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燕鶴眠和燕湛買完衣服回家的路上,再次遇見了那只小橘貓和淩遠,淩遠正蹲在路邊給小橘貓喂吃的,時不時還摸一下小橘貓的肚子,看來有把燕鶴眠說的話放在心上。

不過這麽快就能把如此不坦率的少年哄好,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貓。

“喵~”小橘貓嗅到燕鶴眠的味道,擡頭看了一眼燕鶴眠,又低着頭繼續吃,但是眼睛卻是一直盯着燕鶴眠。

淩遠也因為小橘貓的動作,注意到燕鶴眠,他的身體一僵,抱緊自己的書包,站起身逃似的跑了。

“我很可怕嗎?”燕鶴眠已經把自己的力量都收起,也讓燕湛也這樣做,為什麽淩遠每次看見他都要跑?

小橘貓大概已經習慣了淩遠不說話就跑,倒也沒有去追,繼續低着頭吃着自己的食物。

燕湛的動了動鼻子,盯着燕鶴眠說:“你在外面的貓?”

燕鶴眠:“……”

燕湛仔細打量一番小橘貓,“養的挺肥,肉應該挺嫩。”

“相煎何太急。”燕鶴眠真沒想到,燕湛都成年了,居然還這麽小心眼兒。

燕湛冷笑一聲,說:“我是獨一無二的焱雷豹,它就是只小胖子。”

燕鶴眠看燕湛那傲慢的神情,可把燕湛得意壞了。

兩人剛一回到家,燕湛便脫掉衣服,變回原形,真是耽誤一秒鐘都不行。

“你變小點。”燕鶴眠拿出一張成年貓的照片給他看,“就這麽大。”

燕湛擡了擡眼皮,瞬間變小,燕鶴眠滿意的點點頭,給燕湛拍了幾張照片,發給喬明當存貨。

喬明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鶴眠,你換貓了?它和湛爺長得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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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鶴眠:“……”

他沒有正面回答,喬明愛這麽認為,就當做是這樣吧。

“真的好像啊,要不是我知道實情,我真的會以為這就是湛爺。”喬明再次感嘆道。

不,你不知道。

燕鶴眠又和他說,如果有廣告,或者雜志找燕湛,不錯的都可以接。

“好一招偷梁換柱啊。”喬明拍手稱贊,又有點心疼湛爺,自己腦補了一場狗血大戲。

“可是你沒有時間帶他去呀。”這也是喬明擔心的,随着燕鶴眠越來越紅,以後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可除了燕鶴眠,誰也沒有辦法帶湛爺出門。

“沒事,我雇了個人帶他去。”燕鶴眠只能這麽說,畢竟他不可能和喬明說,燕湛自己可以去。

喬明一拍腦袋,“看我怎麽傻了,這只貓又不是湛爺,脾氣那麽大,誰都不能碰。好,我知道了。”

和喬明結束通話後,燕鶴眠轉頭看向正在睡覺的燕湛,溫柔的撫摸着他的皮毛,燕湛突然感覺背脊一涼。

“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也要學會賺錢養家了。”

溫柔如清風的聲音,卻讓燕湛膽戰心驚,他不住點頭。

“乖孩子。”燕鶴眠摸摸他的腦袋,将他抱到自己腿上,拿起梳子給他梳毛。

“你看你掉毛這麽厲害,以後家裏的衛生要好好打掃。”

燕湛:乖乖點頭.gif

“我工作完回來還要給你做飯,你覺得這樣合适嗎?”

燕湛:瘋狂搖頭.gif

燕鶴眠微笑道:“那你知道該怎麽做嗎?”

燕湛:麻木點頭.gif

“真乖。”燕鶴眠抱起小黑豹,在他頭上親了親。

小黑豹有些開心的用小爪子捂住額頭,湊上前親親燕鶴眠的下巴。

……

趙宥勳的案子結束,再原有的三年有期徒刑上,又增加了十年。

他的案子一經曝光,引起了廣泛讨論,人們罵他祖宗十八代,心疼李溫背鍋多年,憐惜蘇珊娜差點失去生命。

燕鶴眠也是從網上看見,才知道那場大火的內情,如果不是他恰巧和李溫一同去拜訪蘇家,這個真相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大白于天下。

