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親昵

昨晚是被折騰狠了,祈晏今天醒來的時間較以往晚了許多。

“妻主?”不看沙鐘祈晏也知道現在一定是過了巳時。而微生瀾分明已端整地身着一襲玄墨色衣衫,卻只靠坐在床頭并未真正起身。

是……在等他?

光是這樣想着,祈晏就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熱度在漸漸上升。

微生瀾饒有興趣地看着祈晏幾經變幻的神色,雖然表現得極其細微,對她而言還是不難察覺。

昨日分明還主動的很,現下竟臉紅了。

“嗯……”意識到自己發出了什麽聲音,祈晏頓時輕咬住了下唇。但他兀自等了良久,腰上的手卻未有半分逾矩之舉,僅是力度得當地給他揉捏着酸軟的腰側。

“來日方長。”捕捉到祈晏眸中閃過的一絲失望,微生瀾有些失笑地在他頰上落了一吻。

原本還微黯的眸子即刻又明亮燦然了起來,祈晏用食指輕觸方才被吻過的地方。繼而指尖微移……

“這裏。”輕抵在昨晚就被肆虐得色澤嫣紅的溫軟唇瓣上。

又來了。稍顯無奈地想着,微生瀾還是縱容地遂了他的願。

祈晏有時候……着實是十分主動。

對于這點,微生瀾在昨晚已深有體會。且此時若不按這人說的來,這人還會不屈不撓地堅持到她同意為止。

“現在滿意了?”微生瀾帶着笑意問道。

被綿長深吻奪走呼吸的人現只喘息着說不出話,哼出的幾個音節也讓人聽不明意味。

而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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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主子他們是醒了嗎?”虞書言聽見房中似有動靜,但又不敢貿然敲門詢問,只好求助起雲笙。

其實雲笙也是糾結的很,他覺得自家王爺肯定早就醒了。但這個時候都還不出來……咳,萬一敲門打斷那什麽好事怎麽辦。

昨晚在新房外的侍子要守到亥時才可離開,這期間虞書言站在外面,不可避免地就聽到裏頭傳來的聲音。

現回想起來,虞書言仍是極其赧然。

他從未聽過他家公子那樣的聲音,似是歡愉卻又近乎低泣的破碎語調……光是聽着就讓他面紅耳赤。

在這兩人還糾結着是否敲門的時候,微生瀾坐起身,當着祈晏的面打開床頭暗格,拿出裏面本是用以防身的匕首。

匕刃鋒銳,只輕在指腹上一劃,血珠便争先恐後地從劃開的傷口中沁出。待鮮血在白布上滴落了痕跡,微生瀾才随手把匕首扔回。

正想要找止血的膏藥,微生瀾陡然發現她的手被祈晏握住,然後受傷的那根手指就被含入了一個溫暖濕熱的地方。

“……”祈晏對上她的目光時,不閃不避,微生瀾還能感覺到這人用靈巧柔軟的舌在她指尖上打轉。

微生瀾微眯起眼,狹長的雙眸頓時透出鮮明的侵略意味。向上勾起被祈晏含在口中的那根手指,指腹抵在他敏感的上颚輕柔但不容拒絕地來回撫劃。

看着這人如被輕撓下颌的貓兒般,被逗弄地只能發出低低的嗚聲,微生瀾才好心情地放過了他。

抽出的手指帶着些許津液,塗抹在那還微微張着的唇上,增添一抹濕亮光澤。

“先着上裏衣。”微生瀾把衣物擺到祈晏面前。

祈晏低低地應了一聲,随即坐起身,坦然地移開覆于身上的綢被。

如上好白玉的肌膚上布滿昨日留下的痕跡。察覺到身旁之人的視線,祈晏下意識地就放慢了幾分穿衣的動作。

線條優美的背部,柔韌的腰……微生瀾閑閑地欣賞着這番美景。

等動作進行的差不多了,她才把在門外等待已久的兩人喚了進來。

“那現在餓了嗎?”微生瀾有意問了一個與昨晚相似的問題。

剛洗漱穿着完畢的人聞言,面上好不容易才退卻的熱度又再去而複返。

渾然不知自己此刻面染酡紅的模樣會更加挑起微生瀾的興味,祈晏誠實地點了點頭。

批給在朝官員的婚假一般是三至七日,最長的也沒超過十天,但微生瀾卻是向景帝告了整整一月的假。

不過上朝對微生瀾這并無官職的王爺本就無硬性規定,說是告假,實際也只是事先與景帝打個招呼而已。

倒是指不定會有人認為她沉溺美色呵……

現在早已過了用早膳的時間,而離午膳又還有近兩個時辰。雲笙提來的食盒中裝的是賣相精致的糕點,微生瀾便撚起一塊如意糕抵在祈晏唇上。

“不張口麽。”微生瀾挑了挑眉。

後者聞言即刻啓唇輕咬了一口,慢條斯理地嚼咽着。

但微生瀾沒想到這接受過一次喂食的人卻是不肯自己動手去拿了。

“還要。”祈晏那雙黑黝的眸子不覺蒙上一層潋潋水光,仿如沉入湖中的黑曜石,無意間柔化了棱角。

他家公子,這真是他家公子嗎……虞書言內心糾結萬分。又觀雲笙在一旁兩耳不聞、目不斜視的樣子,忽然就心生佩服。

但事實上雲笙并不比他鎮定幾分,只是面上仍繃着不動聲色而已。

這般親昵疼寵的場景不知得羨煞多少男子的眼……便是雲笙這貼身侍子看了都覺灼目。

祈晏表情餍足地懶靠在椅背上,微生瀾便停下喂食的動作,改拿巾帕在他唇上輕拭:“明日與你回門,後日我将啓程去煙城。”

煙城的那人确有足夠份量讓她親自上門一遭。

“不能帶上我?”靠在椅背上的人倏地又端坐了起來。

微生瀾只思忖片刻便想婉言拒絕:“此去路途遙遠,我怕你……”

“妻主定會照顧好我的。”不等微生瀾說完,祈晏就先說出一番示弱話語。

且他說完又微垂下眸,透出幾分低落之意:“方才成親二日……”

方才成親二日就撇下自家夫郎,微生瀾于心中替他補全了這句話。

“帶你同去便是。”微生瀾低嘆着搖了搖頭,妥協速度快得連自己都為之詫異。但既說出口了,她就不打算食言。

所幸此行雖遠,卻無甚危險可言。

至于這人或會需要她分神照顧一事……微生瀾只當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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