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呵，初戀

? 傅熠和宋眠推門進去的時候，程曦就坐在沙發上，沉默得都不像宋眠從小認識的那個人。

“他走了嗎？”

“我不知道。”宋眠走過去抱住程曦的肩膀，“從今之後，你和他，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知道。”

“哭吧。”宋眠輕拍了程曦的頭。程曦将頭埋進宋眠的頸窩裏，她沒有哭出聲，只是宋眠感覺到了她的眼淚，落在皮膚上有些冷。

哭吧，哭完了又是新的開始，哭完了，過去，也就該放下了。

程曦哭過一場之後，情緒好了很多，又變回了宋眠熟悉的那個小逗比。

“李彥他不懂得珍惜，總有一天我會遇到一個懂得珍惜我的人。”

“當然會啦。”宋眠笑着看她。

“那個人一定是看到了我美好的心靈~”程曦說着又撇了撇嘴，“這樣想想真是不容易啊。”

“……”

“是啊，很不容易，看到你美好的心靈要透過你的胸膛。”宋眠頓了頓，“你胸那麽大，一般人沒有那樣的利眼穿透的。”

“少女，我就喜歡你敢于說真話的态度。”程曦眉開眼笑。

這一個晚上發生了太多事，三個人都覺得有些疲憊，于是……就湊到一起玩起了鬥地主。正好，今晚是《舊時光之旅》的首播。

《舊時光之旅》的第一期是在A市的大學城拍的，電影背景是岩井俊二的《情書》。這期節目拍攝在宋眠落水以前，還是含有一些“競技”元素的，被困在教室做高等數學什麽的簡直不堪回首。

“我原來很喜歡《情書》這部電影的。”程曦思索了一下，“一對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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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喜歡。一對2 。”宋眠扔掉手中的牌，“那時候柏原崇多帥啊，你醬紫的顏狗怎麽會不喜歡。”

“胡說些什麽呀。”程曦不滿，“除了柏原崇外，這部電影本身我也很喜歡的好嗎？那種純純的愛戀，就是初戀的感覺啊，你這樣連戀愛都沒談過的職業單身狗是不會懂的。”

“……”這不是逼着人家跟她撕逼嗎？

“別以為你剛剛失戀我就不敢動你。”宋眠瞪了程曦一眼，“對10對J對Q ，沒了，你輸了。”

“怎麽又輸了。”程曦捂臉，“本地主不依。”

“不依也沒用。”宋眠一臉壞笑，拿出了馬克筆，在程曦的右臉上畫了個“×”，“真棒，這下和左臉的圈對稱了。”

“再來再來，我還不信了我能一直輸。”程曦迅速開始洗牌。

“不來了。”宋眠才不想陪她玩了，拉着傅熠一起看電視。

“有你這樣的嗎？贏了就走。”程曦不滿地咆哮。宋眠才懶得理她，轉頭朝她做了個鬼臉。

“不得不說，柏原崇當年圍着圍巾，站在藤井樹家門口的那個場景，當初真的驚豔到我了。”程曦見其他兩人都去看電視了，也擠到了沙發上。

宋眠沒有理她，她現在心正提着。《情書》中有一個場景，是一群學生将在書中發現的藤井樹的肖像送到她手中。由于上一場游戲的得勝者是連雩，接下來剩下的五個人要每人在借書卡上畫一張連雩的肖像。宋眠從小到大，最不會的就是畫畫，那張肖像……不提也罷。

只是沒想到，節目組給了宋眠畫的那張肖像一個大特寫，完全沒有理會她當初懇求的“給個馬賽克吧”。

“哈哈哈哈哈。”這一串笑聲是程曦的，“寶貝你真是二十年如一日的畫工精湛啊，哈哈哈哈。”

宋眠沒忍住，踢了程曦一腳。然而程曦魔性的笑聲還是沒有停下來。傅熠在看到宋眠的“大作”的時候也忍不住笑了，而且他那句“很可愛”簡直比程曦的笑聲更加打擊人好嗎？

傅熠自然看到了宋眠哀怨的眼神，可是“很可愛”的對象不是宋眠的畫，而是她這個人啊。

“說起初戀，寶貝，你還和當年那個學長有聯系嗎？”

宋眠本來端着水杯在喝水，聽到程曦的話，手一抖，水杯差點掉到地上，“哪……哪個學長？”

“你這樣欲蓋彌彰、裝瘋賣傻就沒有意思了哇。”程曦捧着宋眠的臉，讓她看着自己，“當然是你為了他，發奮讀書，連着考上市一中、A大的那個學長。”

宋眠眼神亂飛：“你在胡說些什麽呀，什麽為了他發奮啊，胡說八道。”

“哪裏有胡說八道，當初那個學長聽說了這事之後不是還來找你了嗎？”程曦暧昧地朝宋眠眨眼，“你為什麽沒有順勢和他在一起啊。”

