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暴怒的白濑君
上午八點,我正在橫濱一個私人機場的停機坪上等待私人飛機的降落。
我是來接機的。
這次武裝偵探社的任務我并沒有參與,我是以私人的名義,作為游戲公司的股東前來的。
在來之前,游戲公司已經聯系port mafia簽訂了協議。游戲發布會的一切前期準備工作全部外包給了橫濱港口貿易公司(其實就是Port mafia),發布會的場館也設置在了port mafia的地盤上。
今天是游戲公司的高層入境日本的日子,接機的大部分都是老熟人。
Port mafia來的是的幹部中原中也。
因為社長去東京出差的原因,武裝偵探社來的是太宰和江戶川。
異能特務科那邊來的是參事官輔助坂口安吾先生。
游戲公司雇傭了偵探社和黑|手|黨進行安保工作,而異能特務科則是代表官方前來接待的。
游戲公司的高層有許多都是異能者,有這些海外入境異能者在,異能特務科這幾天陷入了加班地獄。
坂口先生的黑眼圈都已經掉到嘴角了,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萎靡不振的社畜味。
在等待的期間,太宰和中原中也不出意料地吵了起來,江戶川則是挪到了我的身邊,大搖大擺地順走了我口袋裏的糖果。
作為拿走我糖果的回禮,江戶川咬着糖果含含糊糊地開口道:
“我覺得你需要一些濕巾。”
我已經懶得思考江戶川怎麽知道我口袋裏有糖果沒有濕巾這件事了。
江戶川是一個讓人非常有安全感的人,雖然他大部分時間裏非常孩子氣,但他說的話基本都會實現,他和太宰是武裝偵探社的核心。
我計算了一下時間,還是聽從了江戶川的勸誡,去周圍的便利店去買了一些濕巾。
等我回來的時候,飛機已經停在了停機坪上。
艙門一打開,一道影子如同風一樣沖出艙門,然後徑直砸進了我的懷裏。
那是是一只成年金毛犬,漂亮的毛發柔順極了。在沖過來的時候,他的身上泛起一陣金色的波浪。顯然,它的主人伊頓把它打理的不錯。
“哦,宙斯,你可真粘人。”
我努力想要推遠那只金毛犬,但很明顯效果并不好。
宙斯挂在了我的身上,用他的舌頭拼命舔着我的臉,我的臉上濕漉漉的全是它的口水。
我望着宙斯,宙斯用那雙狗狗眼可憐巴巴地看着我,時不時輕嗚一聲,尾巴已經搖成了螺旋槳了。
不管我怎麽扒拉,這狗都死活不肯從我身上下來。
真是太粘人了。真拿它沒辦法。
我嘆了口氣,用法語大聲呼喚他的主人:
“伊頓,你能不能管一下你的狗?”
