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林惜生硬地回答,并反問,“他是誰?”
“欣欣網吧的老板,翟亮捅的人就是他。”
林惜搖了搖頭,“我沒印象,只知道他捅了人。”
鐘波向她提顧宏興,完全是抱試探目的,想觀察她有什麽反應,他不相信她對這個人一無所知,當年她也曾為翟亮憂心奔走過,說不定還去找顧宏興求過情。而她的表現實在鎮定,臉上一點奇怪和疑惑都沒有,只有淺淡的敵意和事不關己的漠然。
他繼續自己的話題,“欣欣網吧離你們初中不遠,翟亮在那兒打了三個月的工,他從來沒告訴過你?”
“我們不在一所學校,很偶然才見個面,我不可能對他的事了如指掌,他也不會事事向我彙報。”
她飛快地說,緩口氣,又低聲道:“再說我一向不贊成他出入那種魚龍混雜的場所,他知道這一點,所以不會主動告訴我。”
鐘波雙手交叉相握,分開,又合攏,猶如他此刻的思緒,一開一合。
“你摔傷住院和翟亮持刀捅人,就發生在同一個星期,前後相差不出三天。我一直在想,這是巧合還是有什麽內在關聯?”
林惜握住沙發邊沿的手驀地加大力氣,指關節微微泛白,她擡眸望向鐘波,臉上自如的表情再也挂不住。
“鐘警官,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問我這些?我看不出這些問題和岳原的案子有什麽關系。”
“也許有,也許沒有。現在還不好說。”鐘波雙掌改為合十,頂在自己的下颚處。
“這麽多年的破案經驗告訴我,有些犯罪根源,也許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埋下。如果你在現在狀态找不到答案,不妨試試往回找,有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林惜呼吸漸促,“那麽你應該先調查清楚高中時代跟我來往的人裏有沒有岳原!現在死掉的那個是岳原,不是翟亮!還是你根本認為就是我殺了岳原?!”
她忽然之間激動起來,“你可以這麽認為,就是我殺了岳原!誰讓他會認識我!誰讓他要跟我結婚!”
她咬牙切齒,“我有時候真的很恨他,恨他以前追着我不放!恨他對我那麽好,恨他現在把我一個人抛在世上!好了,他現在消失了!不存在了!他死了,是我害死了他!你滿意嗎?你們都滿意了吧!”
保姆慌慌張張推門進來,又是給林惜擦眼淚又是給她遞水,轉頭對鐘波也是一通嚷嚷,“這位警察同志,我們小林已經很慘了,每天吃不下、睡不好。你們好意思一次又一次來刺激她嘛!人心都是肉長的,她心裏的苦,我都看在眼裏,我求求你們放過她吧!萬一弄出什麽好歹來,這責任你們擔得起嗎?你怎麽跟彭董交待?她現在懷着的是岳家唯一的骨肉啊!”
兩個女人抱作一團在鐘波面前哭成了淚人,他沒辦法再坐下去,告辭出來,關門之前,林惜的哭聲還尖銳地紮着他的耳朵。
鐘波在樓下長籲了口氣,回頭望一眼六層高的樓房,他來這兒兩次,兩次都讓林惜難堪,他的确是個不受歡迎的人。
但他絕對不是為了讓她難堪才來的。
他在林惜僵硬的表情和激動的措詞中,意識到自己已經碰觸到某個隐秘的外殼,他無法确定那是否就是他一直在追尋的——令岳原情緒失控的秘密,但他相信,林惜的這番反應絕對與此有關。
天熱,綠樹掩映下的球桌旁不失為一個乘涼的好地方。幾個光膀子小年輕此刻正熱衷于一場厮殺激烈的桌球賽。
斯諾克在國外是個有錢有閑者獨攥的運動項目,沒想到一進駐中國,就成了街頭巷尾的民間游戲,還多是些游手好閑的年青人在玩。
一個後背紋了條青龍的光頭男彎腰凝神,推棍擊出一球,偏了。
“臭!”站在一邊的中年胖子爆喝一聲,發出粗嘎的笑聲。
胖子身材高大,左肩倚住樹幹站着,右腋窩下撐着一枝枴杖,在他身後,是個門面窄小的雜貨鋪,擠滿各種日常家用的小零碎:涼席,塑料盆,熱水瓶,掃把等等。這一帶多為外來人員租住群,這些低廉的日用品銷路想來不會差。
鐘波在車站抽完一根煙,閑庭信步似的走過去,湊在胖子身邊跟他一起觀摩比賽。
他還在咧着嘴笑,露出一口被煙熏黃了的牙,鐘波在他身旁站定時,他扭過頭來看了一眼,旋即遞了根煙過來。
鐘波欣然接過,低頭掃了一眼,牌子不錯。
胖子要給他點火,他擺手謝過,把煙捏在指間輕輕揉搓。
胖子也不介意,開口問:“來看老丈人?”