李溫忙完趙宥勳的案子,特意給他打來電話,表示想要請他吃飯,感謝他。

燕鶴眠原本想拒絕,不過李溫說就在他和陸晔家裏燒烤,不是什麽正式飯局,燕鶴眠便答應了。

三天後,燕鶴眠忙完工作回家,他身上都是汗水,急匆匆走進浴室裏洗澡,洗到一半發現沐浴露沒有了,“燕湛,拿一瓶沐浴露給我。”

燕湛正在看電視劇,他之前追的那個單親媽媽,演到了高|潮,原來孩子不是她親生的,而是她前男友和小三生的,可惜這兩人都沒有什麽責任心,養了幾天後發現小孩子煩的要命,竟然将小孩兒留給女主,自己跑了。

女主心善獨自撫養孩子,現在小孩兒那對渣男賤女,居然又跳了出來,偷偷去見孩子,并告訴孩子,是女主從他們身邊将他搶走的。

現在網上全是對這個劇的罵聲,太狗血了,居然給渣男養孩子。

燕湛也跟着罵,氣得他發誓下一集絕對不看了,然而等播放下一集的時候,他又乖乖坐到了電視機前。

他戀戀不舍的站起來,一步三回頭,飛速沖進卧室裏,拿起新的沐浴露,也沒敲門直接沖進浴室裏,将沐浴露遞給燕鶴眠。

燕鶴眠突然看見進來一個大活人,那一瞬間他是想打人的,不過還好他随即反應過來,這是燕湛。

氤氲的水霧中,燕鶴眠的身體被水打濕,他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微微一顫,抖落下一串水珠,白皙的面龐,因為浴室裏的熱氣,染上一抹薄紅。

燕湛突然感覺有點熱,竟有幾分移不開眼。

“你也想洗澡?”燕鶴眠見他跟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兒的,開口問道。

燕湛有些慌亂的胡亂點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亂什麽,山中無歲月,他在魔獸森林中沉睡多年,直到燕鶴眠的來到,喚醒了他,他不清楚自己活了多少年,但他清楚的知道,他是第一次覺得誰好看。

“等我洗完,你再洗。”燕鶴眠沒有多想,背過身抹起沐浴露。

燕湛摸着自己的脖子往外走,關上門的瞬間,他看見熱氣蒸騰中,燕鶴眠白皙如玉的背脊上隐隐浮現一頭野獸,布滿整片背部肌膚,神秘而美麗。

那是他的獸紋,但凡燕鶴眠情緒激動,或者皮膚溫度過高,就會出現。

第一次,燕湛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再回到沙發上的時候,燕湛突然有點看不下去電視劇,他滿腦子都是燕鶴眠。

明明冬天即将來臨,他卻像是要過春天。

燕湛的腦子有點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回事。

燕鶴眠洗完澡出來,擦着頭和燕湛說:“我一會兒要去李溫家烤肉,你去嗎?”

燕湛聽見有吃的,剛才那些複雜的問題,立即被他抛之腦後,“去!”

“李溫你還記得嗎?”燕鶴眠問道。

燕湛有點印象,不過那不重要。燕鶴眠說:“他和他的愛人住在一起,家裏還有一只倉鼠,叫薇薇安,你去了可別欺負它。”

“愛人?”燕湛不解的問道。

“嗯,就是伴侶,配偶,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生活。”燕鶴眠解釋道。

燕湛想了想說:“交配對象?”

燕鶴眠:“……”

“根據我繼承的記憶,一只焱雷豹會跟好幾只焱雷豹一起生活。”燕湛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感情。

天狩大陸對于焱雷豹的記錄很少,很多和焱雷豹有關的事情,燕鶴眠都是從燕湛這裏知道的。

簡而言之,焱雷豹就是一種沒有節操的獸類。

“那為什麽以前我給你找母豹子,你那麽排斥?”燕鶴眠好奇的問道。

燕湛皺了皺眉,說:“我讨厭母豹子。”

別說母豹子,燕湛讨厭一切一到發情期,就無法控制自己的生物,他對那種事沒興趣,寧願自己磨石頭,也不願意屈服在這種力量下。

“你喜歡公豹子?”受靳以澄的影響,燕鶴眠的思維也開始天馬行空起來。

燕湛哽了一下,他對公豹子沒興趣,倒是……

他的視線不由游移到燕鶴眠的臉上,他剛洗了澡,像是上等的羊脂白玉。

燕湛立即搖搖頭,敢對主人有非分之想,真是膽大包天。

燕湛沒再說話,燕鶴眠心裏卻有點狐疑,難不成,他家燕湛真的是基佬豹?

