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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夢琪不客氣的一推門,朝屋子裏探着頭。
看到阿呆肚子坐在床邊,雙手抱着腿,腦袋放在膝蓋上愣愣的看着前方。姚夢琪走了過去,坐到阿呆的床邊:“怎麽了?我回來了你不開心嗎?”
阿呆沉默着……
“是不是生病了?”姚夢琪伸手撫着阿呆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沒有什麽異樣。
“你生我的氣呀?怪我這麽長時間都不回來嗎?”姚夢琪猜測道,随即解釋起來,“其實我也想早點回來,可是我遇到了歹人,不知道什麽人想要我的命,不過我福大命大躲過了這一劫。你不要不理我嘛~你不理我的話,我會很難過的。”
阿呆擡起頭看着姚夢琪,心想:我不是因為你離開這麽久生你的氣,而是因為你的眼裏,你的心裏都是拓跋焘,我很難過。
“這樣吧,我等會給你做些好吃的怎麽樣?不過你不許不理我,知道了嗎?”姚夢琪像照顧小孩子般說道。
阿呆點點頭與姚夢琪一起到樓下,姚夢琪讓玉兒去買壺酒,自己則親自下廚。
想想自己,這要是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都會做菜了,當然這都是小阿呆的功勞。姚夢琪熟練地切着菜,一旁燒着火,待鍋熱起來将切好的肉和菜扔下鍋,不一會香噴噴的菜就做好了。
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姚夢琪一邊吃飯,一邊給阿呆夾菜:“你們看看,我不在的時候阿呆一定沒有好好吃飯,都瘦了。”
阿呆看着碗裏的菜,在看着姚夢琪關切的樣子,心裏想是打翻了五味醋般,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和姚夢琪生活下去多好。每次姚夢琪對阿呆好,阿呆就會制止不住心裏的愛,可是阿呆知道知道姚夢琪對他只是關心,不是愛。
“是啊,你不在的時候,阿呆天天都說起你,現在你回來了,他倒是一聲都不吭了。”師傅笑道。
“姐姐~你怎麽一直給阿呆夾菜啊,你看我也瘦了。”玉兒調侃道。
姚夢琪夾了塊肉堵住魚兒的嘴:“這個給你~”
玉兒笑着說:“我開玩笑的,呵呵~”
阿呆似乎接受了姚夢琪的道歉,飯後又和往常一樣喜歡纏着姚夢琪嬉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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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夫一邊給病人看病,一邊看着姚夢琪和阿呆打鬧,濟安堂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也許是人老了就經不起冷清了,還是熱鬧了好啊~
“姐姐~”玉兒收拾好房間,拿着劉義隆賞賜的盒子走下樓,“這個~姐姐打算怎麽辦?”
看着玉兒手裏的木盒,姚夢琪受傷以來一直沒有想起來,沒想到那日遭遇殺手而盒子依然完好。
這千年的人參,靈芝和雪蓮世間罕有,想必南朝宮中秘傳的傳世醫術必然有其驚世之術,既然這本書與我有緣,我應該好好研讀其中其妙,濟世救人。
姚夢琪扶着木盒說道:“自當物盡其用。”
姚夢琪将醫術拿出來裝到自己随身攜帶的布包裏,有空的時候就看,雖然有些語句是有些難懂,但是她相信書讀百遍,其義自現。
慢慢地,姚夢琪似乎領略到些精華,暗自贊嘆道:真是一本奇書!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裏面易容術,還有各種奇特的方子,草藥是姚夢琪從來沒有見過的。