他這樣想很自然,這裏到處都是老房子,年輕人成家立業後統統飛走,只留老人們守着舊宅度日,順便把空房租給外來打工者掙點兒租金,家裏每天照樣雞飛狗跳,不過那是別人的煩惱,跟自己不相幹了,自己的兒女只在周末才勻得出時間回來探望一面。
鐘波否定了他的猜測,“第一次來。”
“呵呵,難怪看着眼生。”他很會敷衍。
剛才鐘波在車站遠遠觀察他時,想必胖子也在打量他,“你來找人?”
鐘波點頭,斜睨他,“有個叫顧宏興的,是住這兒吧?”
他表情有明顯的停頓,笑意淡掉許多,“你找他幹嘛?”
“問點事情。”鐘波把證件拿出來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小事——你認識他嗎?”
他有點緊張,過了片刻才承認,“我就是。”
鐘波看看近在咫尺的球桌以及那幾個心不在焉頻頻往他們這兒張望的小年輕,“在這兒談?”
顧宏興躊躇了一下,不太情願地回身指指雜貨鋪,“進去坐會兒吧。”
他撐着枴杖在前面帶路,腿瘸得厲害,足以證明當年翟亮下手不輕。
沒幾步路就到雜貨鋪門口,他沒示意鐘波進去,拖了兩把破舊的藤椅擱在鋪子的遮陽篷下,請鐘波入坐。
鋪子裏沒亮燈,外面光線強,裏面東西又多,望進去暗沉沉的,只依稀看得見正對面的牆上,靠左側有扇門,鎖着。一股新貨品獨有的酸溜溜的味道直鑽鼻孔。
顧宏興又掏出煙來,抽了一支遞過去,鐘波揚揚手上那根,他讪讪地縮回手,自行點了煙,重重地吸氣、呼氣。
鐘波環顧四周,眼前有兩條交錯的小路橫過,其中一條經過九曲十八彎後與外面的大馬路接軌,公交車司機開車進來時,他一度疑心車子還能不能倒得出去。
“這地方真不好找,你怎麽會想到把網吧賣了搬這兒來?”
“網吧生意現在不好做,你們又查得嚴,我腿不便,”顧宏興伸左腿在空中踢了兩踢,右腿只能無奈地老實呆着,“雇人太多不合算,索性把店盤了。下半輩子在這裏混混日子挺好,這兒安靜,生意嘛,也不算太壞,養活自己足夠了。”
鐘波查過他背景,老婆六年前得病過世,沒有再婚,也無子女,是個老鳏夫。
顧宏興瞅瞅他,“你去網吧找過我?”
“那兄弟倆告訴你的?你們不可能沒有聯系。”
“警察找上門來肯定不會有好事——我就是猜不出到底為什麽。我可一直都是守法良民啊!”
顧宏興自以為幽默地哈哈笑了兩聲。
鐘波不予置評,“翟亮這人你不陌生吧?我找你是想打聽點他的事。”
顧宏興眼睛似乎亮了亮,像一根緊繃的弦陡然松了下來,但很快又全神貫注,“他又犯事了?”
口氣幸災樂禍,“他那個脾氣,早晚還得再進去。”他指指自己的右腿,“我這腿就是給他廢掉的。”
“就為了你欠他的幾千塊錢?”
“也不全是,我跟他本來就有點不對付。”顧宏興含着煙,在煙霧缭繞中緬懷自己的傷腿,“他是他們家老二介紹來的,幹了沒多久,老二被別的地方拉走了,還跟我鬧得很不愉快,我原來想讓翟亮一塊兒滾蛋,一念之差把他留了下來,沒想到反而害了我自己。”
“他當時去找你,你一點防備都沒有?”鐘波打量了下他粗壯的身胚,“你比他高比他壯實,按理不會打不過他。”
“可他藏了把刀在身上,我怎麽會想到他這麽狠毒!”顧宏興吃痛一般皺起眉頭,“他向我沖過來時我還懵着哪,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他是自首的?”
“好像是吧。”顧宏興不太願意提起,“我躺在醫院裏做手術,哪有閑心管他的事,不過他就算不去自首也逃不了,他拿刀紮我的時候被很多人看見了。”
“你剛才說他捅你不僅僅是為了錢,還為什麽?”
顧宏興眼珠子轉了兩轉,“還不就是為他家老二嘛!我跟翟老二原來關系不錯,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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