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12)

指着花園裏玩耍的兩個人。

看着兩個人開心的笑容,赫連馨兒也不自覺地笑起來,但是聽到冷雁的話,賀蓮眉間顯出一分凝重。

賀蓮轉過身不再去看那溫馨的畫面,她是赫連馨兒,大夏國的公主,卻在一夕之間國破家亡,她怕自己會軟下心來,她不斷提醒着自己,她要摧毀他的一切。

宗愛有要事禀報,拓跋焘溫柔的揉了揉晃兒的小腦袋:“父皇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先去找母妃玩,父皇忙完了就去找你好不好?”

“好~父皇可不要忘了要帶我去騎小馬兒~”晃兒撒嬌的說。

“嗯~不會忘的。”拓跋焘命宮人将晃兒帶走。

宗愛上前向拓跋焘作了彙報,神威将軍已經奉命攻打北燕,有了很大的突破。目前正大舉進宮北燕都城,想必用不了多少時日北燕定被攻破。

拓跋焘品着手中的香茗,暗暗道:想不到穆壽推薦的這個人還真是有點本事,曾經自己親率大軍都沒能攻破北燕城,如今他卻更勝他一籌,看來待他日得勝而歸,他必然要見見這慕容玄忱倒是是個什麽人物。

“傳朕口谕,倘若此次攻打北燕大勝而歸,我必有重賞~”拓跋焘吩咐下去。

熊熊戰火,滾滾硝煙彌漫着戰場,慕容玄忱騎在馬上馳騁,奮力厮殺。馮崇與馮朗相互交換了個眼神,下令撤退,封閉城門。

北燕宮廷內頻頻急報,馮弘一些坐不住了,召集文武百官商議對策,這北燕與北魏戰火一起,百姓人心惶惶,眼下北魏的鐵騎都已經攻到城外。

經過商議衆人都以為應該與北魏議和,衆所周知,拓跋焘野心勃勃,自從登位一來,不禁柔然重創,還滅了胡夏,連年戰争不斷,練就了北魏鐵血戰騎,使四周的國家無不聞風喪膽。

很顯然,拓跋焘的野心越來越大,他的目标先是一統北方,接着就是吞并南宋,天下盡歸他的掌控。

如今,北魏的鐵騎已經在城外,被攻破是遲早的事,與其國內的百姓跟着遭殃,還是割地賠款議和來的劃算。

馮崇站了出來:“兒臣覺得,與其說是議和不如我們與北魏和親如何?拓跋焘一向手段狠辣,既然北燕已經成為拓跋焘的目标,他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和親之後,北燕與北魏可就是親家了,只要北燕願意歸附于北魏,我想拓跋焘應該不會遷怒于北燕皇族的,不如就讓兒臣前去談判吧。”

和親~馮朗不由地朝馮崇投去欽佩的目光,雖然珮安公主不是馮弘的親生女兒,可是馮弘卻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這樣一來珮安被送到北魏和親,就算她查到些□□也沒有辦法,到時候恐怕也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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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無奈的馮弘只得答應,命馮崇帶上降書前去議和,兩軍暫時停戰。

按照計劃,馮崇與慕容玄忱碰頭,馮崇将降書交到慕容玄忱手上,并把北燕願意歸附北魏的意願告知慕容玄忱,按照當初的約定,慕容玄忱許諾北魏将扶持他掌控政權。

慕容玄忱看過降書之後問:“和親?我們之前所談的并沒有這一項內容。”

“這樣才可以确保北燕皇族的安全,和親之後我們和拓跋焘就是一家人了,我想拓跋焘基于江山的穩定也不會不答應的。”馮崇回答道。

慕容玄忱深邃的眼眸仿佛洞穿了馮崇的內心:“她可是馮弘的掌上明珠,你敢動她,想必是她知道的太多了吧。”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馮崇直接了斷的問,“降書我已經帶來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帶我面見拓跋焘。”

慕容玄忱不慌不忙地拍着馮崇的肩膀:“不着急,我先安排你在客棧住下,明日我便送你入宮觐見皇上。”

送走了馮崇,慕容玄忱用手搗着桌子,看來這馮崇也是個不好對付的主,連自己的妹妹都要除掉,可見他的心不是一般的狠。

為了盡快結束戰事,慕容玄忱帶着一身疲憊連夜趕回了府裏,不知道姚夢琪是不是乖乖的呆在府裏沒有惹什麽麻煩。

回到府裏,阿財看公子有些疲憊:“公子~我去給你打些熱水吧。”

