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阿德負責看守那些被帶回來的人類, 他看到那些人類雖然個個都被養得細皮嫩肉的,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怎麽看怎麽覺得除了外表相似一歪, 和自己不像是同一個種族。那些被獸人抓走的人類都是這樣的嗎?
關押這些人類“寵物”的地方是一個直接在地上挖出來的大坑, 上面一個小洞,用粗樹枝做了囚門, 只要看守住門口就可以了。
這時有人來了, 阿德站起來, 帶着尊敬打招呼:“弗恩。”
弗恩是族長的兒子,能力出衆, 不出意外将來會是下一任族長,弗恩問:“這些人類還是不肯松口嗎?”
阿德搖搖頭,弗恩說:“我去和他們談談。”
弗恩什麽武器都沒帶, 他**着上身,僅用麻草、樹葉等等編織成的“布料”遮蔽下私-處, 一走進土牢,那些人類更瑟縮了,聚成一團,驚慌地看着他。
弗恩舉起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然後在距離他們比較遠的位置席地而坐, 盤腿,微笑了下,語氣溫和地說:“我沒有敵意的, 你們不用這麽害怕。”
“你們看看我的模樣,不是和你們一樣嗎?我們才應該是同族,你們在幼時被獸人抓走這不能怪你們……但現在你們已經回到了人類部落,以後不必再當奴隸了。難道不好嗎?”
沒人回答他,依然抗拒地看着他。
弗恩有些失望,他已經勸說了這些人兩天了,每天都來好幾次,還帶水帶食物,卻毫無作用,只好又一次悻悻離開。
到了傍晚的時候,守衛報告說其中有個男孩生病了,弗恩趕緊讓人把這個男孩單獨帶出來,讓生病的人和不生病的待在一起的話,不生病的人也會變得生病。
另外有一個年長些的女人叫喊:“我知道可以用什麽草藥醫治他,讓我去找草藥照顧他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弗恩想了想,讓人帶着那個女人一起去找草藥,找來以後她喂給男孩吃,過了一天,男孩的高燒就好了。
弗恩贊賞她:“你可真聰明,你還會治病嗎?”
女人搖頭說:“是歐洛斯老師教我的,他教了我們很多治病的方法。”
弗恩順杆子問:“歐洛斯是誰?是獸人嗎?還教你們東西?”
Advertisement
女人的眼底亮起崇拜的光芒說:“不,歐洛斯是人類,他是我們的老師,他幾乎什麽都知道。”
大抵是真的感覺到弗恩不打算傷害他們,又幫助救了男孩,女人和他說了實話:“請不要再逼迫我們加入你們的部落了,我們在赤紅城過得很好,我以前的獸人主人對我确實不好,但來到赤紅城以後就過上了好日子,我每天都不必挨餓,冬天有可以躲避風雪的屋子住,每年發三件衣服給我們穿,歐洛斯老師和帕藍領主都待我們很好,我們不會背叛他們的。”
弗恩說:“你們都是那個帕藍的奴隸吧。你是怕承認了逃跑以後再被抓回去會被懲罰甚至喪命嗎?我們會保護你們的。”
女人嘆氣說:“帕藍領主真的是個很仁慈寬容的主人,他從未懲罰過任何一個人類。你不用再說吧。我們在你們這裏能過的上一年到頭都有食物的日子嗎?你說的倒是好聽,可你連件衣服連雙鞋子都沒有啊。”
弗恩知道衣服是什麽,但是鞋子?鞋子是什麽?他好學地問:“‘鞋子’是什麽。”
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腳:“‘鞋子’就是我腳上穿的東西,也是歐洛斯老師教我們做的。可以保護我們的腳在走路時不被石子割傷。”
弗恩說:“我之前就發現這個了,但是怕我直接要又吓到你們,我可以看看嗎?”
女人還能說不行嗎?她脫下鞋子,弗恩看到她的腳,感嘆:“你的腳底可真幹淨細嫩,沒有疤痕也沒有老繭。”
弗恩看了鞋子,就是用草織的,但具體是怎麽織的呢?他現在對這個“歐洛斯老師”太好奇了,把鞋子還回去以後興致勃勃地追問:“再和我講講那個‘歐洛斯老師’的事吧。”
歐洛斯此時正在和帕藍、護衛隊的幾個隊長一起讨論人類失蹤的事情。
他們猜測多半和住在森林某處的人類部落有關,假如是遭到了野獸的襲擊,那肯定會留下血跡和屍體,但這個人類部落藏得很隐秘,過一段時間還悄悄搬居住地,所以他們也花了幾天時間去找這個人類部落的具體所在地,終于找到了。現在的問題裏,猜測是這麽猜測,可也不一定真是這個人類部落做的啊,他們大張旗鼓地去找人,萬一沒有,豈不是耗費兵力,或許再想辦法觀察幾天?确定失蹤的人類奴隸是被那些人擄走了再行動?
