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已經和凱撒溝通過了,它這會兒應該願意吃點東西,不過治标不治本,我也不可能次次都來哄它吃飯。”燕鶴眠端起茶杯,淺淺的呷了一口,他喝茶的動作極為優雅,透着一股與身俱來的貴氣。

易天榮心下不禁開始揣測起,燕鶴眠的來歷。

“那燕先生可有什麽辦法?只要你能讓凱撒恢複正常,我一定重金酬謝。”易天榮最不缺的就是錢,依照他現在的富有程度,金錢對他來說已經成了數字,只要能治好凱撒,多花點錢算不得什麽。

燕鶴眠将杯子放下,說:“重金酬謝倒不必,我不過我的确有一件事,想請易先生幫忙。”

易天榮見多了居心叵測,想要攀附于他的人,聽見燕鶴眠說這話,心裏立即對他起了防範。

“易先生不必緊張,對您來不是什麽大事,這件事暫且不提,還是先解決凱撒的問題吧。”燕鶴眠的五感靈敏,瞬間察覺到,易天榮的情緒變化。

易天榮聞言,倒是越發覺得燕鶴眠這人,有些不同尋常,他剛才面上沒有絲毫波動,燕鶴眠居然能夠,輕易察覺到他的警惕。

“您不必擔心,凱撒的問題不大,它只是得了相思病。”燕鶴眠此話一出,易天榮差點把手裏的茶杯給摔了。

“什麽?!”易天榮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心一意,想要用盡餘生去照顧凱撒,連婚都不打算結了,可凱撒卻一心想要搞對象,甚至搞到茶飯不思!

“不對呀,凱撒相思誰呀?它一直養在我身邊,沒有接觸過別的母獅子。”易天榮一琢磨,看向燕鶴眠的眼神,便有些懷疑,燕鶴眠該不會是弄虛作假,來騙錢的吧?

“聽說易先生去年又養了一頭獅子。”燕鶴眠提醒道。

易天榮還沒反應過來,說:“那是我朋友的獅子,送到這裏養一段時間,想讓它跟着凱撒多學學。”

說到這裏,易天榮就有點郁悶,“我想着也正好給凱撒找個玩伴,可沒想到凱撒那家夥,居然一直欺負奧利奧,就是我朋友養的那頭獅子。後來實在沒辦法,我便将奧利奧送了回去。”

燕鶴眠不知道,中間還有這麽一段,聽過後,他有些無語,分明是凱撒自己作的,還硬要怪易天榮棒打鴛鴦。

“那就是凱撒的相思對象。”燕鶴眠話音剛落,易天榮哈哈大笑起來。

“燕先生,你別開玩笑了,奧利奧可是雄獅啊,凱撒也是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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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鶴眠見易天榮不相信,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再次強調,“我沒有開玩笑,您實在不相信,把奧利奧接過來養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易天榮心裏犯起了嘀咕,且不說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可燕鶴眠為什麽能夠知道這些?有可能是聽傭人們閑聊說的,如果不是這樣,難不成燕鶴眠,還真能聽懂凱撒在說什麽?

這一整件事下來,燕鶴眠的身上泛着一股濃濃的騙子的味兒,再加上他說的有求于自己,易天榮對燕鶴眠的好感,頓時降低不少。

“燕先生,這太荒唐了,你确定不是在逗我開心?”易天榮眯了眯眼睛,身上釋放出壓力,企圖讓燕鶴眠失去鎮定。

燕鶴眠清楚的感受到,易天榮身上釋放出的壓迫感,他眼神一冷,站起身來,反對着易天榮釋放出精神力,全身帶着徹骨的寒意,居高臨下的俯視易天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易先生既然覺得我是在逗你開心,那也不必再多言。”

他走的潇灑,似乎真的對易天榮的富貴,和權勢毫不留戀。

易天榮癱軟在椅子上,心悸還未平息,剛才那一瞬,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背上被冷汗打濕透。

他望着燕鶴眠的背影,陡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物。

易天榮想要叫人攔住燕鶴眠,可他渾身發軟,一時半會兒居然發不出聲音。

一直到燕鶴眠徹底離開,他才逐漸緩過來。

“舅舅,你怎麽了?”二少郁悶的從凱撒那裏過來,一進屋就看見自己舅舅滿臉蒼白,周圍居然一個傭人也沒有。

他高聲将傭人們叫過來,呵斥道:“我舅舅身體不舒服,你們也不知道過來看看,都是死人嗎?!不想幹,可以走人。”

傭人們臉色煞白,立即彎下腰和二少道歉。

“以澄,我沒事,你快去幫我和燕先生道歉,務必請他回來。”易天榮抓住靳以澄的手,鄭重交代。

靳以澄不高興的撇撇嘴,“燕先生是誰?用得着您給他道歉?”

