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這一天晚上,趙瑜很累很累,心累,什麽都累,她回去直接撲到在床上,呼呼大睡,只是從頭到尾都沒等到蘇行遠。

有人在扯自己的衣服,趙瑜揉了揉眼,睜開,正是一個穿着亞麻色襯衣,七分褲的小男孩站在自己身邊,正瞪着大葡萄般的眼睛看着自己。

趙瑜彎着唇,低頭道:“小朋友怎麽了?”

他咧着嘴呵呵的笑了兩聲,道:“我看見了大美人,所以過來看看,果然是個美人。”

被他誇獎,趙瑜心裏很高心,心情好了許多。她笑道:“現在看完了嗎?”

“看了,沒看完,我能再看看嗎?”

“可是姐姐現在很困,怎麽辦?”32

小男孩兒轉着眼珠想了想,道:“那姐姐睡覺,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可是那樣會打攪到別人啊。”

“這樣啊。”小男孩兒有些難過,又驚喜道:“姐姐,你等等,我去拿個東西。”

他跑的快,一會兒,小孩又回來,手上那這朵花兒笑道:“媽媽,給你。”

趙瑜愣了一下,媽媽,什麽媽媽?她沒生孩子啊,再仔細瞧這孩子,怎麽就那麽眼熟呢?可是又想不起來。

小孩兒就在耳邊唱歌,趙瑜也不知道是什麽調子,她聽不懂的語言,卻覺得分外的熟悉,可到底是什麽呢?她死活想不起來,反倒是頭疼欲裂。

等她渾渾噩噩的睜開眼,竟看到蘇行遠坐在自己床邊。

趙瑜扶着頭,強撐着要起來,嘴上道:“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蘇行遠扶着她起身,嘴上道:“剛剛趕過來,就見你在這兒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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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瑜不好意思笑笑,忽而才想起來:“你怎麽進來的?”

蘇行遠沒回,只是端了吃打過來,說:“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吃點東西吧。”

昨天折騰了一晚上,趙瑜着實難受的很,蘇行遠拿過東西來,趙瑜也沒多想直接吃了。吃過之後他又讓她好好休息。

趙瑜累的很,便直接躺下了,她最近覺得蘇行遠不一樣,非常不一樣,哪兒不一樣?趙瑜也想不明白就是很不一樣,不一樣的她都分不清,就是覺得很多地方都熟悉,可是就是說不上來為什麽,為什麽呢?

然而這會兒她腦袋沉沉的,根本找不到答案,已經徹底合上了眼睛。

詩仁這邊有蘇行遠的照應也就輕松了許多,這兩日兩人也了解了不少。

不過現實終歸是現實,蘇行遠再怎麽緩解氣氛也解決不了詩仁心頭的郁悶。

蕊蕊的病需要錢,很多很多錢,可是她沒有。這些年一路下來,東跑西跑的不說,她當初生孩子根本就沒讀完大學。學歷什麽的都沒。不過自己還是會彈鋼琴,自己不過是在各個酒店彈鋼琴賺點錢。

這幾年蕊蕊也要讀幼稚園,根本就沒什麽存款,現在忽然要這麽多錢,她實在是沒辦法。

晚上她從工作的酒店出來,冷風不住的往衣服裏撲,她摟着身子在風中顫抖,街上燈紅酒綠的。她看着那些絢麗的燈光,駛過的車輛。心中愈發冰冷,這樣的也到底有多少人在流連。又或是像自己這樣穿的整整齊齊內心卻凄楚的不得了。

她嘆了口氣,想着還是別管別人了,自己都顧不好呢!

“小姐。”

詩仁轉身,是這家酒店的一位服務員。他見着詩仁停了腳步,立馬追了上來。上前道:“是詩仁小姐嗎?”

詩仁看着他,疑惑道:“你是找我嗎?”

服務生使勁兒點頭,笑道:“是的,就是你。”

“有什麽事兒嗎?”

