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對藥物過敏會怎麽樣?

這件事顧妤鵝生還是第一次經歷, 她只覺得自己這會兒心裏像是有個大草原在任鵝奔騰一樣, 快活的不行。

而且,她也忽然有些明白那頭蠢二哈當初為什麽會去偷喝酒了,如果動物過敏是這樣的感覺的話, 說實話, 還挺舒服的。

她一邊心裏放飛鵝叫, 一邊繃住表情, 維持住自己高貴冷豔的樣子, 準備矜持地向霍逞點點頭後就回房間去。

她自覺自己這會兒十分正常, 可看在霍逞眼裏就不一樣了。

顧妤皮膚過白,平日裏看就宛若覆雪一樣,這樣難得的浮起粉色的樣子更是叫人心動。仿佛有些不能觸碰的禁.忌被暈染開來。

霍逞眸光暗了暗, 最終壓下了喉間癢意。

真好看。

他心裏有些可惜地想着, 不過,不能表現出來,畢竟還有一個人在。

電話還顯示正在通話中,霍逞看向手機,慢慢勾唇笑了笑,故意道:

“阿妤,你出來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自己當然洗澡出來了。

顧妤雖然有些奇怪他的話, 但後面還有用得到霍逞的地方,于是只能點了點頭,勉強應了聲:“嗯。”

因為心底飄着的關系,顧妤害怕露餡, 聲音更冷了些。卻不知道這種誘人心神的冷漠有多叫人戰栗。

祁應寒隔着電話聽見顧妤的聲音,握着鋼筆的手慢慢收緊了些,那樣的聲音……她從未在他面前這樣過。

他眼神一瞬間變得極深,叫推門進來的秘書不由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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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妤卻并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她在回答了霍逞的話後就要離開,卻聽那面容清峻好看的青年,這時突然笑道:“阿妤,祁哥說婚約解除協議簽好了,不過”

“要你親自去拿。”

霍逞是笑着說出這句話的,因為他知道顧妤不會去。

雖然只有短短半天,但她對祁應寒的厭惡他看在眼裏。他知道,眼神不會騙人的,像顧妤這樣高傲的人,怎麽會願意去見那個曾經/囚/禁/過她的人呢。

于是他拿着電話等着,等着顧妤拒絕。

但出乎意料的是,顧妤卻只在思考一下後,就答應了。

已經暈乎的天鵝并沒有想那麽多,不過是過去拿個協議而已怕什麽?她這時不知道是因為過敏還是想到自己任務馬上就要完成,心理活動十分簡單粗暴。

她這樣的舉動本來是并不符合人設的,但顧妤高嶺之花的氣質太深入人心了。她微擡着下颌,說出這句話時眼神既冷漠的一如既往,好像那個中午還叫她厭惡的名字,現在已經無法在她心底掀起波瀾了。

最後一絲溫存的情感從那好看的眸子中消失,顧妤比之之前,更加冰冷了。霍逞原本的疑惑在看見她的眼神後頓了頓,竟然一時不知道是該同情祁應寒還是自己。

她是一塊寒冰,而他們這些想要捂熱的人或許在她眼中,只是笑話。這樣想着,那絲因為顧妤答應祁應寒而升起的郁氣漸漸被另一種情緒所取代。霍逞抿唇對着電話道:“那麽,祁哥将時間地點發給我,我明天陪阿妤過來。”

他親昵的語氣叫祁應寒忍不住皺了皺眉。垂下的眼眸中早已布滿血絲,但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只平靜道:“把手機給阿妤。”

霍逞笑了笑,看向顧妤。

在一切外在的形式上,他會給她尊重,或者說,霍逞會讓她“認為自己被尊重”。于是,他唇角笑意不變,甚至有些懶散。

顧妤被這兩人磨磨叽叽半天弄的有些煩,放飛的天鵝更加壓抑不住自己的脾氣了,她皺眉接過手機,冷聲道:“喂”。

只簡簡單單一個喂字,就叫祁應寒慢慢閉上了眼。

沒有厭惡,沒有輕蔑,甚至——沒有任何感情,好像他不過是一個無關的陌生人而已。

确實是陌生人,在簽了這個協議之後,他不就和阿妤沒有任何關系了嗎?

祁應寒低笑了聲,被遮住的雙眸看不出情緒,他聽見自己慢慢道:“阿妤,明天在水聲餐廳,我等你來。”

一個餐廳地址而已,為什麽非得換個電話讓她來接?