比爾是赤紅城的原住獸人,說:“一定是他們做的!他們以前就那麽做過!”
“他們雖然沒有尖牙和利齒,但是會用樹枝和石頭做成的怪東西來打架呢,我還被他們紮過一個傷口,疼了好久呢。”
“我們那時候是沒幾個人獸人,現在帕藍領主您來了,您可是金紋獸人,随便帶幾個勇士過去就可以把他們都抓回來了!”
他很興奮地說,雖然現在因為人類太能生,數量增長太多導致單價下降,但依然可以賣個很不錯的價錢,把那整個部落抓回去能換多少錢啊……
帕藍沒答應下來,除非別人冒犯到自己頭上,他其實真的不喜歡主動去打架,就算是切磋也總是等別人先出招,所以對去攻打什麽人類部落并無太大興趣。而且他自己還愛着一個人類,愛屋及烏,對人類的态度非常友善,帕藍看了看身邊的歐洛斯,想知道歐洛斯是什麽想法。
歐洛斯眼睛一亮,很感興趣地問:“哦?再具體一點地形容一下那個用樹枝和木頭做的怪東西行嗎?”
比爾說有好幾種,他手舞足蹈地比劃,過了會兒還被歐洛斯拉去地上畫形狀。
歐洛斯摸着下巴說:“有點像……古槍,這個是斧子,有趣。”
下屬問帕藍:“領主,您的決定呢?”
歐洛斯回過身,對帕藍說:“帕藍,讓我先過去看看情況吧。”
歐洛斯打算單身前往,帕藍不太放心,但是拗不過歐洛斯,歐洛斯提出的各種理由,振振有詞,只好只好答應讓歐洛斯去了……然後自己偷偷跟在歐洛斯身後。
這個人類部落蓋得像個山寨,他們不用土石,用木頭圍城高牆,歐洛斯越走近越發現這附近的大地裏金屬含量比較高,凱特人操縱土的能力不好發揮,難怪會把部落建在這裏。
歐洛斯走到大約還有五十米時,木圍牆邊的哨臺上出現了人類的身影,他們舉着木槍,槍頭是用石頭做的,磨得非常尖,要是個人類或者普通獸人被擊中估計真的被捅個對穿,有一定殺傷力。說是石頭,但歐洛斯瞧着那石頭的光澤,更像是金屬礦石,好像還是含鐵礦石。
不錯嘛,歐洛斯颔首,在心底贊嘆,這裏的人類也沒有那麽笨啊。
有人問他:“你是誰?”
歐洛斯摘下鬥篷,露出自己的樣貌,他的外形和人類是長得差不多的,但是露出的手臂、肩膀等肌膚上竟然有獸紋,還是金色的,他右手按在左胸,微微躬身:“你好,我來自赤紅城,我叫歐洛斯,我想來問問,我走丢的學生們是不是在你們這裏。”
歐洛斯被一群只遮着屁股蛋蛋的人用武器指着歡迎進了城。
他目測一下,起碼有一千多人在這裏團團圍着自己,還都是青壯年男人,小孩、女人和老人并不在,估計是躲了起來,一個頭發花白的小老頭過來見他,身後跟着個年輕人,對他說:“我是這裏的族長。你就是歐洛斯?”
歐洛斯笑笑說:“你知道我?是我的學生提過我嘛?那我就不用再進行自我介紹了吧。”
族長點頭:“因為你稱呼他們為學生,我才放你進來願意和你談一談的。”
歐洛斯挑了下眉,他站起來,徑直走到一個戰士面前,把他手中的長槍奪了過來,衆人被他的行為吓了一跳,卻見歐洛斯先随手把木材槍身折斷,接着連槍頭也輕松掰斷,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歐洛斯說:“因為我主動願意談,我才過來和你們談一談,你們在赤紅城這種偏遠地方,并沒有見過金紋吧?和以前攻擊過你們部落的黑紋獸人不可同日而語。如果真的想談的話,讓他們別拿槍尖對着我,雖然這樣其實威脅不了我,我想來想走你們攔不住我的。”
族長揮了揮手,戰士們把武器收了起來。
跟在爸爸身後的弗恩有些生氣,忍不住說:“你也是因為受了很多獸人的好處,卻對自己的同族充滿敵意嗎?你怎麽能這樣呢?我們才是你的同族啊。”
歐洛斯說:“我要是對你們充滿敵意就不勸阻他們來攻打你們了。我來這裏也是想好好問一下你們為什麽‘帶走’我的學生?”歐洛斯覺得自己說帶走已經很給面子了。這些人類說和自己是同族,可他其實對這個世界的人類依然有隔閡,其實外形上還是有部分差別,智力和思維上相差更多,沒辦法将其視作為同類。
“我還問問你為什麽甘願做奴隸。”那個年輕的小夥子反诘說。
歐洛斯重新坐下來,說:“我不是奴隸。”
“你唯獸人是從,和奴隸又有什麽區別呢?”