“抱歉,”伊頓微笑道,“我現在還得簽一些入境手續,等完成這些手續之後我再過來。”
伊頓此時脫不開身,宙斯沒有主人管着,正在我的身上撒歡。
我也只能縱容着宙斯舔我的臉和脖子。
此時我無比慶幸剛才聽從了江戶川的提醒,不然待會我只能頂着一頭宙斯的口水和那幾個朋友見面了。
說起朋友,不得不提我在美國的兩位摯友伊頓和蘭斯了。
伊頓是游戲公司的現任CEO,站在他旁邊的是我在美國做交換生時合租的室友蘭斯,就是我之前說過的計算機高手。
我,蘭斯和伊頓是游戲公司建立初期最重要的三個人。
我是資金入股,蘭斯是技術入股,伊頓是管理者。
我們三人是親密的朋友。
蘭斯有着一頭金色短發和湖泊一樣漂亮的藍色眼睛,是一個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美國人。
他出生于美國德克薩斯州,看似性格高冷,實則是個有些幽默有些倒黴的小社恐。
而伊頓則是一個銀發灰眼的法國人,他長相極度漂亮,溫柔多情,性格開朗,是典型的外熱內冷的性格。
有許多人迷戀伊頓的外貌,迷戀他的性格與才華,但他其實真心的朋友并不多。
他從來沒有和除了我和蘭斯以外的任何一個人發展出超過朋友的關系。
我們三人最初是在劍道社認識的,我是醫學院的交換生,蘭斯是計算機學院的同期生,伊頓是經濟管理學院的低我和蘭斯一級的學弟。
是蘭斯先有了開一家游戲公司的想法。
他負責做游戲,我負責提供資金,而公司的管理工作全部由伊頓負責。
前期公司全部靠我的資金投入肯定是不夠的,蘭斯這家夥只會做游戲,拉投資全部都是我和伊頓來。
為了拉投資,我和伊頓頻繁出入各種酒會,因為我喝不醉的原因,我經常給伊頓擋酒。
現在想起來,其實都挺不容易的。
在一年的交換生生涯結束之後,我就回到了東京。
這還是我離開紐約之後和他倆第一次見面。
我望着蘭斯和伊頓,眼神中帶有一絲懷念。
蘭斯穿着一身不倫不類的皮衣,他的品味向來是令人不敢恭維。
他背着兩把劍,一把是他的佩劍,一把是我曾經的佩劍。他的劍的劍柄上站着一只很瘦的烏鴉,我的劍的劍柄上站着一只很肥的鴿子。
這兩只鳥都是他的寵物。
我們的佩劍都是定制的,他身材比我高大,所以他的劍也就比我的劍長了一些。
在這裏不得不提,為什麽我的劍會在他這兒了。
我們倆的劍都是加入劍道社之後,邀請美國的一位知名的鐵匠制造的。但在回到日本的時候,海關那邊死活不允許我帶着這把劍出境,所以我不得不把我的佩劍托付給了蘭斯。
伊頓不知道什麽時候留了長發,長發的他整個人氣質更加憂郁多情了。
他紮着高馬尾,穿着一身深紫色華麗款西裝,帶着漂亮的紫寶石胸針,耳朵上挂着我的紅寶石耳墜,看起來像一只華麗的鳳尾蝶。
也只有他這種美人能駕馭住這一身了。
那對耳墜是我離開橫濱前在橫濱的一個珠寶匠手裏定制的,在這世界上獨一無二。在送給伊頓之前,我已經佩戴了它三年,那對耳墜幾乎算是我的标志之一。
我在美國的時候就留了一頭長發,銀發紮着長發的伊頓帶着我的耳墜,遠遠看上去竟然和過去的我有幾分相似。
在下飛機之後,他們和他們手下一幫人在完成入境程序之後,就一起去了異能特務科準備的休息室。
他們先是和太宰和中原中也談了一些關于安保合同的相關事宜。
他倆在橫濱經常會分開行動,伊頓畢竟要拉投資,可能會面對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投資商。
再加上他身份特殊,為了保險起見,伊頓是交給Port mafia保護,而蘭斯則是由偵探社保護。
暗地裏,也不知道有多少異能特務科的人在保護加監視他們。
他倆都是異能者,而且異能都比較強大,能爆發出不小的攻擊力。
但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伊頓,他的家族裏有一位超越者。
異能特務科不敢怠慢他,看他就像是看一個易碎的瓷器一樣。
其實他倆的名字都特別長,我知道現在為止都記不清楚他倆的全名,只是叫他們的自取名。
他倆估計也不知道我的全名怎麽寫,我不喜歡我的英文名,他們平時就習慣叫我兄弟。
對于真正的朋友而言,名字并不重要。
在他倆談合同的時候,我和江戶川就待在一邊吃着異能特務科準備的小蛋糕。
你還別說,那蛋糕确實挺好吃的。
等一切都聊完之後,他們才注意到我。
“嘿,兄弟!”蘭斯走過來,和我碰了碰拳,“你怎麽把頭發剪了,真是可惜。如果你不改變造型,你和伊頓站在一起簡直就像是雙胞胎。”
随着他的靠近,站在劍柄上的那只肥鴿子“鮮美”飛了起來,然後不出所料地站在了我的頭頂。
他可真重,這鴿子簡直就是個實心大肉球,我脖子都要被他壓壞了。
我頂着鴿子,無奈道:
“我之前在東京的中心醫院工作,留長發太不方便了,就剪了頭發。帶耳墜也不符合着裝規範。”
“你現在不是在偵探社工作嗎,應該沒有這些限制了。”蘭斯慫恿道,“要不你留長發吧,你長發好看一些。”
我和善地微笑道:“我現在很醜嗎?”
