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在蘭花村的季老太爺與季老夫人,昨日連夜裏收到了自家兒子派人送來的消息,今日一大早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城裏。季大娘也一大早派了人去金風玉露冰人館裏請來了業績最好的陳冰人,那陳冰人一聽是給季大公子說媒,眉開眼笑的就跟着季家的小厮到了季宅,心想自己又能在城裏揚名了。

季老太爺與季老夫人趕到了季宅後,季老夫人就忙不疊拉着自家兒媳婦兒問了起來,“聘禮可是都打點好了?冰人請來了嗎?”

季大娘高興的說着:“娘,您放心吧!前幾日我就把聘禮備好了,今兒一早也讓來順去把冰人給請來了。”

季老夫人聽了也很是高興,“沒想到月月居然要做我的孫媳婦兒了!我今兒在來的路上聽你爹說,他們兩早就在一起了,只是一直瞞着我們。我看月月這孩子可比那岳家姑娘好多了,樣貌和性子都是一等一的。”

季懷瑾和自家父親正在向季老太爺詢問着他同李老太爺的事兒,“祖父,您可曾同月兒的外祖父有過節?”

季懷瑾便把自己之前在風洲李宅的事兒講予了自家祖父,又聽得自家祖父說:“哼!那李老頭兒還真是小氣!早八百年前的事兒都還記着!也不怕他夫人知曉了!”

季大叔見此也開口道:“爹,不若您先把這事兒告知我們,讓我們也能知曉一二。”

季老太爺想着自家老婆子還在這兒呢,“又不是什麽大事兒!明日我同你們一道去風洲找那李老頭兒說清楚,把懷瑾的婚事給定下來。”

季懷瑾和季紹祺見此也不好再多問,只得說起其他話題。

第二日一早,季老夫人與季大娘便早早起了身,吩咐着下人跟着她們兩人與陳冰人把聘禮擡到隔壁蘇宅去。季懷瑾和自家父親與祖父則清點着等下要帶去風洲給李家人的禮。

陳冰人一進了蘇宅,便朝何媽和蘇歸鴻一口氣不帶歇的說了許多吉祥話,又把聘禮的禮單遞給了蘇歸鴻。蘇歸鴻看完後交給了何媽,兩人都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蘇涼月今日也是被何媽一早就叫了起來,巧巧伺候她梳洗過後,又給她收拾好帶去風洲的行李。等她到了前廳,就見到季老夫人與季大娘都坐在那裏,她上前行了禮,就被季老夫人親熱的拉着,“月月呀,咱們懷瑾真是好福氣,居然能被你給瞧上!奶奶能有你這麽個孫媳婦兒實在是太歡喜了!”

那陳冰人一見蘇涼月,也各種各樣誇人賢良淑德,溫柔賢惠的好詞兒也接連不斷的從她口中冒了出來。蘇涼月想起之前聽過的金風玉露裏的佳婿排行榜,便悄悄拉過陳冰人問道:“陳冰人,我之前聽說你們冰人館裏有個佳婿排行榜,陳冰人不妨大方給涼月透露一下,這季懷瑾在那榜上的排名。”

見陳冰人面有難色,蘇涼月就塞給她一張銀票,陳冰人接過銀票,谄媚的笑了笑,“季公子因風度翩翩才華橫溢,且日後或許還能中狀元入朝為官,在咱們排行榜一直排名第二。”

蘇涼月又問她:“那排名第一的是誰?”

陳冰人又朝蘇歸鴻看了看,“第一的便是蘇二姑娘您的哥哥,蘇大公子。蘇大公子一表人才,又是荟萃軒的老板,家境殷實,且蘇家人口簡單,又無高堂,女子嫁過來便無需侍奉公婆,故而排名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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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月點了點頭,“那陳冰人可知都有哪些人家托您給季懷瑾牽過線的?”

陳冰人有些猶豫,但想着剛才收了的那張銀票,還是開口道:“我印象深刻的有知縣夫人吳夫人的娘家岳家,還有西街丁員外隔壁的趙員外家,還有城北的汪家和杜家,另外還有大大小小的幾十戶人家都拖過我們冰人館替他們與季大公子牽線。不過蘇二姑娘您要知道,我們冰人館一向會提前對照雙方情況,且尊重雙方意願的,不會随随便便什麽人都給牽線的。”

蘇涼月聽得有些咬牙切齒,居然有幾十戶人家在打着自己未來相公的主意,“陳冰人,季懷瑾訂親後可以從你們的佳婿排行榜裏消失了吧?”

