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房間內靜了下來。

江詞冷哼了一聲,聲音慵懶卻帶着幾分陰翳,“現在貓貓狗狗,都能随随便便來管我的閑事了?”

姜璇的小臉又是一白,就連水靈明亮的眼眸也委屈受辱般,有淚光浮現,被江詞氣得差點哭出來。

“我是出于好心,擔心蘇悅,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侮辱人啊。”姜璇咬了咬紅唇,嬌軟的性子難得硬氣了一點,但罵完江詞後,她心底又莫名的害怕。

江詞眉梢挑起,薄唇帶着冷笑,一張臉又醜又傲,“侮辱?那也是你自己上趕來的。”說完,他又略帶嫌棄,慢悠悠道:“江慕航死了?連自己的貓狗都管不住了?”

姜璇一愣,不可思議地看向江詞,她以為這個男人只是長得醜,兇冷,沒想到就連說話這樣惡毒,不留情的。

“你這人怎麽這樣?”看來,上一輩子她還是不夠了解面前的這個男人。也幸好,這一世,她擺脫他了。

江詞吃不到想要的芒果蛋糕,心情并不太好,現在還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叽叽喳喳吵着,他最後一點的耐性都沒有了。唇邊的冷笑收斂起來,眉目瞬間帶了冷意,“廢話真多。”

薄唇一掀:“滾!”

“蘇悅……蘇悅她。”面前江詞冰冷的樣子真恐怖,姜璇嬌嬌軟軟地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哼聲了。

逃跑似的從小洋樓出來後,姜璇有點心慌意亂,她想要幫助蘇悅的,然而江詞根本就是不講道理的人。

她,真的盡力幫蘇悅了。

回到別墅那邊後,江慕航剛好從公司回來,他一身黑色的修身筆直西裝,臉色神色嚴肅,身邊還跟着他的助手,像是在給他彙報着什麽。

姜璇看着眼裏泛着水色,這樣優秀出色的男人,就連一旁的傭人也看呆了眼。

江慕航看到小嬌妻也在,他讓助手離開了,邁着長腿,江慕航不緊不慢地來到了姜璇的身邊,大手直接摟住了了她纖細的腰肢,聲音低沉悅耳,磁性十足,“在等我?”

姜璇白皙的小臉一紅,最在兩邊的手無處安放,她羞赧道:“不……不是的。”她的聲音又嬌又軟,“慕航,你先放開我,旁邊還有人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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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航勾了勾唇,看着小嬌妻漂亮的小臉慢慢變紅,眼睛裏全是羞澀,他覺得有趣,就喜歡她這樣嬌軟羞澀的模樣。他逗着她,“誰敢看。”

姜璇窩在江慕航的胸膛裏,既享受,又覺得這樣在大庭廣衆下親熱的行為不好,她軟着聲音,求江慕航,“我們回房間再聊,好不好? ”

江慕航輕笑了一聲,意有所指,“回房間啊,好啊。”

姜璇的小臉完全紅透了。

她又想到自己過兩天就要進劇組,到時候好一段時間都不能回來,她也想跟江慕航好好呆一起。

水亮的眼眸變得濕潤,姜璇的小手拉着江慕航的衣擺,羞赧地點了點頭,“好。”

晚上,夜色漸濃,黑幕中的小洋樓顯得特別安靜,幽深。

房間裏,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的光,就連深灰色的窗簾也遮掩得密實,密不透光,整個房間仿佛被黑夜吞沒了。

男人睡得筆直的身體躺在深灰色的大床中間,無聲無息。過了好一會兒,江詞睜開了眼睛,不情不願地将自己的身體挪向了之前蘇悅睡的位置。

猶覺得不夠。

下一秒,江詞将自己的身體轉了過去,整個人趴在床上,臉緊貼着床單,他這才閉上眼睛。

……

陸晨禮走進了江詞的房間,才發現裏面又恢複了以前的模樣,陰冷,幽深。

他按下了開關,房間內的燈一下子亮起來了。

“我好不容易抱着我女朋友睡着了,你一個電話打過來,真是過分,你不知道擾人溫柔鄉是很罪過的事嗎。”陸晨禮的頭發還亂亂的,語氣帶着被吵醒的煩躁,多舒服美妙的夜晚啊,這家夥,簡直不通人情。

江詞坐在床邊,身體微微後仰,雙手撐在床上,語氣随意:“我睡不着。”他穿着黑色的睡衣,臉色又白,有種吸血鬼的恐怖感。

“所以呢,就不讓我睡好覺?”陸晨禮推了推氣得快要掉下來的金絲框眼鏡。

“總得要找人陪我聊聊天啊。”江詞扯了扯嘴角,語氣散漫。

陸晨禮氣得牙癢癢的,他都想要将手上的醫藥箱直接丢在江詞那張醜臉上算了,誰會半夜三更的找人來聊天。

“不對。”陸晨禮走過去,彎腰開始檢查江詞的眼睛,“你的眼睛又開始刺痛了?”

江詞“嗯”了一聲,懶洋洋道:“算你還有點腦子。”

陸晨禮覺得自己十分憋屈。

“上一回我來給你檢查的時候,你不是說眼睛不會痛了嗎?當時我還以為你的眼睛情況有好轉。”陸晨禮檢查了江詞的眼睛一遍,并沒有檢查出有什麽變化。“怎麽現在又痛了?你最近吃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我看看是什麽原因引起的。”

“這兩天吃不上芒果蛋糕,我生氣了,算嗎?”江詞漫不經心道。

陸晨禮:“……”

忍着!

