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做錯事
情勢真是急轉直下，眼看着孟謙已經被上了铐子，就等着押回去處理，馬昌盛也在考慮該怎麽搞定這個爛攤子。可老天就是愛刺激人，還沒走兩步，一個人打破了僵局，讓簍子立馬捅大。
在場幾名警察也是見鬼一樣，雖然實際見面的機會不多，但那張臉在業內可是無人不曉的，頂頭上司，還偶爾會上電視。更要命的是，帶頭的警官曾經和張有志見過，想要裝作不認識都不行。
至于張有志，這會兒是又尴尬又生氣，幾分鐘前和孟謙還是哥倆好，有財大家發的朋友，這才一根煙功夫，就給自己這幫手下铐上了。簡直是赤果果打他的臉，臉色立馬變得陰沉。
“領導，這……”帶頭警官頭皮發麻，麻煩大了！
“我想舉報警方暴力執法，不分黑白。”孟謙的聲音适時響了起來，兩只手扭在背後，手還被铐着。
警官後背冷汗，趕緊示意：“快松開！”
“你叫什麽名字，哪個分局的，誰管？”張有志拿出了領導的威嚴，連續幾個問題下來，警察們腿軟。
警官硬着頭皮去解釋：“領導，事情是這樣子的——”
孟謙打斷了他：“他們幾個男的，對一名女士使下三濫伎倆，被我揭穿後還動手打人，想要銷毀證據。而這幾位警察，我認為和他們存在利益關系，為虎作伥，不問清情況抓捕好人。”
警察們苦笑，完蛋了。
馬昌盛這時站了出來，滿臉堆笑：“張哥，我是小馬，我父親和你見過幾次，這件事情裏肯定有誤會。”
“差點被你砸死，這個誤會真的很大。”孟謙冷笑。
馬昌盛硬生生的擠出笑容：“只是誤會一場，我們可以私下和談的。”
“我不想和談，他們意圖謀殺，我認為這已經是犯罪。”孟謙毫不退讓，“可以去調監控，趁還沒被删掉。”
會所經理陪着笑：“監控我們還是保留着的。”
“你！”馬昌盛怒視對方，經理無奈：“資料太多，一下子處理不完啊。”
張有志把事情理清了大概，指揮道：“把這幾位涉嫌參與鬥毆的，帶回去調查，監控錄像，一并帶走作證據。”
警官哪敢不從：“好的，領導。”
張有志再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說幾句後，再對孟謙說：“會有分局的同志來處理這個問題，一定給孟先生公道。”
“多謝張局秉公執法。”孟謙滿意。
馬昌盛還不放棄：“張哥，張哥！看在我父親的面上，這件事情是能夠和解的，鬧大了對雙方都沒好處。”
張有志假裝沒聽到，指揮警察：“處理嫌疑人的程序。”
警察領悟，這是要上铐子……馬昌盛不爽：“大家今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張有志面無表情，就算是程序內解決，也不是現在這麽光明正大處理的。何況雙方只是認識，并不深交，他的前途也不在對方手裏，太幼稚！反觀孟謙，利益和背景上都是相同的，不幫自己人？
“帶走！”張有志手一揮，四個男的、兩個女的統統被帶走。
然後張有志再對孟謙說：“事情會交給分局處理，趙局長将負責這一切，我跟他特別交代過了的。”
“芝麻小事，不必勞煩張局長。”孟謙能理解，張有志位置不低，若是太關注這件事情，效果反倒不好。
“沒有什麽嚴重的傷痛吧？”張有志再關心道。
孟謙看了身旁臉色怪異的王曼文一眼，扶着她：“我沒什麽大礙，就是我這位朋友狀态不太好。”
張有志很體諒：“沒關系，可以第二天再去分局處理。”
“那好的，我先送她離開了，有空咱們再敘敘舊。”孟謙對他說，張有志點點頭，他也要離開了。
……
扶着王曼文離開會所，上了車。
孟謙發動汽車，瞧了她一眼：“你還好吧？”
“頭好痛。”她臉色不太對。
“我帶你回家吧。”孟謙開車上路，又補充：“我那邊有空房，你現在回學校太晚了，恐怕解釋不清。你的意見？”
“謝謝。”她聲音很輕。
“怎麽弄成這樣的？”孟謙随口問。
她沒有回答，他也沒再問。
會所的位置在市郊，天色已晚，回去的路上靜悄悄。
車內的酒氣、香水味混雜一起，孟謙感覺有點熱，把車窗開了條縫，風灌進來，空氣清新很多。再有所覺的轉頭，王曼文正盯着他看，她臉色又紅了幾分，目光躲閃：“我口渴，有沒有水？”
“這附近沒有商店。”孟謙看着周圍，除了高聳的住宅樓就沒別的。
“我怎麽了？”她感覺昏昏沉沉，天旋地轉。
“嘿！”孟謙拿開她抓住自己衣服的手，“我開車呢！”
“我想下去喝水！”她頭腦已經不清醒，摸索着就要去開車門。
“別別別！我馬上停車啊。”孟謙趕緊按住她，拐上一旁的公路，靠路邊停下。
孟謙思考着對策，他對制藥領域有研究，清楚傳言那種神奇的藥，不是沒有，但一般人搞不到，就像制造幻覺的藥，地下黑市不少見——他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該怎麽辦？
辦法……辦法！
把肚子裏的東西吐出來？
王曼文盯着他，靠近了看：“到了嗎？”
“你願意催吐嗎？”孟謙有了個最直接的辦法。
王曼文湊到他跟前，孟謙後退一點，她問：“什麽？”
“摳喉嚨的那種。”孟謙咽了口口水，她确實很美，近距離的臉龐很精致，微卷的棕發帶着濃郁的西洋風情。
兩個人對視，只剩下彼此起伏的呼吸。
“我——”王曼文剛開口，聲音就給堵住了。
或許有點酒精的作用，也可能他內心早就這麽想，酒精只是借口。反正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摟住她、将她按倒在座椅上。她在輕微的抗拒後，便松懈下來，更是給了他進一步行動的信號。
……
因為做賊心虛和緊張，十來分鐘後安靜下來。
兩張近在咫尺的臉上寫滿了慌亂，王曼文先恢複冷靜：“去買藥。”
“好的。”孟謙可不想這年紀就當爹。
坐回原位，孟謙開車，王曼文默不作聲的翻紙巾。一路沉默的找到附近藥店，停路邊開門下車，冷風一吹，酒醒了，但頭卻很疼，她竟是第一次。孟謙忽然想抽自己幾巴掌，精蟲上腦做錯事了！
他雖然很渣，但乘人之危也太……
心思複雜的買東西回來，交給她：“有的我都買來了。”
“開燈。”她說。
“好。”孟謙開了車內的燈，她翻出來，看着說明書。
孟謙再把車開回去，停到地庫裏。他下車，扶着王曼文進電梯，到樓上進屋後，她肩膀抖了抖，輕聲抽泣着。
“抱歉。”孟謙對她說——他真是又當英雄又當小人了。
“不關你的事。”她的抽泣聲加大了。
“是我的錯。”孟謙把她轉過來，抱住了她：“有什麽不痛快的就哭出來，想打我也行，發洩出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