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32
傍晚下過一陣綿綿細雨後,空氣驟然清新,夏季開的栀子花,如今在還未來臨的秋季仍殘留着些花朵,濃郁典雅的香氣減緩得清淡,聞起來倒是更舒服了一點。
栀子最不耐煩看這個花,因為名字相同,在她七歲之前,一直認為這個花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侵犯了她的姓名權。後來知道了真相:她出生的時候,恰逢栀子花季。她老媽躺在坐月子的床上,望着窗外的栀子花,文學少女般的來了句:“吶,就把她叫做栀子吧。”
栀子無法想象那個場景,因為她壓根想象不出她老媽的長相。所以她第一時間所思考的便是,既然不耐煩那花都不耐煩了七年了,要轉變态度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想必自己适應不了,那花也會頗為尴尬,索性就這樣下去吧。
五分鐘前,她說要請卡卡西吃飯。持續到現在的這五分鐘內,她一路上不停的喊着要吃可麗餅。
卡卡西幫她拿掉頭發上的樹葉時,她拉拉頭發,嚷着說“我要吃可麗餅!!”,卡卡西無奈地把摔倒的她扶起來時,她拍拍灰塵,嚷着說:“我要吃可麗餅!!”
卡卡西笑了一聲,說:“不是你請我吃飯嗎?”
現在叫得好像是他要請她吃東西一樣。
栀子“哦”了一聲,問:“那你介意晚飯吃可麗餅嗎?”
卡卡西用一個很費解的眼神看着她。
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那聲笑只是客氣的笑。其實他懷疑,南栀子是不是連着腦子一起壞掉了?
“嘴上說要請我吃飯,結果也沒問我想吃什麽,就自顧自的喊着想要吃的東西。”他斜了她一眼:“有你這種家夥嗎?”
聽完這話,栀子鄭重地點了點頭,随即亮着大眼睛看他:“那麽,你想吃什麽?”
看啊,那充滿期待的大眼睛,油亮亮的轉。卡卡西在心裏這麽對自己說。
繼而,嘆氣,揉了揉頭發:“知道了,我們去吃可麗餅!”
栀子承認,卡卡西能夠陪她來吃可麗餅,少不了她那厚臉皮的誘使。在某種程度上,她對此還是抱了點羞愧之感的。但當她聞到那日思夜想的香味時,那些什麽羞愧之感都玩兒蛋去吧!
這家店屬于自助式的,滿櫃的水果切片,零食,奶油醬汁,想要往可麗餅裏卷什麽,就卷什麽。
不得不佩服店主的機智,知道了現在的青年男女怕胖,不敢吃太多甜食,于是收了自助費,失去一點點小物資,還是賺到了很多的。
目光觸及店內花花綠綠的溫馨之色,栀子的眼睛更加亮了三四倍,望着眼花缭亂的水果零食,愣是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身旁的卡卡西已經快速的完成了一系列動作:“給你。”
栀子轉頭一看,卡卡西已經遞了一個可麗餅給她。定睛一看,裏面卷着的是幾顆草莓和量偏多的奶油。
“五顆草莓,二分之一面積的奶油……”她瞪了瞪眼:“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種餡?”
喜歡吃可麗餅是不久以前的事情,因此,可以說,連她爸媽都不知道她愛吃這種餡。
卡卡西沉默了一瞬,說:“我猜的。”
猜的。一樣的語氣。栀子唉了一聲,他每次都猜得這麽準,想必他路過刮獎店的時候,那些店的店主都要飛快的關門打烊。
她又唉了一聲。
因為有好多次,都是類似的回答,讓她揚起的一點小情緒又飛快的消失了。
真是不誠實的家夥。
因為思考這個問題,她停了片刻不動,卡卡西拿着可麗餅也跟着她僵了片刻,然後說道:“拿去啊。”
栀子一下子回過神,眨了兩下眼睛,立馬裝出很淑女的樣子,不好意思地說:“這,多不好意思呀~”
卡卡西:“啊?”這不是沒聽清的意思,而是懷疑自己沒聽清的意思。
栀子迅速接過他手上的可麗餅:“我說謝謝!”
拿了他卷的可麗餅之後,她轉過頭去,掩飾着臉上的小粉紅,小小的咬了一口,奶油的甜,草莓的微酸,彙成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泉流鑽進她的心裏。
很突然的一個聲音: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
“啊……!”她突然輕嘆了一聲。
就那一瞬,耳畔響起了那樣突然的一個聲音。轉瞬即逝。可她仿佛還能夠捕捉到,那話語的影子,卻又只捉住了尾巴,便又讓記憶逃跑了。
卡卡西靠過來問她:“怎麽了?”
她眼神怔怔地,還處于愕然狀态:“剛才,有人跟我說話?”
他疑惑的看了下四周,發現身旁的人都離他們五米以外,“沒有吧。”他說,停頓稍許,“還是說,是你後面……”
栀子猛然炸毛:“啊!夠啦!別說這個!”她的激動不是因為她又害怕了,而是想起了先前自己丢人的反應和舉動。
炸完毛之後,她不再出聲,撇嘴默默咬着手上的可麗餅。
咬着咬着,她察覺到卡卡西并沒有要吃的意思,而是在看着她吃。
她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啃。卡卡西繼續看。
六秒後,從小到大修煉的禮貌再告訴她,這個時候還是有點表示的好。
她把可麗餅遞到卡卡西眼前,問:“你吃嗎?”