“還有嗎?”他問。

江詞皺了皺眉,“我趕走了蘇悅。”

陸晨禮驚訝得倒吸了一口氣,江詞将蘇悅那個女人趕走了?

難怪沒有見到她在這裏。不過,上一次,江詞還不是挺關心蘇悅的嗎,讓他幫蘇悅包紮手,現在轉頭就将人趕走了?他也不怕蘇家會追究?

陸晨禮讪讪地擺了擺手,“這些都不礙事,跟你的眼睛沒有關系,我說的是入口的東西,又或者是發生了什麽引起你情緒波動大,從而影響你眼睛的事。”

“不能抱着蘇悅睡。”江詞語氣淡淡的。

“咳咳。”陸晨禮差點被自己吞咽的口水嗆到。

江詞兩條長腿伸直,随意地地交-疊在一起,整個人懶散至極,“之前,我聞到她身上香味,眼睛的刺痛舒緩了不少,再之後,我抱過她睡,眼睛不痛了。”

陸晨禮驚得瞪圓了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現在眼痛又開始犯了,是因為蘇悅不在?”他推了推眼鏡,“上一次你怎麽不說。”

“那個女人在旁邊,我怎麽會說,豈不是讓她有把柄要挾我?而且,我當時也不确定。”江詞哼了哼。

這話也有道理。

陸晨禮單手托着下巴,他思忖了一下,“你說蘇悅身上的香味……”他皺了皺眉,“可能是她身上的味道符合你的嗅覺,能讓你的神經或者心情舒緩下來,眼睛沒有了壓力,也就不刺痛?”

陸晨禮對自己這樣的推斷也不敢肯定。

不過,這也算是好事,畢竟江詞吃太多止痛藥來止痛也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還将人趕走?”蘇悅能成為江詞眼睛的止痛藥,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江詞聳聳肩,“當時看她不順眼。”

“你是瞎子了,還怎麽看她不順眼。”陸晨禮翻了個白眼。

不過,他也挺理解江詞的心情,娶了這麽一個又醜又蠢,還時時惦記自己弟弟,給綠帽自己戴的女人,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

“那你準備怎麽辦,要我給你開止痛藥,還是去找那個女人回來?”陸晨禮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但是,你将人趕走,就算你想蘇悅回來,對方也未必願意。算了,還是我給你開藥吧,雖然作用不大,起碼可以讓你睡着。”

江詞薄唇微抿,沒有哼聲。

……

這幾天,蘇悅在蘇家的日子過得很舒心,這裏有疼愛她的蘇父,蘇母,還有護着她的弟弟,這樣溫馨的家庭,是她以前夢寐以求的。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頭痛一天比一天加深,就連腦海裏的鈴聲也一天比一天要響,睡覺的時候,她都是帶着耳塞放着輕松的歌曲,試圖掩蓋那吵耳的鈴聲。

江詞那個小氣鬼竟然一天比一天生氣,現在的生氣值已經達到10了。

也不知道是誰惹怒了他,弄得她這樣遭罪。更重要的是,她現在在蘇家,根本就沒有辦法哄他。

蘇悅抿了抿唇,她不能主動回江家,否則,江詞那個小氣男人還不知道會怎麽看她,甚至以為是她想要死纏爛打。

不過,江詞繼續這樣生氣下去,那她豈不是每天都要頭痛,還有被鈴聲吵死?

“悅悅,悅悅……”旁邊,方茹又喊了兩聲。

“啊?媽媽,什麽事?”蘇悅趕緊回神。

“你想什麽想得這麽入迷,我在問你,明天我們一家去參加別人的婚宴,你喜歡穿哪件禮服?”以前是女兒的身材外形不允許,現在悅悅變得這樣漂亮,她一定要将她打扮得像是小公主一樣,讓那些曾經嘲笑女兒的人大跌眼睛。

蘇悅看了看擺放在她面前的好些禮服,她快速指了一件,“裸粉色這件,這件挺襯膚色的。”

以前她經常走紅地毯,穿禮服成了常事,所以即便禮服還沒有上身,她一眼也能看出,那個款式适合她,最能将自己外形的優點烘托出來。

“悅悅的目光真好,媽媽也覺得你穿這件好看呢,那我們就挑這件禮服吧。”方茹笑道。

突然,蘇悅放置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了。

她拿過手機,看了看上面的顯示,是陌生人的電話,沒有多想,她下意識将電話暗了挂斷。以前經常接到一些粉絲的騷擾電話,以至于蘇悅養成了習慣,看見是陌生人的電話一律挂斷不接。

“生氣值:11。”

蘇悅一愣。

小洋樓那邊,江詞的臉色并不好看,聽到耳邊的語音提醒,他知道蘇悅那個女人挂了他的電話。

江皓延站在江詞的身旁,小家夥仰着小腦袋看自己的爸爸,看到他皺了眉,他奶聲奶氣地問道:“爸爸,爸爸,她接電話了嗎?”那個女人這麽多天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玩瘋了?

小皓皓撅了撅小嘴巴,有點不開心,皓皓也想出去玩。

江詞哼了哼,又重新打了一遍電話。

“喂,你好。”

過了幾秒,電話被人接通了,那頭傳來了女人疑惑的聲音。

江詞握着手機,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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