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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來小時,路言止最信任的幾個助手突然先後表示要請假,雖然理由不一、情況各異,但無一例外的非常緊急。

這種情況下要還是覺察不出是有人故意的,那就白長腦子了。

幾個進來請假的人面面相觑,“老板,咱們在未然城的分部是不是?”

是不是什麽,他沒說下去,不過在場所有的人都明白後面隐藏的話是什麽:

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這不明擺着的呢麽,本部這邊公司已經發展了七八年了,除了剛開始創業那幾年稍微有點磕磕絆絆的之外,一直都順風順水,公司最近更是本分得很,根本不可能惹麻煩上身。

也就是小半年前,公司開始進軍未然城,但是成績很不理想。

未然城作為華國的著名城市之一,歷史與現代相結合,各方面的競争都非常激烈,包括安保行業。

原本經過這麽多年的沉澱,未然城內部行業已經形成了微妙的平衡,路言止的公司作為外來戶驟然進軍本地,自然會被大家排擠……

那個被威脅去寺廟清修的家夥更是氣不過,“聽說未然城當地勢力關系很複雜,分部的經理能處理的好麽?”

周圍的人剛要附和,卻見路言止擡起眼睛來,涼飕飕的說了句,“分部是我坐鎮的,怎麽,有意見麽?”

衆人頓時噤聲。

不得不說,這麽一來,路言止的計劃就被打亂了。

他原本打算派兩個信任的手下出去辦點事,可這麽一來……

他身邊竟然沒有幾個可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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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送走了媽媽和弟弟,戚清又接到了霍喬的電話。

小夥子顯然這個年過得不錯,聲音聽上去活力四射、中氣十足的,“師父,咱們還在原來那家酒店辦公嗎?”

戚清一怔,壞了,直接把他忘了!

“不是說過了十五再回來麽,”她覺得霍喬最近還是別過來的好,“今天才初八呢。”

然而霍姓青年非常敬業的說,“我在家也沒什麽事兒,那些人還老找我飙車,小叔他們整天陰陽怪氣的,我爸我媽也讓我早點回來呢,對了,我爸還特地讓我帶了好多海鮮過來,我馬上就要登機了。”

這個春節絕對是霍喬迄今為止過的最百感交集的春節了,他跟父母的關系雖然還沒緩和到普通家庭那麽歡聲笑語,三個人之間的交流還是極少且尴尬,但比起之前來已經好了很多,至少霍震對他不再動辄棍棒教育了。

兒子好不容易有要走上正道的意思,霍震夫婦自然不敢再讓他跟以前那些狐朋狗友接觸,可也不能把人軟禁在家吧?于是剛一過了年,把重要的那些親朋好友走了一圈之後,兩口子就迫不及待的打發他回未然城。反正你小子也沒心思去上學,擱哪兒天高皇帝遠的我們也不放心,還不如直接丢到你師父這裏來,好歹不會出大亂子。

戚清一陣頭大,最近她光忙着對付路言止了,還沒考慮具體要在哪兒辦公呢,唉。

“呃,你能不能暫時不回來?”

霍喬一聽這話就急了,以為自己的擔心成了真,直接在候機廳炸了毛,“為什麽呀?師父你不是說我表現很好,要教我真本事的麽?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你先給我冷靜點,我是那種說話不算的人麽?老實說,”戚清嘆了口氣,“你師父我現在正被人報複。”

“什麽?!”霍喬登時更加不淡定了,“什麽人這麽大膽?”

戚清被他瞬間拔高的嗓音震得耳朵嗡嗡響,不得不把手機拿開幾十公分,“大男人的,咋咋呼呼做什麽?怎麽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真想做這行的話,這種事情不說是家常便飯,估計也是節日大餐級別,一輩子總能遇上幾次的。”

“誰後悔了?!”霍喬大聲說,“不過師父,我也多少知道點輕重,要是我現在過去的話,是不是會添亂?”

他能說出這麽句話來,戚清已經欣慰的不行,真是眼淚都要流下來。

真沒白費了自己的“調/教”啊!

不過細細一想,霍喬過來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這麽着吧,你可以過來,我交給你一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別的不敢說,但是路言止肯定不認識霍喬,再加上他身上那種至今都非常明顯的纨绔子弟浪蕩氣,足可以騙過所有人。

她交給霍喬的任務就是,每天早上起來就去路言止在未然城的公司分部斜對面那家咖啡廳坐着,吃吃喝喝,順便調戲下過往的美女們,然後彙報他每一次進出公司的時間和大體方向。

“然後我跟蹤他?”霍喬難掩激動的問。

“跟蹤個屁!”戚清毫不猶豫的将他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裏,“給你點顏色就要開染坊是吧?不許跟蹤聽見沒有?你一旦跟蹤了才壞了我的事兒呢。”

路言止的警惕性本來就高,最近又劍拔弩張的,他渾身的弦肯定都繃緊了,不要說霍喬這樣的菜鳥,就算老手也不一定能做到跟蹤而不被發覺。

她已經在路老頭兒家外面的路燈杆上放了攝像頭,只要再有霍喬的盯梢,兩邊合起來,她就能大致推算出路言止的行動路線……

兩天後,安琪也過來彙合,出于安全考慮,她給自己選了全市安全系數最高的五星級酒店。不僅如此,她甚至還在房間的門窗處安裝了指紋驗證系統,結果當天下午就搞得打掃衛生的阿姨差點報警!

真正的黑客簡直威力無窮,好萊塢大片中能控制整座城市的紅綠燈和監控器的場景完全能夠在現實中實現。

不過年前後上面查的比較嚴,戚清也不太敢興師動衆的,還是安琪再三保證之後才得以施展。

幾分鐘前霍喬傳過消息來說路言止已經離開公司,安琪馬上調取了路言止公司附近的監控,發現他半路上去了一家餐廳吃午飯,然後就再也沒出來。

十分鐘,二十分鐘,四十分鐘……對于一個單身男人來說,這麽長的就餐時間顯然超過了正常範圍。

又或者,他跟人有約?

戚清馬上撥打了那家餐廳的前臺電話,報上路言止的車牌號之後讓他找人,就說自己不小心刮了車,主動找車主賠償。

結果服務生一連問了好幾遍,都無人應答。

“不行了,”戚清挂了電話,轉頭跟安琪說,“看看這家餐廳周圍還有沒有其他攝像頭,他肯定是從別的出口跑了!”

“有個運送原材料的後門和一個供員工上下班的側門,不過後門附近沒有攝像頭,側門只對酒店員工出入。”

戚清搖頭,“對路言止來說,這個構不成幹擾,不過我更傾向于他走的後門。”

就在這個時候,倆人卻看到有人在餐廳正門下了出租車,然後拿出車鑰匙,将路言止的車子開走了。

“該死的,”戚清一下子明白了,“他跑了!”

路言止在未然城肯定有別的住所,于是千方百計不想讓人知道……

戚清用力呼吸幾次,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一定要找到這個地址,那裏肯定有關于路言止的,還有自己的秘密!

安琪咔嚓嚓将嘴巴裏的巧克力棒咬碎咽下去,兩只手的十根指頭噼裏啪啦狂敲一陣,“我就不信了,全城成千上萬的攝像頭,就找不到他!”

戚清在房間裏轉了幾圈,想了下,撥通了路言止公司的電話,謊稱有生意要談,要求預約,結果對方卻說老板這幾天要出差,下午就走。

要出差,也就意味着這幾天他都不會在公司出現!

但是他還沒回家,甚至不可能回到路老頭兒所在的家了,那麽這幾天,他會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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