姚夢琪下定決心要好好研讀,指不定哪天就會用到。正想着,卻見門口一輛寶馬香車緩緩停了下來,清秋身着宮服站在濟安堂門口望了一看牌匾徑直走了進去。
看到清秋姐姐,姚夢琪忙放下手裏的活兒,迎上前去:“清秋姐姐~你快坐,我給你倒茶。”
“不用了~”清秋姐姐笑着道,“皇上讓我來請你入宮。”
姚夢琪随清秋入宮,望着層層宮牆,她以為她以後再也不會再回到這裏,原來他對我不是沒有感覺,姚夢琪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
步入大殿,姚夢琪就看見拓跋焘一身素雅雲錦服,沒有了往日的冷峻。清秀的眉目,雙眼彎成溫潤柔和的弧度,嘴角微揚。
記得初次在軍營裏見到拓跋焘,雪花靜靜的飄落,他深邃的眸子裏充滿了憂傷,如今他沖着她微笑,她知道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發自內心的微笑。
拓跋焘溫柔地牽起姚夢琪的手:“我想你了~”
姚夢琪不禁笑出了聲:“我還以為你操勞國事,把我忘了呢。”
花園裏紫紅色的芍藥争奇鬥豔,彩蝶起舞,暖風襲襲。拓跋焘躺在草地上,美美的閉上眼睛,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像此刻舒心。
拓跋焘閉着眼睛,腦海裏浮現出兒時母親抱着他坐在皇宮的草地上,不時撫着他的絲發。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姚夢琪問道。
拓跋焘坐了起來笑道:“當然記得,當時我還想着軍營裏怎麽回來了個小個子,我北魏征兵想來要求身材高的,無論是武功和耐力都有嚴格要求。”
“我也沒想到你會去哪裏,崔大哥說你和大将一般都在前營,很少來後營的,我也就想挖兩個紅薯而已。”姚夢琪回憶道。
“崔大哥?莫非是崔澤?”拓跋焘回想着,好奇地問,“難怪崔澤處處護着你,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我是他義妹,因為軍營裏不可以帶女眷,所以就女扮男裝。崔大哥怕我惹事,所以隐瞞了我的身份。”姚夢琪坦白地說。
崔澤的義妹,那豈不是崔浩的義女了,這麽大的事崔浩自然是知道的。可惡的是他竟然在鳳仙閣遇到她的時候才知道她是女的,拓跋焘一臉黑線,他居然還以為自己取向有問題。
“你怎麽了?”姚夢琪看拓跋焘一副無語的樣子。
拓跋焘撫着姚夢琪的秀發,溫柔地看着姚夢琪問道:“你願意當朕的皇後嗎?雖然這後宮佳麗無數,但我只愛你一人。”
“那你願意這輩子只愛我一人嗎?”姚夢琪抿嘴一笑道。
拓跋焘在姚夢琪額頭上上輕輕一吻,溫柔地說:“我願用一生去愛你。”拓跋焘從腰際取下令牌交到姚夢琪的手中:“拿着這個,以後你可以随時入宮來看我,這裏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姚夢琪手裏握着令牌微笑地點點頭,心裏比蜜都甜。
把玩着手裏的令牌,想着自己好久沒有進宮,她想抽空到赫連嫣兒那裏看看。
萬花叢中,赫連嫣兒一身淡黃色雲煙衫逶迤拖地白色宮緞素雪絹雲形千水裙,烏黑的長發、垂至腰際,坦然的表情似乎只醉心于眼前的美景之中。
“嫣兒~”姚夢琪輕輕喚道,伸出手朝她打招呼。
赫連嫣兒長長的睫毛略微一動,嘴角浮出微笑回應道:“夢琪~”
“你近來可好啊?”姚夢琪拉着赫連嫣兒到亭子裏坐了下來。
“皇上一直待我如妹妹一般,沒有什麽好不好的,不過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種了很多花,剛剛你看到的那花都是我種的,你覺得怎麽樣?”赫連嫣兒問。
“很漂亮。”姚夢琪望着滿園嬌豔欲滴的鮮花稱贊道。
“你今天怎麽有空進宮了?”赫連嫣兒聽說姚夢琪離宮的時候已經将令牌留了下來,沒有皇上的命令是無法進宮的。
姚夢琪有些猶豫,但是這件事她遲早要說的,于是姚夢琪坦白地說:“其實,是皇上宣我進宮的。”
“你……們?”赫連嫣兒問道,“我聽說皇上特意出宮尋你,不知是不是真的?”
