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卞梁從沙發角落裏,捧出一團灰藍色的毛團子。

它好像在發抖,兩只耷拉着的長耳朵,遮在眼前,将自己蜷縮成一團。

“豌豆,別害怕。”卞梁放輕聲音,稱得上溫柔的和豌豆說話。

燕鶴眠見卞梁這副模樣,就知道他一定很喜歡這只兔子。

這讓燕鶴眠更加不好意思了,因為他看見豌豆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看起來肉很多的樣子,烤了吃味道應該不錯。

豌豆如卞梁所說的那樣肥碩,再加上它毛茸茸的,雖然被修剪得整齊而漂亮,但還是掩飾不了它胖乎乎的軀體。

燕鶴眠走過去,擡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豌豆,他的手心蘊藏着精神力,瞬間撫慰豌豆緊張害怕的精神。

豌豆挪開遮擋住眼睛的耳朵,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無辜又懵懂的望向燕鶴眠。

“豌豆你好,我叫燕鶴眠。”燕鶴眠的聲音仿佛有魔力,豌豆不僅不怕他了,居然還想親近他。

豌豆聳了聳鼻子,主動往燕鶴眠的懷裏湊。

燕鶴眠順勢接過它,柔軟的絨毛,滑過燕鶴眠的手臂,有些癢。

豌豆将腦袋拱到燕鶴眠的懷裏,用腦袋蹭了好幾下燕鶴眠的胸口。

卞梁:“……”

這一幕讓他始料未及,豌豆連對他都沒有這麽親近過,竟然對第一次見面的燕鶴眠,親近到這個地步。

卞梁不僅感到震驚,還真情實感的酸了。

之前他看見燕鶴眠喂那群流浪貓狗,只當燕鶴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完全沒想到網上說,燕鶴眠天生和動物近親,這件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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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非常粘燕鶴眠,燕鶴眠剛将它放下來,它又去蹭燕鶴眠的褲腿,等燕鶴眠坐下來,它立即順着燕鶴眠的褲腿,想要爬上燕鶴眠的大腿,可惜也不知道是它噸位太大,還是它太笨,摔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倒是把它的胖屁股摔得很發疼。

“哼!”豌豆不開心的拿屁股,撞了一下燕鶴眠的小腿,不開心的轉過頭去。

“它想你抱它,豌豆不開心的時候,喜歡用屁股對着人。”卞梁解釋道。

燕鶴眠知道豌豆是想讓自己抱它,但豌豆的毛很濃密,還掉毛,他怕抱一會兒,黑色的大衣上全是兔子毛。

燕鶴眠彎下腰,用手指戳了一下豌豆的屁股,豌豆驚了一下,整只兔往前一蹦,有些不開心的回頭看了燕鶴眠一眼。

卞梁和燕鶴眠忍不住別過頭去,肩頭不住發抖,強忍住笑聲。

這一幕實在是太好笑了,豌豆的毛量大,關鍵它不是毛茸茸,而是真的肥實,敦實的兔子往前一蹦,簡直可以加上一個地動山搖的後期,再加上豌豆回頭時,那靈性的眼神,實在是逗樂。

燕鶴眠陪豌豆玩了幾次捉迷藏,眼看着時間差不多,起身和卞梁告辭。

他有精神力,輕易就能夠找到豌豆躲藏的地點,可他偏偏不能直接找到豌豆,要假裝豌豆藏得很好,東翻西找一番,才能找出豌豆的藏身地點,否則豌豆就會不開心,拿屁股對着他和卞梁。

“所以你每天在家,都要陪它玩這麽幼稚的游戲嗎?”燕鶴眠有些心累的問道。

卞梁微微一笑,有些寵溺的說:“還好吧,豌豆很開心。”

燕鶴眠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笑意,稍稍怔愣幾秒,道:“對你來說,豌豆很重要吧?”