他将一張名片舉到詩仁面漆,笑道:“這是周先生給你的。”說着示意性的像後邊看了看。

詩仁順眼看過去,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倚在一輛黑色的賓利前。見着她的目光,沖她招了招手有。

詩仁将目光落在了那個服務生的手上,冷笑一聲,扭頭倔強的離開了。

她剛走沒幾步,剛剛那個服務員又追上了她,氣喘籲籲面露難色道:“詩仁小姐還是收下吧,那位先生。”

詩仁看出了那位服務員的難處,伸手收下了名片,沖着那個男人揚了揚手,順手将名片扔在了風中。高傲的揚着頭離開了。

那個男人也不怒,只是笑了笑,打開車門進去了。

詩仁走了兩步,等身後的人漸漸消失,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什麽時候自己也成了這樣的女人,憑着姿色被人包養的女人。她一邊痛恨這種呢作為,一邊難過。

因為她剛剛是真的動搖了,她知道只要她跟他在一起蕊蕊的病就能繼續醫治。至少在她現在的圈子裏沒人能幫助她。

可是她還想拼一拼,她想自己倒黴了那麽久上帝至少會可憐可憐她。

詩仁抹了抹眼淚,揚着頭去了醫院。

她到的時候,蘇行遠正在床頭專心的給蕊蕊講故事。兩個人笑嘻嘻的,看起來很快樂。

她臉上抹了些笑容推門而入,愣了下道:“蘇醫生。”

蘇行遠見她進來,放下書,笑道:“回來了啊。”

詩仁點頭道:“是。”

蕊蕊擡着小手道:“媽媽,抱抱。”

詩仁上前抱了抱蕊蕊,關心道:“蕊蕊覺着怎麽樣了?”

蕊蕊摟着詩仁的脖子,撒嬌道:“媽媽我很好。”說着窩進了詩仁的懷裏。

倆人說了一會兒話。蕊蕊說要吃棉花糖。

正巧蘇行遠要回去,鐘詩仁便送他下樓。

路上,蘇行遠忽然說起了蕊蕊的父親的事兒。

詩仁一頓,表情僵硬道:“其實,沒什麽好說的。”

蘇行遠見她不開心,便噤聲,抱歉道:“對不起,我這人不會說話。”

詩仁搖頭道:“沒關心。秘密是應該互相交換的,是我這個人。哎!跟你說了其實也沒什麽。我們本來就內可能現在更沒可能,就是這樣的一個故事。”

蘇行遠長嘆了口氣:“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他不在了,勾起你的傷心事兒呢。”

“怎麽可能,他現在活的好好的。”

“是他有新的家庭嗎?”

詩仁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許吧。他那樣的人。”

蘇行遠哦了一聲,繼續道:“詩仁,蕊蕊是不是要花很多錢。“

詩仁點了點頭。

“那個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跟我說吧,我積蓄雖然不多,但是還是可以幫你的忙的。蕊蕊很可愛,算是我行善吧。”

“不用了,錢,我會自己想辦法。“鐘詩仁仰頭看着天空,嘆道。

蘇行遠頓了頓,吞了口口水,道:“詩仁,我只是擔心,你這樣的一個人,我不希望你。算了,我瞎想。”

詩仁道:“你是想說讓我不要堕落,因為金錢成了別人玩弄的對象嗎?”

蘇行遠摸着腦袋尴尬道:“怎麽會,我就随便說說,你想多了。”

詩仁看着夜空道:“你知道嗎?我今天下班的時候有個男人找我了,他給我名片。這其中的內涵你也知道。”

“詩仁。”

詩仁擡頭沖他笑道:“那時候我是有點動搖,可是後來我還是高傲的扔掉了那張紙。我想我為什麽要為金錢屈服。曾經我是那樣讨厭為了金錢出賣靈魂的,現在我就差點進了這個漩渦。我不會這樣做的,這樣活着還有什麽意義。如果有一天蕊蕊知道我是以出賣**來救她的話,她一定會很難過。我本來已經很髒了,我一直想将自己的靈魂洗幹淨,我怎麽可能再掉進來呢?”

