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 莫若填完文理科志願,心裏突然一下子豁然開朗,只是選A選B的簡單選項,自己以前是糾結個什麽毛線。出了辦公室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莫若回頭,竟然是顏風。莫若一想,不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瓜田李下,A中美男子排行榜上長期雄踞第一的顏風主動和自己說話了,被人看見不知道又會生出什麽事端。
他下一句話直接讓莫若蒙圈了,“莫若,好久不見。”
莫若心裏有些疑惑,她什麽時候見過他嗎。車禍醒來她就不太記得初中發生的事情了,難道他是她的初中同學,可是他不是應該在A市上的初中嗎?
他自顧自地說着“莫若,真的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麽快在A中見面。還有,莫若你變開朗好看了很多。”
什麽意思,難道我以前就是陰暗難看了嗎。莫若心裏莫名的有些怒意,眼睛也一直盯着他看。許是莫若眼神有些吓人,顏風怔了一下,笑着走開了。
莫若其實對自己的反應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她并非是不善于控制情緒、管理表情的人,可是她見了他的笑就炸了毛。顏風給她的笑容感覺很奇怪,那笑容讓人感覺不懷好意,甚至不同于他在學校任何一處給任何一個同學的笑,像是獵人捕捉獵物的笑。
她又想,如果以前他們就認識,她和顏風幾次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為什麽面無表情不打招呼。
莫若使勁把那股不對勁的感覺擠出自己腦子裏,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高一的暑假從這個下午宣告開始。莫非背着重重的書包上了公交,車上人很多,莫非從學校那站一直站到了終點站,可是心裏卻是無比的輕松。
她下了車,離畢宅還有一段距離,全當看風景似的走着。走了一半,後面有車喇叭聲音,她躲了開,有熟悉的車停在她身邊。
“要上車嗎。”後座畢生搖下車窗問她。
也許是心情太好,她罕見地拒絕了他,“不了,我想繼續走走。”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他竟然下了車,讓司機自己先開走了。
一個人的幽靜變成了兩個人的路,她竟然也沒有覺得擁擠。也許是因為畢生實在是一個太好的同行者。她有喜上眉梢的表情,卻沒有傾訴的意向,他竟也沒有追問的舉動。
是她打破了這幽靜。就算是條直道,她走路也會習慣性地七拐八繞,兩人同行他将就着她,一不留神免不了就撞到了一起。
她連忙問“撞哪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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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急的問“撞疼了嗎”
兩人話同時出口,都笑了。
這些天,她已經有抵禦他笑容的基本能力了,可還是低下了頭。
兩人繼續往前走。
好一會兒,畢生問莫若,“你走路一直這樣嗎”
她不好意思地回答“嗯,不過如果有人在的話我會下意識地走直線,從小養成的壞習慣。”
順嘴加了一句,“以後會改的。”話一出口,發現意思有些變了味。
畢生似乎沒有注意,“不用改的,這是你的個人習慣,沒有必要改的。不過,有一點,莫若,你以後要改。”
畢生停了下來,看着莫若的眼睛,“莫若,以後走路的時候擡頭看着前面的路走好不好,老低着頭,容易看不清楚前面的路。”
莫若微怔,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你看你,又低下頭了。”
她擡起頭,朝着他笑了。
“我今天選完文理了。”過了一會,她語調雀躍地主動向他提起。
“太好了”他語氣溫和。
“不問問我選的什麽嗎”
“你那麽開心,選的一定是對的”他那麽認真地跟她說,她在心裏重複着他的話語,不由得有些感動。
她突然想起什麽,近乎賭氣地跟他說,“你一定要承認學文科的人不是腦子笨”
他舉起手指頭立誓言“我從心底裏承認學文科的人腦子和學理科的一樣的。”像個孩子一樣。