“等一會兒我再沐浴,她……還好吧。”慕容玄忱關心的問。

“小姐她已經睡了~”阿財回答道。

慕容玄忱動了動手指,示意道:“你下去吧~”

想到姚夢琪可能已經睡下了,慕容玄忱輕輕推開門,看着姚夢琪甜甜睡着的臉龐,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觸及,慕容玄忱輕輕撫着她額前的秀發:“真希望每天都能這樣看着你~”

能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在自己身邊,慕容玄忱覺得自己此刻是幸福的,只是他不确定姚夢琪對他的好感是否僅僅來源于他和逸軒長得十分相像。

慕容玄忱在姚夢琪額前輕輕落下一吻:“你是我的,我要讓你留在我身邊,這樣我才會安心。”

清晨,姚夢琪揉着惺忪的睡眼,眼前一個白色的身影漸漸清晰,逸軒轉動着手上的的玉戒:“你醒了,昨晚還睡得好嗎?”

“慕容玄忱!你怎麽在這裏!?”姚夢琪摟着被子,吃驚的看着眼前的人。

慕容玄忱聳了聳肩:“這是我的府上,我當然到哪裏都可以了~”

姚夢琪低頭看看自己,該死!自己裏面只穿了內衣:“你出去!”

“為什麽?”慕容玄忱輕輕一挑眉。

姚夢琪強壓着怒火,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要換衣服!”

慕容玄忱打量了她一番,轉身走向門口:“好吧,反正也沒什麽好看的。”

話還沒說完,就察覺到有東西扔了過來,慕容玄忱一伸手穩穩接住了姚夢琪的玉釵:“我說過你的是我的女人,難道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想要做我的男人,你也得有那個本事,不是嗎?”姚夢琪抱着雙臂,不屑的說,竟然軟禁了她這麽多天,哪兒都不能去!

慕容玄忱指尖轉動着玉釵,一步步走到姚夢琪跟前,姚夢琪暗想他不會一怒之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誰知慕容玄忱似乎絲毫沒有生氣,溫柔的将玉釵放在她手心:“這玉釵應該是重要的人送給你的吧,記得,下次不要亂扔奧~”

看着手裏的玉釵,姚夢琪有些慌神,這玉釵是義母留下的,現在想想剛才之舉确實有些冒失,可是他怎麽會知道,難道是猜的嗎?慕容玄忱,他到底是什麽人!

啊啊啊啊~都快要抓狂了!姚夢琪覺得每次在慕容玄忱面前,就好比是個玻璃體,被他看透一般,一點都沒有安全感~

姚夢琪憋着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雖然和慕容玄忱在同一桌吃飯,卻覺得身邊就像放了顆□□,讓人猜不透。

兩人眼神直視良久,慕容玄忱突然笑道:“這麽看着我,是不是有些喜歡我了?”

“才不是!”姚夢琪回答道。

“奧~那我知道了,看來這菜不和你胃口。”

姚夢琪放下筷子,問道:“你什麽時候放我走?”

她已經在這裏呆了那麽多天,安颉沒有她的消息,現在一定很着急,還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麽樣了,一點消息她都打聽不到。

“你這麽急着走,那……你乖乖把飯吃了,我現在就放你回去。”慕容玄忱回答的很輕松自然。

姚夢琪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狐疑的問:“就這麽簡單?你說的,不許食言。”

噼裏啪啦不一會兒姚夢琪就把碗裏掃光光了,得意的把碗倒過來給慕容玄忱看:“我現在吃好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很顯然,慕容玄忱有些失望,但是既然話已經說出來了可就收不回去了,慕容玄忱輕輕嘆了口氣,吩咐阿財将姚夢琪送到南宋。

“我要回北燕,你為什麽要送我回南宋啊?”姚夢琪不解的問,他又要算什麽花招。

北燕現在岌岌可危,倘若沒有商議妥當,那麽北魏的鐵騎便會踏平那裏,如果送她回去,他不希望戰火給她帶去傷害,慕容玄忱只是淡淡的一笑:“你回去就知道了,我會向你證明的,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

為什麽總是對她微笑,為什麽總是溫柔地看着她,想到他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姚夢琪心裏有種不安的預感。

不行,她不能這麽回南宋,她要回北燕!姚夢琪想到這裏,從馬車上跳下來,拔劍砍斷馬車的繩索。

阿財着急地問:“二小姐,你要去哪裏啊?”