她反問蘇行遠,嘴角漾着清冽的笑容,像是開在冰山的雪蓮。

蘇行遠道:”是呢,你是我見過第三漂亮的女孩兒。“

“哦?還有第一跟第二呢。說來聽聽。“

他挑着眉笑道:“第一嘛,當然是白夏。第二吧,就是我的初戀。“

詩仁扶着額頭道:“你還那麽喜歡她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算是吧。畢竟她的純潔一直活在我的夢裏。“

“好好好,你的夢裏。我們先走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不一會兒便到了醫院門口。快要進門的時候蘇行遠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沖着詩仁道:“詩仁,我今晚可能不能把你送回去了你了,忽然想起來有點事兒。“

詩仁道:“是嗎?那你先回去吧。“

蘇行遠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再見。“

詩仁道:“路上小心。”

蘇行遠點頭便離開了。

詩仁這邊去了醫院。

詩仁看了一晚上蕊蕊,身子酸的不行,早上醫生來查房的時候,便問了問醫生蕊蕊的情況。醫生說恢複蠻好,她也就松了口氣。

醫生離開後,一個小護士将詩仁叫了出去。詩仁以為出了什麽事兒急忙出去了。

那個小護士支支吾吾的好久才道;“小姐,你能不能抽個空去叫一下醫藥費。那邊已經催了好幾次了,我也是……”

詩仁看着她支支吾吾的難過樣子,一時間也不會知道該說啥,何況現在自己是真的沒錢。只好道:“姐,你看你們能不能寬限幾天,我這幾天正籌錢。”

小護士也沒說什麽,只是嘆道:“那就這樣吧,我們也只能寬限你幾天,你知道我們的飯碗也不好端。”

詩仁笑着送走了護士,自己卻陷入的困境。醫藥費高昂不說,自己還沒什麽朋友根本找不人借。之前她還找老板預支薪水,可是那個老板卻色眯眯看着她道:“你要是跟了我就不怕缺這點錢。”

詩仁當時就想給他一巴掌,可是她不能,她需要這份工作。沒有了這份工作,自己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蘇行遠再過來的時候恰看見了詩仁在跟那個小護士說話,便上前道:“發生了什麽?”

詩仁笑了笑道:“沒什麽。你今天早上怎麽這麽早。”

“哦,我送白夏過來順便給你買了點早餐。”他将手裏的東西提起來晃了晃。

詩仁笑道:“謝謝。”

“沒事兒,吃吧。”

說完,兩人便進了病房。蕊蕊看到蘇行遠很高興,吵着讓他抱抱。

詩仁道:”蕊蕊乖,不要纏着行遠叔叔好不好。“

蕊蕊呶嘴低下頭嗯了一聲。

蘇行遠上前将蕊蕊抱起,笑道:“你媽媽在開玩笑,叔叔恨不得天天抱着蕊蕊呢!“

蕊蕊擡頭道:“是嗎?“

“恩呢,叔叔要是騙蕊蕊,會長長鼻子。“

“像匹諾曹一樣嗎?“

“是啊。“

詩仁道:“好了,先別鬧了。蕊蕊吃點東西吧,哥哥帶了好吃的。“

蕊蕊在白栾臉上親了一口,道:“謝謝哥哥。“

詩仁便上前接了蕊蕊,兩人去吃了點早餐。

飯過後,蘇行遠坐在邊上看報紙。蕊蕊在跟詩仁一邊玩兒,玩兒了一會兒,詩仁便讓蕊蕊休息了。小女孩兒也很乖。

等着蕊蕊睡着了,白栾又問起早上的事兒。

詩仁含糊的不想回答。自己實在是不想麻煩他了,夠多了。

誰知蘇行遠追着不放,臉上甚至有了疑惑:“是不死蕊蕊的病?“

詩仁搖頭:“你想多了,蕊蕊不是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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