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戰鬥的“本能”
“你是從哪裏學來的刀法？”
剛剛離開“武殿”，就聽到呂淩說到。
“果然瞞不過你。”
楊紀一怔，随即笑了起來。他五指并攏成刀對付王弦的确實用的是一門刀法。這一點幾乎沒有人能看出來，但顯然不包括呂淩。
“此事說來話長，其實這是我從綠林中人的學來的……”
楊紀也沒隐瞞，把事情的經過大致的說了一下。
韓賓聽得驚異不已，這些東西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這門刀法我也學得不是很熟悉，如果碰到王弦的鋼指太厲害，我也不會使用這招。”
楊紀道。
“這就是你在地龍酒樓一直思考的嗎？”
呂淩道。
“嗯，那時候是有點想法，但還不完善。”
楊紀笑了起來。
中午在“地龍酒樓”的時候，楊紀幾乎沒怎麽筷子，就是在思考的怎麽對付王弦的事情。
王弦的“鋼指”無堅不摧，插人跟插豆腐一樣，這種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和他正面相抗衡的。
能對付“劍”的只有“刀”，所以楊紀才想到了從綠林悍菲身上偷學來的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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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想對付王弦絕不是這麽簡單的，楊紀也是在和他親自交手，捕捉到了他的出手“節奏”之後才找到克制辦法的。
“呵，這個方法确實不錯，不過你要小心，在你比賽之前，我去了趟另一邊。有個叫白聖明的，你要千萬注意。”
呂淩一邊摘下自己沉重的頭盔，一邊道。
“白聖明！……”
楊紀和韓賓同時停下腳下，眼中閃過一絲驚異的神色。
“怎麽？你們知道。”
呂淩皺了皺眉，詫異的看了兩人一眼：
“這樣也好。按照我的觀察，到目前為止，你們還沒有一個能夠逼出他的實力。如果沒有意外，這一屆的武科舉，最強的就是這個家夥了。”
“連左光鬥都沒有他強嗎？”
韓賓脫口道。
“沒有。左光鬥如果出手，同樣擋不住他一招。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是他的一招之敵！”
呂淩斬釘截鐵道。
“咝！”
韓賓倒抽了一口涼氣。呂淩是城主府的千金，她的實力遠遠超過他和楊紀。她親自去看過後，說出這種話自然不會有錯。
“想不到他這麽強。”
韓賓暗暗道。
楊紀沒有說話，但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左光鬥”是楊紀所在賽區公認的最強者，他雖然手段殘忍，但劍術卻是出奇的高。王弦雖然厲害，但論實力和左光鬥還有不少的差距。
呂淩居然說這個“左光鬥”都不是白聖明的對手，“白聖明”的實力有多強大就可想而知！
“如果可能的話，倒是希望在決賽中和他切磋一下。”
楊紀心中暗道，無形中生出了一絲期待感。
八年的打壓，讓楊紀和同齡人有着巨大的差距。不過現在，這種差距基本上已經持平上。除非是家族背景，能夠比自己高上一個境界，但也絕對不會強上太大。
呂淩居然說這個白聖明居然強到可以一招解決左光鬥，這着實讓楊紀在凜然之餘，也生出了一份好奇。
“不過這件事情暫時不急。第二輪複試出線，才有時間操心這些事。”
楊紀心中暗暗揣摩。
相比起決賽中的事情，“左光鬥”才是楊紀需要操心的事情，此人手辣狠辣，毫不留情，是個極危險的人物。
而按照武科舉的比賽規則，到第二輪複試結束的時候，楊紀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機率遇到這個兇殘的家夥。
“時間緊迫，我想去城外修練一下。”
楊紀轉頭對身旁的呂淩和韓賓道。一場最多三場比賽，擊敗王弦之後，楊紀今天已經沒有賽事了。
“嗯。我也得回去一趟。這副盔甲戴着還真沉，我還是喜歡穿着便裝。”
呂淩晃了晃手中的頭盔，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道：
“明天我還有點，可能就看不了你的比賽了。楊紀，加油，在你最後比賽之前，我會想辦法抽點時間陪你切磋切磋。左光鬥實力不弱，你可不要大意了。”
不遠處，幾名城主府的護衛正等着。呂淩回頭沖楊紀笑了笑，立即掉頭而去。
和韓賓分開之後，楊紀直奔城外瀑布。
随後的時間，楊紀整夜都在城外鍛煉，引導血氣淬煉內髒。他每一天都有長足的進步。
楊紀體內本來就積累了大量的血氣，只是缺乏正确的引導而已。如今從呂淩那裏知道了煉髒的方法自然是一日千裏。
第二天，楊紀接連戰勝了兩名對手，勝績累積到了五場。
