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靥魂除了會勘破心魔,幻成熟悉之人模樣,并無其他能力,你盡管初入靈淵,也不應只會逃跑,毫無反手之力。”
時霧下意識反駁:“誰說的!他剛才還舔我了,說要把我吃了!”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話,人頭伸出鮮紅的舌頭,圍着嘴邊掃了一圈,然後咂咂嘴:“真香。”
長孫仙看着跟自己一樣的臉,做出這種舉動,不忍直視,手指一動,人頭的舌頭縮了回去,聳拉着眼睛,變得病恹恹。
風清霁神色凝重:“只是最末等的魇魂,連身體都未能幻化,僅憑一個頭顱,便能将你誘騙,足以見得你心性之不堅定,靈淵并不适合你。”
時霧哽住,人頭趁機煽風點火:“就是就是,我才剛講兩句,她一股腦全都交代了,還一直喊我師父,我看她不配呆在我們靈……”
“閉嘴!”時霧忍無可忍,直接一腳過去。
“哎喲喂……”人頭在地上咕嚕嚕轉了幾圈,幻成了一個穿着紅肚兜,紮着朝天髻的小胖團,捂着腦袋皺眉大叫:“怎麽說動手就動手,可疼死我了,那可是你師父的臉。”
時霧從震驚中回過神,面向長孫仙讨好地笑:“師父,您老就站在弟子面前,弟子當然能夠分辨,您別聽這個鬼東西胡言亂語。”
“誰是鬼東西,誰胡言亂語了!”小胖團爬起來,叉腰告狀,“你不是還要找什麽癢……”
話沒說完,時霧再次一腳踢過去,小胖團一個趔趄倒地,放聲大哭起來:“你欺負人,嗚嗚……”
風清霁:“……”
長孫仙:“……”
風清霁沉眸:“這只靥魂看上去,至多不過兩三歲,還是孩子心性。”
時霧讪讪:“……這模樣不是它的僞裝嗎?”
小胖團大喊:“你故意的!你就是不想讓我說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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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霧呲了呲牙,腳剛擡起,小胖團适時閉嘴,他在剛才一瞬,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要是把剩下的話說出來,他肯定會當場去世的。
長孫仙幻出一盞燈,看上去通體紫琉璃,綴着長長的流蘇,“這靥魂與你有緣,收魂驅魂的課業,我便在今日教你,可看好了。”
時霧還沒來得及開心,風清霁冷道:“師兄,這恐怕有所不妥。”
“我只教一遍,若她能學會,證明也是有天賦的,留在靈淵,又有何不可?”
長孫仙說完,語重心長道:“吳香香,你既為我的弟子,切不可再讓我失望,若是學不會,你我師徒情分到此為止,靈淵再無你容身之地。”
時霧乖巧應好,小胖團見狀大吼:“我死都不會被這個女人收服的!除非她肯當我媳婦。”
話音剛落,一陣紫霧聚散,隐隐呈現出少女婀娜的身段,猶如銀鈴般的嬌笑聲,“你品味還挺獨特。”
時霧:“……”打臉不帶這樣的啊!
“你好。”少女的身形完全顯現,露出清麗絕倫的臉,她提起華麗的長裙,朝着她彎了彎身子。
“我是蔓羅,風清霁的妻子。”
第 4 章
蔓羅?
不就是那個在她偷親風清霁時,經常跑出來把她拉開,嚷嚷着掌門是我的,對她發起攻擊的NPC嗎?
其實嚴格來說,時霧不知道蔓羅算不算NPC,畢竟她是風清霁收服的一縷陰魂,生前被情郎殘忍殺害,死後怨念未消,專門附身在少女身上,殺害那些花言巧語的男人。後來被風清霁收在魂燈裏,老實本分當起了侍魂。
侍魂就是侍奉于主人的魂魄,屬于靈淵特有的攻擊方式,在收服侍魂時,需要簽訂契約,答應侍魂某種條件,它們才會心甘情願被驅使。當然有些靈力特別高的人,憑着懸殊的實力差距,直接強行收服,也不是沒有的事。
時霧在游戲裏殺了人後,就會強行收魂,不過她從沒把那些當做侍魂,畢竟玩家的侍魂,遠達不到NPC的侍魂生動,可以辦很多事,還有劇情展開。
時霧對少女微笑:“你好,弟子早就聽說過了,掌門師叔的侍魂,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都是這麽的超塵拔俗。”
蔓羅:“……”
她放下裙擺,撩了撩頭發:“蔓羅雖然是小風風的侍魂,但同樣也是他的妻子,小風風曾答應過蔓羅,要為蔓羅找孕體投胎,到那時蔓羅成人,就能跟他厮守了。”
時霧嘴角抽搐,重複了遍:“小……風……風?”