姚夢琪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恩~我們一起回來的。”
赫連嫣兒身子微微一顫,卻也在情理之中,因為她知道皇上喜歡姚夢琪,無論是蹴鞠時皇上的眼神還是草原上的出游,她看得出皇上是在乎姚夢琪的,或許是心裏一直忘不了姐姐,所以從未袒露他的情感。
“你愛他嗎?”赫連嫣兒問。
姚夢琪點點頭回答道:“我愛他。”
赫連嫣兒拉起姚夢琪的手:“那麽,我會為你高興的,因為你找到了你愛的人,盡管他是皇上,但是我還是為你高興,因為皇上對我并不是愛。其實,皇上人很好,我一直以為他會沉浸在姐姐逝去的陰影中,看到你們能夠彼此相愛,這是一件好事。”
“謝謝你~我還以為你會生我的氣呢。”姚夢琪寬心的說。
“怎麽會~這樣以後我們就可以常常見面了。”赫連嫣兒随即嘆了口氣,“只是我這輩子可能永遠也遇不到真正愛我的人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你這麽好,總有一天你會遇到的。”姚夢琪握着赫連嫣兒的手,真心的希望她能幸福。
赫連嫣兒知道自己這輩子是出不去了,又怎麽可能會遇到真心喜歡她的人呢,不過她仍願意将這份希望藏在心裏,這樣靈魂就有了寄托。
“你到哪裏去了,這段時間都沒你的消息?”赫連嫣兒問道。
“我到南宋玩了一圈,還游船了呢,只是……”姚夢琪垂眸,吞吞吐吐道,“只是沒想到我的好朋友竟然是南宋的皇帝。”
什麽?赫連嫣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地問:“你說的是劉義隆?南宋的皇帝?”
“你知道他?”
“聽說過,不過沒有見過他本人。”赫連嫣兒好心的問,“你和他是怎麽認識的?”
“是在燈會認識的,不過後來他見到我的錢包還給了我就認識了,不過我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知道這次我到了建康才知道。”姚夢琪解釋道。
赫連嫣兒微微點點頭:“還有呢?”
“建康發生瘟疫,加上玉兒染病我就幫忙治病救人,後來南朝的皇後說要獎賞我,結果我在宴會上就看到了劉義隆,之後還遇上了刺客,幸好皇上和逸軒趕來,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
“你沒事吧?”赫連嫣兒圍着姚夢琪轉了一圈,“看樣子是沒事,不過這些人為什麽要殺你呢?”
姚夢琪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也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
☆、傻傻等待
宮牆一角,幾個宮女小聲嘀咕着:“你們知道嗎?皇上要立後了。”
“是誰啊?”
“會不會是赫連貴妃呢?”
“不對~不對~我聽說皇上這幾日都與夢琪姑娘在一起呢。”
嗯哼~從一旁路過的長喜公公咳嗽道:“皇宮最近會說長道短,傳播流言蜚語,還都散了吧。”
“是~是~”幾個宮女忙低着頭退下。
拓跋焘欲立後的小道消息很快在平城內被傳得沸沸揚揚,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劉義隆的耳朵裏。
他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姚夢琪選擇了拓跋焘而不是他。
他知道,論武功,戰績他比不上拓跋焘,可是論才學他不覺得自己會比拓跋焘遜色。自登基以來,勵精圖治,減免賦稅,大力發展商業和手工業,将江南打造為魚米之鄉。
他不想姚夢琪成為拓跋焘的皇後,他要證明給她看,他也能為她創造一個太平盛世。他不要當一個文弱的皇帝,他要将他的才華施展于疆場之上。
“顧旭~換朝服~”劉義隆吩咐道。
顧旭難得看到皇上如此嚴肅,忙吩咐宮人上前侍候,劉義隆威嚴的坐于朝堂之上。堂下各大臣面面相觑,紛紛揣測這位常年有病的文弱皇帝有何重大決議。
“自先帝以來,一直想要收複中原,封狼居胥,如今我南朝繁榮昌盛,我認為是時候與北魏較量一番,衆群臣意下如何?”
