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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性情大變呢,難道是因為沒有攻下統萬城所以找士兵出氣嗎,逸軒心裏想着,卻沒有說出來。

帳外亂哄哄的聲響,不禁引得姚夢琪掀開帳簾向外張望,卻看到十幾個士兵被抓了起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姚夢琪跟了出去,想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軍營前拓跋焘當衆用長鞭挨着抽打士兵,士兵一個個被打的皮開肉綻,姚夢琪看着鞭子抽下去吓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逸軒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攔下拓跋焘手裏的鞭子:“皇兄,再下去他們連半條命都沒了。”

看着拓跋焘的眼神,逸軒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麽,慢慢松開手:“難道,皇兄你想……”

拓跋焘扔掉手裏的鞭子,厲聲道:“軍中糧食已經所剩無幾,從今天開始一部分士兵四周劫掠糧食,一部分到外面挖野菜。”

他這是怎麽了?!發瘋嗎?姚夢琪現在心髒還是撲通撲通直跳,看着拓跋焘離開的背影,姚夢琪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些失望,有些失落或許還夾雜着複雜的情緒。

姚夢琪看逸軒把所有受罰的士兵召集起來,姚夢琪跟了過去。

“知道為什麽受罰嗎?”逸軒問。

士兵一個個低着頭,其中一個小聲說道:“我們不該違反軍紀喝酒。”

“那你們想不想戴罪立功。”逸軒平靜的說。

“當然,我們願為北魏赴湯蹈火。”士兵齊聲回答。

“其實皇上也不是狠心要鞭打你們,只是現在統萬城久攻不下,必須要把夏軍引出來,我要你們逃到匈奴那邊,向他們散播魏軍軍中糧草盡斷。”逸軒吩咐道。

“是要讓敵軍舉得我軍潰不成軍,舉得正是反敗為勝的好時機是嗎?”侍衛問。

“沒錯,早日拿下夏國,你們也可以早日回家。”逸軒說道。

聽到吩咐,受罰的士兵紛紛表示一定完成任務。帳外姚夢琪欣慰的捂着胸口,原來這都是假象,拓跋焘沒有那麽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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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昌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這幾日接連派探子到魏軍那邊打聽消息,赫連昌站在城頭望着城北的魏營,眼神凝視着一群人。

他們穿着魏軍的衣服,不過蓬頭露面,衣衫褴褛逃到統萬城下,赫連昌下令将這些人抓住,他要親自審問。

“說~你們是不是拓跋焘派來刺探軍情的。”赫連昌用劍挑起一個魏軍的下巴問。

“我們是魏軍的降兵,受不了拓跋焘的鞭打前來投靠夏國的。”魏軍回答。

赫連昌挑起眉毛,似乎不相信:“是嗎?那他為什麽打你們呢?”

“魏軍軍營已無糧草,我們餓得慌就偷了些糧食,被發現之後就被施以鞭笞。”其它幾個魏兵回答。

赫連昌收起手裏的劍,心想魏軍長途跋涉,又久戰不下想必糧草不濟也是有可能,不過這也有可能是拓跋焘使詐。

思量之後,赫連昌下令傳自己的探子:“你們這幾日到魏軍可打探到什麽消息嗎?”

“回皇上,這幾日魏軍四處搜過糧草,還有不少士兵在山上采野菜,想必魏軍軍中糧草所剩無幾。”探子回答。

真是天助我也~拓跋焘現在應該是進退兩難了吧,後又黃河攬道,如果我請進全部兵力一定可以打垮他,讓他嘗嘗腹背受敵的感覺,該是反擊的時候了。

赫連昌把心一橫下令集結所有士兵,準備大舉進攻魏軍。斛黎文任前鋒,赫連昌将夏軍兵分兩路,左右包抄,打算一舉把魏軍的大營給端了。

天色灰蒙蒙的,戰場上刮起狂風,夾雜着風沙卷的旗幟亂舞。轟隆隆的雷聲伴随着黑壓壓的烏雲壓過來,豆大般的雨點随風刮下。

安颉眯着眼睛用手當着迎面的風沙說道:“現在我們逆風,而敵軍順風,這對我軍非常不利,加上我軍已有好幾日沒有吃飽飯了,不如擇日再戰。”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能輕易改變,雖然現在形式對我們不利,但是正好可以将敵軍誘出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有拼死一搏。”崔浩喊道。