“別理蘭斯那個沒腦子的傻瓜,”伊頓走過來,和我行了一個吻面禮,“你短發也很好看。”
“桑田あすかさん。”
蘭斯笨拙地用日語說着我的名字,兩眼發亮道:
“現在我學了日語,不必你總是說英語和法語将就我們了。”
聞言,我一怔。
蘭斯的第二語言是法語,第一語言是英語。而伊頓是語言天才,第一語言是英語和法語,第二語言是非常難學的中文,大學期間還選修了一門俄語。
在紐約的時候,伊頓還沒有學日語,平時我和他倆說話都是說法語和英語。
在伊頓上俄語課那個學期,我和蘭斯還被迫用俄語和他對話。為了幫他訓練口語,我和蘭斯含淚學了一門俄語。
說實話,或許是因為日語的發音問題,蘭斯這家夥說日語就像是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雞一樣,特別別扭。
這家夥日語發音有一些韻律和法語相似,很顯然,他的日語是伊頓教的。
我真誠地建議道:“哦,真是太感謝你了,我的好兄弟蘭斯。不過,我覺得的日語還是有待加強。”
此話一出,蘭斯整個人都自閉了,連他的一頭金發都變得晦暗起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伊頓看了一眼中原中也,微笑道,“Port mafia給我們準備了宴會,我們可不能讓他們等急了。至于蘭斯——”
伊頓望了一眼他的着裝,移開了眼:
“我希望你離我遠一點,別把我們的投資商吓走了。”
被伊頓嘲諷品味的蘭斯更委屈了。
在他徹底自閉之前,我連忙說了一些其他話題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武裝偵探社的田山花袋先生對你的代碼很感興趣,蘭斯,你們要見一面嗎?”
這傻孩子一聽到代碼就兩眼發光。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引開了,他連聲道:
“要的。”
我微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讓太宰帶你去,不過僅限于你一個人,花袋先生不是很喜歡生人。”
蘭斯點點頭。
我轉頭望了一眼太宰。
他不會拒絕我的。
太宰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打探情報的好時機的,畢竟比起滴水不漏的伊頓,蘭斯看起來很好套話的樣子。
但蘭斯是什麽人我最清楚不過了,他這種人,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大智若愚。
看起來傻傻的,其實內心裏有自己的一杆秤。
太宰想套話,其實并沒有這麽簡單。
異能特務科和Port mafia那邊對于我的情報其實是不完全的,我在美國留學那段時間的情報在他們那裏完全是空白的,他們的手還伸不到那麽長。
他們将注意力主要放在了我的異能上,似乎對于我的資産也不是很感興趣,我投資的企業他們沒有明查。
國外的收益打進的是隐蔽的海外賬戶,他們根本查不到。
在聽說我和蘭斯他們扯上關系之後,他們的情報部幾乎整個炸鍋了,他們又把我查了個底朝天。但查不到的依舊是查不到,蘭斯的計算機能力可不是說着玩的。
不管是異能特務科還是武裝偵探社,這些勢力對于蘭斯和伊頓的異能的記載幾乎為零,只是從美國和法國那邊的外交部隐晦地聽說過,他倆的異能很強。
江戶川也曾斷言,他們倆的異能力在橫濱會獲得數倍的增幅,甚至接近超越者的實力。
不過他倆對橫濱沒有惡意,只是單純地過來談生意而已。
異能特務科也是知道這個的,所以他們并沒有拒絕他們倆的入境申請。
更何況,伊頓出身不凡,他們也沒辦法拒絕。
