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十足的小人
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哪個更重要？對很多人來說都會是後者，尤其現在的孟謙，他名頭上身家不菲，但屬于一夜之間爆發的，手上并沒多少現金積累，正因各種計劃而一籌莫展時，龔慧出現了。
這一筆錢很及時，它能夠完善孟謙海外發展的策略，注冊離岸公司、辦理離岸賬戶。這種工作要趁早做，要不等出名了，更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實施起來難免會束手束腳。
但因為資金的龐大，超過五萬美元想要出國門，就會碰到外彙管制，這雖然是他的錢，屬于合法掙來的，但想要拿到外面去花，國家是不同意的。當然也有空子可以鑽，比如地下錢莊、銀行的灰色服務。（某些銀行有‘內存外貸’的業務，可以幫助高端客戶把資金轉移出去）
這些技術性的操作就暫且不表，回到投資問題上。
等他們有空坐下來，不再摻雜其它感情的時候，他論行業的公事：“關于仿制藥，你有多少了解？”
龔慧不過腦：“不清楚。”
孟謙說：“我們能認真點嗎？”
“幹嘛那麽嚴肅？”龔慧喝茶，再看看外面的天氣：“出去走走嗎？”
“先聽我說完好嗎？”孟謙對她的信任有點無力。
“嗯。”她點頭，“我知道有仿制藥和專利藥的區別。”
“那就容易了。”孟謙不用從頭到尾的普及，“從現在到未來五年，會有大量專利藥到期，仿制藥的市場即将爆發，中國人口基數大，整體水平不發達，高昂的專利藥消費不起，仿制藥才是主流。”
龔慧了解：“繼續。”
雖然是副業，但孟謙也不是亂來，他從網上查詢到未來幾年到期的專利藥，其中有很多需求量大，但過于昂貴的。比如抗癌藥“格列衛”，正宗專利藥是2.3萬一盒，而印度仿制藥僅需兩千多。
這個差價确實過分，又因為國家政策的緣故，進口的仿制藥還不容易推行。孟謙無法改變政策，但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做點貢獻。他只需拿到專利藥來研究，再與腦海裏對比，很容易掌握。
龔慧清楚了：“技術強、市場大，很有前景。”
孟謙最後說：“所以你這個投資者可以很放心自己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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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問題。”龔慧認真起來：“我聽你的口氣，你不是找到了項目才投資，而是自己開發？”
孟謙承認：“差不多。我負責提供方案，相關的測試、臨床由專業團隊實施，預計花費一年半左右。”
“你怎麽會制藥技術的？”龔慧的疑問在此。
“這個？”孟謙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自己真的是表現得有些全能，從軟件到電池，再到醫藥？
龔慧盯着他，心中有很多疑惑。
“如果我說……”孟謙遲疑着，“如果我說我因為某方面忽然開竅了，打通天才之路，學什麽會什麽，你信嗎？”
“就這麽簡單？”龔慧問。
“但我就是會這些。”孟謙找不到比“天才”更合适的解釋。“我時常研究這方面的知識，現在發生了質變。”
“難以置信。”龔慧坦誠道，她知道世界這麽大，偶爾出現一兩個天才是正常的，但沒想到會在自己身邊。
“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孟謙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我擔心太高調了，會被當成外星人，被抓去切片。”
“哈哈。”龔慧忍不住笑了，“你現在舉牌子到中科院，說自己是絕世天才，我保證你會被當神經病轟出來。”
孟謙聳聳肩：“配合一下某些人的被迫害妄想。”
她相信了：“你這種技術人才，國家重視還來不及呢。名氣再大點，去別的國家一樣受歡迎。”
孟謙說：“所以我現在有線索和有信心，仿制藥會有非常大的希望成功。哪怕不行，你的資金也會安然無恙。”
“我相信你。”龔慧沒疑問了。
孟謙再談資金的使用：“你的兩千萬全部算在投資制藥企業上，我預計它的注冊資金要擴增到一個億以上，再加上我的技術價值，折合起來算，我給你18％的股份，你看如何？”
“很慷慨。”她沒什麽可挑剔的，這領域最重要的還是技術。
“那我們合作愉快？”孟謙伸出手來。
“合作愉快。”她跟他握握手。
“去下面走走？”他再說剛才的私事。
“好啊。”她的心在這上面。
……
富國制藥将來會籌集資金，再加上孟謙提供的技術，立三到五個項目進行仿制藥研究，潛在收益十幾億。龔慧占了很大的便宜，但他願意，沒太多理由，對他好的人，他也一樣會慷慨回報。
千金難買一個互相信任。他很享受這種有人關心、替他出主意，偶爾還要被教育的感覺。龔慧從某方面來說，有把他當孩子看待的意思，她總在教他怎麽做、傳授他經驗，也許是母性泛濫。
“你如果有把握推出更強的電池技術，目前重點可以放在培養品牌、擴大市場這兩方面，為将來提前鋪路。”
“知道啦。未來的發展我心中有數。”孟謙拉着她的手漫步公園，“就不能安靜的陪我走一圈？”
“我知道這不是我該插手的。”她嘆氣。
“怎麽了？”他停下來看着她，“我又沒怪你。只是現在這場景，不該是一起散心，而非暢談商業嗎？”
“好吧，随你願。”她該談的經驗都說了，未來看他。
“這才對嘛。”孟謙喜歡安靜的她。
龔慧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加上鞋跟的五六厘米，兩人走在一起很配對。拉着她坐下，靠在一起看景，卻難掩股淡淡的離別傷感。她不能停留太久，家裏的孩子需要她，她也放心不下。
“我明天就得回去了。”她聲音很輕。
“知道。”孟謙點頭。
她又說：“你不用在我身上耽誤太多時間，不值得。我只是個老女人，還帶着拖油瓶，和你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知道啦。”孟謙有點不耐煩，強調：“但我還年輕呢，二十幾歲，正好是精力無窮的年紀，有的是時間浪費。”
龔慧笑着：“所以就打算各種瘋？”
“那不是？”孟謙在她面前可以痛快的吐露真實想法：“我一沒女朋友，二沒妻兒的，難道還對不起誰？”
龔慧順着他：“沒有對不起誰。但注意作風，人言可畏，尤其是你将來站得很高的情況下，嫉妒眼紅的人不會少。”
“我不會在這方面高調的。”孟謙聽她的，又說：“但你也別擔心會影響到我，我是個十足的小人，不怕流言蜚語。”
“哈哈。”龔慧笑着，“你這種坦蕩做派，可不像小人。”
“反正我也高尚不到哪裏去。”孟謙聳聳肩，“我唯一的優點可能是誠實，敢做僞君子只敢想的事情。”
她感覺很怪：“你這話不像這年紀的。”
“我心理成熟。”孟謙認真的說，“知道自己要追求什麽，有明确的目标。比如現狀，對我很合适。”
“還很會讨人歡心。”她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