顧妤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在說了聲知道了後将手機還給了霍逞。

電話已經挂斷了,顧妤頓了頓,在離開之前還是給霍逞解釋了句:“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不要來打擾我。”

心底的本能叫她急躁的不行,顧妤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在這裏再呆下去了。但想要轉身時,卻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阿妤。”男人沉沉叫了聲,似乎是有話想要說。

這舉動對于現在的顧妤來說無異于火上澆油。

過敏的動物攻擊性很強,顧妤差點沒忍住一翅膀将霍逞掀飛,還好系統反應過來,及時用別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好聽的音樂在耳邊響起,顧妤聽了半天後停下動作,盡量克制住自己語氣,面無表情:“你放什麽六只小天鵝?”

……

“不,這是六小天鵝曲。”系統笑着糾正:“改編版的。”

顧妤想起曾經在網上看見的六個男人手拉手跳的舞蹈,只覺得十分辣眼。

不,她絕對不能讓自己成為這麽辣眼睛的鵝。

她這樣想着,在霍逞的手指觸碰到她額頭的時候,忽然清醒過來。強行克制住拉着他一起踮腳跳的沖動,後退了一步。

那只手卻并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收回,霍逞撥開了她耳邊碎發。微涼的手指貼在她額頭上,沉聲問:“阿妤,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他言語間一片正常的擔憂,好像心底想着那些不好的事情的不是他一樣。

但身為高嶺之花的顧妤卻絲毫不領情。她已經很飄了,這個人還來誘惑她。而且要是她沒忘記的話,害她過敏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人類真是虛僞。

勉強克制的天鵝皺眉想着,下一秒,她一把揮掉了霍逞的手,語氣冰冷:“我沒事,不用霍少擔心。”

指尖細膩溫熱的觸感消失,霍逞眸光微沉,唇角卻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若是沒有過敏之前,顧妤還能察覺到什麽,但放飛了的天鵝殺手卻絲毫沒有感覺。

她撥開霍逞的手後就徑直離開,回了房間。伴随着六只小天鵝,走的十分高貴。

門已經被關上了,那道纖瘦高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霍逞摩挲着指尖,笑意終于隐了下去。

剛才,竟然差點忍不住了。霍逞發現,自己的自制力在面對顧妤時總是很危險。

指尖似乎還殘留着那人身上清淡的冷香,他垂眸輕斂了眉眼,許久才恢複了神色。

顧妤不知道外面人在想什麽,她一回去後就幾乎忍不住原形畢露。

悄悄将翅膀放出來了一點,顧妤将空調開到最大上,才勉強舒服了些。系統靜靜地看着她一系列動作,直到聽見在顧妤怎麽也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後,咬牙切齒的聲音:

“請将你那個六小天鵝關了。”

顧妤膚色雪白,這時因為氣惱眼睛睜大了些,高冷的氣質.蕩.然無存,反倒有幾分孩子氣。

系統看着她表情,不由輕笑:“您不必如此排斥,我在幫您發洩/精/力,讓您徹底清醒過來。”

“這個舞蹈很不錯。”

不錯個鬼啊,想到那個辣眼睛的場面,顧妤額頭跳了跳,十分堅決:“不,我一點也不需要,我清醒的很。”

“哦?”

然後下一秒,系統就看見清醒的顧妤展着翅膀被空調大風吹的搖搖晃晃,甚至連羽毛也被吹落了幾根。

空氣裏一片死寂,顧妤尴尬地看着地上的羽毛,恨不得找個牆縫裏鑽進去。

系統輕輕笑了笑:“為了避免像剛才那樣的事情發生導致人設崩塌,你确定您不需要服務嗎?”

“跳舞真的很适合發洩/精/力。”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真的天鵝跳舞呢。”

他說完,又加大了洗腦音樂。

一分鐘後,已經音樂被影響不自覺跳起來的顧妤有些絕望,因為她知道,沒有一只天鵝會真的像個傻子一樣翅膀搭翅膀,踩着腳掌亂蹦。

她給鵝群丢人了。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在跳了一圈後,顧妤自暴自棄。

就這樣,在系統的魔音下摧殘了一個下午,顧妤已經/精/疲力竭,再也沒有精力去放飛自我崩人設了。

空調的風還吹着,但是因為有大翅膀的緣故,顧妤并不感到冷,只是蔫蔫的趴在床上,等待該死的過敏症狀過去。

天色漸漸也暗了下來,就在她快睡過去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了敲。

“男主來了。”系統道。

顧妤反應了半天才想起來是誰,然後看了眼自己肆無忌憚的翅膀,有些心虛的連忙收了起來後,才假模假樣的從床上爬起,切換到高嶺之花的狀态。

除了床上有點亂之外,誰都想不到剛才發生了什麽。

那敲門聲還在繼續。

“什麽事?”顧妤冷聲開口。

門外的霍逞低聲道:“我看你下午有些不舒服,就請了私人醫生過來,阿妤要是方便的話,還是讓醫生看看吧。”

