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索吻第四十六天
陸昭珩抿緊唇, 有句話叫:輕易能說出口的不是真情, 深情真摯的話, 情緒沒到氣氛沒到是說不出來的。
“陸, 陸總——”許晉舉着手機差點兒從穿越電網摔下來, “程墨,程墨電話,讓我們趕緊回公司!”許晉那是用生命在吶喊。
穿過電網在泥坑邊徘徊的如獲大赦, 已經咬牙跳進泥坑的哀嚎震天,“許晉, 你怎麽不早一點說!”
都不等陸昭珩招呼,大家全部自動集合準備返回,這凝聚力, 這團隊精神,陸昭珩不想走也不成了。這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告白,這麽泡湯了。陸昭珩憋着火,眄一眼許晉。
“程墨說很急,非常非常急, 讓我們速回公司!”許晉又再認真複述一遍。
陸昭珩淡淡說:“進場之前不是都收了手機嗎?”
“诶?是啊,你怎麽有手機?”其他人還跟着起哄。
許晉就尴尬了, 使眼色, “你們這群豬隊友,我都是為了找機會解救你們!”
林珂這會兒只想變成透明人,最好誰也不要注意到她,特別是陸昭珩, 她可不想被這麽多人圍觀告白。
“我先送你。”陸昭珩牽住林珂的手。
一群單身狗抻着脖子看着。
“不用,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還不知道怎麽回家了。”林珂甩開陸昭珩的手。
那群單身狗趕緊側過臉,敢圍觀老板被甩,不怕“殺人滅口”麽。
陸昭珩沉着臉将林珂塞進副駕駛座,躬身進去替她系好安全帶。
“我讓司機送你。”聲音攜着怒氣。
林珂不理他,該生氣的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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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珩扣好安全帶沒有馬上退出去,偏過臉看着林珂,“在家等我。”
“我……”林珂才一張嘴,被陸昭珩封住,他親吻的速度極快,退出去關好車門,外邊可有一群吃瓜群衆。
陸昭珩上了許晉的車,一群人風風火火走了,林珂一個人坐在車裏等司機。
“憑什麽一直是我等你!”林珂對着車窗外大喊。
陸昭珩的車早消失不見了。
林珂下車,狠狠甩上車門,徒步往外走,越想越委屈,眼淚啪噠就掉下來。她聽信了程墨的話,陸昭珩不就是想要她先表白嗎?好,她表白了,只是想要陸昭珩給句回應,有那麽難嗎!她連女生的面子都不要了。
林珂一抽一抽低着頭往前沖,猝不及防被人從後面拎住領子迫停。
“誰!”林珂吓了一跳,驚懼回頭,看見一方灰色絲絹手帕,在陽光下質感溫潤、華貴,如同手帕的主人一般。
……
陸昭珩一行風風火火趕回公司,程墨太激動在電話裏也沒說清楚是什麽事,都以為公司又出什麽問題了。
野外拓展的各部門經理連帶泥巴的衣服都沒時間換,直接去技術部。
“什麽情況?”
“陸,陸總……大盤,科技股……”
陸昭珩懶得聽彙報,自己調出大盤指數,科技股全線大漲。他又切換到林珂買進的所有科技股,全線漲停,封板。
“陸總,財經版剛剛出了公告,HW将全力投資半導體科研項目。”
“居然真投半導體了!”
整個技術部一下沸騰起來,歡喜之餘,那些曾經質疑過林珂,怼過林珂,背過說林珂是禍水的全都後悔臉紅。
“陸總,找您的電話,是T大的李教授。”小秘書舉着手機穿過人群艱難到陸昭珩面前。
HW華董想要約見T大研究室的負責人,李教授希望陸昭珩出席。
陸昭珩接完電話,問技術部總監,“放出我們和HW華董會吾的消息,這一波我們能有多少收益?”
技術總監快速在模型上輸入公式數字,半天了還是答不上來,最後才答道:“絕對只會比您一戰成名的那個數字多,不會少。”
技術部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
陸昭珩一戰成名已經圈內神話,再創新高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林珂居然做到了。
“對不起陸總,我知錯了,我不該質疑林小姐。”第一個認錯的是在訓練場不服的那個“刺頭”。
“我們真錯了,幸虧林小姐一言九鼎,我們服了,五體投地。”
陸昭珩什麽也沒說,轉身出技術部,許晉跟着他出來,賣乖道:“陸總,他們那些人有眼不識金鑲玉,我一直是看好林珂的。”
程墨的電話又來了,這回是直接打給陸昭珩。
“你這回可牛氣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真是!”程墨的語氣酸酸的,“你要好好對林珂,你要敢欺負她,我第一個不同意,随時準備把她搶過來。”
陸昭珩皺一皺眉,“我早就知道她是天才,聰明、漂亮、人見人愛。所以你趁早死了這條心,這輩子都不會給你機會。”說完他就挂斷電話。
許晉跟在後面一臉哭笑不得,現在是什麽情況,不流行秀恩愛了,流行把老婆當娃曬了麽!