“嗯,它是我的家人。”唯一的。

卞梁看向豌豆時的眼神,很溫柔,也很溫暖。

燕鶴眠不禁想到燕湛,此刻他突然很想見到燕湛,比任何時候都想。

心海如同漲潮一般,不斷湧上來,讓燕鶴眠恨不得現在,立刻就飛奔到燕湛身邊。

得知燕鶴眠要走了,豌豆很不高興的拿屁股對着他,燕鶴眠失笑,戳了戳它毛茸茸,圓滾滾的尾巴。

“豌豆,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豌豆把耳朵往下扯了扯,遮住自己的眼睛,表示不聽不聽不聽。

燕鶴眠和豌豆道別後,對卞梁聳了聳肩,無奈的說:“好像還在生氣。”

“沒事,一會兒它自己氣就消了,走吧,我送你下樓。”卞梁拿起櫃子上的鑰匙。

燕鶴眠換鞋的時候,注意到卞梁的鑰匙上,挂着一個古風小人兒,看起來有點眼熟。

似乎是注意到燕鶴眠的視線,卞梁說:“這是我正在玩的游戲周邊,你也玩這款游戲嗎?”

燕鶴眠搖搖頭,說:“我不玩游戲,看着有點眼熟。”

“這款網游很紅,很多人在玩,大街上也能看見很多同款周邊,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卞梁說着将鑰匙遞給燕鶴眠,他手上這個雖然是限量款,但類似的周邊卻不少,不接觸這些東西的人,估計看這類周邊都沒差吧。

燕鶴眠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古風小人兒,突然想起,靳以澄的手機上,也挂着一個類似的古風小人兒,不過聽卞梁說這游戲很紅,靳以澄又喜歡這種東西,買周邊也很正常。

提着蛋糕回到家裏,燕湛肯定是還沒有回家,他打算把蛋糕放到冰箱裏,等晚上燕湛回家當宵夜吃。

“燕湛……”燕鶴眠剛一打開門,就看見燕湛頭上搭着一條毛巾,擦着濕潤的黑發,在客廳裏走動,他應該是剛洗過澡,身上還帶着水汽。

水珠在他肌理分明,蘊藏着力量的身體上滾動,隐沒在黑色的叢林間。

燕鶴眠喉嚨發緊,趕緊将門關上,大門被他甩出“砰”的一聲巨響。

燕湛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

“怎麽又不穿衣服?”燕鶴眠有些不敢去看燕湛的身體,他別開視線,眼神飄忽不定,往廚房走去。

燕湛正想說什麽,遽然瞥見燕鶴眠殷紅的耳朵,與他白皙如玉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笨了這麽久的燕湛,突然靈光一閃,有些遲疑的意識到一件事。

主人,這是害羞了?

為什麽?

他滿心疑惑的時候,燕鶴眠又在廚房裏催促道:“快進去把衣服穿上,這麽冷的天,也不怕感冒。”

“好。”燕湛天不怕地不怕,有點怕打針,他自己沒打過針,不過他看別的小動物打過。

只是在旁邊看着,都怪滲人的。

雖然他的身體不大可能感冒,但萬一呢,總之燕湛不想打針。

他走進卧室,找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穿上,他的身材高大,高領毛衣并沒有顯得他脖子短,反而讓他看起來英俊又迷人。

燕湛走出去,看見燕鶴眠正在切蛋糕,他嗅了嗅,一股香甜的味道鑽入鼻子裏。

“好香。”燕湛不自覺面帶笑意,走過去。

他嘗了一口,是他喜歡的那家蛋糕店的蛋糕,燕鶴眠是專門給他買的嗎?

他想問,又怕自己多想。

燕鶴眠對甜食,沒什麽興趣,他坐在沙發上,專心致志的看着燕湛一口又一口,吃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我好幸福……”燕湛揚起唇角,對燕鶴眠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燕鶴眠的心頭一震,仿佛有千萬只蝴蝶,從他的胸口飛出,迎着太陽。

“主人不吃嗎?”燕湛見燕鶴眠一直沒有動過,安靜的坐在旁邊看自己吃。

“我不愛吃甜的,專門給你買的,要吃完。”燕鶴眠淡淡的說道。

真的是專門給他買的。

燕湛的眼睛緩緩放大。

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放下手中的盤子,向燕鶴眠撲了過去。

燕鶴眠猝不及防的被撲倒在沙發上。

奇怪的是,他并不生氣,甚至有點高興。

就好像他的燕湛,終于回來了。

他不需要燕湛多麽成熟穩重,多麽像個人類,哪怕燕湛永遠是個什麽都不懂的熊孩子,也比現在這樣冷靜支持,理智到他無法看透要好。

燕鶴眠擡手回抱住燕湛,并且手越收越緊。

此刻,燕湛才透過他們的靈魂契約,清晰的感受到燕鶴眠的不安。

原來自己竟然讓主人,這樣不安。

燕湛緊緊的抱住燕鶴眠,低下頭在他的臉上舔了舔,如同他原形那樣。

燕鶴眠的鼻頭泛酸,眼眶有些泛紅。

燕湛在他的臉頰上蹭了蹭,“主人,對不起。”

