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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茶聽到聲音轉頭,看見陳長庚提着馬鞭站在垂花門口,那臉上表情有點難以形容。怎麽說呢似乎有點不可置信的驚訝,有點捉奸的悲傷?
姐妹們關系好抱抱怎麽了,有什麽好驚訝的?再說捉奸,姚茶有一瞬憤怒的想抱着麥穗親一口,兩個女孩兒你那捉奸的眼神到底怎麽來的!
麥穗看到陳長庚回來,放開姚茶走過來笑道:“長庚回來了,怎麽這麽早吃飯沒?”
手一松馬鞭掉在地上,陳長庚拉過麥穗環住她的腰:“想早點見到姐姐,沒吃飯就回來了。”回來看到你和別人親親我我,為什麽除了男人我還得防女人?這一刻陳長庚心很酸。
“有人呢”麥穗低聲從陳長庚懷裏出去,笑着問“秋生呢?”
“秋生回衛所了。”陳長庚從袖子裏掏出手帕,執起麥穗的手低頭一根根細細擦拭。
我還活着呢看不見嗎,這就親熱上了?姚茶慢悠悠站起來,臉上标準笑容:“陳大人回來了姚茶告退。”
“哦,姚小姐請慢走。”陳長庚笑容矜持點頭。
呵~姚茶心裏冷笑。你那‘哦’是什麽意思,我這麽大一活人才看見?不過姚茶氣量好不理會神經病男人,對麥穗彎起唇角:“下次再來找你玩。”
“等等一起吃飯”麥穗拉着姚茶留客,姚茶瞥一眼陳長庚長身玉立冷清樣子,對麥穗笑道:“早上腌的魚不吃不行,明天給你送點過來。”
“行啊”麥穗笑眯眯。
姚茶提着裙子依依不舍走了,陳長庚立刻把麥穗摟進懷裏在她脖頸輕嗅,一股別人甜膩膩香味真難聞。陳長庚把麥穗整個抱進懷裏,把她臉也按在自己懷裏蹭一蹭去去味。
“你幹嘛!”麥穗掙紮出來,頭發都亂了。
“姐姐身上有別人味道”委屈,伸出胳膊還想把麥穗摟進懷裏蹭一蹭去味。麥穗連忙後退一大步,擡起袖子聞一聞:“有味兒嗎?茶兒身上有一股淡淡橘子甜味,還挺好聞的。”
身上沒有橘子味兒的陳長庚萎了:“我出去當值掙錢,姐姐不關心我,跟別人在家裏摟摟抱抱。”耷拉腦袋蔫兒蔫兒的。
?
麥穗向前一步伸手試陳長庚腦袋,再試試自己腦門,奇怪:“沒發燒怎麽說胡話?”
陳長庚氣悶,拉下麥穗手握在自己掌心往屋裏走:“我吃醋”
“啊?”麥穗還要說什麽,估摸時間覺得小兩口親熱完了,姜采萍走進垂花門問:“夫人,現在開飯還是再等一會兒?”
麥穗回頭:“等一會兒,長庚才回來一肚子冷風,先送點熱水進來,讓他歇歇。”姜采萍領命出去,麥穗擰過頭好笑,“茶兒又不是男的,你吃什麽醋?”
“不管男的、女的都不喜歡他們靠近姐姐。”陳長庚神色認真的看着麥穗。他把自己心情明明白白告訴麥穗,希望她有一天明白自己愛慕之情。
“哈哈哈”麥穗笑:“小時候纏你娘也是這P樣,最讨厭我靠近娘,長大還這樣。”
陳長庚靜了一會兒:“你和娘不一樣,你是我妻子是和我‘生同床,死同穴’的人”陳長庚雙手握住麥穗的手,深深望向她眼睛,希望能看到她心裏,“咱們是這世上至親至近相伴一生的人,容不下別人。”
這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讓麥穗不知怎麽覺得不自在想跑,她抽抽手沒抽出來,絞盡腦汁找話題:“等咱們有孩子也很親的,你總不能連他也容不下吧?”
