了。”

蘇行遠只是禮貌的招呼了一聲,沒解釋什麽。

白夏有些發窘,恨不得鑽進地縫兒,低頭小聲道:“我先走了。”說完便跑了出去。

蘇行遠看着她遠去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蘇醫生,怎麽還不回去啊。”

蘇行遠正看着白夏的背影走神,這一叫,倒是讓他回了神兒。

常鑫抱着夾子走到蘇行遠身邊,又道:“蘇醫生?”

蘇行遠抿嘴笑道:“怎麽了?”

她擡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莫名其妙道:“我以為你的魂兒丢了呢!”

蘇行遠低頭瞄了一眼腳尖,對她道:“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她瞄了瞄大門口,什麽人都沒,狐疑道:“你看什麽呢?”

蘇行遠不回答,擡步從她身邊經過。

常鑫追了上去,焦急道:“我問你話呢!”

蘇行遠到了值班室門口,常鑫依舊窮追不舍。他擡手準備開門,又頓住了,斜眼朝旁邊的常鑫道:“你要跟我進去嗎?”

常鑫死死的抱着懷裏的文件夾,搖頭。

他看着她,忽然目光投向了她身後,表情嚴肅了些,清聲道:“常院長好。”

常鑫一聽“常院長”三個字,立馬鑽到了蘇行遠身後。她瞄了瞄蘇行遠身後,空蕩蕩的廊道裏哪有什麽人。

蘇行遠噗嗤笑出了聲。

常鑫氣的擡腳踩他。

倒是不痛不癢的,蘇行遠道:“快去工作,院長一會看到了又該說你了。”

常鑫理直氣壯道:“要你管。我剛剛問你的話你還沒說呢!”

蘇行遠斜眉:“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別管。”

常鑫挺着胸脯道:“我22了,不是小孩子。你見過哪個小孩子胸這麽大的!”

“不害臊,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快回去吧。”

蘇行遠這麽一說,常鑫也覺着害羞,臉刷的一下紅了。她在心裏罵自己,真是莽撞,這下蘇醫生一定覺着自己不是個好女孩兒吧!也是哪個好女孩到處跟人說自己胸大的!她現在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可是事實是,她仰着頭,沖他道:“我不怕,這家醫院是我爸爸的。他不敢怎麽樣我的。”

“好,那未來的常院長,能不能麻煩您一邊點呢?我要進門。”

常鑫有些委屈的往邊上躲了躲。蘇行遠拿出鑰匙,嘩啦嘩啦的開門,一點搭理她的意思都沒。等他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

常鑫忽然開口道:“蘇醫生。”

蘇行遠頓住:“又怎麽了?”

常鑫見他有些不耐,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覺着我很幼稚。”

他彎了彎唇,道:“沒,你總會長大的。”

常鑫一聽,激動的跳了起來,抓着他的胳膊道:“是嗎?”

“是。”

“那真是太好了,你不讨厭我是嗎?”

蘇行遠無奈:“我什麽時候讨厭你了?”

常鑫重複道:“你是真的不讨厭我嗎?”

“我說幾遍你才信啊。”

“真的嗎?”常鑫瞪着眼睛道,轉而興奮的跳了起來,激動道:“那真是太好了!”

蘇行遠不理她自顧自推門而入。誰知常鑫也跟着進來了。

蘇行遠将手裏的東西放下,朝着她皺眉道:“常鑫。”

“嗯?蘇醫生你要跟我說什麽嗎?”常鑫興奮道。

“你還是出去吧,這樣影響不好。”

常鑫看了一眼周圍,才發現竟然只有自己跟蘇行遠兩個人,臉刷的一下紅了。自己是不是應該趕快離開,不然蘇醫生又覺着自己輕薄了。

常鑫撓了撓頭發,道:“蘇醫生真是抱歉。”

話還沒說完,肚子竟咕嚕嚕的響起了。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真是囧死了。

“蘇醫生,我……”

“餓了嗎?”

常鑫點點頭,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桌上的東西。

蘇行遠見她幹巴巴的眼神,便把桌上的東西分了一半給她。常鑫不接,依舊盯着桌上的東西。

蘇行遠見她不接準備收手,道:“不吃就算了。”

常鑫舔了舔唇角:“我想吃。”咽了口口水,繼續:“你給的吃不飽。”

說完還不等蘇行遠反應,伸手将桌上的東西全部攬進了懷裏,沖着蘇行遠眨眼:“謝謝蘇醫生。”說完拔腿就跑。

蘇行遠看着被她拍得在空中晃蕩的門沉思,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求婚沒說出口,吃的還被人搶走了。

……偌大的花園,草已經開始泛黃,沿着籬笆的菊花繡出了花苞。

繁盛的楓樹,漸漸開始發紅,勾着妖冶的輪廓。

□□坐在樹下,白色的椅子,邊上是純白的桌。

他伸手端了桌上的花茶,皺眉,道:“怎麽是這樣的顏色?”

