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彎腰将水壺壺口浸進溪水中,正要起身,我忽地眉心一動,覺察到周圍異樣。

太安靜了。

不要說昆蟲獸鳴,就連空氣都仿佛在一瞬間靜止了。就像有什麽猛獸盯着你,讓你渾身都不舒坦。

我放下水壺,戒備地轉過身。背後樹林幽暗,草木寂靜。

“出來。”我對着黑暗的密林深處冷聲呵道。

本只是想詐一詐,誰承想沒多會兒真的響起了腳步聲,對方也不再隐藏呼吸。

一共六人,從林中提劍而出,将我圍在了溪邊。他們身着統一的藍白色道袍,頭戴小冠,皆是一臉肅殺之氣。

“道士?”我有些吃驚。

“我等是嶺南重陽觀弟子,受百姓之托,奉師命下山除魔衛道。”其中一名方臉道士開口做了解釋,然而我卻更疑惑了。

我來了陸地上沒多久便随呂之梁去了龍虎山,之後一修行就是十年,上個月剛離山到嶺南,什麽事都沒做呢,怎麽就引得人類修士來除我衛道?

“死也要死個明白,不知我的罪名是什麽?”

“呔!妖孽,收起你那幅無辜嘴臉!”六人中一名尖臉少年罵道,“嶺南境內十數年未曾有妖魔犯人,近來卻頻頻出現百姓失蹤遇襲之事。事發之處除了血跡皆留有濃重魔氣,與你身上的如出一轍,你還有臉問罪名?罪名便是你濫殺無辜,惡貫滿盈!”

他如此一說,我焉有不明白的道理?看來他們是徹底将我與阿羅藏搞混了,以為這段時間嶺南境內出現的吃人魔是我。

我覺察他們緩緩逼近,只得一步步後退,沒幾步便一腳踏進溪中,叫冰冷的溪水沒過腳踝。

“不是我,我沒有殺害凡人。”他們來勢洶洶,而我如今重傷弱勢,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想硬拼,“你們一路追查到此,難道見過我殺人食人嗎?魔氣主人另有其人,我也是深受其害,你們要是相信我,我可慢慢解釋給你們聽。”

那方臉道士顯然是這群人的領頭,我直直看着他,特地換了心平氣和的語氣,就是不想加劇矛盾。

Advertisement

他蹙着眉,有些動搖,一旁那尖臉少年卻冷嗤一聲:“師兄,妖魔最擅蠱惑人心,你忘了下山前師父囑咐我們的那些話了嗎?就算他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魔又怎樣?他一身魔氣,早晚會成妖邪,等他真的殺了人就晚了。”

少年的話如當頭棒喝,方臉道士渾身一震,猶疑的目光再次堅定起來。

“擺陣!”他沉着臉一聲號令,其餘五人迅速擺開劍陣,将我圍困其中。

暗罵一聲“蠢貨”,我被逼無奈,也只能祭出栖霞。

鲛珠中的魔氣需要栖霞劍意封印,雖說我此時還能召喚它,卻也只發揮得了它三成威力。

栖霞通體緋紅,本就妖異,如今沾染上魔氣,紅中帶黑,更是凄豔中帶着詭谲。

“好兇惡的刀。”方臉道士眯了眯眼。

我一甩栖霞,刀尖指地,做着最後努力:“我封了自己魔氣,再兩天就要爆體而亡了,也不用你們殺我。如今我只想将故人送回家鄉,完成自己最後一個心願,屆時便會安然赴死。”我一一掃過他們面孔,定在方臉道士臉上,“如何?”