栀子起初的的确确是禮貌性的問問,她以為他會回答“不用了”,然後她就可以愉快的把手縮回來繼續啃餅了。
可沒想到,他居然,拉下面罩,張口,咬了下去……
“還不錯。”
栀子睜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臉,整個人僵在了那裏,一動不動。他的嘴唇、下巴,還不錯……的确是不錯……
好像有什麽畫面更加深刻的沖擊她的腦海了,曾經,很近的距離接觸過。
她不知道第幾次的在心裏問他:我們,究竟是什麽關系。
為什麽她明明記得所有人,卻唯獨忘記了他。為什麽記憶裏,存在與空白的銜接處,總有一個人的影子。
她當初退出了暗部,是為什麽退出的?不記得。她出去旅行,又是為了什麽?也不記得了。
一直有一個人的影子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她懶得去看清那個人,她那時以為,大概是小時候的故友吧。所以一點都沒有在意。可是那個人在腦海裏出現了輪廓,不清晰,一點點勾勒着,好似可以勾勒到她死去的那一天。
“你的臉怎麽紅成這樣?”
她睫毛一顫,慌慌張張地應道:“我過見你……啊!不對,你見過我……不是……”
他頗不解意的看着她,她心亂卻莫名其妙的與他對視。那不是眼神的交流,她在看他的眼睛,看他眼睛裏一絲微弱的光,他眼睛裏,有她。
栀子一時間還沒意識到場面對她來說的尴尬,等意識到時,就是眼神的交流了。可又不好意思馬上收回視線,唯有仔細揣摩一下他眼神裏的含義。
他看得她好火熱。好像被他剝光了一樣,赤果果的暴露在他眼前。但這說法太難堪,她不好意思講出來。
她收了收心神,終于完整地說出:“我見過你……”
栀子不知道自己是否看錯,在那瞬間,她看見了卡卡西眼裏那微弱的光亮了一下。愕然的神色又飛速地消失。
時間又一次停止,她發現他們之間總是出現時間的停止。而她不能改變這種狀況,只能被迫适應。
店門口藤木類的植物盤繞在半高的紅豆杉上,屬于綠色植物的氣味時不時可以聞得到。
許久後,他說:“嗯。”
嗯……又是一個“嗯”。這個字到底能包含多少層含義啊!他總能一個字就帶過整個話題。
栀子開始悶悶不樂了。本來營造好的氛圍又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那手指去戳桌子上那盆多肉植物的小角,扯開話題:“這盆植物好可愛。”
他說:“你不是喜歡花嗎?”
“相比之下更喜歡花。”她頓了頓,接着說:“我想大衆普遍喜歡花,不然為什麽會有采花一說沒有采草一說?”
他說:“……”
栀子“請”人家吃完可麗餅之後,摸着小肚子滿足地要回家了。卡卡西的意思是,天太黑,怕她一個人回家,會吓到其他人,于是表示要送她。
栀子認為他的想法有道理,與其她一個人去吓人,不如兩個人一起吓人,遂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路程走了好一段,熟悉的栀子殘香又回到了嗅覺範圍內。離開了可麗餅的味道,那玩兒蛋的羞愧之情又跑了回來。栀子便說:“今晚好像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請你吃飯呢,不然,下次吧……”
卡卡西瞟了她一眼:“該不會,你只是想找機會多和我獨處吧?”
栀子默,細聲低喃:“是獨處也沒什麽不好吧?”
他眼角一跳,問她:“你說什麽?”
說什麽啊,自己都快不知道了。
“我說……在認識與被認識的基礎上,我們的關系,還有其他的嗎?”仍是很細的聲音,輕聲到她自己都快聽不清楚。
月色正好,花影錯錯。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裏,都像那香氣一樣,雖然不新鮮,卻能夠每一次都沁入他的心裏。
她說完之後當作沒事發生,低着頭,繼續往前走那段不剩多少的路。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她半邊臉。
“沒什麽,我到家了~再見~”她露出大大的微笑,揮揮手,轉了個身準備上樓。
“喂,栀子。”卡卡西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個使勁,便把她拽了回來。
她剛想說“幹嘛呢”,但他速度太快,被親住之前,她險些只說了一個“幹”。
或許說,在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年少時期。他的心情,終于也無法像中年人一樣的沉穩了。
她果真有辦法使他變成這樣。也許就只是一瞬間,但因為是卡卡西,也足夠多了。
他就這樣親了上去,曾經擁有的,後來失去的,她的氣息。他想要在拿回來。
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又咬了咬。抓着她的肩膀,順便啃了一頓。
放開手後,他用手指擦着她茫然不知所措的臉,告訴她:“我們就是這樣的關系。”
栀子一口氣沒回過來,他又低下頭,在她唇上複舔了一口,好甜,有草莓和奶油的味道。
随即,卡卡西湊到她耳邊,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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