噌~~拓跋焘用長矛指着敵軍下令道:“全軍聽令,分兩批進攻。”

兩軍混戰,斛黎文左右包抄,竟有一部分殺向後營,拓跋焘讓逸軒繼續攻打統萬城,拓跋焘率一小部分士兵前去營救後營,想必斛黎文是想攻擊後營不給魏軍留一點兒後路。

忽然帳外想起呯~呯~的槍劍的聲響,來不及找師傅,姚夢琪躲了出去。可是敵兵似乎發現了姚夢琪,姚夢琪奮力逃跑,可是現在怎麽可能有時間打火引爆火藥。

面對步步緊逼的匈奴士兵,姚夢琪想起還有磨好的胡椒粉,忙從包裏抓起一大包胡椒粉灑向敵兵。

哈七~哈七~被風中彌漫的胡椒粉嗆得受不住的士兵眼睛根本睜不開,因為是順風姚夢琪根本不受影響,姚夢琪乘着暮色掩飾一路跑啊跑~自己本身方向感就很差,根部不知道跑到哪裏了,借着人群姚夢琪被進城中。

拓跋焘在狂卷的風中與夏國大将斛黎文奮力拼殺,大批匈奴士兵順風壓過來,斛黎文一槍掃過拓跋焘的身前,拓跋焘一個閃身險些被劃傷,拓跋焘吃力的用劍強壓着斛黎文的槍尖。

斛黎文将槍抽出朝拓跋焘的馬蹄掃過,由于逆風加上馬蹄受傷,拓跋焘從馬背上滾下來,用矛支着地站起來繼續與四周圍過來的匈奴士兵厮殺。

逸軒一看形勢不好騎着馬飛奔過去替拓跋焘解困,一劍刺穿拓跋焘身後正準備刺殺的敵兵,拓跋焘示意了一下逸軒,兩人配合着将圍上來的匈奴士兵擊退。

斛黎文可不希望讓拓跋焘逃了,擎着□□沖了過來,逸軒用劍擋下斛黎文一槍,拓跋焘乘機翻身上馬一矛刺向斛黎文的心髒,斛黎文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斛黎文被刺死了,赫連昌一下子亂了陣腳,沒想到已經斷糧的魏軍竟然戰鬥力還是這麽強,看來是他小觑了拓跋焘的實力,在這樣下去恐怕夏國難保!

赫連昌下令所有匈奴士兵退回城中,拓跋焘好不容易才把赫連昌引出來,怎麽可能讓他輕易回去。拓跋焘騎馬過去攔下赫連昌的去路,赫連昌一驚,下令身後的士兵上前,無論如何他都要回到城中。

聽到赫連昌的號令,大批匈奴士兵退回統萬城,赫連昌和拓跋焘糾纏不下沒能及時退回城中,拓跋焘率領一小部分士兵殺進城中。

逸軒聽說皇兄殺入城中,深知其中的危險,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單槍匹馬沖進城中,去追尋拓跋焘。

赫連昌看着關上的城門,冷笑着,你以為你殺進城中就能安然無恙嗎,敢攔下我的去路,我讓你死無全屍!赫連昌下令道:“所有弓箭手聽令,統統瞄準拓跋焘,去拓跋焘首級者重賞!”

