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一個圈子的。”
他臉上有藏不住的鄙夷,“岳原請客時倒是見過幾次,不過我們從沒攀談過,勉強算點頭之交吧。”
“聽說岳原和他關系很好?”
“是啊!”韋樹明有點不屑,“不是我說誰壞話,其實岳原沒必要跟這種人混在一起,不是一條道上的,強綁在一起只能讓大家都不舒服。”
鐘波心頭一動,“難道翟亮并不願意和岳原走得太近?”
“這個嘛!是我個人的感覺。”韋樹明拿手小心撫了下梳得一絲不茍的板寸頭。
“你想想,我們在一起嘻嘻哈哈,中間擺着張陰沉沉的臉,彼此不都得難受?也就岳原看不透,以為什麽場合都把他帶出來就是對他好。”
“岳原為什麽那麽關照翟亮?”
韋樹明聳肩,“翟亮坐過牢,出來後前途不順,岳原覺得自己有義務幫朋友。他就是那樣的人,重情誼,講義氣,為了朋友你讓他兩肋插刀都幹,連彭阿姨都擔心他不适合做商人,太容易感情用事。”
“他幫助翟亮,就因為小時候曾經是朋友?”鐘波覺得這個理由不太有說服力。
“那不是!”韋樹明低頭喝了口咖啡,認真想了想才道:“岳原高二時,他父親出了意外,那段時間我在國外,也沒機會跟他說說話,那時候他應該蠻痛苦的。”
鐘波耐心聽他說下去。
“翟亮好像就是那個時候又和他重逢的,想必經常寬慰他吧,岳原這人很感性,別人對他好,他會記一輩子。”
說到這兒,韋樹明忽然停下來,醒覺了似的反問:“你是不是覺得翟亮有什麽問題?”
鐘波神色不改,“只是随便問問——岳原和他母親的關系怎麽樣?”
“彭阿姨?”韋樹明放下杯子,一挑眉,“岳原一直是個聽話的兒子,尤其在他父親過世之後,他很孝順,除了林惜這件事,幾乎什麽都聽彭阿姨的。”
“他母親反對的事,他跟你提過?”
“對!他很愛林惜,又擔心彭阿姨的态度影響林惜對他的感情,所以就想出生米煮成熟飯的這一招來。”韋樹明無奈似的笑了笑,“他訂婚,大概是怕時間拖久了,林惜跟別人跑了。”
鐘波想起林惜懷有的身孕,“岳原的擔心有道理嗎?林惜會不會真跟別人跑?”
“這誰說得準!”韋樹明又笑,“結了婚的夫妻還有離婚的,別說他們只是男女朋友。我想岳原就是因為這個才擔心。”
“他跟你提到過這種擔心?”鐘波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蛇的尾巴,“他有沒有說得更具體?比如……林惜可能也喜歡着別人?”
“啊? 哦,我是随便猜的,呵呵!”韋樹明一臉對剛才的話不負責任的表情,“沒有,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假想敵,他的患得患失心理完全是因為他太愛林惜。”
蛇尾巴哧溜一下溜進洞裏。
聊天間隙,韋樹明起身去給自己續咖啡,站起來時探身往鐘波面前的杯子裏瞄了一眼,還是滿滿的。
韋樹明在咖啡機前一邊操作一邊解釋,“這種咖啡豆是我一朋友從巴西帶回來的,很新鮮,比星巴克那種千篇一律的味道強多了。”
鐘波只得應景地舉杯啜了一口,咖啡已經涼了,香味也淡了許多。他沒品出跟星巴克的有什麽分別,反正咖啡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味道,他偏愛綠茶和普洱。
等韋樹明坐回椅子裏,他們的談話繼續。
“你印象中,整個訂婚宴上,岳原有過什麽異常舉止麽?”鐘波轉了個話題。
韋樹明仔細回想,“他的情緒一直很亢奮,對林惜說了不少肉麻的話,呵呵。不過以前跟他倆一起吃飯,這種場面也常有,我們都見怪不怪了。我想這算不上異常吧。”
“林惜的情緒怎麽樣?”
“她當然開心極了,一直在等這一天嘛!”
聽上去一切正常。
“那麽散席後呢?岳原為什麽會一個人跑去喝酒?”
“這點我也想不明白,”韋樹明現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聚會上我們也要了酒的,但他沒喝幾口,說要開車送林惜回家,多數時候喝果汁,不過結束時林惜沒讓他送,大家各自回家。”
“結果他去泡吧?”