天狩大陸唯一一只焱雷豹,也要就此滅絕了嗎?

拾掇完畢,燕鶴眠帶着燕湛出門,燕湛沒有變成小奶豹,據他說,這樣方便多吃點。

兩人打車前往李溫家,他家有一個很大的草坪,今晚就在這裏燒烤。

燕鶴眠到的時候,靳以澄大老遠就在對他揮手,“燕——老——師——”

靳以澄今天沒有穿女裝,因為要烤肉,他怕自己珍愛的小裙子上沾上油漬,特意穿的男裝。

當燕鶴眠和燕湛走近時,靳以澄一見到燕湛,眼睛都直了。

他呆呆的望着燕湛,片刻的怔愣後,趕緊捂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嘴,激動地拉着燕鶴眠問:“燕老師,你男朋友啊?好帥啊,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

燕鶴眠這才明白,他那暧昧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不是,你想多了,我新雇的保镖。”燕鶴眠擺擺手解釋道。

靳以澄宛如看見一塊肥肉的餓狼,砸吧砸吧嘴,雙眼放光,“保镖啊……”

他抓着燕鶴眠的衣袖,幾乎快要憋不住嘴角的笑意,“好猛哦~”

燕鶴眠:“……”你要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就更猛了。

“那……他有沒有對象啊?”靳以澄捧着臉問道。

燕鶴眠驚了一下,沒想到靳以澄居然看上了燕湛,他扭頭看向燕湛,燕湛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生肉,不過單看這臉和這身材,的确是人間少有的相貌。

“沒有。”燕鶴眠話音剛落,靳以澄的眼睛就亮晶晶的看着他。

可惜燕鶴眠殘忍的說:“不過你們不能在一起。”

“為什麽?”靳以澄瞪圓了眼睛問道。

燕鶴眠将手拍到靳以澄的肩頭,語重心長的說:“你們在一起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靳以澄:“……”

“鶴眠,你來啦,這位是?”李溫和陸晔迎上來,看見燕鶴眠身側的男人後,兩人眼睛裏同時閃過一抹驚豔。

“這是我的保镖,燕湛。”燕鶴眠介紹道。

聽見燕湛的名字後,三人齊齊頓住。

“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貓就叫這個名字吧?”李溫的表情有點糾結的看着燕鶴眠。

“嗯。”燕鶴眠颔首,也沒否認。

這就耐人尋味起來了,要是別人,李溫頂多以為是撞名字,畢竟燕鶴眠的貓的名字太正式,撞人名也很正常,可這是燕鶴眠,有特殊力量的燕鶴眠,李溫三人不由腦洞大開。

一片詭異的安靜中,燕湛突然對燕鶴眠說:“主人,我餓了。”

靳以澄瞠目結舌,往後退了好幾步,“燕……燕老師……沒想到你居然這麽重口味,玩的這麽大。”

李溫和陸晔看燕鶴眠的眼神,也變得尴尬而暧昧起來。

“咳,咱們私底下沒事,在外面還是注意點好。”李溫善意的提醒道。

“難怪你說我和他不能在一起,原來你們是這種關系,燕老師你早說嘛,我又不是那麽古板的人~”靳以澄兩眼放光,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斷上揚的嘴角。

燕湛和燕鶴眠締結契約之後,一直都是這麽叫他的,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不過被靳以澄他們這麽一說,燕鶴眠側頭看向自己身旁,身材高大,容貌冷俊的燕湛。

似乎好像,真的有點讓人誤會。

燕鶴眠咳嗽一聲,淡淡的說:“你們多想了。”

三人沒再打趣他,不過看他和燕湛的眼神卻是暧昧的。

烤架已經搭好,現在只需要他們自己烤就行,燕湛走過去,下意識就想拿手去抓生肉吃,被燕鶴眠打手。

“我怎麽教你的?”燕鶴眠早就和燕湛說過很多次,變成人的時候,不準用手抓食物,也不準吃生肉。

燕湛澄澈的眼瞳裏閃過一抹委屈,乖乖的把手縮回去。

一直盯着他們倆看的靳以澄,滿臉都是笑容,燕鶴眠剛一轉頭就看見靳以澄油膩的笑。

“你做什麽?”燕鶴眠蹙了蹙眉問道。

“沒什麽,你們繼續,繼續。”靳以澄長這麽大,磕過無數二次元cp,還是第一次磕真人cp,沒想到越磕越上頭。

這顏值,這相處模式,要是放到網上,肯定得瘋一大波小姐妹。

燕湛學着燕鶴眠的樣子烤肉,剛放上去一片肉,他就開始吞咽唾液,“好了嗎?”