姚夢琪握住缰繩,輕身一躍,手裏缰繩一緊調轉馬頭:“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回去告訴慕容玄忱,我才不會聽他的話呢。”

伴随着噠噠的馬蹄聲,姚夢琪的身影漸行漸遠,身後揚起滾滾塵土。

阿財看了看四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讓他怎麽回去啊,撓頭道:“唉~難怪公子說小姐一定不會乖乖聽話回去的,可是公子,你怎麽不告訴我小姐會把馬騎走呢?這讓我怎麽回去啊~”

幾個時辰過去了,阿財走的兩條腿都快廢了,終于看到一輛牛車,後面拉了一車山雞準備到集市上賣,沒辦法阿財只得一路搖搖晃晃,懷裏抱着山雞回到了府裏,頭上還頂着幾根雞毛。

慕容玄忱忍俊不禁,伸手拈去阿財身上的雞毛:“你怎麽這般模樣?”

“都怨公子,小姐騎馬回了北燕,沒辦法我只得搭人家的牛車,這不為了感謝人家,我還買了兩只山雞。”阿財抱怨道。

還未進城門,姚夢琪就被一衆官兵攔了下來,為首的是一個彪悍大漢,一身盔甲,拿着張畫像比照姚夢琪看了看:“就是她,把她拿下!”

“你們抓我幹什麽?”姚夢琪瞪大了眼睛吼道,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幾個侍衛不客氣的将姚夢琪的手綁上押入皇宮,一路上姚夢琪試了幾次根本打不開手上的繩子,綁得太緊了。

環顧四周,這層層宮牆,也不知道他們要把她押到哪裏,姚夢琪輕咬着嘴唇,眼珠子轉了轉。

為首的胖侍衛押着姚夢琪向珮安公主邀功道“公主,人我們已經抓到了。”

“誰讓你們這麽抓過來的,我讓你們請過來!還不快松綁!”珮安公主訓斥道,幾個侍衛急忙松綁,可是還是勒出了幾道血印。

哎呀~這些侍衛也真是的,珮安公主答應安颉一定幫他找到姚夢琪的下落,現在她算是放心了。

“珮安公主,你這是要幹嘛呀?”姚夢琪不滿的轉了轉手腕。

“好姐姐,你別生氣,這些天你失蹤了,安公子可着急了,所以我就派侍衛在各個入城出入口排查,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粗魯。”珮安公主解釋道。

經過珮安公主的安排,姚夢琪與珮安公主一同乘馬車去尋安颉,看着一路心情大好的珮安,姚夢琪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為了慶祝她回來,珮安決定今天要親自下廚些好吃的,此話一出,安颉一副糾結的表情,不知道這嬌生慣養的嬌小姐有沒有下過廚,安颉實在是不敢恭維。

為了以防萬一,姚夢琪覺得還是自己去幫幫忙的好,小小的竈臺前珮安公主手忙腳亂,一邊用木蓋子擋着臉,小心翼翼地炒着菜。

“還是我來吧~”姚夢琪勸道。

“沒事沒事~我自己就可以了。”珮安順手到了一勺,“再加點鹽就可以了。”

==!姚夢琪嘴角動了動:“你确定……你加的不是糖而是鹽?”

“啊?不會吧。”珮安自己嘗了一點,不好意思道:“原來這是糖啊~我真是太笨了,都不會做菜呢~”

看着珮安略顯沮喪的表情,姚夢琪寬慰道:“沒有,其實你比以前我做的好多了,記得以前我也是什麽都不會呢。”

“是嗎?”珮安好奇地問,“那姐姐,你是什麽時候學會這些的?”