旁邊的管家俯身道:“二少爺,薰衣花草茶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是嗎?以後還是不要這種了,換成之前的苦茶吧。”

管家點頭:“好。”

他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桌上,繼續翻看手中的資料。

草叢裏忽然鑽出個黑乎乎的腦袋,多多穿着短衣短袖,雙手握在一起。戰戰兢兢的挪着小步子到了□□身邊。

“二哥。”

聞聲,他擡頭,笑道:“怎麽了?”

多多呶着嘴噓了一聲,□□附和的抿了抿唇,他又向□□湊了湊,小心翼翼道:“二哥你小聲點哦,它在睡覺。”

□□輕聲道:“誰啊?這麽小心。”

“是我剛剛撿到的一只小螞蟻,它找不到家了。”

□□放下手裏的書,看着多多的手道:“打開,二哥看看。”

“你保證不要吓到它。”

□□點頭:“好。”

多多縮着小肩膀,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手。只是肥嘟嘟的手心裏什麽都沒有。

他一驚,哇的一聲叫了出來。轉着圈的在身上找了個遍,還是沒結果。眼裏憋着淚,朝□□道:“二哥,我把它弄丢了。”

□□撓了撓他的腦袋:“多多乖,沒關系。小螞蟻還在二哥的院子裏,不會丢的。”

“是嗎?”

“嗯。”

“那我會見到他嗎?”

□□将多多抱在了身上,道:“會。”

多多瞪着濕漉漉的眼睛看□□:“二哥騙我嗎?”

他刮着他的小鼻子道:“騙你的話,二哥請你吃肯德基。”

多多在用袖子在臉上抹了兩把,道:“你不要騙我。”

“打勾勾?”□□擡起了手。

“不要。”多多低頭往他懷裏。

“多多今天怎麽了。”

“不高興。”

“為什麽不高興。”

“二哥。”多多擡頭,咬着下唇,眼裏的水咕咚咕咚的,都快溢出來了。

□□伸手抹了抹他的眼角,笑道:“說吧。”

他咬着唇搖頭。

“說吧,沒關系。”□□誘導道。

“我想媽媽了。”說完啪的撲進□□懷裏,哇哇大哭起來。

□□輕輕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多多乖,二哥陪着多多好不好,乖不哭了。”

多多好一陣才從他的懷裏起來,眼睛紅紅的。嗫嚅道:“多多不是男子漢,哭鼻子。”

□□溫柔道:“多多還是男子漢,二哥認為多多就是男主漢。”

“真的嗎?”

“是。”

“二哥會想媽媽嗎?”

“多多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多多絞着手指道:“就是班上啊,一個小朋友的媽媽又生了個小孩子。然後……”

□□将他摟進懷裏,安慰道:“多多是想家裏有個小孩子,還是真的想媽媽了?”

“都想,但是我更想媽媽。”

“如果是二哥的孩子,多多會不會高興?”

多多從他懷裏出來,揉着眼睛道:“是真的嗎?二哥會生個孩子嗎?”

□□抿嘴笑:“不是二哥生,是嫂子。”他伸手抹了抹多多臉上的淚。

“是嗎?那多多可以叫她媽媽嗎?”

“不可以,得叫嫂子。”

“那可以一起睡嗎?”

□□菀爾:“偶爾可以。但是多多可以帶着小寶貝到處玩。”

多多露出了小臉,嘻嘻道:“是真的嗎?那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小寶貝。”

“嗯,這個嘛……”□□擡頭看天,做思考狀。

多多扯着□□,焦急道:“二哥二哥,你快點告訴我啊。快一點好不好,我以後乖乖的。”

□□笑道:“那要看多多咯,多多幫二哥的話,嫂子就會早點來,不然的話。”

多多馬上來了精神,抽了兩鼻子道:“我一定完成任務。”鼻涕沒吸進去,又掉了出來,他擡手就抹。

□□用手指點他的頭:“你這個小惡心鬼。”

多多揉着腦袋嘻嘻的笑:“你是大惡心鬼!”

