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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為了不妨礙工作，燕鶴眠和燕湛約法三章，第二天有工作，就必須清心寡欲，盡量別在他身上顯眼的地方留下痕跡，在外面的時候別對他動手動腳。

燕湛雖然不大高興，但他也明白燕鶴眠現在是公衆人物，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有點想念以前在山林裏，想幹什麽幹什麽。”燕湛将腦袋放在燕鶴眠的肩頭，側頭在他的脖頸兒上啄了一下。

燕鶴眠靠在他懷裏，翻看着書頁，聞言擡手揉了一把他的黑發，“以後退休了，我們就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随心所欲的生活。”

他和燕湛簽訂了伴侶契約，與燕湛同享壽命，再過個二三十年，他還是這幅樣子，自然不适合再出現在大衆視線中。

到那時候，他們就可以找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悠閑自在的生活。

“聽起來好像要等很久。”燕湛對時間沒什麽概念，他一覺能夠把很多年睡過去，但醒着的時候，又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用不了多久，人的一生很短暫。”燕鶴眠對于模特這份工作還算喜歡，對于來地球之後，認識的這些人，也在不知不覺間，将他們當做了朋友。

經過胖胖和張婆婆，玄鳳和小弈，淩遠和泰山，陳佳瑤和玉米的事情後，他也逐漸放下對人類偏執的成見，雖然他到現在也認為人類是善變的，虛僞的，但他也無法否認，有黑暗的地方，也藏着光明，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也有人的靈魂閃着光。

他冷硬的心，逐漸在這些人和動物純真的感情中，被軟化。

來到地球後，他有了朋友，現在也有了愛人，燕鶴眠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一天，這些都是他從未想過，也不敢奢求的東西。

但現在，他确實擁有着。

燕湛發現燕鶴眠在發呆，張嘴咬在他的耳朵上，用他有些尖銳的牙齒磨了磨。

微微的刺痛，讓燕湛回過神來。

他剛一扭過頭，就被燕湛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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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秋雨一場涼，天氣逐漸冷起來，最近一直陰雨連綿，家裏堆了不少衣服沒辦法洗，雖然洗衣機自帶烘幹功能，但燕鶴眠和燕湛還是更喜歡被太陽曬過的味道。

“燕老師，豌豆好可憐啊。”靳以澄坐在燕鶴眠家的沙發上，吃着水果，一邊嘆氣。

“你去卞梁家了？”燕鶴眠猜測上次下雨天，他們倆終于把誤會解開了。

“哎，其實我不想去的，太尴尬了，我竟然一直報複錯對象了！”靳以澄捂住自己臉，紅了耳朵。

這個結果，燕鶴眠不意外，卞梁怎麽看都不像是靳以澄口中，那種會騙錢騙感情的渣男。

喜歡小動物，會照顧流浪動物，還把兔子養得那麽好，視如家人，這種人，怎麽可能會是居心叵測之人。

“怎麽回事？”燕鶴眠給靳以澄倒了一杯果汁，坐在他對面問道。

燕湛今天久違的開工去了，不在家，燕鶴眠昨天才從國外飛回來，今天正好休息。

靳以澄搓了搓自己的臉，直把自己的臉撮紅了，還好他今天沒有穿女裝，也沒有化妝，要不然按照他這個力度，妝早花了。

“那個狡猾的渣男，在渣完我朋友後，就把號賣掉跑路了，正好卞梁被他同事推薦來玩這個游戲，他不想從頭練，就直接花錢買了一個，好巧不巧，就買到這個號了！”靳以澄起先聽卞梁這麽說的時候，還以為卞梁是在騙他，還讓卞梁編一個高明一點的理由。

直到卞梁将購買記錄拿給他看，又翻出他和渣男當初買賣這個號時的聊天記錄給靳以澄看，靳以澄整個人都懵了，他辛辛苦苦策劃了那麽久，結果報複錯人了！

而且湊巧的是，那個渣男剛好是本市人，卞梁剛玩這個游戲沒多久，就遇上了靳以澄，從那以後他上線玩靳以澄更大于玩游戲，起先他只是覺得靳以澄這人挺有趣的，沒想到自己後來會喜歡上他。

渣男之前的親友，對外故意裝作這個號下面沒換人，就是怕類似于靳以澄這種被害者的親友找上門來，刻意把鍋甩給卞梁，偏偏卞梁上線不是和靳以澄一起玩，就是自己玩自己的，要麽就是和同事一起玩，根本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兩人說清楚之後，靳以澄氣得動用了家裏的力量，将渣男的之前的行徑曝光，因為涉案金額較大，受害者較多，渣男不出意外的蹲局子去了。

“燕老師，你不知道，我現在看見他就覺得愧疚，想起我欺騙他的感情，還用臺燈砸了他的頭，還開了一間特別貴的房，讓他付錢，又聽我那群朋友說，那天在酒吧我喝高了，還打了他，我怎麽這麽狠呢！”

靳以澄捂着臉，腸子都悔青了，他竟然打了卞梁的臉，卞梁的臉啊！那麽帥，他竟然下得去手，而且卞梁居然沒有生他的氣，真是不可思議，要是誰敢打他的臉，他肯定把對方打成豬頭。

燕鶴眠聽他的描述，頓時感覺卞梁可真慘。

“所以他現在讓你幹什麽，你都不好意思拒絕是吧？”

靳以澄猛點頭，“燕老師，您可太了解我了！”