對方沉吟片刻,手上長劍不放,反而變換姿勢擺開了架勢。

“若你說的是真的,故人可由我們替你護送回家,至于你……”他目光犀利,“今晚必須死。”

我以為人類修士大多都是如呂之梁、肖飛羽一般,雖然不見得十分靠譜,但也是明事理有智慧的,想不到還有這樣愚不可及的。

非黑即白,沾上一點灰便要一刀切下,懶得去思考別的可能。

不是惡,卻招人恨。

方臉道士話音落下,六人劍陣便齊齊動了。

我忍着胸口翻湧的腥潮,以一敵六,催動栖霞破陣。

溪水被踩踏得飛射四濺,七個人便就這樣動起手來。

劍陣本就看重默契,配合無間才能威力大增。這六人裏,其餘五人皆動作統一,十分同步,偏尖臉少年動作總是慢上一拍,破綻重重。

我看重他這處弱點,專攻他一人,無論他換到哪個方位都跟着他轉。少年臉上漸漸出了汗水,顯出疲态。

我冷笑道:“瞧你牙尖嘴利的,原來就是個外強中幹的草包。”

刀面猝然拍打上少年面頰,重重“啪”地一聲,叫少年整個人持劍踉跄着後退幾步,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臉。

“你……”指縫間,可見他被拍打得紅腫起來的臉頰,他怒極,“混賬東西,我要殺了你!”

他再不管劍陣,只是沖向我,朝我毫無章法地揮劍。

劍陣眼看要潰散,方臉急道:“師弟,不要沖動,當心中計!”

少年舉劍刺來,我正要游刃有餘避過,這時體內鲛珠忽地裂出一條縫隙。仿佛身體都要從中撕裂的劇痛叫我眼前一黑,意識都恍惚了下。

回過神時,那少年已到了近前,而他手中長劍也毫無障礙地送進了我的體內。

“魔物,你去死吧!”他咬牙将劍往前更刺了一刺,眼裏滿是輕蔑。

我喉頭一甜,控制不住地張嘴一口一口往外吐血。血色如栖霞一般,紅中帶黑,散發着腥臭。

少年唇角厭惡地咧了咧,一腳将我踹到,同時抽出長劍。

我倒入冰涼的溪水中,手掌艱難捂住那個不斷流血的窟窿,感覺全身的熱量都在不斷消散。

身體越來越冷,眼皮也越來越沉。

那些道士見我倒下,紛紛垂下劍尖,圍攏過來。

“想不到這妖魔這麽容易就解決了,看起來像是身上有傷,我們運氣真不錯欸。”

“還是小師弟厲害,一劍就把他捅死了。”

“那是,這種小貨色,我一個人也能搞定……”

“好了,砍下他的頭回去複命吧。小師弟你今天太莽撞了,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做很危險……”

“哎呀,師兄你好煩啊!”

沒有人關心我的死活,或者說在他們眼裏,我已然是個死人。

無論我有沒有殺過人;無論我還能活幾天;無論我放不下的人現在在哪裏……因為我可疑,我滿身魔氣,所以我該死。

手指乃至眼皮都失了力氣,我半斂眼眸,一動不動側在溪中,猩紅刺目的血順着水流蜿蜒遠去,四周的聲音也逐漸消失。

我的身體一半沉進水裏,一半露在水面。許是到了生命最後時刻,化形術再難維持,竟是露出了鲛人本相。

“啊,你們看!”不知誰叫了聲,“好長好鮮豔的魚尾。”

“原來是個魚妖,他鱗甲看着挺堅固,不如刮下來,興許還能做件不錯的法器。”

“好主意。”

有人蹲**,拂去我魚尾上殘破的衣物,将冰冷的劍尖抵了上來。

我緩緩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靈澤的模樣。

他還等着我回去呢。那個傻子,我要是不見了,不知道他要怎麽找。

人族真是壞透了。我只不過想晚兩天死,他們也不讓……

朦胧中,耳邊隐隐似有龍吟傳來,飽含十足怒意,随後驚叫痛呼聲四起。我吃力地睜開眼,就見那幾個道士腳底都叫晶瑩冰刺刺穿,一個個痛苦不已地跌坐在地上,有的甚至已經暈死過去。

一道白色身影涉水而來,将我從水裏小心抱起。

“你,你是何人?”

