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
酉時剛過一刻。
“刺客、有刺客——快來人呀!”
琉璃閣內傳來宮女小盈和彩屏驚恐的尖叫聲。
這時,閣內沖入一條粉紅纖細的高跳女子,身後緊追着一個蒙面黑衣人,他渾身充滿冰冷的殺氣,發出的每一掌都夾帶着淩厲的內力,幸好女子都險險躲過。
兩人的身影快速地在回廊上飛縱對打,一攻一擋間,黑衣人冰冷的眸光閃過一抹銳光,掌上招式愈顯急促、兇險。
項幽淩畢竟武功平平,只是輕功還算輕盈伶俐,體力正感不支時,突然又躍出另一個蒙面黑衣人與先前的黑衣人對打了起來,讓她得已先到一旁喘息。
這時,宮內的侍衛聽到呼救連忙趕來,看見兩個黑衣人對打,便将他們團團包圍住,目光全都望向随後趕來的那蘭陽皓身上。
只見那蘭陽皓匆匆來到項幽淩身邊,擔憂的黑眸上下審視着她。“淩兒,你沒事吧?”
項幽淩搖搖頭。“沒事。”她把目光望向打鬥得激烈的兩個黑衣人,迷惑地問:“怎麽回事?為什麽有兩個黑衣人?而且他們還打了起來?”
那蘭陽皓深思地望着前方纏鬥的兩人,武功路數完全不同,他們有可能并不是同一路人馬,但他們的目标應該都是項幽淩。
那蘭陽皓以眼神示意衆侍衛,侍衛們接到他的暗示,其中一個帶領者大聲喝道:“大膽狂徒,太陽神殿豈是你等嚣張之徒可以輕易來去、又傷人之處?未免太輕瞧我家殿下,今天我等不擒下你們,你們視我朝皇威于何處?”
說完一這席話,數十名侍衛群起攻之,将兩個黑衣人分別包圍,欲一一擒拿。
兩個黑衣人被分開來,雙眼都同時瞥向項幽淩的方向,見她被那蘭陽皓護住,知道此番無法接近她,于是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應付完那批侍衛,将他們紛紛擊退,便分別往不同方向飛上屋檐,快速離雲。
“不必追了!”
見侍衛欲追,那蘭陽皓出聲阻止他們,看兩人的身手,這群侍衛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他濃眉一揚,隐在喑處的兩名宮內侍衛很快地俏然分別跟上。
見狀,那蘭陽皓沉聲對着侍衛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衆侍衛迅速離去。
“陽皓,你怎麽會來?”項幽淩擡眸,臉露欣喜地問道。
“我本來就要來找你,見侍衛慌忙地往這裏跑,我才知道你出了事。”
“好奇怪,我又沒有和人結仇,怎麽會有人要來殺我?”項幽淩收斂笑意,一臉迷惑不解。
“這事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那蘭陽皓牽起項幽淩的手,将她往寝殿的方向推,“你進去換件衣服,我帶你去見幾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被他推着往前走,項幽淩不時頻頻回首問道:“你要帶我去見誰啊?”
那蘭陽皓但笑不語地推着她進入寝殿,吩咐随侍的小盈和彩屏。“你們好好替項姑娘打扮,不得馬虎,聽懂了嗎?”
“是。”
小盈和彩屏同聲應和一聲,既然是殿下親口吩咐的,要見的一定是位高權重的人物,尤其是彩屏;心思細膩的她,大膽推測項幽淩要見的有可能是王上和王後。
所以,彩屏很快地握住項幽淩的手臂,笑盈盈且有禮地對她說:“項姑娘,請随奴婢來。”
她将項幽淩拉回到內室,然後小聲地在小盈耳邊說了一串話,要她把殿下賞賜給項姑娘的那些貴重首飾和珠寶都搬出來,這下子,那些被項幽淩塵封在櫃子裏的貴重首飾終于有機會露睑了。
小盈聽完後,會意地開始翻箱倒櫃,而彩屏則去翻找适合的衣眼。
項幽淩站在梳妝臺前,一臉的無可奈何,就算要開口抗議,她們一人一句是殿下的命令,請她不要為難她們,她就無話可說了。
半響後,小盈和彩屏動作利落地替項幽淩換好裝,然後拉着她坐在梳妝臺前,開始替她梳妝打扮,一個畫眉抹妝,一個梳頭打扮。
門內的項幽淩正忙着,門外等候的那蘭陽皓也沒有閑着,他派出去跟蹤那兩個黑衣人的護衛也在這時返回。
兩人先後向他行禮後,由其中一名侍衛先開口。“禀告殿下,屬下跟蹤的黑衣人出了城郊,經過一片樹林後,在山壁之處就消失不見人影。”
那蘭陽皓眸光瞥向身邊的軍師,只見軍師臉色瞬間大變,他揚高眉,視線瞥向軍師,軍師連忙開口:“殿下,據屬下所知,此人有可能是江湖中傳言的黑門。”
那蘭陽皓聞言凝眉,訝異道:“黑門是一支殺手組織,個個身手不凡,為什麽會找上淩兒?”