顧妤第一次覺得,霍逞這個人還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至少,這個醫生來的很及時。

一個下午時間,雖然意識系統被折磨的清醒了,但顧妤皮膚其實還是有些癢的,就連穿着睡袍也有些不舒服。

她皺了皺眉,看了眼身上的粉色,等了五分鐘後,打開了門。

床上已經恢複了整潔,連地上掉落的鵝毛也不知所蹤。霍逞不知道,在他以為顧妤傲慢地冷落他時,她其實是在手腳并用的收拾房間。

空調已經被關了,但由于一個下午都是在低溫上,讓人一進來就不覺冷的皺眉。

霍逞見顧妤面色有些白,想要說什麽,最終卻還是沒有開口,只是道:“這位趙醫生是霍家的私人醫生,醫術很好,這麽多年來一直在霍家工作。”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我看你中午不舒服,還是讓醫生看看吧。”

他擔心顧妤會拒絕,畢竟以她的高傲,不會願意去求助于別人,更何況是她一直以為在戲弄她的自己。

顧妤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她沒有立馬答應下來。只是皺眉冷淡的思考着,當看到霍逞眼中并沒有什麽其他意思後,才最終讓開了身體。

檢查只用了十分鐘。

期間,醫生一直小心翼翼。因為只要一擡頭他就想起了在進來時霍逞的話來。他從沒有見過霍逞對一個人占有/欲/這麽強過,就連讓人多看一眼,也不允許。

這樣的霸道讓人不由有些好奇,能讓霍少這樣藏着的人到底是誰,甚至連她随意冷落也不在意。

醫生心裏有過很多種猜測,但直到看到來人,他才有些明白。

那樣的美人,難怪霍逞不喜別人觊觎。

眉眼清寒,姿容瑰冷的宛若孤傲的天鵝,對于這樣的人來說,即便是再輕慢的态度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麽不對。因為,她本來就高高在上。

醫生不敢再看她一眼,只是恍惚覺得這樣漂亮到驚心的面容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兒見過一樣。

但那念頭一閃而逝,他并沒有想那麽多。只在小心收了手後,猶豫了一下,看向一邊的霍逞道:“這位小姐應該是誤食了什麽,所以過敏了。”

“不過症狀不是很嚴重,我開一支.藥.膏,按時塗抹就好。”

過敏?

霍逞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道:“麻煩趙醫生了。”

“阿妤,我先去拿藥。”這句是對顧妤說的。

理所當然的,顧妤只是淡淡應了聲,絲毫不覺得讓霍家掌權人為她跑腿有什麽不對的。

趙醫生更加心驚,卻到底不敢說什麽。

兩人已經出去了,顧妤坐在床邊,微微舒了口氣,想着等會把.藥.膏一塗,應該就沒事了吧。

她百無聊賴的等着,直到霍逞送走了趙醫生,拿着東西返回來。

出于禮貌,顧妤還是說了句:

“剛才謝謝你。”

還未開封的藥膏被放在了桌上,霍逞卻并沒有離開。室內溫度還是有些冷,他将空調調到常溫上後,才看向顧妤,回答剛才的話:“沒事。”

“不過你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太過吹風。”

他做這一切再自然不過,顧妤隐隐的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但卻又說不上來。只能将疑惑壓下不再多想。

按理來說,藥膏已經放下了,霍逞也該離開了,可顧妤看向面前清隽的青年,發現他竟然沒有一絲要走的意思。

不由皺了皺眉:“我要抹藥了。”

她言下之意已經很清楚,但霍逞卻像不知道一樣。兩人目光相對,他眼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被壓了下去。

許久才淡笑道:“我知道,只是趙醫生說,這個藥最好由力氣比較大的人按摩着來塗才會有效果。”

他将藥盒上面的說明書遞給顧妤,顧妤将信将疑地打開,發現霍逞居然沒有騙她,這個羞恥的藥膏竟然真的是這種使用方法。

繼上次過敏之後,顧妤再一次對人類藥物的下限有了新的認知。覺得發明這個藥膏的人簡直和系統有的一拼。

身上的癢意還在繼續,顧妤不能保證明天會發展成什麽樣子,只要一想到她一身潔白的羽毛會有雜色,顧妤就無法忍受。

她捏着說明書的手緊了緊,眉頭緊皺着,最終還是做了決定。

塗個藥而已,只要不想歪就沒事了。

顧妤将說明書還給霍逞,抿唇揚起下颌,冷聲道:“麻煩了。”

她坐在床上,烏發披散着,那白雪一樣的肌膚上隐隐有些輕粉,卻依舊好看的驚人。但叫霍逞眼神深沉的卻是她的表情。

他總是最愛她這樣的姿态,高傲的難以接近。

心底這樣想着,霍逞勾起唇角:“阿妤,是要我幫你抹藥嗎?”他故意這樣問,好像有些別的意味。

顧妤卻沒有聽出來。

只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說:這麽明顯的事,為什麽還要再問一遍?