“你剛放上去,肉還是紅色的。”燕鶴眠有點無語,這肉放上去沒有五秒鐘,燕湛就開始問他可不可以吃了。

“好了嗎?好了嗎?”燕湛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肉,另一只手一直抓着燕鶴眠的袖子,可以說非常依賴燕鶴眠。

燕鶴眠看了看,“好了,小心……”燙字還沒有說出口,燕湛就已經把整塊肉塞進嘴裏,自然不可避免的被燙到。

“快吐出來。”燕鶴眠拿過一旁的盤子來接,燕湛卻是忍着眼睛被燙紅的溫度,生生将那塊肉吃了下去。

到嘴的肉怎麽可能吐出去。

靳以澄在旁邊看到全過程,目瞪口呆的說:“無情鐵嘴。”

“我看看,有沒有燙傷。”燕鶴眠拉了拉燕湛的手,讓他彎下腰,燕湛聽話的彎腰,張開嘴給他看。

他星辰似的眼睛泛着粼粼水光,刀鋒似的薄唇被燙得殷紅,燕鶴眠捏着他的下巴,認真的檢查着他的口腔,眼中是藏不住的擔憂。

一旁的靳以澄三人,還是頭一次看見燕鶴眠這麽關心一個人,心裏更是認為,燕鶴眠和這個憑空冒出來的燕湛,關系匪淺。

不過明明很正常的一幕,為什麽這兩人做起來,不僅像是加了濾鏡和背景音樂的偶像劇,更有些色情是怎麽回事?

“我去拿藥。”李溫首先反應過來,趕緊進屋去拿藥。

沒一會兒,李溫拿來燙傷膏給燕鶴眠,燕鶴眠接過來,用棉簽棒給燕湛上藥,好在燕湛皮糙肉厚,只是輕微的燙傷,過兩天就會沒事。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活該。”燕鶴眠給燕湛上好藥之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燕湛的口腔內還火辣辣的疼,這會兒燕鶴眠不安慰他,居然還兇他,燕湛委屈的不行,他怎麽知道人類的身體這麽脆弱,明明他原形的時候,就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

他伸手抱住燕鶴眠的腰,将腦袋埋到燕鶴眠的腹部,燕鶴眠一說他,他就用腦袋拱燕鶴眠。

燕鶴眠被他無賴的模樣逗笑,摸了摸他的黑發和柔軟的耳朵。

“要乖乖聽話。”

燕湛在他腹部點點頭,手臂收得更緊。

“這個烤好了,你嘗嘗。”陸晔将烤好的牛肉吹了吹遞到李溫嘴邊。

李溫自然地張嘴嘗了嘗,“嗯,味道不錯。”

他伸長脖子,在陸晔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

作為在場唯一的單身狗,靳以澄表示自己受到了成噸的傷害。

他為什麽要來這裏?吃什麽烤肉,吃狗糧就吃飽了。

燕鶴眠吃了一會兒烤肉,到屋子裏去探望薇薇安。

薇薇安正抱着瓜子嗑得十分上頭,一邊嗑還一邊在碎碎念。

“今天的瓜子不行呀,沒昨天的好嗑。”

好不容易将瓜子嗑出來,薇薇安一擡頭,正好與燕鶴眠四目相對。

它吓了一跳,手中的瓜子漏過籠子,掉到了地上。

薇薇安一看,它好不容易嗑出來的瓜子掉了,整只倉鼠都不好了,滿臉震驚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倒了下去,露出它的小jiojio。

燕鶴眠有點尴尬的撿起地上那顆瓜子,還給薇薇安。

薇薇安用兩只爪爪接過那顆瓜子仁,趕緊塞進嘴裏,燕鶴眠這才發現,它的嘴裏已經塞滿了各種堅果,居然還在往裏面塞。

“太好了,趕緊藏起來,可惡的人類又要讓我餓肚子。”薇薇安拍拍自己的肚子,肉肉的小肚皮彈了彈。

原來不是毛茸茸,是真的胖。

燕鶴眠打開籠子,将薇薇安拎起來放到滾輪上。

“啊——我不要跑——”薇薇安大叫一聲,四只小爪爪卻是根本停不下來。

“把自己養得這麽肥,是準備給我們加餐嗎?”燕鶴眠一本正經的問道。

薇薇安整只倉鼠都震驚了,為什麽這個人類能和我交流?