“我嗎?”姚夢琪一邊炒着菜,一邊回憶着當初剛剛穿越到這裏的情景。

“那時候我什麽都不會,不過還好,我認識了不少朋友,崔大哥,如意姐姐,玉兒阿呆,他們教會了我很多,尤其是阿呆,別看他平時傻乎乎的,可是他寫得一手好字,還會做飯,很貼心。”姚夢琪回憶着,現在也不知道阿呆怎麽樣了,現在想想已經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姐姐?菜好了~”珮安提醒道。

啊?奧~姚夢琪楞過神兒。

姚夢琪把菜弄好,三個人坐于桌前聊了起來:“今天可真是難為珮安了,這一切看得出來可都是為了你呢~”

安颉幹笑着喝了一杯:“這不是慶祝你安全回來嗎,管我什麽事啊。”

哼哼~姚夢琪笑着看着他們兩個人:“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麽呀,這個氣氛可是有點不對喲~”

“沒有沒有~就是單純的慶祝而已,來~我敬姐姐一杯。”珮安掩飾道。

看得出珮安似乎很喜歡安颉,不過安颉那脾氣也就珮安覺得好,姚夢琪和安颉認識那麽長時間都還沒能适應的了。

這難道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嗎?

可是安颉卻一點都不為之所動,姚夢琪在心裏似乎也察覺到了,難道安颉……這小子居然用美男計,該不會是利用完就想甩了吧~

瞬間,姚夢琪有點憐憫珮安,她這麽用心地對安颉,可是安颉卻只是利用珮安,說到底還是為了她的安全。

姚夢琪覺得心裏有些愧疚,為了不掃珮安的興致,姚夢琪覺得自己應該多吃些,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晚飯過後,本來姚夢琪打算親自送送珮安的,可是安颉卻執意要送珮安,想來應該是找機會離開珮安公主吧。

片刻過後,安颉沉默的走了進來,姚夢琪靠過來問:“是不是沒有狠下心啊?我覺得珮安公主對你是真心的,你可不要後悔啊~”

安颉滿不在乎地說:“我才不會後悔呢~倒是你什麽時候讓我省點心呢?”

這些日子姚夢琪被慕容玄忱困于北燕,根本都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從安颉口中,姚夢琪得知自己失蹤之後,珮安公主和他經過多方面打聽,得知壽宴當日确實有一輛馬車從南城門出去了。

經過打聽,安颉得知是慕容玄忱幹的,于是在北燕之戰,安颉也曾與慕容玄忱交手。

“怎麽樣?”姚夢琪問。

“他說你很安全,不過他跟我交手的時候說了句,原來是你教的她,你們是不是交過手了,他有沒有傷着你?”安颉着急地問。

姚夢琪搖了搖頭:“他只是把我軟禁了起來,不過他承諾十天之後就會放了我,結果卻在第九天就把我放了,我總覺得他沒那麽好心。”

“我與他交手之際,慕容玄忱威脅這次南宋援助的兵力如果不撤退,他就殺了你,你也知道的,劉義隆知道你的事就讓我撤兵。”安颉将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難怪他沒有殺她,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慕容玄忱~姚夢琪緊緊地攥着拳頭,虧得阿財還幫他說好話,差一點她就相信了。

“北燕這次終将逃不過滅亡的命運~”安颉嘆了口氣,“經過這段時間調查,我算是明白了,這一切就是個局,慕容玄忱布下的局,北燕城向來易守難攻,拓跋焘多次親征都未能拿下,而慕容玄忱卻利用了北燕政權的內亂,暗殺了馮邈,讓廢太子馮崇和馮朗以為這一切都是皇後所為,成功利用了廢太子。”

安颉的話讓她回憶起地下賭場那日,與慕容玄忱的初次相遇,原來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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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閃過,姚夢琪感覺到一只手托着了自己,搭建的木臺漸漸燃燒了起來。

眼前的男子紫魄發冠以剔透的白玉束起,雖一身黑色暗紗窄袖長袍,卻從衣領,長袖到正襟上都繡着雍容華美的暗紫色牡丹,花瓣邊以鎏金細線勾勒,整個人散發着一種邪魅的華貴之感,這種感覺好熟悉。

姚夢琪望着他,不禁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明亮深邃的雙眸裏閃動着光芒,透着期許和複雜,他的樣子真的很像……

“逸軒~”姚夢琪輕輕喚道,難道是她出現了幻覺嗎?姚夢琪不禁伸手去觸碰他的臉。

卻不想對方卻握住她的手,這溫度是溫熱的,這不是幻覺~姚夢琪開心的抱住對方:“逸軒……真的是你!”

