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季懷瑾渾渾噩噩的走到了蘇宅裏,徑自去了蘇涼月的院子,又見巧巧從裏走了出來,“巧巧,你家姑娘可在?”

巧巧看了看他,“在的,姑娘方才還讓我去給張公子送回禮。”

季懷瑾聽了皺了皺眉,又問她:“張公子送了東西過來?”

巧巧便說道:“嗯,張公子聽說姑娘病了,便派人送了好些補品和绫羅綢緞過來。”

季懷瑾一聽她說蘇涼月病了,就連忙往蘇涼月的屋子裏走,見她正靠在床上看着書,就立時走上去攬着她,“月兒哪裏不舒服?可是請了大夫了?”

蘇涼月有些疑惑,“我沒有哪裏不舒服,”又看着他略顯蒼白與憔悴的臉色,“你去照照鏡子吧,我覺着生病的人好似是你才對。”說完就不再看他,拿起書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季懷瑾這才放心了,笑着說:“沒生病就好,沒生病就好。”又見她不理睬自己,便又小心翼翼的開口:“月兒,對不起,昨日是我做錯了,我不該在你需要我的時候還讓你去原諒傷害你的人,寶貝,對不起。”

蘇涼月聽完連頭也未擡,“我原諒你了,你走吧。”

季懷瑾見此不由苦笑,以往她生氣都不是現在這樣,她這樣定然是真的傷心了,“月兒,別趕我走好不好?我就在這裏陪你,你不想說話便不說,只要讓我在這兒看着你。”

蘇涼月仍舊語氣平淡,“随便你。”

季懷瑾聽了便坐在床邊看着她,過了許久,蘇涼月擡起頭的時候,發現他竟然靠着床柱睡着了。蘇涼月有些疑惑,又輕手輕腳的下床往外走,開了門見觀言站在屋外,就問他:“你家公子今日看起來怎得如此憔悴?”

觀言便說道:“昨日裏,季老太爺聽說了在吳府裏的事兒,便說公子做錯了,要用家規懲治他,讓公子連晚膳都不許用就在佛堂裏跪了一整晚,公子今晨剛從佛堂出來連早膳也未用便來找您了。”

蘇涼月聽了有些心疼,想着他疲憊的神色,“你去廚房裏讓四喜做些早膳送過來。”

觀言聞言便笑着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廚房裏跑。

蘇涼月又進了屋子,給他把被子給蓋上了,就坐在了椅子上看起書來,過了一會兒,四喜就端了早膳進來,蘇涼月示意她出門的時候輕聲些。

又過了會兒,蘇涼月見早膳沒那麽燙了,就走過去推了推季懷瑾,見他睜開了眼睛,就對他說:“起來用早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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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懷瑾看着她笑了笑,又見桌上擺着一份早膳,心知這是她讓人準備的,就滿心欣喜的走過去用了起來。蘇涼月又到了床上靠着床看起書來,心想這本《花街嬌娘傳》還真是有趣,完全就是青樓女子們的回憶錄,居然還有愛上了嫖客這麽狗血的故事。

季懷瑾用完了早膳,就開門讓觀言把碗筷給收了,又坐到了床邊看着她,見她看書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會笑出聲來,又問她:“月兒,什麽這麽好笑?”

蘇涼月看得正是興頭,“呵呵,那花魁盡然愛上了自己的嫖客,還相信那嫖客的花言巧語,還說要為了那嫖客贖身,結果後來才發現那嫖客是騙她的,家裏早就有好幾個妻妾了,她怎麽這麽傻,居然随随便便就相信男人的話,真是太好笑了,虧她還在青樓裏做了這麽多年花魁見了那麽多男人,竟然輕易就被哄騙了去,實在是有愧老鸨的栽培。”

季懷瑾有些愣住,又瞧見她手裏拿的那本書正是現下很火的那本講青樓女子的《花街嬌娘傳》,自家外祖母和母親還有妹妹都人手一本,聽他們說盡是些男子抛下青樓女子的故事,書裏還告誡女子不要輕易相信男子的花言巧語,又見她捧着書笑着說:“原來這青樓女子這麽有趣,下次定要去好好逛逛。”

季懷瑾聽完便一把抽出她手裏的書,蘇涼月立時就瞪了他一眼,“你幹嘛!快把書還給我!”