燕鶴眠搖搖頭,該說對不起的是他才對,因為燕湛是他唯一依賴的存在,他所有的脆弱和負面情緒,都一股腦的向燕湛宣洩,明明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他卻一次次開口傷害燕湛。

他怎麽忘記了,燕湛是他的家人,也是他唯一的家人。

“對不起……對不起……”燕鶴眠聲音低啞的摸着燕湛的臉,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

燕湛的心髒被他的神情刺痛,他一點都不想看見,燕鶴眠難過的樣子。

他低下頭,親了親燕鶴眠泛着薄紅的眼尾。

看不見會想念,看見了想要親近,見不得他皺眉頭,更別說露出難過的神情,想他永遠開心快樂,想他喜樂安康。

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麽?

燕湛無法理解這到底是何種感情,可他知道,他們是彼此的唯一,他們會永永遠遠在一起,沒有人能夠破壞。

燕鶴眠擡起手抹去他嘴角的奶油,眼底泛着笑意,“小孩兒。”

他的笑意,仿佛乘着風,吹進了燕湛的心底。

倏然間,燕湛被燕鶴眠的笑,閃了眼,張嘴含住燕鶴眠的手指,舌尖卷走上面的奶油。

指尖的熱意未因燕湛的離開而消散,反而越來越燙,像是要燒起來。

燕鶴眠的臉和耳朵,乃至纖長的脖頸兒,瞬間染上誘人的淡粉色,如同香甜多汁的蜜桃。

燕湛一時間,看怔了去,他的喉頭滾動,甚至錯覺肚子發出了饑餓的叫聲,燕鶴眠在他眼裏成了一盤美味的大餐。

主人到底是什麽味道呢?應該會很好吃。

他舔了舔自己發幹的嘴唇,眼神越發幽深,最終無法控制自己的本能,狩獵一般,一口咬上燕鶴眠紅意未褪的脖頸兒。

“嗯……”燕鶴眠悶哼一聲,手下意識的收緊,扣住燕湛的肩頭。

他難受的仰起脖子,卻方便了燕湛進一步侵略。

脖子上一陣濕熱,燕鶴眠的瞳孔顫抖,疼痛中伴随着一種陌生的酥麻,讓向來清心寡欲的他,竟然在大白天,有了反應。

自己的身體,燕鶴眠再清楚不過,他難以置信,一把将燕湛推開,踉跄着跑進卧室裏,“砰”的一聲将門關上,緊接着是反鎖門的聲音。

燕湛坐在沙發上,有些失聲的撫上自己的嘴唇,那裏還殘留着燕鶴眠肌膚的觸感。

主人比他想象中,還要甜。

嘩啦啦的水流從頭上淋下,寒冬臘月裏,冰涼的水打在燕鶴眠的身體上,讓他理智逐漸回籠。

比起燕湛的突然襲擊,更加讓他震驚的是,他身體的反應。

即便他在這種事上,再單純無知,也清楚的意識到。

他對燕湛有欲望。

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他不知道,但是此刻他無法欺騙自己。

他竟然對自己的契約獸有了欲望。

燕鶴眠的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體被冷水澆到發抖,他才擡手将水關掉。

裹上浴巾,燕鶴眠站在鏡子前,脖子上那一抹刺眼的紅,讓他根本無法忽視。

瓷白纖長的脖頸兒,烙印着一塊牙印,像是純白的雪地裏,綻開一朵嬌豔的玫瑰,紅得刺眼,美得驚心。

燕鶴眠擡起手輕輕撫上脖子上的牙印,這裏還殘留着燕湛觸碰時,灼熱的觸感。

他完全能夠清晰地回憶起,剛才的感覺,一陣電流瞬間從他的腳底竄到天靈蓋,燕鶴眠低垂下頭,瑩白如玉的耳朵,紅得滴血。

我這是怎麽了?