好想這樣抱着他,好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了,姚夢琪緊緊地擁抱着他,對方顯然身子一怔,有些吃驚。

猛然間覺得身子朝後,對方将她推開一定距離,冷冷地丢下一句話:“你認錯人了。”丢下她,徑直走進了人群,身後的精心搭建的臺子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灰燼。

男子的背影消失在燈火闌珊的夜幕中,微風吹過,絲發飄動,姚夢琪愣愣地他消失的地方喃喃道:“他不是逸軒……那他是誰?”

——————————————————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姚夢琪不知所措地問。

“我們得盡快啓程回南宋,皇上他很擔心你,召你入宮。”安颉想起前幾日劉義隆托風兒送來密函。

北燕皇宮內,廢太子馮崇已與拓跋焘達成協議返回,只是這和親之事馮弘一直沒有告訴珮安,珮安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如果她知道此事一定不會同意的。

可是如今就算是珮安不答應,馮弘也得把她塞進花轎。

被蒙在鼓裏的珮安公主突然接到皇叔的旨意,被禁足不得私自出宮,起初珮安公主以為是這幾日自己的行蹤被皇叔知道了,皇叔生氣才禁足她外出。

可是今日在禦花園卻聽到宮女們竊竊私語,得知自己将被當做議和的犧牲品,一怒之下沖進了宮殿。

馮弘和馮崇正在商議和親的事,珮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廢太子搞的鬼。

珮安公主被侍衛強行關進自己的宮裏,沒有皇上的吩咐不許珮安公主出來,就連阿花也被一起關了起來。

望着窗外的月亮,珮安沉默着。

“公主~你說他們會不會一直不放我們出去啊?”阿花在一旁踱來踱去,“公主~你在想什麽啊?”

“想安公子~”珮安倚着窗戶框喃喃道,“他明天就要走了,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啊!安公子明天就要走嗎,那你們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了嗎?”阿花惋惜道。

是啊~走了說不定就不會再回來了,珮安起身走向殿門,使勁晃動伴随着鐵鏈碰撞的聲音:“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聽到沒有!”

☆、淚斷情長

南宋宮廷之中,袁齊妫撥弄着琴弦,心情如同這琴音一般沉重,珠兒側立一旁點上熏香。

突然,指間琴弦斷開劃傷了袁齊妫的手指,一道血口隐隐作痛。

“娘娘,您沒事吧。”珠兒小心翼翼的為皇後包紮傷口。

“我沒事~”袁齊妫知道皇上現在心裏只有姚夢琪,聽說她身陷危險這幾天皇上都沒好好睡覺,她現在只能在這後宮之中自憐自哀。

有時候她就在想是不是當初皇上沒有遇到姚夢琪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越想她就越覺得這個世界上就不應該有她活在世上。

算起來她已經一連好多天都沒有見到皇上了,每次顧旭都說皇上在忙政務。

“娘娘~這琴弦壞了,是不是要奴婢把這琴丢棄了。”珠兒看這琴已經舊了,上面的朱漆也掉了。

袁齊妫撫摸着琴弦:“不必了,在續上一根弦就可以了。”

還記得以前在荊州的時候,劉義隆還曾誇過她的琴彈得好,真懷念那個時候。

花叢後面路惠男琢磨着,皇後心中的嫉妒之火想必已經燃燒起來了,就算皇後再賢良淑德,大方體貼恐怕也不會願意看到自己愛的人心裏還有別人。

當然路惠男心裏也不希望看到姚夢琪回來,上一次刺殺失手已經引起皇上極大的不滿,幸好劉義隆沒有查出來此事與她和沈婕妤有關,這一次她要借刀殺人,一箭雙雕。

袁齊妫正走着,半路上就遇到沈婕妤冒冒失失地跑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妹妹見過姐姐~”沈婕妤行禮道,“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姐姐了。”

“妹妹有什麽急事嗎?這麽心急的跑過來。”袁齊妫繼續道,“正好,到我那裏坐坐吧。”

沈婕妤忙拉住袁齊妫,着急道:“姐姐~我聽說皇上下令安将軍撤兵都是為了那個女人,聽說不久之後他們就該回來了。 ”

袁齊妫光笑不語,這些她也聽說了。

“真不希望她回來,你說她要是被敵軍殺了多好。”沈婕妤不滿地說,“姐姐~皇上那麽在意她,你不生氣嗎?”