聽聞此事,那蘭陽皓更覺不單純,眼角餘光瞥見另一個等候的侍衛,忙開口問道:“你呢?有什麽發現?”
“殿下,屬下十分小心,剛開始并沒有被他發現,不過,後來這個身材瘦長高大的男人還是發現屬下的跟蹤,他似乎不甚在乎,也沒有閃閃躲躲,反倒直接進入朝陽酒樓,似乎留宿在那裏。”
“哦?這倒有趣了。”那蘭陽皓唇畔揚起一抹笑痕。“看來這個男人倒是光明磊落多了。”
“殿下,這個男人後來曾幫項姑娘打前一個黑衣人,屬下大膽猜測,也許這個男人對項姑娘并沒有惡意。”
“嗯!”那蘭陽皓沉聲應了句後,将目光睐向一旁的年輕軍師,眸光意味深長。
一直跟着那蘭陽皓的軍師向華,長得白皙俊秀,其實已有二十五歲的年紀,但因為生就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就像十七歲一樣,因此獲得一個“娃娃軍師”的封號。
他本身倒是十分厭惡人家這樣稱呼他,因此少有人敢在他面前這樣叫他,因為他可是個智勇雙全的男人,要是得罪了他,他可是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整治回來。
向華看着那蘭陽皓露出意味深長、似笑非笑的眸光盯着自己,揚起一邊濃眉道:“殿下放心,兩人的身分,屬下一定會徹查清楚。”
那蘭陽皓大掌拍上他的背,“本宮就知道你一定沒問題。”
向華那張娃娃臉露出一抹苦笑,“多謝殿下看得起屬下,不過,他們針對項姑娘而來這件事,殿下還是必須找出那個可以給個解答的人。”
那蘭陽皓銳眸一閃。“我明白。”事關項幽淩的性命安危,他當然得查個明白。
“那屬下就先告退了。”向華作揖告退,他得趕緊去調查那兩個黑衣人的身份了。
那蘭陽皓颔首,目送他離去。
他背對着寝殿,目光望向遠方,心思曲曲折折地反複思量着此事,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而從項幽淩進門後,至今已過了半個時辰——
這時,傳來彩屏恭敬的聲音。“殿下,項姑娘出來了。”
那蘭陽皓聞言回身,目光頓時一亮,雙眼盡是驚豔。
雖然他早就知道項幽淩長得美麗,沒想到打扮起來競如此嬌豔動人,彷若天仙下凡般美得出塵,令人一見更加傾心。
項幽淩不需問,從他驚豔的表情、發亮的雙眼,即可看出自己這樣的打扮有多漂亮,在他專注凝視的目光下,她忍不住巧笑倩兮地回望着他,神情微露羞意。
一襲織金堂長裙、絹羅紗衣、一層紫一層粉,十分嬌嬈美豔,她的長發梳了個油光水滑的雲髻,髻裏插的正是他送給她那支晶瑩剔透的玉釵,發側別着一支以粉珠綴鑲而成的發飾,胸前戴着一只銀煉綴成的紅寶石,小巧的耳珠上戴着走動時會搖晃的珍珠耳環。
在珠寶與脂粉妝點下,她猶如牡丹般嬌豔動人,渾身卻又散發一股空谷幽蘭般的脫俗氣質,清新又動人心魂。
“淩兒,你真美!”那蘭陽皓上前握住她的手,目光依然驚豔地上下審視着她,他想,除了贊嘆她美之外,其他太繁複的贊美詞都是多餘的。
項幽淩在他贊賞的目光下以羞澀的水眸回望着他,露出一抹嬌羞的笑容,連語氣都帶着幾分嬌柔,似是撒嬌地說:“你不需稱贊我,從你的眼裏我可以察覺我真的變漂亮了,這都要感謝小盈和彩屏的巧手,如果沒有她們,我怎麽可能變得這麽漂亮?”