□□伸手抱着了多多,多多借機一個勁兒的在他懷裏蹭。□□目光落在桌上,墨色的瞳仁晦暗不明。

……

白夏從醫院出來,靈魂丢了一般的晃蕩,不小心磕上了路邊的垃圾桶,這才回神。

她揉着膝蓋,緩緩蹲下了身體,靈魂歸位。

今天的事兒,她一時間接受不了,現在自己該怎麽辦呢?如果蘇行遠真的說出來,自己該如何選擇。如果自己不答應,兩個人以後該怎麽走?可是人總是會結婚,除了行遠自己還能選誰。他嗎?想到他,她的心軟了一瞬,下一瞬卻燙到一般立馬回神。

自己在想什麽,怎麽可能。如果可能怎麽可能這麽多年了都沒結果,況且他都肯為另一個女人死了,自己怎麽可能進的了他的心。

白夏搖了搖頭,若是自己答應了,又覺着對蘇行遠不公平。她想了一路,搖擺不定,等到了公寓門前,手哆哆嗦嗦的,好幾次都沒打開門。

“阿姨,是你嗎?”門縫兒裏傳來小小的聲音。

白夏扭頭,看着對門的防盜門裏的門打開着,一個小小的腦袋巴着欄杆處,眼睛一閃一閃的。

“阿姨,真的是你啊!”她的聲音又小小的欣喜。

白夏上前,道:“是蕊蕊啊,媽媽不在嗎”

“媽媽不在,去上班了。”

白夏摸了摸她的頭,道:“蕊蕊怎麽不乖乖的呆在家裏,這樣要是壞人來了怎麽辦。”

她呶了呶嘴低頭小聲道:“那個,中間還隔着一扇門呢。應該沒關系的。而且,我知道,是阿姨啊,所以才打開門的。”

白夏瞥了瞥門內,蕊蕊正踩着一個小板凳,費力的踮着腳。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道:“阿姨,蕊蕊是不是不乖,媽媽會生氣嗎?”

白夏笑道:“不會呢!蕊蕊很乖,下次不要這樣了。你想阿姨的話,阿姨會過來爛蕊蕊的。”

“可是阿姨好久都沒來了啊,而且媽媽不在。蕊蕊,蕊蕊很無聊。”小女孩委屈。

“那是阿姨不對,下次阿姨出去的時候跟蕊蕊說好不好。”

她點頭道:“好。”又追問:“白栾哥哥呢?我也很想他。”

“他要過幾天來,會給蕊蕊帶好吃的。”

“真的嗎?謝謝夏夏阿姨,還有白栾哥哥。”

白夏繼續道:“那蕊蕊現在能不能回去屋子裏呢?”

小女孩兒低頭,怯怯道:“我一個人害怕。”

白夏的心軟了軟,道:“蕊蕊又鑰匙嗎?幫阿姨打開門,跟阿姨去阿姨家裏。”

她的眼睛閃了閃,點頭道:“好。”小心翼翼地從板凳上下去噔噔噔的跑進了屋子。

白夏看着這個膽小孩子,心裏卻是五味雜陳。自己未來是不是也有這樣一個小孩子呢?自己還沒做好跟蘇行遠結婚的準備,如果這個小孩子到來的話,自己能做好負責的準備嗎?會不會有一天兩個人離婚了,那個小小的孩子會不會也像這個小姑娘一樣,因為缺少父愛而怯弱呢?還有那個母親,她一個人帶着孩子,生活的那樣辛苦。

白夏死命的搖頭,不能,決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不能跟蘇行遠結婚,這真是個可怕的決定!

蕊蕊扯了扯白夏的褲腿,仰頭道:“阿姨,你怎麽了?”

白夏回神,蹲下身子道:“沒什麽,蕊蕊吓到了嗎?真是抱歉。”

她擡手輕輕拍了拍白夏的肩,道:“不,蕊蕊不怕。阿姨沒事兒就好,蕊蕊很堅強。”

白夏臉露出笑意,牽着蕊蕊的手道:“那阿姨帶着蕊蕊過去好不好。”

蕊蕊點頭:“好。”

一大一小進了房間,白夏打開燈。小小的屋子,兩室一廳。客廳裏只放了一個碎花的沙發,一個茶幾,牆上挂着電視。好幾天沒收拾了,屋子裏有點亂。

白夏将蕊蕊安置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對蕊蕊道:“蕊蕊乖,先看電視好不好,阿姨去洗衣服。”

蕊蕊抓着白夏的衣角搖頭:“不要,讓蕊蕊陪着阿姨好不好。”

白夏揉了揉她的頭,嘴角露出一絲憐惜,道:“好,蕊蕊怎麽樣都好。”

白夏便關了電視,帶着蕊蕊去了衛生間,将一堆舊衣服放在了洗衣機裏,定好時間沖着蕊蕊道:“阿姨跟蕊蕊做好吃的好不好。”

蕊蕊看了看洗衣機,道:“阿姨,不是要洗衣服嗎?”

“哦,放在這裏就好了。這個大怪物會洗幹淨的!”