陳冰人笑着擺了擺手,“哪兒能呢!即使季公子與您日後成了親,城裏還有許多人想着要給季公子做妾呢。”陳冰人又忽的想起自己今日是來說媒的,怎麽說漏了這妾的事兒了,又連忙開口說:“不過蘇二姑娘無需憂心,季公子自是對您一心一意的,你們倆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三世姻緣,任誰都拆不開的。”陳冰人此時心裏還有些疑惑,怎得剛才在季宅裏那季公子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不過問的是有哪些人家托過他們冰人館與蘇二姑娘牽線,她今日可是收了兩回銀票了。

蘇涼月哪裏還聽得進她說的後面幾句話,腦海裏反反複複的都是城裏還有許多人想着要給季公子做妾的這事兒。心裏正是怒氣騰騰。

等季老夫人和蘇歸鴻交換完季懷瑾與蘇涼月的庚帖之後,季老夫人和季大娘便帶着陳冰人與蘇涼月回了季宅,季家衆人就準備立時乘馬車出發去風洲李宅。

等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去風洲的時候,蘇涼月自是同季懷瑾坐的同一輛馬車。上了馬車後,蘇涼月徑自斜躺在了軟榻上,閉上眼準備小憩,連一句話都未同馬車裏的季懷瑾說過。

季懷瑾想她定是困了,便拿過錦被去給她蓋上,蘇涼月此時卻睜開眼看着他,“你離我遠點兒。”

季懷瑾這才發現她好似生氣了,他想了半天也未想出她生氣的原由,就柔聲開口問她:“寶貝怎麽了?是我做了什麽讓寶貝不高興了嗎?”

蘇涼月此刻理都不想理他,蓋上錦被就把頭埋在了裏面,季懷瑾只聽得錦被裏傳來她悶悶的聲音,“別來吵我!”

季懷瑾自然不會不去理他,便也除了鞋躺到了軟榻上,鑽進錦被裏從背後抱住她,“寶貝,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好不好?”

蘇涼月轉過身對着他,一下子就在他下巴上重重的咬了一口,直到她嘴裏嘗到血腥味才松了口。她又有些心疼,就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疼不疼?”

季懷瑾笑了笑,仍是溫柔的看着她,“不疼。寶貝若是不開心,可以再咬一口。”

蘇涼月聽了更是心疼了,鑽進他的懷裏,悶聲說:“對不起。”

季懷瑾揉了揉她的腦袋,“乖,真的不疼。”

蘇涼月覺着自己好似有點任性了,但又想到那幾十戶人家和那些上趕着想要做妾的人,就問他:“季懷瑾,你以後會納妾嗎?若是你要納妾的話,那以後我們就和離吧。”

季懷瑾聽她說和離兩個字,是真的生氣了,随即就厲聲質問她:“和離?蘇涼月,你在想什麽?還沒嫁給我就想着和離?我季懷瑾對你來說只是随随便便可以抛棄的人嗎?”

蘇涼月從未聽他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過話,眼淚立時就從眼眶裏落了下來,又連忙哽咽着對他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又急忙湊上去吻了吻他,邊流眼淚邊又說着:“不是的!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抛棄的人!才不是這樣的!”她又開始在他懷裏放聲哭了起來。

聽她委委屈屈的說着:“季懷瑾,你相信我!”

季懷瑾心裏也是難受非常,抱緊了她沒有說話,發現自己胸前的衣服被她的眼淚給浸濕了,又低下頭伸手給她擦眼淚,見她還是落淚不止,便頓了頓,“月兒,別哭了。我相信你,別哭了。”

見她還是在斷斷續續的哽咽,他又哄着她,“寶貝,乖,別哭了。剛才是我說錯話了。”

蘇涼月此時覺着心裏又酸楚又難受,明明是自己說錯了話,他卻為了自己反過來道歉,“你沒錯,是我說錯了話。我不該說什麽和離之類的話,對不起季懷瑾,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原諒我好不好?對不起。”

季懷瑾又幫她拭掉臉上的淚水,又柔聲說:“乖,不哭了。寶貝不要自責,肯定是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寶貝剛才才會生氣不小心說錯話。”

蘇涼月又聽他這樣安慰自己,心裏更是難過,“明明就是我的錯,你幹嘛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又伸手捶了捶他,“季懷瑾,你是笨蛋嗎!”