“只不過你的左腦比右腦發達一些。”
她喜歡這個回答。
“我那天只是失言”
她笑笑說,“我知道”
她喜歡這種尴尬誤會及時告訴對方還能馬上得到消除的感覺。
她一米六八,他足足比她高了有半顆頭。陽光正好,她突然生出踮起腳尖輕吻他的沖動,萬幸她理智的缰繩及時勒住了情感的沖動。
她被自己這樣無意識而又可怕的想法吓了一跳。就像溺水的人會死死地抓住身邊唯一的浮木,也許孤獨的人,也會對唯一的光源生出期待,想要據為己有。
畢生他,只是無意識地出于天性的善意給予自己一些幫助,如同他每年給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捐巨額的款項,如同他對剛剛參加工作的員工說加油,如同他對燙壞了衣服的傭人說沒有關系。
她逾越的想入非非反而會給他帶來困擾。想到這裏,她冷靜了許多。可是因着這個下午,莫若還是對畢生生了很多親近之意,在尺度範圍內的親近感,應該不算逾矩吧,她想。
假期的時間過得飛快,莫若除了複習功課,其他時間就消磨在和畢然的玩鬧中。畢然一天天地長大,小孩子總是能夠帶給人驚喜,每天都會有新的變化。莫若有更多的時間和曼榕姨、傭人打交道,漸漸了解每個人的性格、經歷,她想,她這十七年從來也沒有過這樣安靜舒适的歲月,她漸漸沉迷其中。
畢生呢?他飛去香港。七月走了八月還未歸。在今年最熱的一天,莫若從曼榕姨消磨時光的閑聊裏知道畢生的家在香港,曼榕姨的家也在香港。莫若很訝異,他們的普通話水平、行事做派都和想象中的香港人不太一樣。
那是悠長的故事,可以追溯到民國,畢家祖籍A市,因機會去了香港,又因機會返了A城。有鮮花著錦的繁榮,亦有富貴人家的內部傾軋。
莫若聽着,像是尋常TVB的一臺豪門大劇,虛浮着像一出聽來故事裏的鏡花水月,可又因為畢生,因為曼榕姨,那水那月又像是可以打撈起來可以觸摸一樣。
從故事裏莫若知道了曼榕姨的父母是畢家的傭人,因為自己只有兩個兒子老夫人從小把她留在身邊當女兒養,“算命的說我是‘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心氣小姐的命’”
畢家代代只能留一子的說法也在曼榕姨這裏得到證實,“老夫人生了兩個兒子,以為可以破了這個詛咒,到頭來還是沒有逃過命數。”
那晚的最後曼榕姨輕輕低喃,“如今,你也進了這故事”這話像是沾染了酒氣,微熏着在空氣裏浮着,像一個長長故事的注腳。
作為交換,莫若講了自己的故事,故事很短,尋常人家尋常女兒十七年的故事又能夠有多複雜。四歲尋常日子莫若睡夢中母親離開了家,父親再婚娶了街角理發店的老板娘。
繼母不能生養,這并不能夠妨礙她扮演一個惡毒繼母的角色,人前慈母,人後惡婦,父親工作在外,竟是連父親也可以被蒙在鼓裏。長姐如母,莫若母愛缺失的童年莫非就是她的一切溫暖。那溫暖遠逝于莫非的出走。
高考前夕,因為一些事情莫非被勒令退學,父親當衆的一巴掌打得莫若再也沒有回來。莫若生活裏最後的溫度被抽離,直到她對繼母忍無可忍,終于給莫非打了電話。
曼榕姨罕見地摟住莫若作為安慰。她何嘗聽不出莫若故事裏的有意隐瞞,可曼榕姨那TVB大戲一樣的故事裏,又藏了多少說了多少。
她們都是克制的人,或者說,是那些故事不得不讓她們克制。亦或者談話的對象,讓她們無法不克制。
那一晚,莫若罕見的失眠了。也許回憶終究是讓人痛苦,她的回憶綁了無數個死結,哪一個死結都足夠讓她失眠一整夜。
例如,那一年衣錦還鄉的母親不是誰都沒有見,她單單見了莫非。莫若追在她的車後面跑啊跑,連她跌倒她都沒有停下車來看一眼。
例如,她從小喜歡到大的鄰家哥哥喜歡的是自己的姐姐,她一直知道,所以連暗戀都是注定沒有結局的獨角戲。
例如,莫非被勒令退學的原因是她和校外的混混們混在一起,連累鄭方知沒了一根手指。而鄭方知就是那個她一直喜歡的哥哥。
例如,那一天她抗拒剪頭發,在理發店裏,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繼母拿着剪刀亂絞着自己的頭發,嘴裏是“小小年紀你不學好,偏要學你親媽亂勾引男人嗎”門口,她分明看到結伴而行的同學駐足觀看。
那些往事,原來并沒有被忘記。如今的風平浪靜,不過是皚皚冰山一角,湖底面,暗流湧動。就算是眼前的寧靜,終究不是長久的。這一夜莫若就在夢境虛無和回憶影像裏穿梭掙紮,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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