重陽觀道士驚駭地追問他的身份,靈澤充耳不聞,只是一個眼神,溪水再次結冰,将剩下意識清醒的幾個道士雙手也釘進了河床,一時慘叫聲不斷。

生命的最後見到的是他,我也知足了。

努力擡起手,想要觸碰他的臉,卻一根手指也動不了。眼前一片模糊,天上似乎下了雨,一滴滴砸在我的面頰上,怪疼的。

“不要死,求你了……”抱着我的男人聲音虛弱得宛如幽魂。

我想要擠出一個笑給他,但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

“好好……帶大焱焱。”

他将顫抖的唇貼在我額角:“求你……”

他一個勁兒地祈求我,似乎并沒有聽到我的話。我突然意識到,他可能刺激太過,已經失了神志。

真是煩死人了,死也不讓我好好死,還要帶着心事走。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他的聲音越發凄楚,雨也下得越來越大。

我靠在他懷裏,眼皮不由自主慢慢合上。

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還是強撐起最後一口氣答應他:“好……”

夜鲛長在深海,常年不見陽光,在這樣無盡的黑暗中,小孩子總會對沒見過的事物充滿好奇,我也不例外。

小時候我總愛纏着嬷嬷讓她告訴我太陽是什麽樣的,龍宮是什麽樣的,龍是什麽樣的。

嬷嬷年輕時候曾經去過一次北海王都,她告訴我,王都上空有着巨大的透明穹頂,淺海的陽光可以透過穹頂直**去,那裏有白天黑夜,海水永遠溫暖而清澈。

“阿嬷啊,你見過龍王嗎?”我躺在嬷嬷腿上,興致勃勃追問。

嬷嬷一下下撫着我的頭發,笑呵呵道:“老奴就是一低微鲛人,哪裏見得到龍王陛下啊。不過我聽人常說,北海王陛下長得是很漂亮的,四海龍王中,就屬咱們陛下最年輕俊美。”

我翹着腿,撇了撇嘴:“等我長大了也要去王都看一看,我是阿爹的兒子,夜鲛的少主,北海王一定會見我的。”

幼時不知天高地厚,越是被人輕看,越是自命不凡。不切實際的願望一大堆,見龍王該是其中最可笑的一個,卻實現得那樣輕易。

嬷嬷沒有騙我,龍王果真長得很漂亮,別說四海龍王,就是整個海族裏也難找像他一般俊美的了。

然而就如同這海裏的鐵律,越漂亮的東西越有毒,龍王也不例外。看不得,碰不得,若是不小心碰了,就要做好蝕骨焚心、肝腸寸斷的準備。

周身似乎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不再感到疼痛,也不再感到寒冷,似乎有人叫我的名字,可我怎麽也睜不開眼。

陽光越來越熾烈,甚至有些燙人,溫度逐漸難熬起來。我急于擺脫這樣的境況,卻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遍遍地喊着熱,努力想要逃離。

“噓,很快就好,很快就好……”有人輕聲安撫着我,冰涼的手按上我的額頭,拭去我的汗水。

是誰……

這聲音好熟悉。

仿佛烈火焚身的痛苦不知經歷了多久,沒有停歇的征兆,我有些委屈,又有些着惱,那個聲音騙了我,他明明說很快就好的。

耳邊的雜音逐漸多了起來,腳步聲,說話聲,還有哭聲,吵得我頭疼。

漸漸的,火熱的溫度褪去,身體再次變得輕盈起來,我的意識也逐漸清晰。

終有一日,在耳邊聲音不斷地呼喚下,我掙紮着睜開眼,竟真的醒了過來。

呆呆望着帳頂,還沒等我進一步反應,床邊撲來一具小小身體。

“爹,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睡下去了呢嗚嗚嗚!”墨焱哭喊着埋首在我胸前,很快将我前襟衣料都打濕了大半。