畢竟城外都是魏軍,他現在被關在城外很危險,于是率士兵逃往天水,待拓跋焘一死,他便可以安然的回去了。

統萬城牆頭齊刷刷的弓箭手手持弓箭,無數支箭如雨點般密集在月色下萬箭齊發。跟随拓跋焘殺進統萬城的魏軍用盾牌掩護着拓跋焘,并進行着激烈的巷戰。

拓跋焘身邊無數魏軍被射死,倒在拓跋焘面前,拓跋焘緊緊握住長矛怒視着窮追不舍的匈奴士兵,殺了過去。

不幸的是,拓跋焘被暗箭所傷,身中流矢,但還是堅持将追來的匈奴士兵一個不留的殺死。疲憊不堪的拓跋焘體力不支,昏倒在地。

被流民擠進統萬城中的姚夢琪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卻看到拓跋焘被一群人追殺,一路跟了過去。

路上到處可以看到匈奴士兵的屍體和一路的血跡,可是就是沒有看到拓跋焘的蹤跡。

姚夢琪一路摸着黑往前走,感覺陰風陣陣,就像鬼片裏拍的一樣,姚夢琪咽了口吐沫,不禁把衣服拉了拉。

“媽呀~”姚夢琪被絆倒在地,雙手哆嗦着趴在地上,用手捂着臉。

透過指頭縫,姚夢琪向四周張望,發現有人把自己絆倒了。姚夢琪慢慢蹲過去,将那人翻過來,竟然是——拓跋焘!

不知道他死了沒有,姚夢琪伸出手指試探了一下,還好還有呼吸:“醒醒啊~醒醒啊~”

拓跋焘絲毫沒有反應,姚夢琪一看手上是血,再一看拓跋焘中箭了,應該流了不少血。這樣等着肯定不行,說不定一會兒還回來追兵的,決定還是找個地方把他藏起來。

闖進統萬城中逸軒一路厮殺,幸好有崔澤臨行護送器械時送給他的鐵片護心,不然他早就死了很多次了,為了躲避追殺他只好先喬裝躲了起來。到現在還未聽說捉拿到拓跋焘的消息,相信皇兄現在應該沒事,想來還是先緩一緩再找。

乘着夜色,姚夢琪将拓跋焘帶進夏宮一個廢棄的庭院,荒涼的庭院裏根本看不到一個人,打開破舊的屋門,随處可見的蜘蛛網和沉積的灰塵,想來這裏應該就是所謂的冷宮之類的吧。

将拓跋焘安置在那裏,可是傷口依舊不住往外流血,姚夢琪有打火的火種引燃一些庭院裏拾過來的幹草,借着火光姚夢琪擺弄着指尖,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啊~

姚夢琪看着身旁的拓跋焘,伸出一只手拿出崔大哥給的匕首,将拓跋焘的傷口部分的衣服劃開。

取出布袋裏的器械小心的為拓跋焘處理傷口,将箭頭取了出來,只見拓跋焘微微皺着眉頭,卻沒有醒來。處理好傷口,姚夢琪将随身攜帶的金瘡藥灑在拓跋焘的傷口上,為他包紮好。

姚夢琪将床簡單收拾了一下,把拓跋焘弄到床上,熟睡中的拓跋焘沒有平日裏的威嚴,像個嬰兒般熟睡着,不時皺着眉頭,難道是在做夢嗎。

姚夢琪伸出手舒展拓跋焘的眉頭卻發現拓跋焘額頭滾燙,像是發燒了。姚夢琪只得偷偷出去想辦法弄些水。

遠處傳來宮女說話的聲音,吓得姚夢琪整個人貼着牆壁,大氣不敢出一聲。什麽叫做賊心虛,現在總算是領教了,姚夢琪歪着腦袋偷瞄着,待宮人走遠了就溜進屋裏。

不一會兒,一個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穿一襲素錦宮衣,外披水藍色輕紗的宮女探出腦袋,微風吹過,輕紗飛舞,整個人散發出淡淡靈氣。