“此事,我自有思量~不過,妹妹這些話可不要在皇上面前說,不然可有的你受的了。”袁齊妫提醒道。

沈婕妤不滿的嘟起嘴,皇後怎麽一點反應到沒有,難怪路惠男沒有和她一起來,想必路惠男心裏早就猜到會這樣了吧,還讓她白跑這一趟。

北燕城外,姚夢琪與安颉一前一後騎着馬,身後還跟着七八個便裝的護衛正離開此地。誰知身後傳來噠噠的馬蹄聲,護衛不由得身子一怔,手握劍柄警惕地看着後面追上來的人。

姚夢琪定睛一看,遠處揚起的塵土中一個身影漸漸清晰,後面還跟着四五個人。

是珮安公主!想必她知道我們今天要離開北燕,所以趕來為我們送行吧,可是後面的人怎麽那麽熟悉呢?

正想着才發現,原來跟在後面的人是馮崇和馮朗,難不成他們也跟來送行,天知道他們安得什麽心~

姚夢琪眼睛微眯,手漸漸移向劍柄,看樣子來者不善~

珮安公主追了上來,手中一緊,伴随着馬爾的嘶叫聲前蹄騰空揚起,珮安公主躍下馬,顯然她要找的人是安颉。

安颉極不情願地跳下馬,碰到這麽個難纏的主兒可真讓他頭疼:“你怎麽來了?”

本來以為那天在客棧的時候就已經和珮安公主解釋清楚了,誰曾想她竟然追了過來,他可從來沒想過要和她一直糾纏不清,當時也只是權宜之計。

“我怕……以後都見不到你了。”珮安被關了幾天,她知道如果她不答應的話,門外的宮人是不會放她出來的,為了和安颉見上最後一面,她只得答應和親之事。

“好了好了~算我求你了,我就喜歡無拘無束地生活,我們兩個不合适,我們以後還是不見的好。”安颉求饒道。

不見~珮安公主滿心委屈地看着安颉:“你就那麽讨厭我嗎”

“我不是讨厭你~我是對你……沒感覺~”安颉撓了撓頭。

“你知不知道我……”珮安本以為安颉會帶她一起走,她以為安颉是喜歡她的,可是現在她卻說不出口。

“你什麽?”安颉狐疑的看着珮安,覺得她有些奇怪。

“我這次來只想告訴你,我是真心喜歡你的,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珮安忍者心裏的痛,可是還是說出了心裏話。

“好了~你的話我記在心裏了,你現在可以安心的回去了~”安颉現在心裏一心想早點擺脫珮安的糾纏。

“你真的希望我走嗎?”安颉的話刺痛了珮安的心。

“當然了~你快回去吧。”安颉以為珮安又像以前一樣在開玩笑。

珮安公主失望地轉身,可是心裏卻十分不甘心:“安颉~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對過我?”

安颉意識到這一次是說真的,看樣子還那麽認真,安颉沉默了片刻覺得還不想這麽早就被一個女人栓得死死的。

“對不起~”安颉內心有些愧疚。

“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珮安苦笑,我好不容易出宮一趟賭上自己的幸福換來的卻是他的冷淡。

珮安取出安颉送給她的龍紋環,淚水濺落在玉環上,她狠下心揚手一揮摔裂了它:“龍紋環已斷成了龍紋訣,你我今後形同陌路。”

望着珮安漸行漸遠的背影,安颉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從未見過珮安如此生氣過,這一刻他的心有些痛。

姚夢琪走到安颉身旁彎腰拾起地上的龍紋環,因為裂掉一小塊變成了龍紋訣,古有送玉訣斷絕來往之意。

細細看來這龍紋環的成色雖然不錯,但并非價值不菲之物,想來又是安颉用來騙小姑娘的伎倆,不過他這一次似乎玩過了。

姚夢琪把龍紋訣放到安颉的手上:“這龍紋環碎了可以補,但是心碎了就算補好了也還是會留下裂紋的。”

一路上安颉手裏都緊緊握着那個被摔壞的玉環直到客棧,姚夢琪點了幾個菜,看安颉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碗裏的菜一點都沒動。

“你怎麽了?還在想剛才的事?”姚夢琪問。

安颉眉頭微蹙側臉問:“我是不是說話太直接了,她為什麽那麽生氣啊?當朋友也很好啊~”

“我還以為你對她一直都是漠不關心呢,既然想知道,你幹嘛不追上去問呢?”姚夢琪瞥了一眼安颉,張口卻不發聲:現在後悔了吧~

這時幾個押運貨物的商旅走了進來,小二手腳麻利為幾位客官收拾桌子,倒茶拿酒,談話間不時說道北燕之戰,又說到和親之事。

姚夢琪不禁側耳傾聽,倘若北燕要與北魏和親,那這和親人選除了珮安還有別的選擇嗎?