季懷瑾聽了她剛才的話哪裏還肯把書給她,又皺着眉看着她,有些語重心長,“月兒,這些書看太多了不好。”

蘇涼月理也不理他,直接從他手裏把書搶了過來,“好與不好都跟你無關,你要是沒事就回去吧,別在這兒打擾我看書。”說完又捧着書看了起來。

季懷瑾無奈,只好又靠在床柱上看着她,蘇涼月看他這樣,就有些心軟,“你要是想睡就到床上來睡會兒吧,”見他立時就笑了起來,又瞪着他說:“不許打擾我看書。”

季懷瑾連忙就脫了外衫往床上躺去,又鑽進蓋在她身上的那床錦被,靠着枕頭,聞着她身上的香味,沒過多久便又睡了過去。

過了許久,巧巧進來隔着門簾喚她去用午膳,蘇涼月就輕聲說:“我就不過去了,你從廚房多送些飯菜過來吧,碗筷都準備兩幅,順便讓屋外的觀言也去用午膳吧,你進出的時候輕聲些。”

巧巧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往外走去。過了會兒,又輕聲的端着飯菜走了進來,又聽蘇涼月說:“你也去用午膳吧,用完也去休息會兒,不用急着過來伺候。”

巧巧笑着應下了,就起身退了出去。蘇涼月又捧着書看了會兒,心想飯菜應該是溫熱的了,就推了推季懷瑾,見他醒了,正想叫他用膳,就被他一把抱在懷裏,又被他重重的吻了上來,她閉着嘴不想讓他得逞,他就咬了咬她的唇,趁此就勾着她的小舌吸吮了起來,她用力想要推開他,卻發現他還是緊緊摟着她不放,只得放棄掙紮,見他的手又想解開她脖子上的帶子,便一口咬在他的舌頭上,見他終于放開,等着他說:“季懷瑾,不許再動手動腳!”又推了推他,“起來用膳吧。”說完就起身去桌子旁坐了下來,拿起碗筷開始用膳,也不再看他,季懷瑾只得起身走了過去也開始用膳。見午膳有她愛吃的豉汁蒸魚,又給她挑了魚刺放到她碗裏,她才不會放棄沒有魚刺的魚肉,毫無芥蒂的吃了起來。

等兩人都用完午膳,蘇涼月就起身捧着書站着看了一會兒,季懷瑾只得讓觀言進來把碗筷收走了,又站到她旁邊,伸手攬過她的腰,偷偷的看了看她,見她只顧着看書也沒有推開他,就心安理得的抱着她。

蘇涼月又覺着有些犯困,心想該是午睡時間了,不悅的看着他,“你可以放手了,我要午睡了。”季懷瑾聽了就一把抱起她往床邊走,又把她放在了床上,給她蓋上錦被,自己也上了去,又鑽進錦被攬住她,“寶貝睡吧。”說完又親了親她,蘇涼月就只得這樣在他懷裏睡了起來。

蘇涼月睡得迷迷糊糊,夢見有好多喪屍朝她跑了過來,她只得伸出腳去踢,又聽得一聲悶哼,便緩緩睜開眼,見季懷瑾正面色有些痛苦,她就連忙問他:“你怎麽了?”

季懷瑾只得委委屈屈的說:“寶貝,相公差點兒就被你踢壞了,”又靠在她的肩上,“寶貝,好疼,快摸摸。”

蘇涼月也想起了剛才自己在夢裏對喪屍那一腳狠踢,有些擔憂的看着他:“你,沒事吧?”

季懷瑾又很是委屈,“有事,你快看看他。”

蘇涼月見他面色痛苦,只好掀開錦被去看,又怕他真的被她踢壞了,又伸手去碰了碰,發現他一下子就精神了,她就又迅速的蓋上錦被,側過身不想再理他,又惡狠狠地說:“季懷瑾,你好自為之!”

他卻又湊到她耳邊,“寶貝,真的疼!”

蘇涼月推開他,“疼還那麽精神!你離我遠點兒!”

季懷瑾見此只得拉過他的手放到疼的地方,又不安分了起來,在她耳邊微微喘了喘,又動了動她的手,“寶貝,這樣沒那麽疼了,”過了會兒又說:“寶貝,好舒服。”

蘇涼月幾次想抽回手都無果,只得任他握着她那只手随意發揮,又聽得他靠在她耳邊輕喘,她也有些心癢,只得伸出另一手去推他,“你好了沒有!怎麽這麽久!”