她眼神清冷,只是襯着因為生氣而愈加顯得蒼白的面容,并沒有什麽說服力。霍逞指尖頓了頓,蹲下身體,唇角笑意不變。

“我很樂意。”他笑道。

顧妤脆弱敏感的腳腕被人手掌觸碰,微微有些癢,她忍不住動了動腳腕,誰知下一秒就被人牢牢的禁锢住。

“別動。”

青年聲音平靜,可握着她腳腕的手卻牢固,顧妤幾次掙脫不開,反而蹭的皮膚更加紅了,最後也只能任由他握着。

霍逞感受着掌下柔軟的觸感,掩下眸底情緒,只是在顧妤冷臉皺眉時動作放松了些。

“阿妤,上藥的時候最好不要亂蹭,不然會沾到衣服。”

顧妤知道他說的對,最終只能忍耐了下來。

霍逞握着她腳腕的手始終沒有松開。那人微涼的指尖沾着些藥膏一點點塗抹在那成片的粉色上。

一分鐘後,感到身上沒那麽癢了,顧妤的不自在慢慢消散了些。緊皺的眉頭也放松了下來,終于放下戒心讓霍逞塗藥。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态叫人咂舌,任誰看到霍逞這樣都會大跌眼鏡。

可在顧妤眼中,霍逞伺候她不是第一次了,她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系統看着她放松的坐着,笑了笑,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寂靜的空間裏沒有人說話,霍逞始終低着頭,顧妤也樂的不用尴尬,但當小腿塗完,再往上時就有些奇怪了。

比之過敏更鮮明的是她細膩的肌膚,柔嫩地叫人不忍心在上面留下痕跡。

霍逞指尖頓了頓,終于停了下來。

有那麽一瞬間,他居然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顧妤以為是結束了,剛要松口氣,卻聽他突然開口道:“後背好像也有些一些。”

霍逞說話時從來帶着三分涼薄笑意,只是這時聲音竟然沉的毫無情緒,卧室裏有淡淡的草藥香味,叫人神思清醒了些。

他握着藥膏不知道在想什麽,顧妤皺了皺眉,最終還是轉過了身去。

她穿着白色的睡袍,可那純白的顏色竟然比不上她肌膚一分。顧妤将睡袍微微向下褪了些,露出一片泛粉的肌膚。

她那樣轉過身去坐着,表情冷淡,與這樣暧.昧的動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幾乎叫人呼吸一窒。

“開始吧。”

顧妤見霍逞久久不動,不由提醒。

她聲音清冷的好聽,卻沒有一絲柔和,就像如同一只潔白的天鵝一樣,高傲,冷漠,不沾/情/欲/。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又怎麽能高高在上呢?

霍逞眸光深沉,這時忽然想到她垂下雪頸,柔弱順服的模樣。到那時,阿妤的眼神還會是這樣嗎?

這個答案沒有人知道。

顧妤不知道霍逞心底在想什麽。人和動物本來就有壁,對一只鵝來說,節/操/什麽的,根本不存在的。

因此對于別人替她擦藥這件事,她特別的心無旁骛。

但霍逞卻不一樣。

在顧妤話音落下後,他抿了抿唇,最終慢慢上前。

顧妤只露出了一小片皮膚,在昏暗的天色下好看的叫人口幹舌燥。因為背過身去的緣故,她看不清霍逞的表情,并沒有注意到霍逞清峻面容上隐隐的暗沉。

等等,再等等。

霍逞想,不然會吓跑這只高傲的天鵝。

而另一邊,已經離開的趙醫生在坐上車後始終覺得顧妤的面容有些熟悉。外面已經在下雨了,電閃雷鳴,攪的車內也不安靜。

趙醫生被司機送着離開,他想了很久,在下山後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片段,是當初祁應寒帶顧妤來他這兒看病時候的場景。

他皺着眉頭仔細想了想,忽然頓住了表情:

這、這顧小姐不就是祁總的未婚妻嗎,怎麽會……

想到這兒,趙醫生忍不住回頭去看別墅,想到剛才離開時霍逞特意要了那個藥的樣子,渾身血液發涼,只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外面雷聲更大了些,室內卻幾乎感受不到什麽。

因為被塗抹着藥膏,姿勢還有些奇怪,顧妤不得不偏頭去看窗外的雨滴,殊不知道這樣的角度下,顯得雪頸更加修長漂亮。

青澀的脈絡順着雪色一寸寸蔓延下來,霍逞克制着動作,慢慢上藥。直到一道閃電倏然劃過,照亮了他眼底翻滾沉郁。

擦着藥膏的手猛的偏離了地方。

而顧妤這時,也回過了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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