姚夢琪放下手中的酒杯,聯想到當日在北燕皇宮之內慕容玄忱與廢太子馮崇密謀之事,這一切難道又是慕容玄忱做的?!

那……以珮安的性子一定鬧翻了吧,馮崇怎會輕易放過他的妹妹出宮,莫不是她已經答應了和親之事。

難怪珮安面對安颉的冷漠會如此傷心,姚夢琪蹭地站了起來,上前詢問:“打擾一下~不知北燕是派哪位公主與北魏和親?”

“這你都不知道,北燕只有一位公主,這珮安公主可是馮弘的掌上明珠。”一個大漢笑道,“我看啊~這北燕的氣數算是盡了。”

當啷~一聲,安颉手裏的酒灑了一地,沖到那人跟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你再說一遍!”

其餘的人吓得驚出一身冷汗,還有人取出包裏的家夥。

“哎~大俠~大俠~手下留情啊,我就說這北燕恐怕要被北魏給滅了,就算和親也是沒用的。”大漢結結巴巴,雙腿不停的發抖,他就是一個運貨的粗人,哪曾想禍從口出。

安颉大拇指一推,一道锃亮的白光出鞘而出,架在大漢的脖子上:“你剛剛說……是誰要和親!”

“是……是北燕皇帝最疼愛的珮安公主。”安颉手一松,大漢兩腿一軟跌坐到地上。

沒想到安颉會如此沖動,姚夢琪奪下安颉手中的劍,心想這下可糟了。本來變裝出行,現在已經在回南宋的半路上了,這下可好,安颉如此一鬧連同随行的侍衛也都亮出了家夥,想必一定引起身份的猜忌。

姚夢琪将大漢拉起來,給了一定金子安慰道:“我兄長脾氣不太好,還請您海涵~沒事了~沒事了,剛剛只是發生些誤會。”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怎麽會這樣?”安颉自言自語跑了出去。

不好~安颉這樣橫沖直撞的沖出去肯定會惹出大麻煩的,姚夢琪着急的說:“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追!”

還好這些侍衛最得快攔下了安颉,經過姚夢琪的勸說安颉才冷靜了下來,劉義隆下的指令必須返回建康,可如今安颉遲遲不願回去。

姚夢琪知道誤了行程恐怕皇上會怪罪,可是她不一樣,雖然安颉在朝為官,但是她沒有。

“我看得出來你嘴上不關心珮安,可是你心裏不是這樣的,你現在很擔心她我能理解,可是你現在不能回去。”姚夢琪安慰道,“珮安公主那邊我來想辦法,我沒有回去劉義隆不會責怪的,你回去複命之後再多帶些兵馬來救我們,這一次一個不小心恐怕就是三國的幹戈。”

看到安颉後悔的模樣,姚夢琪想到了逸軒,有些人在失去了之後才會懂得珍惜,至少珮安公主還沒有出嫁。

“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就要争取。”姚夢琪鼓勵安颉,“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我現在就去想辦法,你答應我不可沖動行事。”

“你有辦法救她嗎?”安颉問。

“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總要試一試。”姚夢琪長吸了一口氣,此時,她想到了一個人——慕容玄忱!

這一切的一切既然都是慕容玄忱策劃的,如今北燕願降,北燕之戰慕容玄忱大獲全勝,想必這次和親拓跋焘定是讓他護送珮安公主到北魏。

姚夢琪連夜趕路經過一天一夜終于趕在黃昏之前來到了慕容玄忱的府上,站在門前姚夢琪猶豫了,她以為她再也不會再回來這裏了。

耳邊似乎還會當着慕容玄忱的話:你回去就知道了,我會向你證明的,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

難道他早就知道我會回來嗎~姚夢琪不知道是不是該踏出這一步,不知道會不會繼續踏入慕容玄忱設計好的圈套。

咯吱~門開了,阿財出門一看就認出了姚夢琪,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二小姐~你怎麽來了呀,要是公子知道你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阿財跑到姚夢琪跟前,看小姐臉上有些躊躇,“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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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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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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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