季懷瑾只好親了親她,暗啞着嗓子,“快了,快了。”又忽的埋在她脖子悶哼一聲,“唔,寶貝,都在你手上了。”

蘇涼月很是氣惱,“你最好快些把我的手給弄幹淨!”季懷瑾聽了,又平複了一會兒之後,下床拿過帕子給她把手擦了幹淨,又鑽進錦被裏攬着她,“寶貝,下次別再踢了,差點就踢壞了,要是踢壞了,寶貝以後難受了該怎麽辦。”

蘇涼月被他咽得說不出話來,只好背對着他,不再說話,想着繼續睡一覺,反正時辰還早,又提醒他,“別再吵着我了,我要繼續睡。”

季懷瑾揉了揉他最愛的那對綿軟,就柔聲說:“睡吧寶貝,相公陪你。”

蘇涼月心想,這人臉皮現在還真是厚,想着想着又睡着了。到了晚膳時分還是被季懷瑾給叫醒的,她十分不願意起身,只得把頭埋在錦被裏,“讓巧巧把晚膳送進來,”說着就又睡了過去。

季懷瑾只得隔着門簾讓巧巧把晚膳放到外面的桌子上,不一會兒,巧巧就端着晚膳進來了,季懷瑾只好把錦被掀開,親了親她說:“寶貝,快起來用晚膳了。”

蘇涼月仍是不願動,又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過了片刻,又感覺自己被放到了他的腿上,只得睜開眼睛,見他把自己環在懷裏,遞了一勺粥到她嘴邊,“寶貝乖,張嘴,先吃飯。”

蘇涼月只得張嘴被他喂起食來,他時不時的喂她吃一口,又自己吃一口,過了會兒,又聽她說:“吃不下了。”季懷瑾只得自己吃了起來。用完晚膳,季懷瑾又把她抱到床上,讓她靠着看書,自己便去讓門口的觀言來把碗筷給收了。随後,又鑽進錦被,也靠着床,又一把攬過她,讓她靠在他懷裏。

蘇涼月想了想,便把書放下,擡頭看着他,又好似下了很大決心,“季懷瑾,或許你會後悔的,趁現在還沒有成親,給你一個機會,你放手吧。”

季懷瑾攬着她的手緊了緊,笑看着她,寶貝,聽話,不要亂說這些。”說完又親了親她。

她捧着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樣溫和無害的人,我甚至有時候心狠手辣,最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我不想你後悔。”又頓了頓說:“你快回去吧,以後都不要來了。”見他沒有說話,又把一旁的盒子遞給他,“這本是想要過幾日給你的生辰禮,但我想着以後或許見不到了,就現在給你吧,你若是不喜歡,一把火燒了也可以。”

季懷瑾手有些顫抖,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面全是一疊疊的畫,他一張張的翻開來看,發現裏面是從他在雪地裏把傘遞給她的畫面開始,後來又是她把手爐遞給他,他們在梅園裏飲酒,還有他們一起下棋,還有她吃醋的畫面,還有他哄她的畫面,還有他們在蘭花村的梅林裏接吻,在院子的角落裏躲着親吻,一起看煙火,後來一起逛花燈會,一起放天燈,一起在馬車上的畫面,一起赴宴一起逛街,還有好多好多他們在一起的畫面,她都一張張的畫了下來,他也一張張的翻看着,想着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刻,他只覺眼裏有些濕潤,又聽她說:“季懷瑾,我本不想給你的,想拿着這些畫等你後悔的時候我至少還有回憶,可我不想等到你主動後悔的那一日了,我怕到時候我太痛苦了,現在我寧願自私一點,這次讓我抛下你,你拿着畫快走吧,以後也不要再見面了。”

季懷瑾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上了她,吻得又急又重,她只覺舌根都有些發疼,等他放開了她,又感覺他靠在了自己脖子旁,聽他沉着嗓子說:“蘇涼月,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後悔。我季懷瑾,從愛上你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後悔,不管你是乖巧溫柔還是心狠手辣,都是我季懷瑾愛上的,都是我想要的。我現在不會後悔,以後更不會後悔。蘇涼月,我也不許你後悔,更不許你擅自做主抛下我,若是你再說出這樣的話,我不介意把你綁起來,囚禁在只有我能見到的地方。”他頓了頓又繼續說:“蘇涼月,別再說這樣的話,我受不了,真的,我季懷瑾,求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蘇涼月感覺自己脖子有些濕潤,聽見他的哀求,她的眼淚也止不住的從眼裏滴落下來,她不想放開他,不想離開他,她只能哽咽着說:“相公,親親我,快親親我。”

她見季懷瑾紅着眼睛從他脖子旁擡起頭,她立時就環上他的脖子,眼眶裏越發的溫熱,“相公,親親我。”

季懷瑾看着她紅紅的眼眶,就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她也吻了吻他的眼睛,他又緩緩低頭,吻上了她的唇,添舐着她口中每一寸,又含着小舌輕柔的吸吮,又感覺到她的手不安分,又跑去輕添她的耳垂,又感受到她亂動的手,聽她說:“相公,讓我再看看剛才踢壞了沒有。”又嬌聲說:“相公也幫我看看,好難受。”

季懷瑾也開始解她脖子的帶子,過了片刻,地上終于散落了衣裙與長衫,他貼近她,一會兒溫柔一會兒蠻橫,又聽得她一聲聲的嬌吟,“相公,好喜歡,好喜歡。”

季懷瑾也在她耳邊微喘,“寶貝乖,還有更喜歡的。”又變成了溫柔稍長,而又忽的蠻橫。“是不是更喜歡了?”