燕鶴眠怔怔地望着鏡子裏的自己,他忽然間,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他将手按在自己一直悸動不已的心髒上,愁眉不展,懊惱得像個懵懂的孩子。

等燕鶴眠再次出去的時候,燕湛已經将午飯準備的差不多了。

燕湛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自然的對燕鶴眠說:“再等一下,就可以吃午飯了。”

“嗯。”燕鶴眠點點頭,抱臂站在廚房邊上,盯着燕湛的背影看了許久。

這家夥,現在完完全全就是個人類,還是個在人類社會會很搶手的人類。

“餓了嗎?”燕湛注意到燕鶴眠一直盯着他這個方向看,轉過頭輕聲詢問道。

他的眉眼間透着幾分狠厲,看向燕鶴眠的眼神卻很溫柔,清澈的瞳孔,幹淨明亮,仿佛全世界只看得到燕鶴眠一人。

燕鶴眠的心髒不由一跳,耳朵有點發熱,故作淡定的回答道:“還好,你慢慢來。”

燕湛用小碗盛了一碗湯,遞到燕鶴眠的面前,燕鶴眠伸手想要接過,燕湛搖搖頭,說:“燙手。”

燕鶴眠心想,燙手端給我喝,難道就不燙嘴了嗎?

“吹一下。”燕湛盯着手裏的碗說道。

燕鶴眠吹了吹,抿下一小口,味道很鮮美,燕湛的廚藝是不是又進步了?

“味道怎麽樣?”燕湛詢問道。

“很好喝。”燕鶴眠感覺碗裏的湯,應該不燙了,讓燕湛把碗給他。

“冬天涼的快,不燙手了。”燕鶴眠說着從燕湛的手裏接過碗。

可當他接過碗的一瞬間,燕湛突然低下頭,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湯,清亮的眼睛純粹幹淨,看着他問道:“是不是有點淡?”

燕鶴眠的心髒撲通撲通,仿佛要從心口跳出來,他懷疑燕湛是故意的,可一對上燕湛明亮清澈的眼睛,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燕湛哪裏懂人類的這些小伎倆。

可惜他忘了,現在的燕湛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只涉世未深的野獸。

“沒有,再放鹽就鹹了。”燕鶴眠的耳朵有點燙,端着還未喝完的碗,轉身往客廳走去。

燕湛的目光跟随者燕鶴眠的背影,當視線落在燕鶴眠泛紅的耳朵上時,他意味深長的一笑,眼中流露出狩獵者的精光。

兩人吃飯時,燕鶴眠随口一提,“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燕湛給他夾了一筷子肉,說:“之前的事情忙完了,就回來了。”

燕鶴眠盯着他猶豫不決,片刻後,才開口問道:“你之前在忙什麽?”

他以為燕湛可能會顧左言他,但讓他意外的是,燕湛突然站起來,往卧室走去,随後他拿了一張銀卡出來,遞給燕鶴眠。

“我掙錢去了。”燕湛的态度很自然,也很平淡。

燕鶴眠以為他變成小貓去拍廣告,或者拍雜志,他也沒聽喬明說過這件事。

緊接着燕湛抛出一個重磅炸彈,說:“我開了一家公司。”

燕鶴眠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什麽?”

燕湛端起碗,吃了幾口肉,繼續說:“之前就是在忙這個,說是公司也不大準确,畢竟員工只有我一個人。”

“做什麽?”燕鶴眠的腦子還處于發懵狀态,之前燕湛還在學習小學課本,現在竟然自己開起了公司,從這張銀行卡來看,似乎還賺到了錢。

“販賣情報,我之前考慮了很多行業,都覺得不大适合我,想來想去,這個應該不錯,很多地方人不去不了,動物卻可以去,沒有人會去特意注意天上的鳥,地上的蟲子。”燕湛談起自己的工作,淡定從容,沉穩自信,讓人不禁想要信服于他。

“只要出夠錢,沒有我弄不到手的情報。”燕湛自信的說道。

燕鶴眠怔愣的看着他,他并不會去阻攔燕湛擁有自己的事業,可燕湛這工作,怎麽聽,怎麽危險,他倒不是害怕燕湛出事,他是怕燕湛讓別人出事,這裏不是天狩大陸,殺人是要償命的。

以他和燕湛現在的能力,這世上之人,不足為懼,倒是他們如果想要殺誰,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燕鶴眠沒有什麽雄圖偉業,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也不願意惹來麻煩。

燕湛察覺到燕鶴眠似乎有點不高興,他停下筷子,看向燕鶴眠,“主人,你不喜歡我做這個嗎?”

