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被放到床上時, 顧妤還是有些懵的, 直到看到林景合眼神才反應過來。

他、他不是要,顧妤心裏支支吾吾,系統挑眉聽着, 想聽她能說出怎麽樣一個詞來, 卻聽顧妤猶豫了半天, 吐出來:“他該不會是要□□吧?”

床上這麽敏感的地方, 還有林景合的眼神都叫顧妤反應過來, 只是她沒想到男主會這麽喪心病狂, 居然連一只鵝也不放過。

柔軟的床上,烏發雪膚的美人狼狽地趴着。也許是因為剛才的動作,微微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來, 在黑色的床單襯托下, 更加冷淡,可也更加能引起人的/欲/望。

林景合眼神暗了暗,伸手松開襯衣的袖口。

他站在床邊,面容依舊溫雅,動作也不緊不慢。要不是顧妤知道他想要做什麽,說不定也會被這副表象蒙騙過去。

那樣一個溫潤的人,現在卻毫不留情。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但已經到這種時候,顧妤就是心裏再緊張,也要維持住高嶺之花的人設來。

□□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顧妤抓緊床單, 指節握的發白,做出一副憤怒又厭惡的樣子,冷聲問:“你想羞辱我?”

被一直以來厚待的,當做晚輩看的人囚.禁在籠子裏,現在又做出這種暧昧的舉動,對于顧妤來說,當然是羞辱。

她眼中有憤怒,有不解,更有刺骨的寒意。幾乎叫人渾身血液冰涼。

林景合從沒有見過顧妤這麽豐富的情緒,她對他從來都是施舍似的溫柔,這些東西,或許只有那個人才能看見。

那個人,顧衍。想到這個名字,林景合指尖頓了頓。可是,現在沒關系了,阿妤就在他身邊,就算是替身,她眼中也只能看見他一個。

只能看見林景合。

顧妤看着他一步步走過來,心裏更加慫,有些擔心自己鵝操丢失在這兒,心底七上八下的,面上神色卻愈加冰冷。

她那麽高傲的人,到這時也不肯求饒,不肯說一個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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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合看見她的目光,微微笑了笑。

顧妤到現在都在以為他是在羞辱她,但是,怎麽可能呢。他抿了抿唇,像個信徒一樣虔誠地彎腰看着她。

半是強迫的握緊她的手腕,垂眸許久放在心髒的地方。

掌心中那個地方均勻的跳動着,一下又一下。

顧妤臉色微變,想要收回手,卻始終無法動彈。她微微皺了皺眉,面上神色清冷,卻聽林景合這時一字一句道:“阿妤,我從不敢羞辱你。”

你曾經是我永遠不敢靠近,連想一想都覺得是亵渎的人,我怎麽敢羞辱你。即使是被踐踏到這種地步,我也不敢,這樣對你。

他心底這樣道。

林景合慢慢俯身,兩人離的很近,顧妤幾乎可以看見他清隽眼眸下的沉郁。

她聽見林景合笑了笑,語氣悲哀:“阿妤,是你在羞辱我。”

“我只是喜歡你而已。”

這句話落下,顧妤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就被拉着靠近。她被迫仰着頭,用這樣孱弱的姿态,被那人親吻着。

她的手還在林景合的心口處,那跳動的聲音讓她耳朵發麻。

林景合這時終于溫柔了下來,那小心翼翼地吻順着脖頸滑下。在原本淺淡的印記處停了下來。

這是顧妤上一次被越聆生标記的地方,那次的痕跡很深,直到現在,還能看見一點淺淺的印子。

他眸光頓了頓,最後一個吻落在了這兒。

顧妤只感覺脖頸那處有些癢,因為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她雪白的肌膚幾乎已經泛起了粉色,豔麗的驚人。

她這時才猛地回過神來,一把推開林景合。

顧妤心裏暗罵自己竟然在剛才那麽重要的時候出神,差點忘記了高嶺之花的人設。不過還好,還來得及。她看着林景合,眼神已經冷了下來,好像剛才的溫存只是錯覺一樣,冷聲道:“不要碰我。”

房間裏靜靜地,過了許久,傳出一陣笑聲。

林景合垂眸問:“阿妤剛才,為什麽不反抗呢?”

在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心髒處,在他俯身親吻她時,她為什麽不反抗呢?

是因為想到了顧衍吧。

在這種時候,她以為自己是顧衍,所以才不反抗。

可是現在,終于看清了嗎?

顧妤眼底真實的厭惡還有恍惚叫林景合終于擡起頭,他心中刺痛,眼底也有些發紅。

“阿妤現在才看清是我嗎?”

他聽見自己到底還是問出了口,不知道是要刺傷自己,還是刺傷別人。即使語氣溫柔,也難掩其中自嘲的意味。

顧妤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想要後退,卻被那只再溫柔不過的手,拖住了腰身。

她力氣太小了,即使平常總是高傲淩厲,在這種時候也無法反抗。只能被牢牢禁锢着,狠狠壓在床上。

林景合身上好聞的氣息萦繞在鼻尖,顧妤卻久違的感受到了戰栗。她知道,這個人已經瘋了。

那氣息越來越近。

“林景合!”

顧妤咬了咬牙,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一巴掌打了過去,叫身上男人停下了動作。

清隽的青年面上是鮮紅的巴掌印,唇角也有些出血。顧妤這一耳光并沒有留手,像是想要叫醒他。

房間裏靜靜地,林景合看着她冰冷的毫無感情的雙眼,沉默了會兒,忽然問:“顧前輩會恨我嗎?”