“皇上~這麽做是不是有些欠考慮,雖然時下經濟繁榮,但我軍還是未能與北魏的鐵騎相匹敵。”王華勸說道。
“是啊~皇上,臣也認為現在還不是對抗北魏的時候。”其他大臣建議道。
劉義隆這次是下定了決心,哪怕一次次失敗他也要愈戰愈勇。劉義隆一拂袖說道:“我自有思量,現在我們已經與赫連定和柔然的纥升可汗聯盟,現在對北魏形成包圍之勢,此次朕将親自操練兵馬。”
皇上要操練兵馬?這是在開玩笑嘛?看樣子皇上是要和和拓跋焘掰掰手腕了。他的對手何其強大,從小拓跋焘跟随拓跋珪征戰沙場,戰功無數,擊退柔然更是勝過拓跋嗣。劉義隆現在要和北魏明着幹,豈不是以卵擊石。
“皇上……您是要親自操練兵馬?這……皇上,不妥吧。”王弘似乎在不太贊成。
“朕意已決,即日起我會安排籌劃進攻河南的謀劃,沒有什麽事就退朝吧。”劉義隆拂袖而起。
跟随皇上多年的顧旭心裏提着幾分擔心,北魏鐵騎何其強大,訓練有素,雖然現在南宋國力逐漸強盛,但恐怕還是抵不過北魏的騎兵。
宮人帶來铠甲,顧旭親自為劉義隆穿上,看樣子這次主子是來真的了。
劉義隆身着盔甲駕馬前往軍營,顧旭緊随其後。劉義隆下定決心此次操練兵馬一定要親力親為,另一方面,劉義隆吩咐王華和王弘督促打造戰艦。
聽說皇上要親自操練士兵,軍營裏頓時軍心鼓舞,一個個幹勁十足,行動一致進行演練。
劉義隆面對着自己管理的衆多士兵說道:“朕要奮先帝餘烈,收複河南,衆将士可願随我出征讨伐北魏?”
“願随皇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衆将士齊聲回答道,聲如洪鐘,氣勢恢宏。
在将領的帶領下開始操練,騎射,搏擊……
看着自己操練的士兵,他知道這一次将會是一場驚天地的争霸之戰,他人笑他文弱書生,只會紙上談兵,他偏要證明給他們看看他的智謀和雄心。
“逆虜亂疆場,邊将嬰寇仇。堅城效貞節,攻戰無暫休。楚莊投衣袂起,終然報強愁。去病辭高館,卒獲舒國憂。”劉義隆喃喃道。
顧旭跟随劉義隆監督操練,開始了漫長的軍營生活,這也是顧旭跟随劉義隆這麽多年第一次領略到皇上想雄心。
近來拓跋焘遍布各國的探子紛紛來報,柔然可汗,夏國赫連定與南朝劉義隆結盟,各國勢力對北魏蠢蠢欲動,現在形勢對北魏十分不利。
赫連馨兒也不斷慫恿赫連定盡快收複夏國,一路跟随赫連定向夏國進發,柔然不斷與北魏的邊界騷擾。
立後之事遲遲未能提上日程,拓跋焘決定先把眼下的戰事處理好,然後迎娶姚夢琪。
朝堂上,拓跋焘向各大臣征求意見:“想必三國聯盟的事,各位大臣應該都有耳聞了吧,經過這幾日的思量,朕覺得想要粉碎他們的計劃,只有拿柔然開刀了,你們覺得如何?”