燕鶴眠和他對視上,從燕湛的目光中,燕鶴眠清楚的感受到一個訊息,只要他說不喜歡,燕湛就會放棄,而同樣令他高興地是,燕湛這些日子以來不是故意躲着他,也不是要逃離他,燕湛只是創業去了。

想到此,燕鶴眠有些忍俊不禁,斂着唇角的笑意說:“沒有,你喜歡就去做吧,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有我在。”

燕湛被他認真的注視着,心底像是有一簇簇的鮮花翕然綻放。

“嗯,主人真好。”燕湛站起身,撐着桌子,探過身,在燕鶴眠的臉上親了一下。

燕鶴眠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些不自然的将他推開,“好好吃飯,嘴上都是油,還到處亂親。”

燕湛撐着下巴,傻笑着盯着燕鶴眠看,直把燕鶴眠看得渾身不自在,悄然紅了耳朵。

那張銀行卡,燕鶴眠推拒不了,便說先幫燕湛存着,又将自己給燕湛辦的副卡給他,燕湛倒是不客氣的接過,拿着副卡傻笑了許久,他身材高大,眉眼英氣,導致他看起來就是個傻大個。

燕鶴眠查了一下燕湛給他的銀行卡裏有多少錢,這一查,比上次還要心肌梗塞。

燕湛到底販賣了什麽不得了的信息,竟然有這麽多錢進賬。

燕鶴眠越來越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他一家之主的地位,似乎有點不保。

按照燕湛這個收入,以後他就算天天躺在家裏什麽也不做,後半生也無憂。

原本就不是多愛工作的燕鶴眠,頓時有點蠢蠢欲動,想要辭職,如果不是為了掙錢,誰願意起早貪黑去工作呢。

不過想想喬明那副将自己當做三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的樣子,燕鶴眠歇了偷懶的心思,還是繼續當模特吧。

燕湛說忙完了,還真是閑了下來,每天都在燕鶴眠面前晃悠,還不穿衣服。

“把衣服穿上。”燕鶴眠忍無可忍,已經不知道自己說過第幾遍了。

燕湛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牛奶,“穿衣服不舒服,家裏有空調,不會感冒的。”

是感冒的問題嗎?是有傷風化!

“你不是在上課嗎?沒有哪個正常的人類,會成天裸着身體,走來走去。”燕鶴眠從卧室裏給燕湛拿了一套衣服出來。

“我是獸類,沒有哪只獸類喜歡穿人類的衣服。”燕湛一本正經的反駁道。

“可你現在是人,就得守人類的規矩。”燕鶴眠從後面堵住燕湛,打算強行讓他穿上衣服。

“我現在在家裏,家裏難道不是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嗎?所以,我不想穿衣服,也可以不用穿。”燕湛靈敏的躲開。

這一瞬,讓燕鶴眠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熊孩子又回來了。

“家裏又不是只有你。”燕鶴眠反駁道,想要抓住他的肩膀,卻被燕湛一個側身躲開,反倒是自己用力過猛,腳下不穩,往前跌去。

燕鶴眠并未摔倒地板上,而是落入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中,燕湛替他墊在下面,他正面砸在了燕湛的胸肌上。

好疼……

燕鶴眠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還好沒有流鼻血。

他撐着燕湛的胸口,想要爬起來,燕湛突然伸手,将他扣在自己懷中。

“主人是害羞了嗎?”燕湛低醇的聲音,在燕鶴眠的頭頂響起。

“什……”燕鶴眠正要反駁,燕湛的手指卻摁在了他的唇上,指腹在他的唇上摩擦着,有點疼。

燕鶴眠仰起頭怔怔地望着燕湛,心如擂鼓,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唇瓣卻因着他張合動作,将燕湛的手指斂入口中。

他正要松開燕湛的手指,燕湛卻趁着他張嘴的一瞬間,将手指探得更深,在燕鶴眠的口中放肆陵犯。

燕鶴眠的眼尾泛紅,再不複平日裏的冷清,倒像是被人剝下外皮的蜜桃。

燕湛低下頭,嘴唇擦過燕鶴眠的滾燙的耳尖,“主人,你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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