說這話時,她眸光瞟向了小盈和彩屏,兩人聽她這麽說,笑得十分開心,可還是謙虛地說:“是姑娘本來就漂亮,我們只是畫龍點睛地讓姑娘的美更突顯罷了!”
聞言,項幽淩笑靥如花地睨向兩人。
“好,你們兩個侍奉淩兒十分盡心,令本宮感到很滿意,本宮賜你倆珍珠各兩顆。”
此言一出,兩個宮女對看一眼,面露欣喜地連忙福身叩謝賞賜。
“好了,我們該走了。”那蘭陽皓握住項幽淩的小手,帶她離開琉璃閣。
皇宮
該是宮內掌燈時分,專門宴請貴賓的迎賓樓燈火通明,內侍待在每個柱子旁或暗處随時候着,而宮女則川流不息地在每張墨綠色的名貴大理石小桌上放置着一碟碟的佳肴珍鳝。
樓裏笑語喧嘩,織錦椅塌上的每個人各有內侍,站在身後随時候着,等待差遣召喚。
此時,樓內的人皆用膳到了尾聲,該介紹的、該認識的,也都互相認識了。
一身宮廷華貴妃服、顯得雍容華貴的王後面露微笑地望着她特別安排坐在她右邊的項幽淩。“幽淩,本宮早聽皓兒提過你,此番見到你,你果真是個善良又美麗的小泵娘。”
“多謝王後稱贊。”項幽淩笑咪咪地說。
那蘭國王也十分喜歡項幽淩這個小泵娘,以他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她以後絕對會是個德善的王後。
“皓兒,今日軒兒和子妍也都在此,你也向孤提過了,那孤就直言了,幽淩,孤聽皓兒說你和我家皓兒情投意合,他有意要立你為儲妃,你意下如何?”
聞言,項幽淩面露驚喜與詫異,她意外地瞥向那蘭陽皓,只見他唇畔噙笑地對她點點頭,她露出閉月羞花的姿态對國王道:“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民女沒有意見。”
項幽淩回答得含羞帶怯,其實心底十分高興,她高興的不是能當上他的太子妃,而是開心能和他終成眷屬。
“好好好。”國王和王後相顱一眼,兩人臉上都有着欣慰的笑容。“那就這麽決定,孤明天就下召立項幽淩為太子妃。”
“謝謝父王、母後。”那蘭陽皓開心地說。
“大哥,恭喜你了,我敬你一杯。”那蘭月軒難得興致地舉杯祝賀。
“謝謝。”那蘭陽皓舉杯與他隔空一敬後,一飲而盡。
這時,坐在王後左手邊的季子妍也朝項幽淩露出友善的笑容。
“好、很好,本宮很高興擁有你們兩個這麽好的兒媳婦。”王後開心地一手一個拉着她們的手,三只手交疊在一起,顯示她對兩人的喜愛與接納。
“對了,于妍,大哥有事想拜托你。”那蘭陽皓突然開口。
王後放開兩人的手,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望向那蘭陽皓,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麽?
“是這樣的……”
那蘭陽皓認為這裏都是自己人,所以就把樓雨櫻的事告訴了季子妍,何況樓雨櫻的事,父王、母後和那蘭月軒早就知道了。
“我是想,既然我都要和淩兒大婚了,而且櫻妹也已雙十年華,早就該許人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可以治愈她疤痕的大夫,才會拖了這麽久,這事不知你是否可以幫得上忙?”