姚夢琪換上一身宮服,應該在這下宮中行動方便些。姚夢琪打了些水,用濕布敷在拓跋焘額頭上,方才看到緊鎖着眉頭的拓跋焘舒展了容顏。

拓跋焘一只手緊緊地握着姚夢琪的手,姚夢琪想要抽出來卻發現拓跋焘反而握得更緊了。

一直都以為高高在上的拓跋焘無所不能,居然也有需要別人的時候,他夢見了什麽,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姚夢琪雙手握着拓跋焘的手,或許這樣會讓他有些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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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拓跋焘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意識漸漸恢複回想起昨天的厮殺。床邊的人是誰?拓跋焘看着熟睡着的姚夢琪,發現自己竟然握着眼前女子的手。

胸口的痛讓他意識到傷口已被包紮過了,只是她為什麽救我,拓跋焘将手松開抽了出來。似乎感覺到動靜,姚夢琪揉着眼睛發現拓跋焘已經坐了起來,正用疑惑的眼神審視着她。

“那個,昨天晚上我對你可是什麽都沒做。”姚夢琪解釋道,但拓跋焘依舊更加疑惑的看着姚夢琪,難道他記得昨天把他衣服脫了的事~姚夢琪繼續道,“我真的沒有占你便宜,只是幫你清理了一下傷口而已。”

“你為什麽幫我?”拓跋焘問。

“是這樣的,我是魏軍裏安軍醫的徒弟,昨天匈奴人偷襲,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逃到這裏了。”姚夢琪撓着腦袋說。

“是嗎?”拓跋焘語氣裏帶着疑惑打量着姚夢琪。

“啊~我忘了,昨天我偷了件宮女的衣服,這樣才不會引人注意。”姚夢琪解釋道,“我是男的,真的沒有騙你。”

“你的意思是說,這裏是夏宮?!”拓跋焘問。

“對啊。”姚夢琪點點頭。

拓跋焘無語的表情看着眼前這個傻傻的男扮女裝的小子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匈奴人的宮殿,在這裏豈不是插翅難飛。”

姚夢琪眨了眨眼睛說道:“我覺得這裏很安全啊~根據反偵察原理,最危險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沒有聽說過燈下黑嗎?”

拓跋焘支着腦袋,雖然這家夥講的都是歪理,不過從昨天到現在夏軍還未搜到他們來看,這個家夥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

“你叫什麽?”拓跋焘問道。

“阿呆~我叫阿呆。”姚夢琪笑着說。

看着這個叫阿呆的小家夥,拓跋焘心裏怪怪的,如果他不說自己是男的,連他都很難分出來他竟然是個男的!

咕嚕~咕嚕~拓跋焘尴尬的捂着肚子,想來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有進食。姚夢琪偷笑着說:“你在這裏等着,我出去一會兒。”

“你去哪兒?”拓跋焘問。

姚夢琪伸出兩只爪子說:“給你偷些吃的。”說着就跑了出去。

為了不引人注意,姚夢琪跟在一群宮女身後,聽到他們在議論說是侍衛抓到一個人,可能就是拓跋焘。

怎麽可能!剛剛拓跋焘還跟我在一起,怎麽可能被抓呢?姚夢琪決定去看看,穿過宮闱就看到一個人被衆人押着走了過來,姚夢琪忙推到一旁。

那個人似乎在哪裏見過,很面熟,在哪裏呢?姚夢琪回想着,對了!他不正是樂平王逸軒,他怎麽會在統萬城裏呢?姚夢琪偷偷跟在後面找到了關押逸軒的地方,覺得此事得趕緊告訴拓跋焘才行。

姚夢琪準備返回去,卻被一位公公叫住,心裏一驚。姚夢琪故作鎮定的走過去問道:“不知公公有何吩咐?”

