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櫃是個極品的美人,名字好像叫什麽如煙……噢,對了,是柳如煙!據說她做的胭脂,好用的緊,價格還實惠,瓊州城的女人們吶,是搶破了腦袋也要去買。”
時霧眼皮徒然一跳,果然,是跟胭脂有關。
管家繼續說:“一開始,也沒什麽稀奇的,但是有一日,城裏的林員外千金,用了柳如煙的胭脂後,臉突然間就潰爛了,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說毀容就毀容,尋遍了所有方法,怎麽都治不好。”
時霧想到那三個女弟子,忍着心裏的不适感,問:“那這個林千金,找柳掌櫃算賬了嗎?”
管家嘆了口氣:“林員外有權有勢,林小姐心高氣傲,平日裏,最愛惜的就是自己的臉,怎麽可能善罷甘休呢?她讓人把柳如煙綁回員外府,将她的臉劃得稀爛,再塗上她自己的胭脂,那場面可想而知,啧啧……可惜了美人。”
時霧:“那後來呢?”
管家看她一眼,暗嘆她的面不改色,繼續道:“後來,柳如煙受盡折磨,痛苦死去,就在她死後,林小姐的病情惡化,不止面容潰爛無比,渾身的皮肉也開始腐化,別人都說,是那柳如煙,她留下的詛咒……”
時霧眼皮一跳:“然後,屍變了?”
管家:“那晚,林小姐失了神智一般,張開那森森的牙口,一口咬在看望她的林夫人手上,沒多久,林夫人發起高熱不下,在不知不覺中,也成了怪物……接着,整個員外府,都沒能幸免。”
時霧心驚膽戰:“一傳十,十傳百,這怪物感染同類的能力,實在太過可怕。”
管家道:“不過慶幸的是,怪物們白日不會出來,只是游蕩在自己生前的地方,夜裏才會行動,前去鎮壓的官兵死了不少,到最後毫無辦法,于是城主下令,趁着白日裏,一把火燒了整個林員外府。”
時霧疑問:“那這件事,不是應該解決了嗎?”
“唉,有個漏網之魚躲過了……他尤為聰明,知道藏掖着自己,作惡也是悄無聲息,從此,這瓊州城的怪物越來越多,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只有請到各種尊者來了。”
“那那間胭脂鋪……”
“哎,別說了,早就被城主下令封鎖了。”
時霧想掏出胭脂當面問問管家,被鶴遲歸一個眼神給阻止,等管家走後,他說:“現在離天黑還有些時辰,我們自行前去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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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們剛走出城主府外,見到了同樣出門的陸尋止,他問明了去意後,笑道:“我同二位想的一致,不如我們結伴而行。”
沒人反對。
--
盡管瓊州城白天沒有怪物出沒,路上游蕩的人卻也沒幾個,三三兩兩的,顯得格外蕭條,昔日的繁華早已不在。
三人走在大街上,叫賣糖葫蘆的小販見到有人,兩眼放光走了過來,手裏握着個稻草把,上面插滿了糖葫蘆,殷勤道:“姑娘,買個糖葫蘆吧。”
時霧完全沒心思吃糖葫蘆,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陸尋止已經掏出了錢,“拿一個吧,不用找了。”
“哎,好勒,謝謝公子打賞。”小販喜笑顏開,直接挑了一個最大的,遞到陸尋止手裏。
時霧好奇問了句:“沒想到,陸公子還愛吃糖葫蘆?”
陸尋止笑了笑,遞到她手裏:“是給你的。”
時霧接過糖葫蘆,內心五味雜陳:“謝謝陸公子。”
陸尋止笑得純粹,不染塵世,溫潤如玉四字仿佛刻在他臉上,“屍變之事縱然令人頭疼,可也不必一直眉頭深鎖,姑娘家要開心些才好看。”
“陸公子說的是。”時霧咬了口糖葫蘆,才想到去看鶴遲歸。
他已經往前走了幾步,根本沒注意到後面兩人,也不會轉頭來叮囑她,少吃點甜的,當心牙疼。
時霧咬碎糖衣包裹的山楂,酸澀在嘴裏彌漫開,牙齒有點發軟。
她有意無意做了也挺多,看來鶴遲歸到目前為止,還沒對她産生點想法,一點危機感都意識不到。
時霧:“……”腦殼痛。
她跟陸尋止追了上去,沒過一會,來到了那間封鎖的胭脂鋪,作為屍變事件的起源地,周圍更是沒有任何人影。
門上落着鐵鎖,還貼着封條,自然是不能破壞封條的,鶴遲歸跟陸尋止穿牆進去查探,時霧呆在外面等他們。
他們兩進去後,時霧正把糖葫蘆當鶴遲歸,專心致志地啃着,前方悄無聲息,籠罩了一片陰影,她心跳一頓,艱難擡頭,糖葫蘆啪嗒掉在了地上。
時霧:這他喵是什麽鬼?