“是嗎?那就好。”蕊蕊張開雙臂,沖着白夏笑道:“阿姨抱抱。“

白夏抱起蕊蕊去了廚房,将她放在櫥櫃上,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笑道:“蕊蕊想吃什麽?“

“阿姨做什麽,蕊蕊就想吃什麽?”

“那,笑一個。”

蕊蕊有些腼腆看着白夏,輕輕的扯了扯唇。白夏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人兒不禁感嘆:“蕊蕊長的真漂亮!”

她忽然呶嘴,小心翼翼道:“可是媽媽說,媽媽說漂亮一點也不好。所以,阿姨,漂亮是不是不好的話啊。蕊蕊做了什麽錯事嗎?”

白夏頓了頓,詫異不已,怎麽會有人這樣說呢?

卻在臉上抹了笑意,撫着蕊蕊的頭道:“漂亮是誇人的,蕊蕊很漂亮呢!”

小女孩兒眯着眼笑,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白夏跟蕊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順便做吃的。冰箱裏已經沒什麽東西了,白夏只好煮泡面,放了些雞蛋青菜。

等喂完蕊蕊飯,白夏收拾好東西,看看表已經11點多了。蕊蕊在打哈欠。

白夏問她:“要不要睡覺。”

她淚汪汪的搖頭:“不要,我要等媽媽。”

白夏看着她的小可憐模樣心疼不已,便道:“蕊蕊先睡覺好不好,媽媽回來了,阿姨叫媽媽。”

蕊蕊想了想,說:“好。”

白夏抱着她去了卧室。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白夏正在客廳看電視。想着是對面的蕊蕊母親。

她打開門,倒是吓了一跳,下一瞬卻是驚豔。

對面的女人臉上全是淚水,睫毛膏不防水的緣故,眼睛一圈黑乎乎的。

樓道在黑暗也掩不住她發白的臉色,襯得那雙眼睛若兩顆純黑的露珠,純潔,卻蘸着許多焦慮,又添了幾分堅強。除此,倒是有一雙秀氣的眉,高挑的鼻梁,櫻紅的小巧的唇。她穿着粉色的連衣裙,身材高挑,若不是渾身透着一股子脂粉味兒,白夏倒以為是那個電影明星呢。

即使這樣她還是那麽優雅,像一只流落凡間的白天鵝。這是白夏在大半年裏第一次見到對面的女主人。

白夏不喜歡漂亮的女人,潛意識的抗拒。林彎彎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傷害了自己的弟弟,還是那麽深。

紅顏禍水,這就是她的認知,所以她對面前的這個女人莫名的抗拒,可是她的漂亮她得承認,也怪不得蕊蕊那麽漂亮。對面的女人看着她,聲音發顫道:“請問,你見着個小女孩兒嗎?”說着又用手在腰間比了比“就這麽高。”

她細長的手指,個個手指飽滿圓滑,沒塗指甲油透着瑩亮的光澤。

她這樣說,白夏也就知道這是蕊蕊的媽媽,她微笑道:“你是蕊蕊的媽媽嗎?她在我這邊。”

對面的女人輕舒了口氣,眼中添了幾分生氣,身子一癱,整個靠在了門框上,無力道:“那就好。麻煩小姐了,能不能把她給我。”

白夏有些震驚,她這樣的淡然,不像是丢了孩子,倒像是丢了一只小寵物,還是只可有可無的小寵物。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見過的蕊蕊,每次她都是一個人被鎖在家裏,他們的交流也只是止于門縫。

白夏雖震驚,但又不好直接問出口,便進門将蕊蕊抱出,小家夥正睡的香,白夏不想弄醒她,動作也就很小心。

她将蕊蕊用條毯子包了出來,沖着對面的女人小聲道:“她今天餓了,所以我給她做了點吃的,你不要怪她。給你造成麻煩,實在是抱歉”

她接過蕊蕊,呆呆的看着蕊蕊,眼中閃着憐惜,好一會擡頭沖着白夏道:“小姐,謝謝你。只要她不受傷就好,我不會怪她的。今天真是麻煩你了。謝謝。”她低頭鞠躬。

白夏有些授受不起,伸手扶着她的胳膊道:“沒關系,我跟蕊蕊還算是朋友,你這是……其實你以後要是工作忙的話,可以把蕊蕊放我這邊,她一個孩子在家不安全。”

對面的女人抱着蕊蕊,眼淚沿着白皙的皮膚下墜,哽着嗓子道:“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以後不麻煩了。”

她這樣客氣,白夏也不好意思,便道:“我叫白夏,大家都是鄰居,沒必要那麽拘束的。”

她似乎有些害羞,低頭小聲道:“我叫詩仁,詩詞的詩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