“這幾天宮裏都快亂套了,宮女都不知道跑哪裏了,你進去跟其它宮女一起把飯菜送到大公主殿裏。”公公吩咐道,“還杵在這裏幹什麽,大公主的脾氣可不好,去玩了小心挨罵。”

“是~我這就去~”姚夢琪低着頭,無奈地端着菜盤跟着其她宮女前往大公主的宮殿。

偌大的桌子上擺了二十多盤菜,姚夢琪和其它宮女在一旁等候,一位貴氣十足的女子左手上帶着打磨得圓潤的紅玉珠串,襯得肌膚勝雪,穿着淡紫色的狐貍皮做的衣服,裙上帶有粉色的綢帶伴随着妖豔的氣息。

女子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似乎并沒有胃口。此時一名宮女進來向大公主回話:“大公主,現在皇上不知所蹤,全城上下一片慌亂。”

“赫連定在哪裏?”赫連馨兒問。

“聽說是還在長安收複失地。”宮女回答。

咚~赫連馨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赫連定要幹什麽!還有什麽消息?”

“聽說抓到了拓跋焘的弟弟,拓跋丕。”宮女回答。

“逸軒~”赫連馨兒喃喃道,他怎麽會在統萬城內,“嚴加看守!”

赫連馨兒在心裏盤算着,對飯菜絲毫沒有胃口:“你們把這些都撤了吧。”

什麽?這麽多菜都不吃,真浪費,姚夢琪這麽覺得。但還是跟着其它宮女一起将菜都撤了下來,收的時候專門端了一份紅燒肉,走在宮女的最後面,乘着大家不注意溜了回去。

本來想直接告訴拓跋焘,逸軒被抓的事情,但是覺得還是等拓跋焘吃完了再告訴他的好。

“你也吃些吧。”拓跋焘覺得不管怎麽說眼前這個小子也算救了自己一命。

姚夢琪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今天我聽到一個消息。”

“什麽?”拓跋焘問。

“那個,你弟弟被抓了。”姚夢琪小聲說道,“我看到樂平王被侍衛帶進一個地方關起來了。”

拓跋焘沉默着,得想辦法盡快就出逸軒,離開這裏才行。姚夢琪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拓跋焘,他竟然沒有驚訝或者焦急的表情,而是平靜的表情,讓人看不透。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拓跋焘平靜的說。

切~我當然知道了,可是這統萬城有重兵把守想逃出去,哪有那麽容易:“你打算怎麽辦?”

“要是這個時候夏宮發生一件大事,最好是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起來,調離統萬城的看守就好了。”拓跋焘說道。

☆、逃離統萬

“大事?”姚夢琪想了想說道,“火災算嗎?”

“只是這皇宮裏一定有很多守衛,想要引起大火需要在短時間完成才行。”拓跋焘分析道。

“放心吧,這個交給我好了。”姚夢琪拍着胸脯說道,“我把他們引開,你去救樂平王。”

“你?”拓跋焘笑道,“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你一個人怎麽可能完成?”

“你……你不要小看我,你等着看好了,我一定可以的。”姚夢琪倔強地說,“你救了人之後打算怎麽逃出去?”

拓跋焘用手示意着說道:“跳下去。”

“什麽!”姚夢琪皺着眉頭說,“從統萬城跳下去,不死也得二級傷殘了。”

“怎麽?害怕了?”拓跋焘揚起嘴角,“我是說我們順着繩索下去。”

“哪來的繩索啊??”姚夢琪記得統萬城的城牆那麽高,去哪裏找那麽長的繩索,“有了,我再去偷些宮女的衣服把,到時候綁成繩索。”

“看來你也不是那麽笨,那就讓我看看你是怎麽引起夏宮的大火吧。”拓跋焘雙手抱臂說道。

“那……我走了。”姚夢琪說道,“你自己小心點,別被抓了。”

看着阿呆離開,拓跋焘總感覺怪怪的,每次這個小家夥說話都似乎沒有把他當做皇帝,卻總是讓人覺得很舒心,這種感覺倒是跟逸軒說話很像。

以前他很少相信被人的話,現在他想相信他。

牢裏,逸軒被死死的綁住,還有看守的人,這是地牢的門開了,一名小太監來給獄卒送飯菜。

“我都快而死了。”一名獄卒說道,一邊打開看看都有什麽好吃的,“哇~還有酒呢。”