麥穗想說将來孩子還喂奶呢,你也攔着不讓?不過這個問題大概會讓陳長庚為難,麥穗心軟沒說。
孩子?陳長庚想了一下,一個軟軟的小崽子,依偎在麥穗懷裏甜蜜蜜的樣子。想笑好幸福,想把他們母子都攬進懷裏。嘴角剛剛彎起,陳長庚努力拉平,在孩子來之前得讓麥穗知道自己有多愛她,然後感動一點點愛上自己。
陳長庚一臉悲憤咬牙:“有孩子我來抱,姐姐懷抱只能是我的!”兔崽子你爹為了追你娘,連腦子和臉皮都不要了。
麥穗臉上表情就有些不好形容,一定要說……嗯,就像吃了一顆酸橘子,臉都扭到一塊了。陳長庚不想面對麥穗不可置信看傻子的目光,轉身拉着媳婦回房,撐平臉皮假裝自己腦袋正常。
九月中旬陳長庚白天當值,姚茶拉着麥穗上街逛。雖然說姚茶來煙州五六年,但她一來就被送進皇宮,煙州也沒有多熟。兩個女孩兒手拉手,在繁華的正陽街這個商鋪進那個商鋪出。
“茶兒”麥穗搖搖姚茶手“發現沒好多男的女的偷看你,嘿嘿你長得真好看。”
姚茶淡淡瞟一眼四周,有些男子羞澀轉頭,有些男子大膽用眼神示愛,女孩兒們無一例外轉頭或者移開視線:“好看有什麽用,我要是普通點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處境。”
姚茶比麥穗小半歲,滿滿二十歲沒成親沒孩子,因為孫千戶盯着還沒法說親。
麥穗搖搖姚茶手鼓勵她:“好看當然有好處,像我沒有長庚好看,每次上街好些女孩兒盯着他看,再看我都嫌棄的不行,好像長庚那朵漂亮花兒插到牛糞裏一樣。”
“你傷心?”姚茶小心問。
麥穗奇怪:“幹嘛傷心,她們看到吃不到,長庚就被我給拱了哈哈哈。”
燦爛明亮因為笑頭稍微仰起,姚茶看的羨慕:“是,陳長庚是你一個人的”然後微微失落“我也好想有一個那樣愛我的。”
“會有的”麥穗眉眼彎彎握着姚茶手“你這麽漂亮又聰明,肯定會有的,我要是男的我就喜歡你。”
“不喜歡你的陳長庚了?”姚茶壞笑。
“我都是男的還喜歡他做什麽?”
“哈哈哈”姚茶沒想到有生之年她還能開懷笑“走,給你找身男裝穿穿,讓我也過過有相公的瘾。”
陳長庚下值興沖沖騎馬回家,家裏姐姐在等他,一起吃飯一起看書一起睡覺~美滋滋。
“夫人不在,姚四小姐請夫人逛街去了。”姜采萍淺笑禀報。
一陣涼風吹過,吹掉了陳長庚幸福笑容,為什麽那個姚四那麽讨厭,天天來勾搭麥穗,就不能換個女孩兒勾搭?
“去哪兒了,什麽時候回來?”
姜采萍完全無懼陳長庚笑容變冷,在她看來這就是自家大人無聊自己找醋自己樂,要不然對着不解風情的夫人,滿腔愛意可怎麽發洩。
姜采萍繼續淺笑:“去正陽街玩,說是未末就回來,可能玩的忘了時間。”
才下值回來的男人轉身出去,騎馬找老婆,有個愛玩的媳婦,這份辛苦誰知道。
正陽街是煙州最繁華的街道,一邊是洇河,幾丈寬的河面貨船帆船來來往往,河上好幾座高大的石拱橋連接南北,一邊是能跑四駕馬車的寬闊街道。
陳長庚騎馬在街上橋上,商鋪裏仔細尋找,想知道那一
道倩影是姐姐。
“這不是陳将軍嗎,好久不見将軍可好?”笑呵呵調侃聲,陳長庚身體一僵,揚起胳膊準備揮舞馬鞭,他沒聽到。
“陳将軍這就不對了”笑呵呵調侃的聲音繼續“前些日子還請老夫做媒人,怎麽今日這麽嫌棄?”
陳長庚無奈下馬,他這會兒真的不想理廖老狐貍:“末将見過大人?”抱拳低頭。
廖成招招手落轎,下來扶起陳長庚笑呵呵:“将軍客氣。”
真當自己是文官呢?每天坐個轎子裝模作樣,陳長庚面上恭敬:“應當的。”我跟你沒話說,可以說再見沒?
“将軍真是年輕風流,跨馬禦街引得桃花陣陣。”
陳長庚朝四下掃一眼,果然不知什麽時候,好些年輕女孩兒都朝他瞟,甚至有一個膽子大些的女孩兒,看陳長庚目光掃過來,将自己絲帕丢在他胸口。
!陳長庚面無表情站着,那輕輕柔柔絲帕依附了一會,自己掉下去落在地上。廖成笑着彎腰撿起還給女孩兒:“別被皮相迷惑,那就是個榆木疙瘩,心心念念只有他夫人。”
女孩兒羞紅了臉,捏着帕子道謝,再依依不舍看一眼陳長庚走了。
“你怎麽有空出來走走,沒帶你夫人?”言下之意你不是天天黏着你老婆嗎。
陳長庚面無表情拱手:“下官正在找內人,告辭。”說完轉身就想上馬,被廖成拉住:“急什麽,咱們去喝一杯?”