“微臣認為不可,柔然在漠北,長途跋涉不說,若我軍攻打柔然,夏國和南朝這時乘機入侵怎麽辦!”奚斤站出來反對道。
奚斤将軍的話不無道理,群臣議論紛紛,唯有崔浩深知皇上的心思:“若不先破柔然,那麽就無法集中兵力對付南宋,南朝定是因為夏國被破,心生恐懼,所以才揚言要北伐。南北有黃河相隔,他們也不敢貿然出兵。”
這時有人求見,拓跋焘召見,使者帶了劉義隆的一封親筆書信:速速歸還我河南之地,不然吾必将武力取之。
拓跋焘狂笑起來:“我不找他的麻煩,他倒是先發制人,居然敢威脅我!”
拓跋焘暗暗下定決心等我收拾柔然和赫連定就和你較量較量,拓跋焘決定今日就率兵出征柔然。
多日的酷暑,今天終于有些涼意,姚夢琪帶着阿呆在市井中溜達,不時聽到路上的人在議論些什麽。姚夢琪好奇的湊了過去,看看最近都有些什麽新聞時事。
“你們知道嗎?馬上又要打戰了。”
“聽說柔然,夏國和南宋聯盟了。”
“皇上已經到軍營整頓軍隊,準備出征了。”
……
“皇上似乎馬上就要出征攻打柔然了。”
柔然?這麽說拓跋焘要去打仗,姚夢琪心裏一緊,心裏不禁擔心起來:“你們說的是真的嗎?”
“皇上已經集合士兵準備出發了,這還能有假?”一個人說道。
姚夢琪一驚,把手裏的東西交給阿呆:“阿呆~你在這裏等我,我有些事一會就回來。”
阿呆心裏很清楚,她要去見拓跋焘,可是他只能放她走,雖然心裏不舒服,可是阿呆依舊裝作若無其事的傻笑着:“好~我在這裏等你~”
看着姚夢琪的背影漸漸淹沒于人群之中,阿呆只能這樣靜靜的望着,直至看不到姚夢琪的身影:無論你去那裏,我都會等你的。
姚夢琪奮力向前跑着,腳步逐漸變得沉重,呼吸也變得急促,細細的汗珠滲了出來,姚夢琪掐着腰停了下來,不停地喘着粗氣。
他為什麽沒有告訴我他要遠征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似乎只有她不知道,這個問題在姚夢琪的腦海裏不停翻滾着……
終于姚夢琪看到了整裝待發的軍隊,拓跋焘應該在前面,姚夢琪想要走上前,但是卻被守衛攔了下來。
“私闖軍營是死罪,你還是快離開吧!”守衛警告道。
正在此時,崔澤看到有人在擾亂秩序就上前看看究竟。沒想到居然是姚夢琪,崔澤忙下令住手!
“崔大哥~”姚夢琪喊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崔澤問道。
“崔大哥,我要見皇上,你帶我去見皇上好不好,我只想見皇上一面。”姚夢琪哀求道。
崔澤眉頭一皺,皇上現在正準備出征,可是看姚夢琪這麽着急的樣子一定有什麽急事。崔澤打發一名侍衛将此事告知拓跋焘。
此時,天空漸漸暗了下來,烏雲慢慢壓了過了,空氣中透着絲絲涼意。拓跋焘望着天空說道:“起風了~”看樣子可能要下雨了。
一侍衛上前小聲将此事告知拓跋焘,拓跋焘顧不上那麽多駕馬去見姚夢琪,想來是她聽說了這件事。
遠處一人駕馬而來,姚夢琪認出馬上的人正是拓跋焘,拓跋焘從馬上下來站在姚夢琪面前。
崔澤看着他們兩個,還有些不明所以。姚夢琪開口道:“你要遠征柔然是嗎?”