“讓我看看,好久沒喝酒了。”另一名獄卒說,“你看起來很面生啊,新來的吧。”

“因為之前那位今天有事所以讓我替他過來,為了表示歉意所以讓我帶了一瓶酒。”小太監說。

“是這樣啊。”獄卒坐下來一邊喝酒,一邊吃着菜。

不一會兒,看守的獄卒都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逸軒擡起頭,朦胧中看到一個身影走了過來。待來人走近,逸軒終于看清了他的臉:“皇兄,你怎麽會在這裏?”

“先離開這裏再說。”拓跋焘拔出獄卒的劍熟練地将捆綁的繩子化為幾段。

借着夜色,姚夢琪游蕩在夏宮之中覺得是時候行動了,姚夢琪從布包裏拿出先前配好的火藥,選好一處宮殿将點燃的火藥扔了進去。

度昂~濃煙滾滾伴随着巨大的聲響,偌大的宮殿頓時燃起熊熊的火,來不及跑遠,姚夢琪趴在草地上,無數土塊,碎石落了下來,姚夢琪拍了拍身上的土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不好了,着火了,快來人啊~”整個宮闱到處都是叫喊聲,宮女,宮人都忙着救火,熊熊火焰照亮着整個夜空。

從地牢裏逃出來的逸軒聽到震耳的聲音問道:“這是怎麽回事?皇兄還安排了魏軍偷襲夏宮嗎?”

望着沖天的火光,和滾滾的濃煙,拓跋焘也有些不敢置信:“難道他~我們還是快走吧。”

“現在往哪裏?”逸軒問。

“還有一個人,我們需要找找他。”拓跋焘說道,“等找到他,我們就從統萬城下去。”拓跋焘和逸軒朝着火源的方向找去。

不時又聽到皇宮其他地方傳來爆炸聲,整個皇宮現在亂作一團,拓跋焘不禁好奇那個小家夥看起來瘦瘦弱弱的,竟然可以接連摧毀夏宮多處宮殿。

姚夢琪把布包裏裝的三個火藥包都用完了,心想應該差不多了,嘿嘿~姚夢琪乘亂一邊大喊着:“快救火啊~快來人啊~”一邊穿過救火的宮女和太監,蹦跶蹦跶的溜走了。

大家似乎都忙着到各個着火的宮殿救火,姚夢琪張望了一下都沒有人,姚夢琪拖着宮女的裙子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好像撞到人了。

糟糕~姚夢琪只看到他們的靴子,怎麽辦?姚夢琪忙行禮道:“對不起啊,我沒有看到來人,這些衣服是拿去洗的,還請恕罪~”

來人直接把衣服拿了過去,姚夢琪擔心的低着頭:“我還得去救火,我先走了~”

轉身準備溜,還沒來得及跑就被身後的人拽住:“你要往哪兒啊?”

這不是……拓跋焘的聲音嗎,姚夢琪轉過頭才發現拽着自己的真的是拓跋焘,他們兩個竟然穿着太監的衣服:“你怎麽不早說啊,吓得我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姚夢琪朝拓跋焘肩膀打了一拳。

“啊~”拓跋焘皺着眉頭。

“啊~對不起,我忘了你受傷了。”姚夢琪不安的揉着拓跋焘的肩膀問,“你沒事吧。”

逸軒一把拽過姚夢琪的手:“你幹什麽?你知道他是誰嗎?”

拓跋焘攔下逸軒的手:“我沒事,你得感謝這小子,要不是他,估計你我都難逃出去,快走吧。”

跟着拓跋焘,逸軒和姚夢琪三人一起朝統萬城頭趕去,一路上逸軒都很疑惑,皇兄為什麽說她是個小子?

逸軒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皇兄,你為什麽說她是個小子,我看她不就是個宮女嗎?”