第三天，楊紀的勝績已經累積到了七場。“七場”勝在弱者身上，基本上被淘汰了。而用在強者身上，則可以贏得一天的休息時間。
至少，在接下來的第二天裏，楊紀不會再被按排比賽了。
“砰！”
塵土飛揚，一副栩栩如生的精鐵拳套扔到楊紀腳下，發出沉悶的金鐵聲。
“給你！鐵匠鋪的手套早就打好了，不過找不到你人，也沒見你去拿。我就幫你帶過來了。”
呂淩鵝黃的衣裳，英姿飒爽，邁着步子從水潭的對面走了過來。
嘩啦！
楊紀濕淋淋的從水潭中走了出來，血光一閃，就把身上的衣服蒸幹。
楊紀揀起地上的精鐵手套，戴進去試了一試，大小适宜，屈伸的時候也非常靈活。楊紀仔細瞧了瞧，發現這副精鐵手套的指甲活動的地方，都有一些小小的精巧設計，使得精鐵手套靈活的同時，又不會輕易的脫落。
“不錯。這副鐵手拳确實很不錯，謝了。”
楊紀舒展了兩下手指，高興道。
這副精鐵手套還算是舒适，內部也比較光滑，雖然不怎麽精致，但也算達到了标準水平，在武科舉中抵擋刀劍是綽綽有餘了。
“楊紀，你在武科舉中還沒怎麽輸過吧。嘿嘿，來，和我切磋一下！”
呂淩一邊活動着手腳，一邊道。她的嘴角微揚，眼中閃爍着狡黠的神彩。
“這不太好吧。我的境界可沒你那麽高。”
楊紀笑道，立即猜到了她的心思。
“這個好辦，我把力量降到和你一樣就行了。”
呂淩不容置疑。
“轟！”
呂淩腳下一踏，紮個馬步。冥冥中，只聽轟隆一聲，她的腹部猛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周圍的空氣轟鳴不斷，就連水潭裏的水都發出嘩啦的聲音，好像被一只巨手推着，往呂淩腳邊湧了過來。
“！！！”
楊紀心中震動不已。雖然知道呂淩的實力比自己高，但也沒想到這麽厲害。相比起半年前相見的時候，她的實力明顯強大了很多。
另一側，呂淩微微閉目，她身上的血氣猶如潮水一般，向着丹田的位置塌陷收縮，身上的氣息也迅速變經，只不過眨眼間，呂淩身上的血氣厚度就降到了和楊紀差不多了。
“好了！現在我們的力量差不多了。”
呂淩睜開眼睛，目光雪亮，躍躍欲試，城主府裏敢跟她切磋的人已經不多了，要麽就是讓着她，要麽就是打不過她，很沒意思。
“那我出手了，小心！”
話音未落，楊紀突然出手，數丈的距離瞬息即至，五指一彈，抓向呂淩手臂。
“哈哈，這樣可不行。你不盡全力打不過我的。”
呂淩在楊紀手臂一彈，閃過他的攻擊，同時腳下一滑，瞬間拉開了楊紀之間的距離。
楊紀也沒料到呂淩的反應這麽快，他雖然是試探出手，便也用了七分的實力。
“那我不客氣了。”
楊紀聲音一落，第二次出手。身體貼地，猛的一彈，就是“草上飛”的絕學，向呂淩撲去。
“好快的速度！”
呂淩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即便以她的角度來看，楊紀的身法也是深得了武技的精髓。
砰！
呂淩揚起一片沙子，兔起鹘落，和楊紀激戰在一起。呂淩招式極快極準，只不過數招之間，砰的一聲，楊紀被呂淩抓住手臂，一招掀翻，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的實力不錯，不過戰鬥的時候想的太多！——再來！”
呂淩戰意昂揚，對地上的楊紀招招手道。
“好快的速度！”
楊紀心中暗暗吃驚。
呂淩的實力降到了和他差不多的地步，按道理兩人應該不相上下。但事實上，不過數招之間，楊紀就被呂淩掀翻在地上，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
砰！
楊紀身軀一縱，再次撲了過來。兩團人影血光閃爍，在水潭邊再次激戰在一起。然而這一次楊紀不過多堅持了一會兒，再次被呂淩砸翻在地。
“還是想太多了。超越招式的是思維，超越思維的是本能。——再來！”
呂淩眯着眼睛笑道，好久沒有這種好為人師的感覺了。
楊紀沒有說話，再次撲過去和呂淩纏鬥在一起。呂淩給他的感覺并不是如何強大，兩人的力量幾乎沒有差別，她的出手也是簡單直接，格、擋、直拳，幾乎沒有什麽高深的武技。
但楊紀每次出手總感覺比她差了一分，不是速度上的差別，而是處處被搶先一步，搶占了先機。
現在的情況，就像楊紀和王弦之間的戰鬥。所不同的是，呂淩扮演的是自己的角色，而楊紀扮演的卻是王弦的角色。
楊紀可以肯定呂淩沒有捕捉到自己的出手節奏，因為自己的節奏是不停變化的。然而每一次，呂淩都要比自己快上一線。
“本能，本能……”
楊紀心中喃喃自語，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
“楊紀，你還是思考的太多了，真正絕頂的高手是不會有那麽多破綻讓你抓的。想想我以前怎麽教你射箭的，用‘心’去戰鬥！——”
呂淩冷靜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電光石火間，楊紀心中一震，随即無數的念頭從腦海中掠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