太宰果然沒有拒絕我的提議,他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
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他是什麽德行,我會把太宰誤認為一個翩翩有禮的帥氣小公子。
太宰用純熟的英語開口道:“蘭斯先生,請和我來。”
這家夥未免也太會裝了。
我朝着太宰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一回頭,正對上了中原中也的目光。
背着太宰翻白眼居然被中原中也看到了,這也太尴尬了吧。
中原中也忍不住朝我笑了笑,那雙大海一樣璀璨的藍色眼睛裏盛滿了笑意,甜得像蜂蜜一樣。
我被那笑容晃了一下。
中原中也領着我和伊頓以及伊頓背後的幾個人進了宴會廳。
宴會廳裏已經聚集了好幾個賓客,基本都是日本比較出名的商人和政客,應該是聽說游戲公司要來日本開分公司之後,嗅到商機聞風而來的。
伊頓和蘭斯只會在橫濱待一個月,之後會去東京和北海道那邊談業務。
他們只是看在橫濱是我老家的份上在橫濱召開的游戲發布會,并沒有将分公司設立在橫濱。
橫濱畢竟還是不太安全。
游戲公司的名字叫蘭頓,logo是一只鳥。
公司發展到這個地步,我現在已經只是一個捏着股權賺分紅的吉祥物了,拉投資那些事情已經輪不到我來做了。
雖然作為天使投資人,我擁有比較大的股東權益,但實際上我也懶得管公司的事情,基本上就是神隐狀态。
蘭斯離開了宴會廳去找花袋先生。而伊頓在和幾個來自東京的商人談合作,留在他身邊保護他的是Port mafia的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漂亮少年。
那孩子的發尾有點白,看起來像是一只可愛的垂耳兔。
表情兇兇的。
有點可愛。
“你在看什麽?”
在我觀察垂耳兔少年的時候,中原中也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他順着我的視線望了過去,然後皺起了眉:
“你在看芥川?”
我驚訝道:“他居然就是敦說的芥川?”
中原中也望着我,突然笑了一下:
“居然?在你眼中,芥川到底是什麽形象?”
這問題我可不好回答。
異能者聽力出衆,每個人對于自己的名字又異常敏感,我都看到垂耳兔少年的頭朝這邊偏了一下。
我巧妙地回答道:
“我只是沒想到他這麽好看。”
中原中也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我望了一眼垂耳兔少年,悄咪咪地靠近中原中也,朝着他耳朵輕聲道:
“你不覺得他那個發型就像是一只可愛的垂耳兔一樣嗎,還奶兇奶兇的。”
中原中也似乎對我的形容非常無語。
他低聲道:“他和敦的約定只是六個月不殺人,但是能在不殺人的情況下教訓一個人還是挺簡單的。”
“你別看他這長相就覺得他脾氣好,這話要是讓他聽見了,他的羅生門會把你紮成刺猬。”
我當然知道芥川龍之介危險,敦曾經不止一次提起過他。從Port mafia的人員對他的态度就能看出來,他這個人戰鬥力不弱。
不過——
“那孩子估計有很嚴重的肺病,身體看起來也跟虛弱的樣子,”我低聲道,“也不找個好醫生過來治一下。”
“治過,”中原中也喝了一口高腳杯裏的紅酒,無奈道,“治不好,痊愈很難了。”
我不置可否,只是嘆了一口氣。
擂缽街出生的孩子,多多少少都帶有一些病根。
這孩子應該是先天體弱,小時候在擂缽街落下了病根。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異能強大,現在的他估計早就在三途川了。
我瞟了一眼中原中也。
看到他在喝酒,死去的記憶突然襲擊了我。
我不着痕跡地退了幾步。
“幹什麽?”