“是,若不消滅柔然,我北魏将腹背受敵。”拓跋焘解釋道。
“我也要去。”姚夢琪激動地說。
拓跋焘握着姚夢琪的肩膀說道:“你安心的在這裏,等着我勝利歸來的好消息,我不會有事的,待我大勝而歸定迎你入宮。”
一旁的崔澤吃驚的看着拓跋焘,這是怎麽回事!崔澤看到姚夢琪與拓跋焘緊緊相握的手,看着他們的戀戀不舍,心頓時揪在一起,不是滋味,轉身走開了,手裏緊緊攥着拳頭。
拓跋焘示意了一下,身後的顧旭忙上前一步,将傘交到拓跋焘手裏。拓跋焘開口道:“快下雨了,這個你拿着,我會很快回來的。”
姚夢琪擔心的握着拓跋焘的手叮囑道:“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送別了拓跋焘,姚夢琪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風似乎越來越大,樹枝被吹得搖來晃去,風中開始夾着細細的雨絲。
嗯?臉上傳來絲絲涼意,姚夢琪擡頭望了望天空,小聲嘀咕着:“下雨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雨滴越來越大,姚夢琪忙撐開雨傘,忽然發現自己忘了一件事。剛剛來的時候讓阿呆在那裏等,他也沒有帶傘,不知道他走了沒有。
雨越下越大,淅淅瀝瀝的打到屋檐上,街上的商販陸陸續續收拾攤位,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市現在只剩下來去匆匆的人,人們紛紛往家裏趕,阿呆被人撞來撞去,沒有辦法只得躲到茶樓的屋檐下,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大半。
阿呆不時朝着人群裏張望,始終不見姚夢琪的蹤影,心裏仿佛跌進了冰窖。
風不斷地吹着,地面上不斷濺起水花,阿呆蹲在屋檐下雙手抱着膝蓋,眼睛看着屋檐流下斷了線的珠串。
他知道姚夢琪去見拓跋焘了,或許他們現在在一起,或許姚夢琪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忘記的他還在這裏等待。
屋檐上不斷向下滲着雨水,也不知過了多久,阿呆身上已經濕透了,散落的頭發不時向下滴着水珠,可是阿呆卻蹲在那裏一動不動。
阿呆在心裏默念着:她不會忘了我的,她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的……
姚夢琪一路跑進城裏,着急的跑到約定的地方,可是附近的攤子早都收攤了,沒有一個人影兒,姚夢琪心想是不是已經回去了?正想着,朦朦胧胧中看到遠處屋檐下一個蜷縮的身影。
視線中,阿呆看到一個人在他面前停了下來,他人的這是姚夢琪的鞋,阿呆開心的擡起頭,看到姚夢琪撐着傘一臉着急的樣子,不時喘着粗氣,一定是跑過來的。
“你怎麽這麽傻啊~下雨了怎麽不知道回去呢?”姚夢琪着急的看着渾身濕淋淋的阿呆,“都濕了~這樣會感冒的。”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就知道。”阿呆高興地抱着姚夢琪,緊緊地摟着她仿佛下一刻她就會消失不見。
咳咳~姚夢琪捶着阿呆的背:“你這個熊孩子~快放手啦~我都快喘不上氣了!”
阿呆這才慢慢地松開手,像個小孩子一般呆呆的看着姚夢琪。
“走啦~趕快回去洗個澡,不然該生病了。”姚夢琪看着阿呆渾身都被淋濕了,心裏有些內疚,“下次等不到我就不要再等了,知道嗎?”