陸昭珩關機,回一回身手機扔給許晉,“公司交給你了。”
許晉像接了個燙手山芋,颠了半天才接穩,“不是,陸總,這麽大的事,我不行的……”
陸昭珩已經進了電梯,不停摁關門鍵的手指出賣了他歸心似箭,思念如狂。
從公司到家的一段路走了幾千遍,從來沒有覺得漫長,今天卻感覺每一秒都是艱熬。他從來不知道這段段的三十分鐘路程,竟有這麽多紅綠燈,有這麽多路口,有這麽多斑馬線。
他數着綠燈的秒數,數着路口,數着斑馬線,終于,看見自己家的院門。
陸昭珩一腳油門差點兒撞上,鐵門開啓的速度太緩慢。
好不容易停穩了車,感覺從半空中落到了地面,陸昭珩還沒伸手開門,林珂從裏頭開了,“你回來了……”要說的話剛起了個頭,陸昭珩棒住她的臉吻上去,激烈得林珂毫無招架之力。
林珂連連後退,脖子都紅了,“唔唔……”要說話,陸昭珩的熱烈讓整個屋子的氣溫都陡然升高。
林珂無比羞赧,緊張得又打又推,陸昭珩将她壓上沙發,眼底噴湧的濃情像化不開的蜜,“你不是要答案嗎?我親身回答你……”
林珂喘着氣雙手抵住他胸口,“大,大哥……”
陸昭珩應該是咬她脖子了,林珂叫出聲,整個屋子一片香豔淋漓。
“叫什麽大哥!叫老公!”
林珂臉紅得透透,閉着眼睛大喊,“我大哥來了,在陽臺!”
陸昭珩下意識一回頭,林沉言在陽臺抽煙,不動聲色,看了全場。
當着大舅哥的面這麽刺激,那場面有多尴尬,不能深想。
林沉言滅了煙,陽臺玻璃移動門拉開又合上,這期間林珂和陸昭珩已經整理好儀表。偷人家大白菜被抓包的即視感。
林沉言很高,比陸昭珩看着還要高一點,簡單的雲灰西裝貼着他身姿筆直熨貼,口袋巾的褶皺一絲不茍,饒是處在這樣刺激、尴尬的環境裏,林沉言依舊溫潤、松馳,像山間嶙峋砺石中一脈潺潺的清流。
“我是林沉言,小妹這段時間麻煩陸總了。”低沉的嗓音,極紳士卻字字硬朗、疏離。
陸昭珩很難想象,眼前這麽淡薄、溫潤的人是林氏家族掌權人。煊赫家世、良好教養的背後盡是殘酷和冷漠,才能淬練出犀利、狠絕的鐵腕。
陸昭珩想起林珂說過她這位大哥:溫文爾雅、氣質斐然,又殘暴絕情。
陸昭珩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大哥客氣了,遠道而來應該知會一聲,我好盡地主之誼。”
林沉言五官生得深刻,明暗分明,他稍稍走近一點就能感覺到內斂的壓迫力,明明還是一副淡薄的模樣,氣勢已經顯露出來。
“交淺不言深,陸總這聲‘大哥’,受不起。”
“大哥……”林珂在一旁絞着衣襟,拖長的尾音表達不滿。
林沉言一直走到林珂身邊,揉一揉她發頂,像是給她施了定身咒,林珂不敢動也不敢說話了。
“我這小妹在家被慣壞了,不谙世事又容易被騙,想是給陸總帶來不少麻煩。”
陸昭珩聽出來,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聖人說沒有人不犯錯,知錯能改金不換,只需要一個機會。”
陸昭珩什麽解釋的話也不說,有時候解釋就是狡辯,是下品的做法。先放低姿态自比浪子,再說他知道錯了一定改正,最後是求大舅哥再給一次機會。
強者和聰明人之間總是能做到這樣刀光劍影,兵不血刃。
林沉言笑容的幅度極細微,“本來就是一件荒唐事,陸總不用太費心,我今天來就是領人回去的。”
“不行!”陸昭珩先禮後兵,挨罵挨打他該受,“婚姻大事,家族聯姻怎麽能說成是“荒唐”事?”