不是說好了,喪屍只在晚上出沒嗎?
--
鶴遲歸跟陸尋止在胭脂鋪內看了看,沒發現什麽異常,原先柳如煙做的胭脂,也早被查獲銷毀了。
陸尋止沉吟:“這再怎麽看,都只是一間再尋常不過的胭脂鋪。”
他們到胭脂鋪後院,這應該是柳如煙原來歇息的地方,庭院中有些枯敗的花草,想必是用來制成胭脂的,鶴遲歸的手剛觸碰到枚幹枯的花瓣。
就在這時,胭脂鋪外,傳來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銳利刺耳,足以劃破天空。
鶴遲歸眼中閃過異色,陸尋止亦是,他們兩人的身影,瞬間到了胭脂鋪外。
鶴遲歸眸色發沉,他一直在感受着她的氣息,但就在剛才那瞬,随着這聲尖叫,她的氣息頓時消失不見。
胭脂鋪外空無一人,除了那串被主人抛棄的糖葫蘆,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再無任何她存在過的痕跡。
陸尋止神色凝重:“怪物不會在白天出沒,地上亦無任何血跡,想來是人為的,令徒應該暫時無事。”
“勞煩陸公子慰藉。”鶴遲歸的腳沒做停留,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恰好踏上那串糖葫蘆,整串糖葫蘆都被碾碎在地上。
陸尋止看着一地的糖渣,暗自扶額,就算徒弟失蹤了,也不用跟糖葫蘆過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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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瓊州城幹什麽?”
這是一間幹淨整潔的屋子,時霧被随意扔在地上,她面前站着個喪屍,渾身皮膚鐵青,臉被撕咬掉一塊,露出森森白骨,他看了她很久,終于問出這句話。
他的聲音有點嘶啞,有點難聽,但是吐字清晰,發音标準。
時霧:“……”喪屍普通話比我還好?
見她不作聲,他鐵青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毫不留情道:“說!”
“咳咳……我說,說……”
喪屍松開了手,她長舒一口氣,“多謝大俠饒命。”
他用有些混濁的眼球打量着她,龇了龇牙,露出尖銳的利齒,仿佛在說,再不快說,就把你咬死。
時霧打了個寒顫,見他保留着人性,一把鼻涕一把淚,抽抽噎噎道:“我用了那家胭脂鋪的胭脂水粉後,臉上的胭脂卸不下來,所以才來瓊州城調查,想找到解決的辦法。”
“只是為了這個?”
時霧拼命點頭:“就是為了這個。”
她哪裏能真把五大派要剿滅喪屍的話說出來,不就是等于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嗎?
喪屍冷笑一聲,咧開嘴湊了過來,作勢就要咬她,時霧被吓得退了幾步,“大俠我都全招了,你怎麽還要咬我?”
“我從沒承諾過不咬你。”說完,他湊的更近。
腐爛混雜着血腥的氣息,充斥在鼻尖,時霧面色蒼白,想到鶴遲歸教的法術,急中生智,幻化出一個淡淡的光圈,擋在了自己身前。
喪屍直接一揮手,光圈瞬間消失不見,他陰冷看着她:“雕蟲小技。”
時霧沒想到法術這麽不管用,在心裏痛罵鶴遲歸,她都要死別人嘴裏了,還不快點出現救她。
見喪屍沒繼續動作,她用袖子擦擦眼淚,“大俠,你看我,幹瘦幹瘦的,一點都不好吃,你不怕塞牙嗎?”
“你是靈淵弟子?”
時霧:喪屍還知道靈淵?
她認真打量他幾眼,才發現他穿着藍色的袍子,雖然是破破爛爛,也能看出幾分熟悉感。
時霧打了個激靈:“你是天境的師兄?我确實是靈淵弟子,算起來還是你的師……妹呢。”
最後兩個字是咬着牙說完的,時霧的面容扭曲,痛的攥緊了拳頭,這特喵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啊!
她還沒攀完關系呢,喪屍就抓過她手臂,再以光速咬了一口,然後看着她得意的笑。
時霧在內心暗罵:卧槽……
幸好他沒撕咬她的皮肉,只是留了個深深的牙印,時霧看着汩汩冒出的鮮血,心痛到無以複加。
天吶,她攻略任務八字還沒一撇,馬上都要變成喪屍了,勾引鶴遲歸……還勾引個屁啊!
喪屍笑的難看:“師妹,你馬上就要變成為怪物了,跟我一樣的怪物。”
時霧哭喪着臉,這喪屍不會是想找個喪屍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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