望着他誠懇請托的神情,季子妍笑吟吟地說:“聽你所言,我認為應該沒有問題。”
“真的嗎?”那蘭陽皓雙眼一亮,神情充滿了希望。
“嗯,不過,我認為還是要親自看過後,才能斷定究竟是不是真能治好?”季子妍審慎地說。
“無妨,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不會錯過,那就拜托你了。”
“嗯,那我明天過去看看她。”季子妍應允。
那蘭陽皓點點頭,此時,王後喚來侍女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很快地,侍女依令離去。
每個人面前的小碟、小盤很快被收瘧,然後各放上一杯熱茶。
衆人寒喧問,從外面走來一名身穿七彩服飾的婦人,她先有禮地對國王和王後行禮,再接着對兩位王子及季子妍行禮後,目光灼灼地看向項幽淩。
項幽淩愣愣地望着突然出現的小師姑,見她面露慈祥的笑容望着自己,用着悅耳的嗓音對她說:“淩兒,看來這段日子你過得很好。”
聽到她的聲音,項幽淩霎時回過神來,以着最直接的情緒,欣喜地站起身飛奔到她面前,張開雙臂熱情地抱住她。“小師姑!”
瑪佳笑着搖搖頭,握住項幽淩的肩膀,語帶一絲苛責地道:“淩兒,這兒可是皇宮,而且國王和王後都在此,你這樣未免太失禮教、不成體統。”
“我……”項幽淩被她這麽一說,面上一窘,吐吐粉舌,不好意思地睐向國王和王後,再回首瞥向她。“人家太高興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才會一時忘形嘛!”
“你呀!”瑪佳寵溺地輕掐她的嫩頰,然後彎腰福身對着國王和王後道:“王上、王後,抱歉,淩兒生性熱情,又在山野生活慣了,一時忘形,還請兩位見諒。”
王後笑着搖頭表示不在意,那蘭國王則哈哈笑道:“瑪佳,孤見幽淩是個真性情的姑娘,而且孤相信自己兒子的眼光,這裏都是自己人,你不必介意。”
瑪佳看國王和王後是真心喜歡項幽淩,再見那蘭陽皓望着項幽淩的目光如此溫柔含情,她心裏感到很高興。
“感謝王上。”話畢,她望向項幽淩。“淩兒,恭喜你要嫁給殿下,成為太子妃,最重要的是,你們是因為相愛而在一起,這在皇室而言真的很難得。”
項幽淩聽她這麽說,不好意思地低頭微笑不語。
“瑪佳姨,既然來了就一起坐、聊聊天,別只是站着。”那蘭陽皓對瑪佳說道,于是項幽淩便拉着瑪佳一同坐了下來。
“瑪佳姨,我有一事想請教你,如果你知道請你一定要告訴晚輩。”那蘭陽皓謙虛地說。
“殿下不需這麽客氣,有什麽事就問吧!”
“來這裏之前,碰上了有人要刺殺淩兒,而且前後有兩個黑衣人,據屬下所探,其中一個似乎是中原人,現在暫住在朝陽酒樓,他似乎不在乎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而另一個黑衣人則是黑門的殺手。”
那蘭陽皓始終望着瑪佳,因此只要是她細微的一個表情,他都看得很清楚,他可以感覺得到,瑪佳在他提到這件事時,臉上的表情變得憂慮和擔心。
“瑪佳姨,你是不是知道為什麽有人想殺淩兒?”
瑪佳嘆了口氣,點點頭。“看來事情也隐瞞不住了,而且人都找上門來了,我也不好再隐瞞。”她在心裏暗付:大師兄,看來這件事得告訴淩兒了!
于是,她定睛望着項幽淩。“淩兒,這件事攸關你的身世,你聽了不要太難過,你本是中原人士,十五年前你家在京城似乎也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被奸人所陷,以致被滿門抄斬,師兄剛好路過,因此救了被藏在米缸中的你。”
匆聞瑪佳這麽說,項幽淩心底一時無法接受,一股傷痛的感覺由心底湧起,直到一雙溫暖的大掌包覆住她的小手,如和風般溫暖地流入她的心扉,才令她不致如此難受。
她欲開口,才察覺喉頭一陣哽咽,清了清喉嚨後,才開口問道。“既然我家已被滿門抄斬,那麽為什麽有人要取我性命?而且後來的黑衣人還救了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瑪佳見衆人皆望着她,想要知道始末,她搖搖頭道:“詳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甚至連項家在中原的詳細身分背景,我也不知道。”見項幽淩一睑失望,瑪佳也只能愛莫能助地對她投去一抹歉意的眼神。
“殿下,這件事我師兄也在探查,如今都一年了,他還未歸,所以我也無法去了解詳情。”
那蘭陽皓陷入沉思中,那蘭月軒卻開了口。“既然知道那黑衣人落腳在朝陽酒樓,且不怕被人探知,說不定他在等幽淩主動去找他也說不定,不妨去找他,也許他知道一些事。”
那蘭陽皓點頭微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很好,皓兒,如今幽淩雖末和你大婚,也算是你的妻子,她的安危,你自當要費心。”那蘭國王說道。
“孩兒知道。”
“嗯,好,時間不早了,王後,我們也該回寝殿去休息了,這裏就留給這些孩子們去談天說地吧!”那蘭國王站了起身。
王後跟着站起身含笑颔首,認同國王的話。
這時瑪佳也跟着站起來對王後說:“王後,瑪佳有話想對王後說。”
“那我們到外面的花園去說,順便也可以散散步。”
國王見狀,笑着對她們點點頭後,自己在內宮侍衛的簇擁下先行離去,而瑪佳和王後則出了廳堂,來到外面的禦花園。
望着滿園美麗的花朵,那蘭王後回首笑着對瑪佳說:“瑪佳,看你的模樣,應該是要和本宮談有關皓兒的事吧?