林沉言微微皺一下眉,大概是覺得太荒唐,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林珂實在是忍不住,大聲告訴陸昭珩,“我爸要解除兩家的婚約,大哥是來接我回去的。”
“因為什麽?”陸昭珩問得很平靜,胸口起伏壓着激動。
“因為……”林珂也覺得,難以啓齒。
一個小時前,林珂接通了老父親林鴻年的視頻電話,老父親表情相當嚴肅,他“下令”取消這樁婚約讓林珂馬上回家的語氣也十分嚴厲。林珂自然不肯,當初她不想嫁,老父親停卡、經濟制裁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座陌生城市,逼嫁。她現在好不容易喜歡上陸昭珩了,老父親突然喊停,要她回家。這到底是不是親爸啊!不跟給她說個清清楚楚,她誓死抗争到底。
老父親沒辦法,一五一十跟她說了。
原來,她跟陸昭珩的緣份很早很早就定下了,多早呢?陸昭珩五歲的時候。林珂剛出生時險些被有精神問題的護士拐跑,大她五歲的陸昭珩救了她一命。林鴻年雖然移居海外多年,但一直極信風水。林珂這個寶貝女兒是掌上明珠,從起名到上學都鄭重其實請大師批過。姻緣自然是重中之重,頭等大事。大師給林珂批命一定要嫁給陸昭珩才能保一世平安無虞。這就是為什麽林珂第一次和陸昭珩見面意外過敏變醜,林鴻年一直念叨“真準啊真準”,進而鐵了心一定得讓女兒嫁給陸昭珩。所謂愛之深,關心則亂。
既然是這樣,眼看着就要成了,怎麽又突然叫停呢?
陸昭珩被斷絕父子關系,被拘留還鬧上法庭,不管真相如何,這在林鴻年看來是一個人生污點。林鴻年幡然醒悟,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果然迷信不可信,他怎麽能将女兒嫁給一個有人生污點的人。
“因為你配不上她。”林沉言是個刀刀見血的主,這還算是客氣的。
陸昭珩轉過身鎖死大門,堵住門口,逼得陸昭珩耍無賴也真是無計可施了。這不是商場,也不是為了搶一個項目,可以玩陰謀陽謀,這是人家親妹妹,面對的是未來大舅哥,後半生還要處關系的。
“配不配得上旁人說的都不算,讓她自己選。”
林珂這會兒就站在兩個男人中間,左手親情,右手愛情。
(我太難了)
林沉言看眼手表,“我們已經在這兒浪費了兩個小時。”他是在提醒林珂,他耐心有限。
林珂當機立斷,“我……肚子痛,走不了。”
“先送你去醫院,再回家。”林沉言的耐心在一點一點達到極限。
“去醫院沒用。”林珂搜腸刮肚想借口。
“你別告訴我,你懷孕了。”
“我……”
“這是最愚蠢的借口。”林沉言把她的路堵得死死的。
“我來大姨媽了!”林珂捂着肚子,“不能受涼,不能受累,更不能長途跋涉。”
林沉言難得頓了一下,清清嗓子,“三天之後來接你。”他說完徑直往門口走。
陸昭珩還堵着門,兩個男人就那樣相對而立,對峙。
“或者,你是想我現在就帶她走?不管是來明的還是來暗的,你今天這扇門攔不住我。”林沉言說的是事實。
林沉言是她大哥,是血緣相連的親人,陸昭珩什麽也不是,于法于理他都沒理由強留人。
陸昭珩握緊拳頭,沉了下肩,讓開門。
林沉言沒急着走,他回一回身提醒林珂,“爸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你是最清楚的。”
林珂知道大哥走得這樣幹脆是因為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帶她走。
幾乎是林沉言一離開,林珂就将陸昭珩撲到牆上,就像之前陸昭珩将她摁在牆上一樣。她手忙腳亂解他襯衫的扣子,“你的扣子怎麽這麽多!你的扣子怎麽這麽難解!”
陸昭珩只是平靜沉穩的喊她的名字,“林珂。”
“你也動一動呀。”林珂的手已經解開他皮帶扣子。陸昭珩終于出手制止她,他一只手就能抓住她生澀慌亂的雙手,“林珂!”
林珂擡起頭看他,眼睛蒙蒙的,泛着動情的漣漪,卻說出一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你挑起的火,當然要你來滅。”
陸昭珩真想接一句: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果然,“無聲勝有聲”比較有詩意。
陸昭珩抓緊她的手拉到胸前,禁锢在心口上,“我要娶你。”
不是“我想”、“我會”,“我要”是心中篤定并且确信的事。
林珂烏黑的瞳仁望着他,陸昭珩突然就笑了,有點兒自嘲,“應該早一點告訴你的。”
“多早?”林珂傻傻問。
陸昭珩低一低頭,抵着她額頭,“5487.”
“我不信。”林珂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腔,“你一直……一直都在欺負我。”
陸昭珩碰一碰她鼻尖,“那,從今以後,換你欺負我,加倍欺負回來。”
林珂吸吸鼻子,“那你還抓我的手。”
陸昭珩的聲音頗無賴,“我可不想要‘分手炮’,我想要長長久久。”
陸昭珩還會說這種渾話!林珂羞赧,更多的是發愁,他們連大哥這一關都過不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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