“我說了沒有，你再說我要生氣了。”宋眠瞪程曦。

宋眠瞄了傅熠一眼，他此時面無表情，正在吃平時最不喜歡的薯片。其實傅熠此時內心完全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樣平靜，原來她還有過那樣一段歲月，為了一個人，還是個男人，發奮讀書，想想都是心塞。

“好啦，你說沒有就沒有。”程曦笑着拍了拍宋眠的臉。

是真的沒有啊。宋眠簡直要哭了，暗戀那個學長的明明是她初中時的同桌啊，為什麽到後來傳着傳着就變成了她了。為了破除謠言，宋眠那段時間還認認真真地讀起了書，超常發揮上了市一中，哦，對了，不好的是，那個學霸學長也是市一中的，于是“宋眠為了某學長發奮讀書”的謠言越演越烈。以至于那個學長在高考前夕還來找宋眠，說什麽“我在A大等你”，誰要你等啊，A大本來就是我的目标。霧很大啊，洗不清了。

“我做了個重要的決定，請把上個月的房租打到我卡裏。”宋眠無力地看了看天花板，放了個大招。

“寶貝，你居然和我談錢，多傷感情啊。”程曦一秒變臉，眼淚汪汪。

“別這樣，談感情就傷錢了，是不是？”宋眠滿意了，拍了拍程曦的臉。

“友盡啊~”聲音真是纏綿悱恻。

程曦同宋眠鬧了一陣，就去睡了，走之前也不念叨某學長了，而是在思索着工作的問題。工作啊工作，你在哪裏？

宋眠看着程曦的背影，舔了舔嘴唇，程曦的父母在今天看到新聞後，已經打了不止一個電話給她。二老很是擔心，讓她好好勸勸程曦，別讓她一直沉浸在過去糟心的感情裏。宋眠想了很久，遺忘上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投入另一段感情或者……盡情投入工作了。

窗外的雨還在下着，淅淅瀝瀝一直沒停。

宋眠偏頭看坐在沙發上的傅熠。怎麽還在吃薯片？

“你不是不喜歡薯片嗎？”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嗯？”傅熠聽到宋眠的聲音，一驚，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薯片，像是沒反應過來。

“偶爾吃吃……也不錯。”就在宋眠以為傅熠又陷入另一段沉思的時候，他忽然開了口。

“哦……那你吃吧”以為她沒看到他勉強咽下口中的薯片後皺起的眉頭？

就在剛剛，傅熠其實想了很多。他在宋眠身邊的時日算起來也不短了，他們之間從開始的“無言以對”到現在可以“相談甚歡”，關系也算有了質的飛躍。只是他始終覺得他和宋眠之間還離得很遠，他見過她剛剛睡醒毫無防備的樣子，也見過她生病時脆弱的樣子……可要是沒有李彥這件事的契機，他可能再過多久也不會見到宋眠咄咄逼人、冷酷無情的樣子。可是，這樣的她才更真實啊。還有……那個學長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宋眠的……初戀，他可以選擇裝作沒聽到嗎？

宋眠在第二天就要去參見《舊時光之旅》的第三期拍攝，程曦受的刺激不小，一大早出去找工作了。傅熠看了看忽然空了的房子，和牧牧對視了一眼，聽說今天傅燦休息……

“想不到你還會找我出來玩啊。”傅燦一屁股坐在了傅熠對面的椅子上。

傅熠看了他一眼，只覺得選傅燦做隊友實在不太牢靠，他覺得自己好像在那張招搖的臉上看到了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專業坑隊友”。可是他身邊情史最豐富的也就是他了。

“有件事……”

傅燦對宋眠和傅熠的事情是知道一些的，只是，他對弟弟這種追人手法實在不敢茍同。

“你傻啊，追求什麽水到渠成、細水長流啊，直接撲上去啊，像你這樣要磨蹭到什麽時候，搞不好人家孩子都會打醬油了，還不知道你喜歡過她。”恨鐵不成鋼啊，恨鐵不成鋼，他一個泡妞高手，怎麽會生出，不，有這麽一個蠢弟弟呢？

傅熠看向傅燦，眼中并不是全然的信任，卻也是有些猶豫了，“真的？”宋眠性子算得上溫吞，對她……那樣，她會覺得受到了冒犯吧，畢竟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向宋眠提出“租房”請求時，她的反應很大，并且對他印象很不好，覺得他略輕浮的樣子。

“當然是真的。”傅燦靠着椅子的後背，完全沒有在股東們面前時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樣子，整一個纨绔子弟形象，吊兒郎當的，“你沒發現電視上那些溫柔的都是男二嗎？那樣是追不到姑娘的，在現實生活中第二天就要被發好人卡了，現在的姑娘都喜歡霸道總裁，就像我這樣的。你就聽我的，等她回來的時候，壁咚她，先親，然後再告白，成功率保證高。”成功率當然高，百分之五十呢，不是一巴掌，就是一段新戀情。

“……”傅熠聽到這裏覺得簡直要瘋了，傅燦說的明明很不靠譜，但他卻覺得很有道理，很想試試怎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