她只得無助的點了點頭,眼淚也從眼角流出,只是這時的眼淚,與方才很不一樣,急切的說:“相公,好喜歡,更喜歡了,要一直這樣,不要停。”

季懷瑾笑着親了親她,暗啞着嗓子,“貪心的小壞蛋,又嬌軟又貪心。還好沒把相公踢壞,不然現在又要委屈了。”

後來嬌吟聲越來越大,喘息聲也越來越重,過了一會兒,蘇涼月無力的靠着他,他也微微平複,用修長的手指一圈圈的卷起她散落的長發,她撫上他的臉,“相公,我愛你。”又湊上去吻了吻他。

季懷瑾笑看着她,“寶貝,相公也愛你。”說完就摟緊了她。兩人靜靜的抱了一會兒,還時不時的親吻彼此,蘇涼月更是時不時的咬一下他的下巴,“相公真乖,”又咬了一下,“相公真好看,”又咬了一下,“相公剛才真的好厲害,”又接着咬了一下,“相公,我最愛你了。”

季懷瑾被她這幅模樣逗得直發笑,心裏軟成一片,又狠狠地親了親她。此時傳來敲門聲,“姑娘,天色不早了,等下需要備水沐浴嗎?”

“先去備下吧。”說完又親了親季懷瑾,不舍的說:“相公,你該回去了。”

季懷瑾自是不願走,他們好不容易才和好,“今晚不走了好不好?我明早再悄悄回去。”

蘇涼月有些猶豫,“可是,若是被發現了怎麽辦?”

季懷瑾又親了親她,“寶貝乖,相信我,不會被發現的。”

她便笑吟吟地答應了下來。

過了會兒,巧巧打着水走了進來,把浴桶灌滿了水,又隔着門簾對她說:“姑娘,水備好了,可以來沐浴了。”

“你回去歇息吧,早上晚些再過來伺候就行。”

巧巧便應下了,就推開了門往外走去。

季懷瑾此時便把門推開,對外面的觀言說:“你回去吧,若是母親他們問起來,就說我已經歇下了,你今晚便睡在我屋子裏。”

觀言會意就出了院子,季懷瑾又關上門把門栓好,又聽蘇涼月叫他:“相公,快來抱我去沐浴。”

季懷瑾就笑着走上前去抱起她往浴桶走,兩人都浸在了溫熱的水裏,蘇涼月又勾着他的脖子,靠着他,“相公,這樣真好。”

季懷瑾親了親她,“等我們成親後,每日都能這樣好。”

蘇涼月又往水裏滴了幾滴茉莉花露,又把錦帕遞給他,季懷瑾會意,便動手給她擦洗了起來。洗到他最愛的那對綿軟時,他就把錦帕扔到一旁,又湊到她耳邊說:“還是用手來洗最好。”就動手搓揉了起來。

蘇涼月覺着很是難耐,便也主動起來,片刻就被他抵在浴桶上,只能仰着頭微微嬌吟,又聽他說:“寶貝,今晚我們還有好多時間。”

被他抱着走出浴桶的時候,她早已沒了力氣,渾身都軟綿綿的,他把她放在床上,又貼了上去,笑看着她,“寶貝,今晚相公讓你一直都歡喜。”說完,便放下了帷帳。

過了一會兒,安靜的屋子裏又只剩下□□與喘息,還有她時不時的說:“慢一些,慢一些。”過了會兒又是“快一些,再快一些。”

他也說着:“寶貝,好軟好滑,”又或是“寶貝乖,相公還有好多好多,通通都給你,都給你。”

直到天微微亮,季懷瑾才親了親熟睡的她,輕手輕腳的下床穿起了衣衫,正要離開,又覺着袖子被抓住,“相公,你要走了嗎?”

季懷瑾笑看着她,“寶貝乖,相公晚一點再過來看你。”又親了親她,“那等我睡醒了就要見到你。”

季懷瑾捏了捏她的小臉,笑着點了點頭,“乖,寶貝睡醒了就能見到我了。”

蘇涼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又睡了過去,季懷瑾此時才慢慢往外走。從蘇宅裏出來,又往隔壁季宅裏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推開屋子見觀言睡在軟榻上,便未叫醒他,就掀開門簾又走到屏風後除下外衫,躺在了床上開始休息,又覺着周身都是她的味道,勾起唇角笑了笑,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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