我有些僵硬地動了動手指,努力去摸她的腦袋。

“不是醒了嗎。”我被自己的聲音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能睡成這樣沙啞的聲音。

身體雖然虛弱,但十分輕松,不再像先前被魔氣侵蝕那會兒,随時随地都要繃着神經。

一覺醒來,我像是百病全消了。

墨焱嗚嗚哭了半天,數落着我的不是,怨怪我欺騙了她幼小的心靈,說以後再也不會相信我了。從她颠三倒四的言語中,我才知道自己這是回到了北海龍宮,并且暈迷至今已經一個月整。

紫雲英一個月前忽然從海水中感應到了靈澤所在,便立馬帶人搜尋,找了一天一夜,終于在海邊礁石旁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我和靈澤兩人,将我們帶回北海救治。

兜兜轉轉,我還是逃不開這片海。

不過也多虧了紫雲英找到我們,不然我怕是沒命睜開眼。

“我說我要去找你,結果那個壞女人說不可以,說什麽和人皇有約定,海族未經允許不得随意上岸……放她個屁啊,我前十年都住在陸地上,哪個凡人管過我?”

我不怎麽有力地一拍她腦袋:“你哪裏學的這些粗鄙之語?”

墨焱身體一僵,小聲嗫嚅:“元寶教我的……”

她嘤嘤啜泣良久,直到魚奴們叫來了大巫醫與高甲,她才哽咽着直起身,抹掉臉上的淚讓出位置。

大巫醫依舊精神矍铄,脾氣古怪,高甲則一如既往的言語簡練,表情冷漠。

這兩人還是一如從前,一點變化都沒有。十年彈指間,仿佛我只是出去溜了個彎回來,要不是墨焱在場,我都要以為這十年不過自己大夢一場。

大巫醫細心為我診脈,詢問我身體狀況,我如實告訴他,除了身體還有點軟,沒覺得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他聞言拈着胡須點了點頭。

“如此,公子再休養幾日就可完全康複。”

我一愣,心嘆不愧是北海龍宮的大巫醫,我昏迷前那麽重的傷,不說魔氣爆體,就是被重陽觀道士捅那一劍也夠要命的,如今一個月睡下來,竟然說康複就康複了?

我感受了下,自己體內那顆鲛珠不僅沒有爆裂,甚至連條裂縫都沒有,在丹田處緩慢運轉着,光潔如初,散發着淡淡金芒。比從前……我說不上來,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好似整個人涅槃重生了一般。

我昏睡期間這是給我吃了什麽神藥,這樣管用?

我蜷了蜷手指,問:“那原先我體內的那些魔氣,不要緊了嗎?”

不用再靠我念清心咒壓制,也不用擔心被魔氣侵蝕魔化?

大巫醫淡然道:“不要緊了,魔氣已經祛除幹淨,你的鲛珠如今十分完美淨澈,陛下将他的……”

高甲忽地咳嗽一聲:“大巫醫,陛下還等着您呢,您這邊看完了就快去給陛下看診吧。”

大巫醫不悅地瞥了立在一旁的龍宮總管一眼,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對我和墨焱分別行了禮,也不知會高甲,叫藥童拿上診箱便快步離去。

大巫醫走後,高甲這才雙手攏在袖中,踱到我面前:“公子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呂道長現下在龍宮做客,您要是想見他,我這就叫人去請。”

呂之梁那老小子的帳我早晚要找他算,但也沒有急迫到一醒來就要見他的程度。

“不用,讓他等着吧,我精神好了會讓墨焱去請他過來。”

高甲垂着眼,朝我躬了躬身,告退了。才轉身,我終究憋不住,出聲叫住他:“等等,靈……陛下怎麽樣了?”

高甲半側着身子,恭敬道:“陛下在回龍宮的第三天便醒了,經過大巫醫診治,現已恢複神智記憶。”

啊……

我半張着口,心裏有些猝不及防的窒悶,又有些一如所料的酸澀。

我的夢醒了,小傻子沒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