看我後退,中原中也有點生氣地瞪了我一眼:
“我酒量現在已經好很多了,這種程度還不會醉。”
之前在“羊”的時候,我和中原中也喝過酒,這家夥差點把房子拆了,搞得現在我看到他喝酒都有點心頭發怵。
“少喝點,”作為一個醫生,我真誠地勸誡道,“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其他人,都好。”
中原中也頗有些惱怒地看着我:
“少來,你自己不也喝?那天我看到你了,幾瓶烈酒混着喝,挺有能耐啊,白濑?”
我理直氣壯道:“怕什麽,我又喝不醉。倒是你,酒量小也就算了,酒品還不好,還是少喝點酒吧。”
“是嗎?”中原中也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誰喝醉了調戲了異能特務科的眼鏡教授和偵探社的那個金毛。”
Port mafia怎麽連這個都查到了?
我有些驚訝地開口道:“你們查這個幹什麽?”
“畢竟你也是偵探社的人,知己知彼嘛。”中原中也含糊道,“你進入橫濱之後,幾乎每一件事我都知道。”
聞言,我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心直口快道:
“我現在和太宰住一起,這事你們也知道?”
話音一落,中原中也的面色驟變。
他直直地盯着我,那個眼神讓我頭皮發麻。
我意外地有些心虛。
“怎麽了?”我弱弱地開口道,“太宰都不是你搭檔了,你對他的占有欲怎麽這麽強?”
“我看得出來,你不喜歡太宰。”
中原中也認真地詢問道:“你為什麽非要勉強自己和太宰那個混蛋住一起呢?”
一提起這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冷笑道:“你覺得,如果太宰執意要住進我家,我阻止得了?”
聞言,中原中也也沉默了。
顯然,他也明白太宰是什麽德行的人。
他壓了壓帽檐,咳了一聲:
“如果你實在受不了太宰,沒地方去了,可以打我的電話找我。”
我沉思了一會,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
“還是不了吧,萬一太宰報複你呢?而且你也說了,我不是偵探社成員嗎,找你是不是不太好?”
被我拒絕之後,中原中也似乎有些生氣了:“武裝偵探社和Port mafia之間又不是敵對關系。而且,你覺得我怕太宰?”
這可說不準。
反正太宰那黑泥精我是惹不起的。
“你別把我當成你,”
中原中也看出來了我的想法,似乎更加惱怒了:“你打不過太宰,但是我打得過。他惹我,我不開心了還可以揍他。”
這話我贊同。
可是如果太宰被中也教訓之後不開心了,最後倒黴的還是我。
我已經被這個黑泥精給坑怕了。
真不知道太宰和中原中也搭檔的那些天,中原中也是怎麽熬過去的。
果然,這才是強者的世界嗎?
我确實打不過太宰治。
這家夥敏捷地像個兔子一樣,在沒有佩劍的情況下,我的勝算為零。
或許再從蘭斯手裏拿過我的佩劍之前,我都沒辦法打過太宰治。
想到這裏,我有些憂郁地嘆了口氣。
黑泥精真可怕。
我一邊喝酒,一邊習慣式的用目光觀察着周圍。
我注意到,遠處有一個商人有些頻繁地往這邊看過來。
我估計他找中原中也有事情要說,就提醒了一下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回頭望了我一眼。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來,那個商人他應該認識,應該是他的合作夥伴。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出聲和我告辭。
在離開之前,中原中也用他的高腳杯往我的酒杯上輕輕碰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
“Cheers,白濑。”
我抿了一口酒,回了一個微笑。
中原中也似乎愣了一下。
伊頓這家夥喝醉了。
這家夥酒量是真的不行,但是他酒品好,如果不是我跟他比較熟,根本看不出來他喝醉了。
這家夥喝醉了就喜歡粘人,蘭斯在的時候粘着蘭斯,現在蘭斯和花袋先生在一起,他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放在了我的身上。
他非常娴熟地朝我這邊走過來,什麽都不做,只是站在我身邊。
周圍的賓客們看我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負責保護他的那個垂耳兔少年芥川兇狠地盯着我,看我的眼神幾乎要把我看出來一個洞。
兇巴巴的,真可愛啊,垂耳兔少年。
我現在已經有點懷疑我的審美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他越兇,我居然越覺得他可愛。
垂耳兔少年本來一直兇巴巴地盯着我的,突然有一瞬間,他移開了視線。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黑泥精不知道什麽時候帶着蘭斯回來了,正哄騙着蘭斯喝酒呢。
我瞄了一眼蘭斯高腳杯裏的酒液。
嘶——
這麽烈的酒。
蘭斯那家夥醉了很麻煩的。雖然他酒量好,但這家夥酒品奇差,喝醉了發瘋後破壞力堪比中原中也。
我正想上前提醒,不料為時已晚。看蘭斯的狀态,他已經醉了。
以他這個酒量居然喝醉了,見鬼,太宰治到底喂了他多少酒?