易天榮還沒來得及解釋,傭人就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進來,“老爺,燕先生離開後凱撒吃了不少食物,就在剛才,凱撒把盆都踢翻了,這會兒情緒十分暴躁,我們都不敢靠近。”

“什麽?!”易天榮一聽就明白,自己這次,是真的得罪到不得了的人物。

凱撒就是他的命,現在他的命握在別人的手裏,還不是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哎!我真是蠢!”易天榮懊悔極了,活了大半輩子,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沒見過,就算燕鶴眠是個騙子,把奧利奧接過來住一段時間,也妨礙不了什麽,如果是假的,到時候謊言不攻自破,他為什麽要去惹惱燕鶴眠。

“老爺,您消消氣,別激動。”管家趕緊給易天榮撫心口,讓他順氣。

易天榮死死的抓着靳以澄的手,“以澄,你一定要親自去拜訪燕先生,務必請他原諒我的冒失……”

話音剛落,易天榮便暈厥過去。

易家頓時亂成一鍋粥。

另一邊,氣不順的燕鶴眠走出易家,燕湛感覺到他心情不好,爬到他的肩頭,用毛茸茸的小腦袋拱了拱他的臉頰,“嗷嗚~”

“人類果然很讨厭。”燕鶴眠眼神陰郁,手自動撓着燕湛的小腦袋,從頭頂到背脊,一條線下去。

舒服得燕湛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露出飛機耳來。

要不然他還是回去撿垃圾吧?

燕鶴眠思索着,也不想再去弄什麽身份證,他看東邊那座山頭就不錯,在那兒搭個房子,養養貓也不錯。

不過這些也只能想想,他現在需要趕緊修煉,把力量找回來,否則燕湛會一直是幼崽的狀态,時間久了,對燕湛的身體會有影響,也會惹人生疑。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那些藏着能量的石頭都十分昂貴,想要盡快找回以前的力量,必須借助這些昂貴的石頭。

燕鶴眠暫時不想回喬明那裏,估計一會兒易天榮就會派人去找他,他現在半點都不想見到,和易天榮相關的人。

他乘上公交車,往黑老大它們那邊去。

公交車上有個小姑娘,一直眼巴巴的望着燕鶴眠兜裏的燕湛。

“媽媽,是貓貓。”她小聲的指着燕鶴眠兜裏,那團黑黢黢的毛絨庾鈾檔饋

她的母親摸了摸她的腦袋,笑了笑,“貓貓是不是很可愛啊?”

“嗯。”小姑娘重重的點了點頭。

然後怯生生的走到燕鶴眠面前,“哥哥,我可以摸摸貓貓嗎?”

燕鶴眠面無表情,十分冷酷的拒絕道:“不可以。”

雖然他長得好,但性子卻算不得好,直接把小姑娘吓得眼淚含在眼眶裏,跑回去抱住母親的腰,将臉埋在母親的腹部。

“不哭不哭。”

女人倒是沒有責備燕鶴眠的冷酷無情,一旁的乘客卻是看不下去,“你一個大男人,讓人家小姑娘摸一下貓怎麽了?小氣吧啦。”

燕鶴眠擡起眼皮一看,居然還是個熟面孔,之前這個男人在他還聽不懂地球話的時候,當街辱罵過他,不過被麻雀它們淋了一臉的鳥屎。

女人歉意的擺擺手,說:“沒事,沒事,是我們太唐突了。”

“不就是摸一下貓嗎,又不會少一塊肉,用得着這麽吝啬嗎。”男人又開口,尖酸刻薄的說道。

燕鶴眠這次完全能夠聽懂他說的話,有多難聽。

“摸一下,是會少一塊肉。”

燕鶴眠說這話時,聲音冷冽,眼神晦暗不明,像是斧下寒光,令人肝膽俱裂。

男人明顯被吓得不輕,偏生死要面子,“哼,我才不信。”

他說着,就迅速伸手去抓小貓崽的腦袋。

電光火石間,他的手還沒有抵達燕湛的頭頂,燕湛的利爪就先将男人的手,抓得血肉模糊。

“啊——”男人慘叫一聲,驚慌失措的倒在地上。

“我要死了,要死了!”

燕鶴眠冷漠的拿出紙巾,慢條斯理的給燕湛擦了擦爪子。

“我說過,摸了就會少一塊肉。”

只不過是摸的人少,不是他的貓少。

小姑娘直接被吓哭,她的母親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去看這血淋淋的一幕。

公交車到站,燕鶴眠抱着貓,勝似閑庭信步的走下車,偏生還沒有人敢攔住他,讓他付醫藥費,畢竟人家是提醒過的,偏偏那個男人手賤不信邪,要親自試一試,活該見血。

“是燕鶴眠!”小貍花貓正在玩自己的尾巴,遠遠看見燕鶴眠走過來,高興的跑過去,圍着燕鶴眠打轉。

“燕鶴眠,燕鶴眠,有帶好吃的嗎”

“沒有,我沒錢。”燕鶴眠直白的說道。

“這樣啊……我有魚骨頭,分你一點吧。”小貍花貓失落幾秒鐘,立刻恢複元氣。

“不用了,我過來看看你們。”燕鶴眠左右沒有看見胖胖,問了一句。

小貍花貓舔着自己的爪子說:“胖胖每天都要出去找它的主人,這會兒還沒有回來呢。”

這都一個多星期了,胖胖居然還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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