季懷瑾笑着輕聲哄着她說:“不是笨蛋,月兒的相公怎麽會是笨蛋呢。”

蘇涼月被他逗得一下子笑了起來,又過了片刻, “季懷瑾,我剛才太任性了,你不要嫌棄我好不好。”

季懷瑾親了親她的唇,“我的寶貝一點都不任性,相公只會疼你,又怎麽會嫌棄你。”

因為兩人都埋在被子裏,蘇涼月便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她卻知道他一定是那樣溫柔又寵溺的看着自己,她也湊過去吻住了他的唇,又想起方才陳冰人說得那些話,她心裏又有些害怕這麽好的他以後會不再是她一個人的,就越吻越深入。她此時只想着證明他是她一個人的,又覺着兩人的衣衫甚是礙事,便想也沒想就解開了。她從他懷裏退出來,“寶貝,怎麽了?”

她又撲上去吻他,含着他的舌頭往外拉扯,因此他的嘴角流下些許水漬,她又去慢慢舔掉。她又湊到他耳邊舔舐他的耳垂,手更是不安分的游移,漸漸的她的唇舌更是不安分,像是誓要他因她而沉淪一般,季懷瑾只得悶哼出聲,“嗯。寶貝,好厲害,好軟。”

過了一會兒,等他終于喘息着結束了,她只覺自己的嘴和手都酸酸的,季懷瑾把他抱在懷裏親了親,“乖寶,乖寶。”又揉了揉那對蜜桃,“不僅這裏軟,嘴也好軟。”說完又開始吻她。她只得無力的攀着他的脖子,感覺自己好似要被揉化了一般。片刻後,她緩了緩神,又見季懷瑾把他自己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又對她笑了笑,“又香又甜。”

蘇涼月聽他說出如此不正經的話,只得埋在他懷裏,沒有說話。季懷瑾這時才開口問她:“寶貝之前為何會生氣?告訴我好不好?”

蘇涼月随即就委委屈屈的說:“還不是那個陳冰人,她跟我說城裏好幾十戶人家都托他們冰人館與你牽線,還說即使你成了親,也有很多人想要給你做妾。”

季懷瑾這才知曉她是吃醋了,捏了捏她的臉,“寶貝真是小醋桶!”

蘇涼月努了努嘴,“還不都是怪你!我如果不是太在乎你太愛你,又怎麽會吃醋,你方才還說我不在意你要抛棄你。明明就是太過在意你了,才會這麽容易吃醋的。”

季懷瑾又捏着她的下巴,低頭吻了吻她,“寶貝真傻,你相公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妻子,不會喜歡上別人,更不會納妾。只有一輩子來對你好,我都覺得時間太短,又怎麽會再去想別人。”

蘇涼月覺着自己又被他哄好了,但還是有些氣乎乎的說:“若是,若是你敢納妾,我就,我就...”

季懷瑾怕她又說出和離這兩個傷他的字,就堵住她的嘴,“寶貝不許再胡說!”

蘇涼月只好一本正經的跟他解釋:“你以為我又要說剛才那兩個字嗎?你想太多了。我方才仔細想了想,若是那樣的話就太便宜你跟別的狐貍精了,所以我決定,若是你敢納妾,我就讓你變成太監!讓你一輩子都有心無力!”

季懷瑾聽了這話又見她這副模樣,被逗得笑出了聲,“呵呵,寶貝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我還想着以後日日都讓我的寶貝比剛才還舒服。”

蘇涼月見他又這樣,只好嬌嗔道:“讨厭!人家說得是正經的!”

季懷瑾又笑了笑,很是無辜的說:“我說的就是正經的呀!剛才寶貝不是一直喊着舒服嗎。”

蘇涼月才不甘心自己又被他調戲,她自然要調戲回來,便勾着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說道:“相公,因為是相公你,所以才舒服的。方才相公是不是因為也是我,所以也喊着舒服的?”

季懷瑾覺得臉有些發熱,蘇涼月揉上他的耳垂,“相公,你耳尖好燙呀。相公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季懷瑾想到方才自己手上的濕潤,便湊到她耳邊也說了句什麽,蘇涼月便不敢再打趣他了。任由他哄着她,在他懷裏漸漸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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