顧妤當然會恨他,不僅會恨他,她還會啄死他。顧妤都已經做好了見他實在停不下來就變成原型吓死他的準備。

但沒想到林景合卻真因為這一巴掌停了下來。

他安靜地看着顧妤,眼中情緒叫她有些不懂,似是複雜,又似是絕望。就在顧妤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想要求助于系統的時候。

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輪椅的聲音在地板上劃過,顧妤眸光微微頓了頓,看見了進來的越聆生。

他是一個人來的,面容平靜一如既往。只是沒有人看見,他在看到散亂的床時,眼中一閃而逝的戾氣。

“阿妤,出來這麽多天了,我也該來接你回家了。”他走到正中時停了下來,雖說是對顧妤說着,可卻是看着林景合。

越聆生少有的眼中沒有笑意,心中隐隐有些殺伐氣,卻被那塵靜的面容掩蓋,只是平靜地開口。

顧妤已經站起了身。

她拉起肩帶,裙子垂散在地上,只叫人看見了脖頸上的吻痕。

顧妤沒有理會這兩個人,只是在整理好衣服之後,就拿起小包轉身離開。好像并不在乎林景合最後會怎樣,也不在乎,他們到底會說什麽。

她指節發白,像只高傲的天鵝,沒有看任何人一眼,就轉身離開。

林景合這時才懂,顧妤的驕傲。

門已經被關上了。

顧妤始終沒有回頭,越聆生看了林景合一眼,微微抿了抿唇,也轉身離開。

不可否認,在接到顧妤失蹤的消息後他确實很憤怒,林景合的成長出乎他的預料,甚至計劃好借着緋聞的事掩人耳目,趁機帶走顧妤,并且将一切痕跡都消除的幹幹淨淨。

要不是顧衍的電話,他也不會想到顧妤會在這裏。

越聆生指尖微微頓了頓,在離開前忽然停下輪椅,淡淡道:“之前一直有句話忘了告訴你。”

“阿妤其實早在五年前就拒絕過顧衍。”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留了林景合一人在原地。

顧妤,在五年前就拒絕過顧衍。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林景合微微怔愣了一下,掌心不由自主的收緊,好像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顧妤當初拒絕了顧衍的話,那麽……這一切難道只是因為誤會?

林景合心已經沉到了谷底,自己在說起顧衍時顧妤一幕幕的反應都湧上心頭。有不解,有疑惑,也有失望。

他那時被嫉妒所蒙蔽,竟然一點也沒有看清。

他只是以為,她在袒護顧衍而已。

可是她那麽驕傲的一個人,說不是就不是,如果她當初拒絕過顧衍,就不會真的對他有別的感情。

他和顧衍的相像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林景合幾乎已經不敢想下去,自己都做了什麽。

如果顧妤真的是對這件事一無所知,那麽,他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背叛顧妤,囚.禁了她,還妄圖占有。

林景合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麽愚蠢過,房間裏徹底靜了下來,他一拳打在牆上,沒有理會掌心鮮血。

他誤會了顧妤,他甚至沒有聽過顧妤一句解釋。

林景合手上血肉模糊,可都比不上這一刻心慌。他握着手機,慢慢閉上了眼。

而另一邊,顧妤出門後其實沒有想那麽多。

她只是覺得在那種氛圍下呆下去有些尴尬而已,就迅速脫離了現場。天鵝的思維很簡單,也沒有什麽節操可言,就是被啃了兩下,還沒有□□就好。遭遇這種事情已經習慣了的顧妤松了口氣。

不過,她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開口質問系統:“不是說男主是溫和正直人設嗎?這突然黑.化是怎麽回事?”

她語氣不滿,邊走邊踢石子。

系統沉默了一下,慢慢道:“您忘了他說喜歡您了。”

“所以喜歡我就要黑化?”

顧妤有些搞不懂這個邏輯,她并不明白,高嶺之花唯一的溫柔會讓多少人瘋狂。

所有人都想成為那個唯一,嫉妒将會是永遠壓抑不住的火焰,燒灼人心。

系統輕輕笑了笑,那些話并沒有說出口。

越聆生一直在她後面跟着,他知道發生了這種事,顧妤并不願意和別人一起,現在她最想要的應該是獨處。

于是他坐在車上安靜地陪她走着,沒有開口打擾。

顧妤也發現了身後的車,抿了抿唇,有些厭煩:“現在劇情提前,雖然我被救出來了,但馬上又要被送給反派了。中間那段拍戲怎麽演?”

不說顧妤,就是做出這種事情的林景合,顧妤都想不通要怎麽以高嶺之花的姿态再和他合作下去。

這絕對是要崩人設的。

高嶺之花怎麽會原諒傷害過自己的人呢。

顧妤想到這兒停下腳步,試圖跟他商量:“要不,中間這段劇情略過,反正只是拍戲過渡,為了最終目标,我們通融一下不可以嗎?”

系統卻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想法,他輕輕笑了笑,嗓音慵懶:“您不必擔心。”

“在不崩人設的情況下讓您和男主成功将這部戲拍完,還有一個辦法。”

“什麽?”顧妤有些疑惑。

系統微笑道:“我覺得,您可以适當的因為被囚.禁.精.神出現一些問題,比如”

“——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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