“是啊!”韋樹明苦惱地皺起眉頭,“把林惜送上車後,我問他要不要我送,他說不用,他可以打車走。我還打趣他說太聽女人的話不好,林惜不讓你開車,但沒不許你坐朋友的車。他也只是對我笑笑……”
他忽然頓住,臉色變了幾變,“他那時候的情緒好像是有點不太對頭,整個人沒精打采的。也難怪後來會去喝酒。都怪我當時沒留心,如果堅持送他回家就不會有後來的事了。”
他一臉懊惱。
鐘波問:“他為什麽會忽然情緒低落,吃飯時不還好好的?”
“可能,可能是婚前恐懼症吧。”韋樹明費勁地猜測,“我沒經歷過,所以也不懂,也許結婚真的是件可怕的事,一開始他很興奮,過後又害怕了,想一個人冷靜冷靜。”
“岳原出事前打過一個求救電話,你知道嗎?”
韋樹明端着杯子的手頓了一下,随即明白過來,“哦,你是說他打給翟亮?我知道。他先給翟亮打,然後翟亮給張浚打,之後張浚又打給了我,我當時在KTV跟人唱歌呢,聽了消息趕緊跑出去找他。其實我也奇怪,他怎麽會想到先打給翟亮呢,明明最後一個跟他在一起的人是我。”
“他的車是你發現的?”
“對! 那間酒吧離麗園飯店很近,以前我帶岳原去過,他很喜歡那裏。那天晚上我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他,翟亮說聽電話裏的聲音,他似乎喝得醉醺醺的,我就想到去那間酒吧看看,果然他的車子在門口,但找不到人。”
鐘波在韋樹明的辦公室裏坐了近一個小時,後來的談話繞來繞去沒什麽意義,他便起身告辭了。
韋樹明與他握手道別,并誠懇地請求,“鐘警官,請你們務必要把兇手找出來,我替岳原和彭阿姨謝謝你們。”
下午四時,鐘波在四院對面的茶餐廳約見了第二個訪談對象張浚,他是岳原小學和高中的同學,就讀于某醫科大學,目前在第四人民醫院心腦科實習。
張浚長得不合理想中醫生普遍的清高形象,人很瘦小,眉目不怎麽清晰,是那種容易被人忽略掉的大衆臉譜。
他一邊落座一邊道歉,“不好意思,剛從一個手術上下來,晚了幾分鐘。”
鐘波看看他額上密布的細汗,“做醫生很辛苦吧?”
“沒辦法,就是忙。這個禮拜只有今天中午有空檔,明天要跟老師去外地開會,得下周才回得來,我想你也許不願等,所以……”
鐘波感覺得出來,他是個很注重前後邏輯與順序的人,有點羅嗦,但也許做醫生需要這樣的特質。
兩人要了一壺清茶,氣氛很适合聊天。
對岳原為人的描述,張浚的回答和韋樹明大同小異。
“岳原特別仗義,又沒什麽城府,愛幫助別人,我們坐前後桌,關系不錯,他還常借參考書給我。我不太愛跟富家子弟打交道,但岳原人很好,一點壞脾氣都沒有。”
鐘波直接把話題拉到案發當晚,“翟亮接到岳原電話後就先打給了你?”
“嗯,對。”張浚忙點頭,并伸手推了推眼鏡。
“他有沒有告訴你他跟岳原在電話裏具體說了些什麽?”
“大概說了些。”張浚思索着說:“岳原告訴他自己喝醉了,讓翟亮盡快去找他。”
鐘波盯着他的臉,“岳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嗎?他讓翟亮怎麽找?”
“是啊!翟亮說岳原醉得厲害,描述自己的位置都語無倫次的,他只能靠猜。”
“他是怎麽猜的?”
“他覺得岳原離市區不會太遠,就讓我們分頭在附近找找。我後來也給岳原打過電話,但他手機還是關機狀态,我估計是沒電了。當時沒太擔心,岳原是個大活人,就算迷路一晚上,等酒醒了自己也能回去。”
“其他人當晚也像你一樣,不怎麽擔心?”
“是的。韋樹明還開玩笑說,搞不好岳原正躺在哪條街的馬路牙子上睡大覺呢!”
“但你們不久就報警了。”鐘波回憶,“淩晨一點半。”
“哦,那是翟亮堅持要報的。”
“他很着急?”
張浚點頭,“對,他非常焦慮,他跟岳原是鐵哥們兒,受過岳原不少恩惠,所以比我們都緊張。報警後,我們沒什麽可做的,各自回家,翟亮還堅持要去岳原的小公寓再确認一下他回去沒有。”
鐘波眯了下眼睛,“他一個人去的?”
“不是,韋樹明陪他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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