“他是安軍醫的徒弟,當然是個男的了,軍營裏是不允許女子進入的,他是為了救我才扮的女裝。”拓跋焘解釋道。

但是,逸軒似乎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可是拓跋焘已經把宮女的衣服撕成條,接了起來。逸軒把繩子的另一端栓牢,還沒來得及問,拓跋焘已經順着繩索一躍而下,順利落地。此時的拓跋焘在統萬城下示意逸軒他們可以下來了。

“還不下去?”逸軒對姚夢琪說。

我嗎?姚夢琪趴在城頭朝下面望了一下,好高啊~僅一眼,姚夢琪的心髒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我不敢。”姚夢琪說着,一邊往後退。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是不是難得啊,膽子那麽小。”逸軒說道,“你真的不下去?”

姚夢琪搖搖頭,逸軒似乎不打算放過他,一步步比上前,一下子将姚夢琪抱了起來對統萬城下的拓跋焘喊道:“哥~接好了~”

他……瘋了嗎?!他要幹什麽?不會準備把我扔下去吧,姚夢琪掙紮着:“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逸軒壞笑着雙手一松,姚夢琪失重般落下下去,姚夢琪吓得緊閉着眼睛,這筆蹦極都吓人,起碼蹦極的時候還有安全措施,現在她可是什麽都沒有帶!

姚夢琪頓時感覺天旋地轉,腦袋昏昏的睜開眼睛,剛好對上拓跋焘的雙眸,他竟然接住了我!姚夢琪尴尬一笑,從拓跋焘身上下來。

奇怪這小子的腰好細啊,逸軒看着自己的手,剛剛把他抱起來的時候還有淡淡的清香,這小子還真适合當男寵。

逸軒搖了搖頭,我在想什麽啊,于是拽着繩索從統萬城頭下去。三個人一起回到軍營,在軍營裏等待的崔浩,聽聞皇上出事趕回來的奚斤将軍以及崔浩都在焦急的等着拓跋焘。

回到軍營的拓跋焘立即召集士兵,現在的夏國皇帝逃跑,群龍無首,夏國上下人心惶惶,加之崔澤已将攻城器械運來,現在正是攻下夏國的最佳時機。

拓跋焘摔數萬鮮卑士兵再次攻城,拓跋焘有十足的把握拿下統萬城。

夏宮內,一正在救火的宮人讓宮女過來:“過來過來。”

“公公,有事嗎?”小宮女問。

宮人在宮女耳旁小聲說:“快去禀報大公主,恐怕現在只有馨兒公主能想出辦法,你快去。”

“好好~”宮女慌張的說。

“眼下,魏軍發兵向統萬城圍攻,眼下情勢危急,而皇上不知所蹤。”公公無奈的搖搖頭。

夜幕下,拓跋焘和崔澤率領主力一路披荊斬棘直逼統萬城,眼看就要到統萬城下,拓跋焘下令讓士兵傳消息讓樂平王率領的士兵,以及奚斤将軍率領的士兵一起彙合共同攻城。

只是這傳信也需要些時間,崔澤不慌不忙的取出一只紗燈籠,運用當晚姚夢琪的方法将孔明燈點燃。

燈籠緩緩深入深邃的夜幕中,兩方兵力收到信號均向主力靠攏。拓跋焘覺得此法甚是巧妙,便問崔澤:“這燈籠怎會飛起來?”

