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擔憂和後怕
顏玦聞言側目瞧向她,女孩大概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盡管在包廂裏表現還挺放的開,但現在在只有兩人的氛圍裏被他這樣看着也有些無地自容。畢竟不管是誰,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她覺得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夠明顯了,站在那裏忐忑地等着他表态,卻只聽到彭地一聲關門聲。女孩詫異地擡頭,便見車子已經從身邊滑過,不由有些錯愕。
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彙入主道,直接将女人甩在原地。顏玦握着方向盤想到剛剛那一幕,只覺得有點好氣又好笑。一個吻而已,他承認他有點故意的,但只是想要确認一下吻盛夏時總是失控,是不是因為自己真的太久沒有接觸女人,卻沒想到就會被誤會到這個地步。
手機的鈴聲驟然在安靜的車廂內響起,他看了眼顯示後才按了接聽鍵,吐出一個字:“說。”
“那女孩你不滿意”陸江問。
“留着自己玩,我沒興趣。”他直言。
“不會吧我今天看你明明就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陸江調侃。
顏玦抿唇,不語。
“阿玦,憋太久真的不好。”他誠心相勸。
陸江與顏玦是實實在在的發小,幾乎是一同長大,所以對于他的感情歷程也是最熟知的。可盡管如此,這麽多年看下來,說他私心也好,無情也罷,他倒真希望顏玦能放下杜若,不要再對當年發生的事耿耿于懷。然而回答的他的卻是手機挂斷的嘟嘟忙音。
擦那頭的陸江忍不住爆粗口。
顏玦才不管他到底有多麽郁悶,車子一直沒有目的地在街上轉着,不知不覺就開了謝薔薇居住的那個小區門口。現在時間已經過了淩晨,街上的車輛很少,居民大多也都已經入睡,一個個小小的窗格都黑的。
他車并沒有開進去,只是将窗子半降點了一支煙,目光望向這片社區。據說,盛夏從家裏搬出來後一直住這裏,樓房破舊,裏面房子的模樣就算他沒有見過,也知道條件肯定不好。
她,果然跟別的豪門千金不一樣。
一時氣番将她扔在醫院到現在那麽長時間的沉澱,再回想自己發脾氣的行為是有些幼稚。不過她若是膽敢再提解除婚約的事,他真的會掐死她。
也不知那丫頭回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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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想着還是忍不住摸向手機,卻是給撥了妹妹的電話。
“喂”顏意今天值班,聲音含糊不清的應該是在打盹。
“盛夏回家了沒有”顏玦問。
“她有沒有回家,你不是應該給她打電話的嗎”顏意打了個呵欠疑惑地問。
“我怕吵醒她。”
“顏玦”這個答案果然讓那頭顏意暴跳,就沒見過這麽惡劣的哥哥。
顏玦唇角卻勾起一絲笑紋,已經忘了曾幾何時總是這麽喜歡撩她,聽着妹妹氣憤的不平聲,總是特別愉悅,怪不得顏意總說他變态。
那頭的顏意自然口吻不好,諸多抱怨,但因為有急診病人送進來,最後還是草草告訴他盛夏已經回去了,嘴硬地說讓他不要再打擾別人。
顏玦挂了電話之後,正準備發動引擎離開,便見兩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從院內跳出來,然後上了不遠處的一輛面包車。他蹙眉,正覺得眼前的一幕不尋常,社區內驟然響起警報,然後很多樓房窗格的燈陸續被打開,夾着一些騷動。
他心微沉,推門下車後快速跑進社區內。
謝薔薇租住的樓房在南門第二橦,所以他進門就看到五樓的窗格閃着不同尋常的火光以及濃煙,空氣中隐約飄散着一股燒焦的味道,而樓道裏更是有人裹着被子,赤膊跑出來的狼狽人群。
盛夏住幾樓
他不知道,但是他想到她腳還受着傷,便逆着人群沖上去,五樓只有兩戶。對面那家防盜門大敞,人已經跑了下去逃生,他試了試另外一家根本就打不開。
“盛夏盛夏”他拍着門大喊,想确定她是不是在家,她到底是不是住這間無奈夾雜着防盜門的巨響,以及樓上樓下跑動的腳步聲,根本什麽都聽不到。
目光掠過從樓道裏跑下去的一拔人,卻并沒有期望的那個人影,他不由更加心焦。
這時一個穿着時髦,頭發蓬亂的女人從樓上慌慌張張地跑下來。整棟樓充滿吵雜、驚慌,他挺拔的身影卻在這個人人忙着逃命的時刻站在那兒,不免有些反常。
女人腳步緩下來,他正好轉眸落在她的臉上。
雖然她承認男人長得很俊美,但是這個時刻還是有點害怕。她緊挨着扶梯一步步試探地往前挪,但他高大的身影還是遮住了她。
女人心繃到極致,擡頭看着他,再一次确認這男人長得真的很俊美,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時刻,她一定會尖叫。事實上她已經尖叫,不是因為激動,而是他正朝自己伸手過來。
那一刻那女人肯定是将他與平時看的法制節目中的場景結合在一起了,所以才會如此,卻只感到頭發被扯動的痛了下,他便已經快速折回那道關着的防盜門前。
這樣的反差讓女人有些怔楞,她下意識地摸向頭,原來自己他只是摘了自己夾頭發的發夾。女人看着他将防盜門打開,此時滾滾濃煙已經透過內門的縫隙鑽出來,隐約可聽到裏面細微的咳嗽聲。
“盛夏。”顏玦揮着嗆人的濃煙喊,但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失去耐心,擡腳,哐地一聲就将門鎖踹的松動,打開門,果然見一個女人裹着透濕的被子縮在玄關處,而火已經從廚房燒到客廳。
顏玦眼眸一緊,上前将她抱起來便下了樓。
彼時樓下的情景也是一片混亂,消防車已經停在樓下,警笛的轟鳴響徹整個小區。顏玦抱着渾身被熏黑的盛夏上了救護車,她咳嗽了兩聲終于清醒,正對上顏玦居高臨下瞧着自己的眸子。
“盛夏,我救了你三次,看你怎麽還”
她身上的衣服雖然被熏黑,但火是從廚房起的,倒也沒有傷着她什麽,不過虛驚一場。她撐着坐起來,手裏還拿着報警後一直沒放下的手機,嘴裏回道:“怎麽不說自己是黴神”
自從認識他,她好像一直就在倒黴。
“沒有良心的丫頭,看我不把你扔回去讓你活活燒死。”顏玦咬牙,他懷疑這丫頭就是上天派來克他的。
只是他剛剛碰到她,盛夏就又是一陣猛咳,最後身子無力地伏在他懷裏。須臾,她咳聲才漸漸平熄,擡頭便撞進他墨點般的眼眸裏,仿佛積壓着某種情緒般,卻不是憤怒,而是擔憂和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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