他的父親拍拍他的肩膀:“冷靜,弗恩。”
歐洛斯說:“你們或許可以把我的學生都帶出來,讓他們自己進行選擇,是留在這裏,還是跟我回去。”
族長說:“他們長年累月地被告知不能逃跑,要老老實實地當奴隸,否則就會失去生命,問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呢?肯定會願意跟你走的,我得讓他們在這裏待一段時間了再。”
歐洛斯點頭,這老頭還算聰明,雖然還說不出“洗腦”這個詞,卻能說個大概的意思了,他說:“想必你們現在把他們關在某處吧,我可從來沒有關過他們,你們的行為比我可粗暴多了,更像是把他們當奴隸吧。”
族長又說:“我把綠尾雞圈養起來一段足夠長的時間,讓它吃飯喝水都在那裏,等到後來我就算打開門,它也不會逃出去,就算走出去,也會自己回來。”
歐洛斯真的笑了,他不禁感嘆,這位族長算是初步有了建立一個民族的智慧了。
族長問:“你在笑什麽?”
歐洛斯說:“我孤身前來是代表了帕藍領主的示好,我們不想帶來戰争,我們想帶來和平,我們可以以平等的地位來建立起交往。”
族長說:“我拿什麽來相信你呢?那些人還是繼續關押在這裏吧。你就算帶獸人來攻打我們我們也不會屈服了,我們寧肯戰死,也不當奴隸。”
歐洛斯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禮貌地說:“你們好好考慮一下,我還會再來的。”
哈缇在暗處看了歐洛斯和這人類部落談判的全過程,不屑一顧。
為什麽要這麽麻煩?這些弱小的人類有和獸人談判的資格嗎?帕藍手下駐紮在赤紅城的軍隊只需要派出一個小隊就可以圍剿他們全部人了吧,起碼他一個人就可以把被擄走的人類全部帶回去了。
歐洛斯的武力不在他之下,為什麽不動手?太久不練退步了?他在磨蹭什麽?
哈缇蠢蠢欲動地想,他不一樣,他孤身上路,一路上遇到各種各樣的艱難險阻,磨練了實力,他的戰鬥力進步了許多,獸紋也已經提升到了金紋水準。
歐洛斯不做,那就他去做。
哈缇一直想現身在帕藍面前,只是沒找到機會,他可不能灰頭土臉平平無奇地登場,那樣帕藍還是不會瞧得起他的,他得做出點什麽不一樣的事,向帕藍邀功,好叫帕藍對他刮目相看,讓帕藍請他到身邊。
現在這就是他的機會了!
他要做到歐洛斯辦不成的事,證明他比歐洛斯要厲害。
他不但要把被帶走的人類奴隸給找出來,還要把這個人類部落都打下來,送給帕藍!
哈缇蹲在一棵參天大樹幾乎最頂端的樹枝上,他有點激動,十指微微用力,尖銳的指甲發出咔咔的聲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伸長,輕易地刻穿了樹幹,撕了一塊樹皮帶樹幹下來,捏緊,他松開手,齑粉和碎屑掉落在樹葉上,沙沙輕響起來。哈缇低下頭,無情地俯視着山寨內的那些人類,實在不明白為什麽要和這些廢物客氣。
如此想着,哈缇跳下了樹,朝這個人類部落沖了過去。
哈缇沒有再隐藏身形,直接從天而降般的出現,在地上砸了個大坑,激起飛塵,待到煙塵散去,他站起來,毫發無傷。
部落裏的人類都被他吓到,騷動了片刻便冷靜了下來,并沒有倉皇無措地逃跑,而是在族長的呼喊中聚集在族長的身邊,拿着武器,做出了攻擊和防守的姿勢。
哈缇非常嚣張地抱臂,兩條健壯的胳膊上,金色的獸紋燦燦生輝,他昂着下巴說:“把你們從赤紅城偷走的人類奴隸還回來,我就放你們一命。”
族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失望地說:“你們獸人出爾反爾的也太快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