“沒辦法啊！我心虛呀，那個渣男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卞梁卻一直替他背鍋被我報複。”靳以澄說着說着癟了癟嘴，說：“他人可真好，我們倆在網上聊天的時候，他就隐隐察覺我可能是男生，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他其實就确定我是男生了，但是他以為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其實是男生，就一直沒有拆穿我。”

靳以澄捧着自己的臉感嘆道：“他怎麽這麽好呢，長得又帥，身材又好，心地還這麽善良，啊……這到底是什麽完美的男人啊。”

燕鶴眠看他這架勢，就差以身相許了。

嗯……或許已經許了。

“所以你們倆現在在一起了？”燕鶴眠問道。

靳以澄搖搖頭，“沒……沒有啊……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在一起，他也沒說什麽，就是讓我如果想補償的話，就幫他照顧一下豌豆，其實他不用說這種話，只要開口，我很願意幫忙照顧豌豆。”

說到豌豆，靳以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豌豆好可憐的，最近不是一直在下雨嗎，卞梁那裏又是老房子，濕氣有點重，豌豆就患上了兔螨。”

“偏偏卞梁最近很忙，沒有什麽時間照顧豌豆，我當然義不容辭的答應了。燕老師你不知道，卞梁給豌豆剃了毛，現在整只兔都郁郁寡歡的，連鏡子也不照了，豌豆平時可臭美了，最喜歡照鏡子了。因為食欲下降，體重也減輕不少，看起來都沒有以前那麽肥美了。”

燕鶴眠本來聽着有些擔心，可當他聽見靳以澄最後三個字，不禁擡起眼皮看向靳以澄，他懷疑靳以澄對豌豆居心不良。

“我最近每天都會抽空去探望豌豆，但我也要上學，不能時時刻刻都陪着豌豆。”他說着說着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眼眶泛紅。

燕鶴眠拍拍他的肩膀，“會好起來的。”

于是這天下午，燕鶴眠随着靳以澄一起去了一趟卞梁家裏。

“我想讓卞梁和豌豆搬到我那裏去，但我和卞梁的關系有點不清不楚，而且，我也怕傷到他的自尊心。”靳以澄将心中的顧慮告訴燕鶴眠。

燕鶴眠有些意外于靳以澄的心細，在很多人眼裏，靳以澄都是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泡在蜜罐裏長大的嬌少爺，想到什麽就去做，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畢竟他的家世擺在那裏的。

可就是這樣的靳以澄，遇見了真心喜歡的人，也會顧慮許多。

“或許你可以和卞梁談談，他不是那種心思敏感的人，比你胡思亂想，在心裏糾結要好。”燕鶴眠建議道。

靳以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忽對燕鶴眠笑了笑，說：“燕老師，我發現你越來越溫柔了。”

燕鶴眠的眼睛微微張大，他自己也能夠察覺到，他的心思越發柔和，但突然被人這麽說出來，他還是有些意外。

“是因為戀愛了嗎？”靳以澄揶揄道。

燕鶴眠揚起唇角，想起燕湛便心頭發軟，輕輕颔首：“嗯。”

“哇~甜蜜蜜的燕老師，真好啊，我也想談戀愛。”靳以澄誇張的張大嘴巴。

兩人說着，就到了卞梁家門口，靳以澄熟練地拿出卞梁家的鑰匙将門打開。

“你有他家的鑰匙？”燕鶴眠見他從衣兜裏拿出鑰匙，顯然是卞梁刻意給他的。

“嗯，卞梁說他下班時間不定，拿一把鑰匙給我，方便我過來照顧豌豆。”靳以澄覺得很合理，絲毫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靳以澄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拿出拖鞋給燕鶴眠換上，又走到廚房去燒水。

走在後面的燕鶴眠，看着他的背影搖搖頭，心這麽大，靳以澄果然傻乎乎的，什麽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

卞梁這是在把靳以澄圈入自己的地盤，溫水煮青蛙啊。

豌豆現在被剃了毛，脖子上套着伊麗莎白圈，它病怏怏的趴在籠子裏，大概是癢，一直想用爪子去撓耳朵和鼻子。

燕鶴眠能夠聽見豌豆一直有氣無力的在喊癢，它看起來非常難受，身體明顯比之前要消瘦一些。

“豌豆。”燕鶴眠蹲在籠子前，喊了一聲。

豌豆疲憊的擡起眼皮，看向他，突然轉身用屁股對着他，“眠眠別看我，我現在好醜的。”

聽起來委屈得像是要哭了。

“不醜，豌豆永遠是最可愛的小兔子。”燕鶴眠于心不忍，想起不久前豌豆還那麽活潑可愛，現在竟然不敢讓他看見它的樣子。

“真……真的嗎？”豌豆懷疑的問道。

“真的。”燕鶴眠特別真誠的說。

豌豆小心翼翼将腦袋擡起來，緩緩轉頭看向燕鶴眠，“不……不醜嗎？”

其實很醜，為了治療，豌豆身上很多地方的毛都被剃掉，東缺一塊，西缺一塊，耳朵爛掉，上面還有黃色的痂皮。

“不醜，豌豆一點兒都不醜。”燕鶴眠微笑道。

看見燕鶴眠臉上的笑容，豌豆終于拾起信心，将腦袋轉過來，走到籠子邊緣，離燕鶴眠近一點，“眠眠，我好癢啊，可是我撓不到，可不可以幫我撓一下呀？”

“不能撓，撓了會變醜的。”燕鶴眠故意恐吓道。

豌豆一聽，擡起的爪子，在空中僵了僵，猛地收了回去，眼睛瞪得溜圓。

吓死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