阿呆搖了搖頭:“我會一直等到等到你出現。”
姚夢琪把阿呆帶回了濟安堂,心裏卻一直有些內疚,于是熱了些洗澡水讓阿呆去洗個澡,以免會感冒。姚夢琪用手試了下水溫還好,于是就把阿呆叫了進來,命令他乖乖進去洗澡,然後就離開屋子。
阿呆寬了衣服沒入溫熱的水中,心裏似乎也溫暖了許多,至少他知道她是關心他的,只要能夠常常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幸福。
沐浴之後,阿呆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用手取下半邊面具,臉上的傷疤時刻提醒着他所經歷過的痛苦。他恨,恨自己為什麽不可以給姚夢琪幸福,明明離她很近,可是他卻永遠也觸碰不到她。
這輩子他注定只能戴着面具自己所愛的人,愛卻說不出口的痛只能默默承受,額上的傷疤與他完美的臉龐顯得格格不入,就連他自己都不願再多看一眼。
☆、偷襲平城
姚夢琪站在庭院裏仰望着星空,雨停了,不知道他行軍怎麽樣了。
此次出征崔澤并沒有陪同拓跋焘出征而是留在平城,此刻崔澤在酒館裏喝的爛醉,因為不久的将來姚夢琪很有可能入宮成為拓跋焘的妃嫔。
他不希望姚夢琪入宮,拓跋焘後宮那麽多佳麗,為什麽偏偏挑中了姚夢琪。或許冥冥之中他早有預感,如果他沒有把姚夢琪帶入軍營,是不是現在就會有不同。
“小二~再拿壇酒來~”崔澤喊道,“快點~”
一旁的小兒拿來一壇酒勸道:“公子,您已經喝了五壇了,您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也快打樣了。”
呯~崔澤拿出一錠銀子:“我有的是錢!”小二只得把酒放到桌上不敢多言。
崔澤踉踉跄跄的徘徊在路上,不時撞到來往的行人,不知怎麽的就到了濟安堂的後門。一股股熱勁兒在胃裏翻滾着,崔澤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可是還是混混沌沌的。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院子裏的姚夢琪一驚,這麽晚了會是誰呢?姚夢琪猜測着向門口走去,抽去木條打開門一看,門口站着的人分明是崔大哥!這麽晚了,看他醉醺醺的樣子像是有什麽事。
聽到敲門聲,阿呆系好衣服就出去看看是什麽情況,不想看到崔澤拽着姚夢琪的手離開了後院,阿呆有些擔心姚夢琪便跟了出去。
“崔大哥,你這是幹什麽呀,我的手都疼了。”姚夢琪蹙着眉頭,抿着嘴。
崔澤這才下意識松開手,可是有些話他不得不說,這些話一直藏在心裏讓他很難受:“夢琪,你和皇上的事為什麽我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這……我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不過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姚夢琪認真的說。
呵~崔澤輕笑了一聲問道:“那我呢?你為什麽喜歡的人不是我,是我先認識你的。”
姚夢琪詫異的聽着崔大哥話,她一直覺得崔大哥對自己很好,可是她卻未想過愛上他,她一直都把他當做哥哥看待:“崔大哥,我想你是誤會了。”
崔澤雙手抓住姚夢琪的肩膀,眼神定定的看着姚夢琪的雙眸:“你覺得拓跋焘會一直對你好嗎?你确定你可以替代赫連馨兒的位置嗎?到最後受傷害的人只會是你,你不要當拓跋焘的女人好不好?”