它驟然想起那些鳥兒口中的人類,好像是叫眠眠?

“你是眠眠?”薇薇安一邊跑,一邊問道。

“是我。”燕鶴眠點頭承認。

薇薇安越跑越快,開心的說:“那你快和那兩個人類說,這次的瓜子不好嗑,讓他們給我換成之前的,我的窩不夠大,也不夠華麗,還有,還有……”

燕鶴眠聽它理直氣壯的提了一大堆要求,倒是罕見的有幾分愧疚,當然不是對薇薇安而是對李溫,這種倉鼠還是讓它自生自滅吧。

“薇薇安沒有說我壞話吧?”李溫走上來,笑着問道。

燕鶴眠沒忍心告訴他,這是只小作精倉鼠,只會說主人壞話,不會說好話。

李溫見燕鶴眠沒說話,臉上的笑容一僵,“它有說我壞話?”

“我平時就差沒有把它供起來了,食物都是精挑細選的,比我們吃得還好呢,玩具隔三差五就買新的,現在家裏堆了好多它的玩具。”李溫其實是有點郁悶,他還以為寵物養久了,都有感情,更別說他們還對薇薇安這麽好。

果然,忠心耿耿的寵物,都是別人家的。

“你不想養了嗎?”燕鶴眠見李溫嘆息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理解他的傷心,畢竟是盡心盡力養着的寵物,卻不念自己一點好。

“養都養了,自然是要為它的一生負責。”李溫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薇薇安的小腦袋,将它從滾輪上戳下來。

“縱然它是個小負心漢。”

燕鶴眠側頭看了看李溫,李溫微微一笑,道:“倉鼠的一生很短暫,我何必和一個小動物置氣。”

在天狩大陸沒有倉鼠這種生物,燕鶴眠也是從李溫這裏得知,倉鼠的壽命只有兩三年左右。

“這麽短。”燕鶴眠有些意外。

“嗯,薇薇安現在一歲半,沒剩多少時間可以和我們一起生活。”提到這個,李溫有點傷感。

燕鶴眠以為貓狗的一生已經足夠短暫,可以陪伴主人的時間不過十幾二十年,只夠陪一個幼童長成青年,可倉鼠的一生卻連這個也做不到。

“珍惜每一段相遇吧。”李溫抿了抿唇,戳了戳薇薇安的小肚皮。

這句話落到燕鶴眠的耳朵裏,很有感觸,他想起三花姐它們,想起凱撒,想起茜茜,想起胖胖,想起玄鳳,想起回家路上的那只小橘貓。

不知不覺,來到地球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和這麽多小動物結緣。

燕鶴眠的內心驟然一片柔軟,他突然有些想念它們。

說起來,他的确有一段時間沒有去探望過三花姐它們了,他用精神力感知一下玄鳳,這家夥剛叼了不少果子,放到羅弈的墓前,進食的同時叽叽喳喳的和羅弈聊天。

和李溫陸晔分別後,靳以澄開車送燕鶴眠,燕湛回家。

“我想拜托你舅舅一件事,你幫我問問他什麽時候有時間?”燕鶴眠今天帶燕湛見靳以澄他們,才想起燕湛是個黑戶的事情,以後燕湛肯定是要跟着他到處工作,沒有身份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沒問題,燕老師,你保镖住哪兒?我先送他回去吧。”靳以澄看着大大咧咧,但實際上心很細,既然知道燕鶴眠和燕湛關系匪淺,他自然不會往燕湛面前湊,要是先送燕鶴眠再送燕湛,他豈不是要和燕湛獨處,即便燕鶴眠不是多想的人,靳以澄也想周全一些。

“我們住在一起。”燕鶴眠的話音剛落,靳以澄差點把車開到溝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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