為了防止被醉酒的蘭斯波及,我悄悄地往角落縮去。
不料伊頓這個豬隊友跟我一起縮進了角落,蘭斯的目光一下子被伊頓耳朵上的紅寶石耳墜吸引到了。
在太宰等人驚異的目光中,蘭斯一把脫下他那奇醜無比的皮衣,抽出他的劍朝着伊頓沖了過去。
因為他抽出劍的速度過快,站在劍柄上的烏鴉福金吓得跳到了蘭斯的肩膀上,一片黑色的羽毛晃晃悠悠地從天空中飄落——
在羽毛落地的那一瞬間,蘭斯舉起了他的劍。
伊頓望着那片雪白的劍光,眯起了眼。
他右手朝虛空中一揮,手上驟然出現一柄無鞘的利劍——
「異能力·月光下的藍海」。
在伊頓憑空拿出一柄劍的時候,全場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伊頓發動他的異能力。
伊頓并不害怕其他人知道他是異能力者,僅憑這些,他們也無法推測出伊頓的異能。
伊頓出生自帶一片月光海域。
那片海域是一片獨立的世界,只有他和他認可的人能進去,并且他能控制海域裏的一切。
在他的海域裏,時間流速是現實生活的十分之一。
也就是說,他在海域裏待了十天,在外面也只過了一天時間。
這個異能真的讓卷王狂喜。
我作為醫學生,需要背的東西太多了。在背不完的時候,伊頓會把我丢進他的海域。
他的那片海域裏有一艘非常豪華的游輪,那是我們的秘密基地。
在和伊頓混熟之後,我大部分時間是在伊頓的海域裏學習,在那段時間裏,我學了不少東西。
蘭斯偶爾也會進他的海域敲代碼,但他暈船暈的厲害,除非實在來不及交ddl了,否則他不會進伊頓的海域。
伊頓随時随地拿到海域裏的任何東西,無視空間和時間的限制。
這個異能看起來已經非常厲害了。
但他的異能的強大之處遠不及此,畢竟他的家族可是出過超越者的。
伊頓可以引動大海的潮汐。
橫濱是港口城市。如果他願意的話,他能牽動潮汐淹沒橫濱。
但顯然他并不會這麽做。
因為沒必要。
橫濱淹沒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畢竟他是商人,他過來只是單純想要賺點小錢。
我有時候在想,如果異能特務科知道了他的完整異能,他們絕對不會通過伊頓的入境申請。
言歸正傳。
伊頓和蘭斯就這樣在這個角落裏比拼起了劍術,一旁保護蘭斯的垂耳兔少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他在猶豫要不要插手阻止他們,畢竟這裏是Port mafia的地盤。
正當垂耳兔少年猶豫的時候,一個金發的少女朝着他走了過去。
她低聲朝着垂耳兔少年說了什麽,然後垂耳兔少年望了一眼交手的兩人,皺眉後退到了安全的角落。
他站在角落裏,抱着手臂看着這兩人比劍,擺明了不會插手他們倆的戰鬥。
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伊頓這家夥一直粘着我,他倆的戰鬥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我身上。
我只能狼狽地躲閃着他們的劍光,以免被誤傷到,血濺當場。
他倆的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網,外面的太宰和國木田試圖想把我拉出來,但仍舊束手無策。
畢竟他倆是貴客加委托人,他們不方便對他們動手。而我又離不開他們的交手範圍。伊頓一直粘着我,不管我往哪邊躲,他都會粘上來。
我狼狽地躲着他們的劍光,在劍光下,我的頭發像雪一樣掉落着。
我其實頭發不少,可他倆打架削下來了我不少的頭發,看得我又心疼又生氣。
在一大撮頭發又被削下來之後,我望着地上的頭發,火一下子起來了。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我拿起蘭斯放在地上的我的劍,拔出劍,把劍鞘往牆上一砸,提起劍參與了他倆的戰鬥之中。