“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學到,覺得此方法用于通風報信很好,于是就給樂平王,奚斤将軍說了此法。”崔澤回複到。

“不愧是崔浩的兒子,你還真是有師傅的風範。”拓跋焘贊嘆道,“如今兩撥人馬已向這裏彙合,加上天降大雪,真是天助我北魏。”

天氣驟冷,突降大雪,此時統萬城外的護城河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原本護城河是防禦敵兵入侵的,可是如今卻變成了方便敵軍入侵的通天梯了。

堅硬的冰面此時可容千軍萬馬踏過,拓跋焘下令士兵全軍進攻城池。

原本熱鬧的大夏國,此時城內亂作一團,百姓聽說有人來攻打,都驚慌失措。統萬城上的士兵不斷往下扔石頭,弓箭手也萬箭齊發,如雨一般射下去。

眼看雲梯上的士兵被局勢砸下來,統萬城久攻不下,拓跋焘一聲令下:“第一個攀上城頭的人賞黃金百兩,良田百畝。誰能拿下赫連昌的人頭,上金,良田百畝。”

誰不想坐擁榮華,誰不想有良田百畝。皇上的話猶如一針強心劑,聽到皇上的話,将士們一個個拼了命往上攀爬,将士鬥志昂揚。

不久就可以看到城牆上有人厮殺上城頭,後續士兵陸續登上牆頭。崔浩命令将士用巨木撞開城門,一隊堆士兵擡着巨木向城門進攻。雖有無數士兵血灑在漫天大雪之中,但将士們的依舊鬥志昂揚,奮勇厮殺。

堅固的城門在撞擊下~度昂度昂~作響,終在一聲巨響下裂開一道縫,無數士兵湧入統萬城。

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急速穿過城門,其上一人揮劍一路殺入城中,墨紫色的長發沒有任何束縛的在夜風中飛揚,高傲中帶着無人可敵的華貴氣質,像沼澤像湖泊像深淵像寶石般幽邃深遠的翠綠瞳眸仿佛漩渦般卷起不容違逆的風暴。

“魏國衆将士聽令,不可傷及無辜百姓,燒殺搶掠。”拓跋焘一邊策馬疾馳,“你們聽好了,大夏國已經亡國了,夏國的士兵投降我北魏者可免一死。”

随後,拓跋焘率士兵一路朝皇宮殺去,逸軒望了一眼遠處的宮牆,不放心也策馬跟了過去。

金銮殿內,紫紗帳間,纖纖玉指撫着烏黑的長發、垂至腰際,左手上帶着打磨得圓潤的紅玉珠串,襯得肌膚勝雪;領子是淡紫色的狐貍皮,襯着那嬌豔如春花的臉蛋兒。

裙上帶有粉色的綢帶,美麗的秀發用一個小巧紫色的簪子盤上,白皙的肌膚散發着梅花的香味。

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跑到殿內,聲音顫抖:“大公~主,大公~主~不好了,城外魏國大軍來犯,夏國恐怕不保。”

“什麽!”帳內女子一驚,轉身拔出把劍,劍刃閃着刺眼的光芒,瞬間已停在宮女的脖子上,“為何現在才來報”

“北魏突襲,皇上不知所蹤,現在夏國群龍無首,只有幾個将軍在統萬城頭阻止敵軍來犯,程公公讓我來通知公主,可誰知魏兵現已攻入城中。”宮女哆哆嗦嗦的說。

啊~赫連馨兒咆哮着,一劍殺了這個沒有及時禀報的宮女,并吩咐身後的宮女:“快吩咐馬車到南門口接應。”

當下之急,赫連馨兒沒有兵符,她一介女流之輩又豈能指揮軍隊,赫連馨兒看着手上的戒指,想着赫連定一定調走了一大批軍隊。無奈之下赫連馨兒只得去找妹妹赫連嫣兒。

赫連昌已經把兄弟毒殺光了,現在只留下赫連定,她和嫣兒,只因女人不能繼承皇位。曾經自己心愛的男人竟然大軍壓境來犯,想當年她赫連馨兒是多麽心高氣盛,現如今竟然要淪為亡國奴。

他的愛太霸道,根本就是占有,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赫連馨兒望着宮外湧入的士兵,仰天喊道:“拓跋焘,我恨你,我恨你……”

赫連馨兒趕到赫連嫣兒的宮中,發現嫣兒異常地平靜。馨兒知道嫣兒不喜脂粉,凡是都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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