瑪佳微微一笑,“沒錯。”她眼露贊賞之情,王後确實是個賢德又聰明的女子,難怪國王只對她一人傾心。
“王後,瑪佳曾說過,大王子和二王子身分特殊,如今二王子的人生已因子妍而圓滿,大王子是太陽神之子降于那蘭王國,他本身即是陽年陽月陽日生的人,這幾年你也看得出來,那蘭王國在大王子的輔政下國政昌隆、百姓安居樂業,但他卻一直對立妃之事興趣缺缺。”
“是呀!他後宮佳麗數千,卻不曾聽聞他對誰動心,欲封誰為妾?本宮還十分擔心,幾天前他來告訴我和王上欲帶幽淩回來,還請他父王一定要賜婚予他們,本宮聽了十分開心,他為了幽淩,還遣散了後宮的佳麗,今日一見,才知幽淩确實值得他這麽做,因為本宮看得出來,幽淩是個好姑娘。”
見王後滿臉笑容、一臉滿足的模樣,瑪佳突然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王後,你知道為什麽殿下會鐘晴于淩兒嗎?”
王後見她眸光閃過一抹神秘之色,她靈光一閃地道:“莫非幽淩這孩子是陰年陰月陰日生的?”
“王後果然聰敏,的确如此,這也是瑪佳前不久問淩兒時才知道的,也許是因為這樣,大師兄才會把淩兒帶來此,托付給我,我想,他應該早就發現淩兒是如此特殊的生辰了,她本該是屬于這裏的。”
聽瑪佳這麽一說,王後的眸光倏地閃閃發亮,語氣熱切地說:“那麽,兩人既然是姻緣天注定,本宮就不必為皓兒擔心了,雖說他從一出生就順遂,生在王家更是享盡榮華富貴,但他将生命和溫暖都奉獻給了百姓,本宮還是以為他該有個能讓他依靠的女子,現在能找到,我這個為人母的特別感到開心哪!”
瑪佳點點頭對王後說:“這孩子特別體貼又成熟,卻又異常敏感,他的內心瑪佳早已探知,只是一直無能為力,而王後能探知殿下心意,足見王後對殿下的關心,瑪佳實在感到佩服。”
王後搖搖頭,溫婉一笑。“本宮只是盡了為人母的責任,天下父母心哪!又豈會不知自己孩兒的心事?”然後,王後似又想到什麽般地用着熱切的水陣直盯着瑪佳,驚呼一聲。
“莫非自從和幽淩在一起後,皓兒已不必再受每月月圓體內焚燒之苦?”
瑪佳笑吟吟地颔首。“嗯,這才是足以慶賀之事,這可不是金銀珠寶可以取代的。”
“真是太好了!瑪佳,本宮這就去告訴王上這件喜事。”
見王後一睑迫不及待的雀躍表情,那神情猶如少女般純真可愛,令瑪佳也跟着笑了。“嗯,那瑪佳就先告退了。”
王後颔首,轉身在宮女的簇擁下先行離去。
瑪佳卻在王後離去後,斂去臉上的笑意,添上了一抹凝重,掐指一算,深深嘆口氣,自言自語地道:“看來他們還要經過一番驚心動魄的考驗後,才能真正相守在一起,現在就端看兩人的信任究竟到何地步了?”
說完這番話後,瑪佳徑自往她這段時間暫住的內宮南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