望着地上那堆頭發,我越想越生氣。如果是游戲面板的話,我的頭上一定挂着“狂暴”的buff。
抱着對我的頭發沉重的哀悼,我越戰越勇。
在将他倆的劍挑飛之後,我一手一個,拽着他倆的領子拎着他倆往地上一砸。
“活膩了是不是?”我陰着臉道,“你們比試我懶得管,別影響我啊?我好好的頭發全被你們削掉了。”
伊頓的酒一下子被我吓醒了。
這家夥顯然也是知道我對我的頭發的寶貝程度的。
他望着我淩亂如同狗啃的發型,神色驚恐地道歉:
“對不起,我的好兄弟,我不是故意的。”
蘭斯這傻子酒還沒醒,他望着我的頭發,大聲嘲笑道:
“好兄弟,你的頭發是被狗啃了嗎?”
我獰笑一聲,反問道:“你說呢?”
看到我的笑容之後,一旁伊頓的表情變得更加驚恐了。
在一陣雞飛狗跳之中,蘭斯酒醒了,他乖乖地站在我旁邊,慫的像一只鹌鹑。
一旁的伊頓在拔我插在牆上的劍鞘。
當時的我一怒之下把劍鞘砸進了牆裏,整個劍鞘幾乎一般都被插進了牆裏,牆面以劍鞘為中心裂開了一大片蛛網似的裂痕。
這堵牆在我的暴怒下已經整個裂開了,垂耳兔少年陰森森地看着我,但他似乎在忌憚着什麽,沒有動手。
順着垂耳兔少年的目光,我看到了看戲看得正起勁,笑得肚子疼的太宰治。
原來還漏了一個太宰治啊。
要不是他給蘭斯灌酒,蘭斯就不會耍酒瘋,我可憐的頭發也不會遭殃——
想到這裏,我将陰森森的目光投向了太宰治。
太宰不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寶貝我的頭發,我的護發精油他也沒少用過。
太宰和我對視了一秒鐘。
太宰意識到了我的暴怒,他的反應非常迅速,連忙腳底一抹油溜了。
在走之前,他還叫了一句:
“嗚哇——失去了頭發的白濑瘋了!好可怕!”
你完了,太宰治。
我陰着臉,提着我的劍追了上去。
垂耳兔少年似乎想要攔我,我握着劍柄冷笑道:
“太宰是我的同事,我不會将他怎麽樣。”
“倒是你,你代表的可是Port mafia。若你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為了太宰向我這個偵探社成員出手,這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垂耳兔少年不是傻子,他兇巴巴地瞪了我一眼,衣服化為的黑獸朝着我咆哮了幾聲,然後縮了回去。
他還是移開了身子,給我讓了讓路。
他可真可愛啊。
我一邊分心感慨着,一邊握着我的劍朝着太宰追了過去。
呔!太宰狗賊,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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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白濑:太宰治我可惹不起。
疊加了暴怒Buff,拿到劍的白濑:太宰狗賊,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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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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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