“不去”
“不去也得去”廖成忽然靠近,低聲“得讓太子放心不是?”守着宮門算是重要職位,确實得讓齊建業放心,廖成可是齊建業的‘心腹’。
陳長庚冷着臉被廖成拉到茶樓喝茶,二樓臨街看樓下車水馬龍、船來船往。廖成捏着茶杯感嘆:“亂世人如狗,只希望這太平能迎來盛世,能迎接八方朝貢。”
百姓們向來勤謹,只要天下太平官吏清明沒有過不好的,陳長庚抿一口菊花清茶,茶盞裏菊花輕輕飄蕩,意有所指:“會的,殿下胸懷四海志在八方。”
“我更看重殿下仁人之心。”廖成能跟随齊澤,只因為他見過齊澤悲憫之心,為了饑民幾乎賣空府邸,甚至擔下逼父謀逆的罪名。
兩個人都知道自己稱呼的殿下是誰,輕輕碰一下茶盞,一切盡在不言中。
“嗳”廖成無意向外看,忽然笑道“這街上還有比你們小兩口恩愛的夫妻?”陳長庚沒什麽興趣跟着朝外看。
“那姑娘好像是姚四小姐,她不是你妾侍?”戴綠帽子了?廖成立刻來了興趣仔細看。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姚茶上身青金閃綠夾襖,下身白綢裙繡蘭花,清新宜人挽着一個身穿煙灰長袍,鐵鏽色長褂的男子笑語晏晏。
那男子背對着茶樓,不知說到什麽親昵的捏捏姚茶嫩臉。
!陳長庚炸毛了,不再理會廖成直接噔噔噔下樓,廖成皺眉真的有奸情?想了一會兒臉色冷凝下樓,奸夫自然要收拾,只是出人命不好。
廖成下樓果然看見陳長庚在拉扯奸夫,那奸夫似乎有些心虛不敢反抗,然後廖成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幕,陳長庚他把奸夫摟進懷裏了!
廖成眨眨眼,發現那奸夫從陳長庚懷裏擡頭笑眯眯讨好,那笑眯眯的樣子……廖成慢慢眯眼:麥子。
錯不了,雖然皮膚顏色淺了些光滑些,可那笑眯眯讨好的模樣不會錯。
陳長庚好龍陽?
再然後廖成看見麥子從陳長庚懷裏掙紮出來,胸前一道山巒,女的?廖成再細看:麥穗,張麥穗!陳長庚新婚妻子。
猛然間過往種種從眼前閃過,麥子笑眯眯八顆白牙,麥子常年累月铠甲不離身,麥子十六七還沒變聲,麥子……竟然是女子。
廖成轉身就走,有些事最好不要知道,麥子可是在大帳和夥夫們一起住過的。
這邊陳長庚拉着麥穗委屈的很:“姐姐你竟然假裝別人相公,我怎麽辦?”沒有寬肩長腿公狗腰,你給我找個女人戴綠帽?
姚茶被陳長庚那點小矯情嘔的要吐,至于嗎?假惺惺,就會騙麥穗。微笑上前福身:“大人來了,我先告辭。”
陳長庚冷冷瞥一眼:“嗯”
麥穗焦急:“別,咱們一起出來,丢下你一個人怎麽行?”
“沒事,還有鈴兒跟着我”姚茶對麥穗就溫柔許多,笑着道過下次見,領着小丫頭走了。
麥穗瞪陳長庚:“你吃姚茶醋做什麽。”
“姐姐兇我,姐姐為了一個外人兇我”瞬間委屈“在姐姐心裏姚茶都比我重要。”
“怎麽可能!”麥穗拿陳長庚沒法子,只能哄“這世上咱兩最親。”
這還差不多,陳長庚忍住喜悅把麥穗抱上馬,然後自己也翻身上馬。
“這樣不好吧?街上人猛一看,還以為兩個男人騎一匹馬。”
“男人就男人,讓他們以為我斷袖好了。”陳長庚使性子,麥穗簡直想嘆氣,她真是被崽崽磨得沒脾氣。
不說姚茶覺得陳長庚煩,陳長庚先煩的不行,好像世上除了麥穗再沒別的姑娘,這個姚茶到底怎麽回事?三天兩頭不是碰見她,就是碰到她把姐姐拐出去玩!
陳長庚心裏開始隐隐覺得不對。
這一天陳長庚換上铠甲去當值,走出衛所碰上倒黴催的孫千戶。孫千戶挺舍不得姚茶那身細嫩皮肉,再說奪妻之仇不共戴天,因此他碰上陳長庚就要找茬。
這次他又挺着鐵塔似得身軀堵上去,陳長庚一改往日四兩撥千斤,忽然笑如春風:“孫将軍”
姚四,你不是總喜歡找麥穗麽?陳長庚心裏冷笑,我給你找點小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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