她沒看錯的話,風清霁的俊臉紅了一瞬,眨眼間,又恢複冰山的清冷,“蔓羅,回去。”
小胖團審時度勢,嚷嚷道:“掌門師叔都能找侍魂當媳婦,那我也可以當她的相公!”
胖手所指之處,正對着時霧驚訝的臉,他想到那香香的滋味,吞咽了口口水,如果當了相公,就可以天天吃到香香了。
風清霁解釋:“為蔓羅物色合适的孕體轉生,是希望她下一世過的好些,侍魂與主人是無法相戀的。”
蔓羅轉向風清霁,神情哀怨:“小風風,當初簽訂契約時,你不是這麽說的,你說過會對人家負責的。”
風清霁幻出魂燈:“看來需得加強禁制。”
蔓羅的眼中沁出幾滴淚,看得時霧都有些不忍,就在風清霁捏訣時,魂燈突然發出一陣耀眼的紫光,他的臉色瞬間一沉,捏訣的動作更快。
長孫仙把之前掏出的初級魂燈交給時霧,也開始助風清霁一臂之力,眼見着兩位靈淵德高望重的前輩,都在阻止那盞紫光越來越強烈,甚至開始猛烈搖晃的魂燈,時霧悄悄退後了幾步。
總感覺,有什麽可怕的東西要出來。
突然感覺腳上沉甸甸的,時霧低頭一看,原來是小胖團滿臉驚恐,抱住了她的右小腿。
時霧:“……”
她一點都不想收這只沒用的靥魂。
風清霁嘴角溢出了一絲血,俊美無俦的臉,添了幾分病态,他的眉頭緊鎖,紫色瞳孔的細碎浮光,看上去也黯淡不少。
小胖團抱得更緊,“好……好可怕!”
蔓羅攥起衣袖,神情小心翼翼,想要給風清霁拭去血跡,在快挨到嘴角時,被他咬着牙喝了一聲:“走開!”
蔓羅情緒繃不住了,淚水接二連三落下,砸落在他捏訣的手上,風清霁的神色一動,魂燈的光芒瞬間達到最盛,刺得時霧遮住了眼睛。
“咦?”是清越的少年音。
時霧移開手臂,眼見長孫仙的身形不穩,她順勢扶住,風清霁站在原地,眼神冷冽,蔓羅自知做錯事,神情惶惶站在一旁。
在所有人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個白衣身影,身形清瘦,盤腿坐着,漂浮在半空中,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我不過想出來透透氣,至于這麽大動幹戈麽?”
因為他是背對着時霧,所以看不見面孔,但在看到那長及腰側的一頭銀絲時,她的呼吸一滞。
鶴遲歸,是銀發。
風清霁拭去嘴角的血,問:“是你讓蔓羅出來的?”
“哭哭啼啼的,煩都煩死了。”他沒有正面回答,等于默認。
時霧悄悄挪動腳步,想要走到他的正面看看,被長孫仙拉住,眼神示意她別動。
蔓羅臉上還挂着淚珠,“忘川,小風風都被你傷到了。”
“啧……”
被喚作忘川的少年起身,環着胸,居高臨下看着風清霁:“十年了,你沒有任何進步。”
他沒穿鞋子,赤着的左腳上,拴着一條紅繩,上面挂着個銀鈴铛。
他的皮膚很白,白的透徹,以至于腳上的脈絡,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時霧聽到十年這個字眼,愈發覺得巧合。
現在的時間線,距離她被封號那會,剛好過去了十年。十年前,整片歸墟被強大的結界封印住,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人能闖得進去,有關歸墟的人和事,像從世間蒸發一般。
這都是她旁敲側擊,從藺瑜口中打探出來的。
她沒在游戲裏見過忘川,也沒聽說過有這號人物,所以他,會是鶴遲歸嗎?
風清霁沒有反駁,他冷道:“你倒是突飛猛進。”
少年驚奇:“靈淵掌門這般消沉,侍魂被盡數吞噬,竟毫無察覺?”
時霧:不是還有個蔓羅嗎?
原本也就是在心裏吐槽下,沒想到有人不怕死,想的跟她如出一轍,還大聲問出來了。
小胖團不知道啥時候躲進了她魂燈裏,探出個圓乎乎的腦袋來,“那個女人怎麽沒被吞掉?”
作死阿!
那兩一看就有奸情阿!居然問出這種蠢問題。
白色背影一愣,緩緩轉過身來,眉眼沾染着戾氣,唇角涼薄,含着笑:“多謝提醒,差點忘了。”
時霧的呼吸屏住了。
他的眉毛,睫毛跟發色一致,如同天上銀河,流轉着淺淺清輝,肌膚比白雪更加瑩潤,盛顏仙姿,忽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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