肩膀傳來隐隐的痛,姚夢琪蹙着眉頭使勁想避開,可是崔澤緊緊捏着姚夢琪的肩膀使姚夢琪動彈不得。
“崔大哥,你喝多了,快松開我。”姚夢琪用手使勁弄開崔澤的手。
忽然眼前一個黑影擋在自己的面前,借着月光姚夢琪看清楚身前的人是阿呆,他不是在沐浴嗎?怎麽會在這裏。
“你松開她,你沒看到她不願意嗎?”阿呆推開崔澤說道,然後拉着姚夢琪回到院子裏把門關了起來。
“你沒事吧?”阿呆關心的問,手裏握着姚夢琪紅紅的手腕。
有些受驚的姚夢琪擡起眸子搖搖頭:“我沒事,只是崔大哥像是喝醉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出什麽事。”
阿呆松開手安慰道:“他喝多了~我去幫你看看他。”
“好~我總覺得不□□心。”姚夢琪微微點頭。
阿呆一路尾随崔澤,看樣子他喝得不少,此時街道上的行人漸少,可唯獨鳳仙閣依舊張燈結彩,門庭若市。
恩……阿呆擡頭看着匾額上的字有些猶豫,煙花之地他不宜進入,可是他又擔心會出什麽事。
借助鳳仙閣外推車上的麻袋,阿呆輕身一躍,攀上屋檐,靜靜地窺探裏面的情況。崔澤被小二扶上樓,後面還跟着一位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悉心照料崔澤,只是令阿呆沒想到的是崔澤卻将摟住那女子,他忙将視線轉向一旁。
待他回到濟安堂,卻發現姚夢琪還沒睡,應該是擔心她的崔大哥吧,只是想到剛剛的一幕他覺得還是先不要告訴她的好。
“你回來了~崔大哥回崔府了嗎?”姚夢琪問道。
阿呆垂眸道:“恩,被人很好的照顧着。”便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怎麽了?怎麽吞吞吐吐的,看到她居然還會臉紅,姚夢琪撇了撇嘴。
冷雁将拓跋焘帶領大軍向柔然進攻的消息立刻帶到軍營。此時,紅幔中一女子正對着銅鏡梳妝,聽到此消息,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知道了,你下去吧。”
現在正是報仇的好時機,赫連馨兒斟酌着,現在拓跋焘進攻柔然勢必放松對平城的警惕,赫連馨兒微微揚起嘴角,心生一計。
經赫連馨兒一點,赫連定覺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現在就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赫連定即刻揮師攻夏,而赫連馨兒則帶了另一隊人馬便裝前往平城。
應赫連馨兒的要求,赫連定将池英涵大将留在她身邊聽後差遣,跟在一旁的池英涵不知大公主為何自己要帶一隊人馬,雖然是便裝出行,可是還是難免惹人懷疑。
“大公主,我們為何不随五皇子一起攻夏呢?”池英涵不禁問道。
“我倒是想把北魏給滅了。”赫連馨兒似笑非笑道。
池英涵不知道大公主的話是開玩笑還是另有打算,只得無奈的收回目光繼續向前。
“怎麽?你不相信?”赫連馨兒拉過缰繩靠近池英涵,自信滿滿的笑着說,“柔然出沒于大漠之中,拓跋焘此去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們只需要對付樂平王就好。”
池英涵不禁微吸了一口涼氣,大公主果然城府之深是五皇子是不能比的,五皇子要的是統萬城,而她——眼前這個妖豔的女子竟然想要這北魏!若不是大公主是女兒身,想必赫連勃勃定會把夏國交給她。
冷月凄清,躍上樹梢。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赫連馨兒下令安營紮寨,自己和冷雁駕馬前去試探情況。過了門禁時間,此時平城大門早已關閉,城牆上隐約可以看到來回巡視的士兵。
赫連馨兒和冷雁從身上取出爬牆勾朝城牆上一抛,月光下閃着銀光,完美的抛物線,四角鈎牢牢的勾住牆頭,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過城頭進入城內,兩人暗處觀察着城內的巡查情況。
當城頭的守衛打瞌睡的時候,十幾個迅速爬上城頭将守城的侍衛殺死,他們必須趕在下一班士兵之前将城門打開。
呯呯~咣咣~叫喊聲~吵鬧聲~哭泣聲混雜着~
姚夢琪被外面吵鬧的聲音吵醒,只聽見外面傳來快跑~夏兵偷襲平城了!~姚夢琪抓起衣服跑出去,看到驚慌的玉兒跑過來,驚恐萬分。
“姐姐怎麽辦?外面的人都好可怕~”玉兒害怕地說。
這時阿呆和師傅也都跑了出來,師傅從樓上往外看了一樣:“不好,現在下面全是官兵在厮殺。”
“快~我們把門堵上!”姚夢琪喊道沖下樓。
阿呆跟着姚夢琪下了樓,顧不上點燈,借着月光姚夢琪和阿呆合力将大廳看病時的桌子堵到大門上,還沒來得及搬另一個桌子就聽到門外咣咣的撞擊聲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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