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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兩個人，可畢竟是二人過的第一個新年。何樂樂帶着沈常安去了H市的年貨市場，節日濃烈的氣氛撲面而來。

年貨市場是H市的一個老市集，就連不少鄰市的居民都會驅車前往，兩人到的時候，市集裏比肩繼踵、人山人海。

還好沈常安個頭高挑，總能眼尖尋找到需要的物品。何樂樂全然信賴地跟着少年，在他有力臂彎的保護下越過人群。

春節的對聯都大同小異，無非是脍炙人口的吉祥話語重複的排列組合，兩人挑了個花紋好看的，看着外面擁擠的人群，何樂樂又提議選幾個好看的窗花。

賣春聯對面的鋪子是個賣金桔的小攤子，H市的習俗就是過年家家戶戶買金桔，寓意吉祥如意、金玉滿堂。

王振正跟着爸爸搬運兩盆金桔，餘光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女生穿着白色羽絨服，隔着人群也能看到她瑩白的指尖，她正拿着兩疊剪紙，笑盈盈問着身邊男生的意見。

男生穿着同款的黑色，看不清他的表情，可王振卻能清楚看見他用身體為女生阻斷出屏障，店裏來來往往的擁擠人群都未能接近女生幾分。

王振險些沒拿穩手中的金桔，那個溫柔體貼的男生是沈常安？

沒想到沈常安不喜歡貝好好那種豔麗型，居然喜歡這種柔美小女生。王振嗅到了一種八卦的氣息，迫不及待找人分享。

嘴邊的壞笑還沒散去，身後的人群就湧了上來，差點撞壞剛買的小金桔。

“幹嘛呢？還不快走！”王爸爸扭頭看着自家傻兒子愣在原地，眼神還緊盯着對面的春聯。

雙手抱着沉重的金桔，他折身用腳尖踢了踢王振，“我們單位發了兩幅，不用買了，我們快點去找你媽跟你妹妹集合，這會兒人實在太多了。”

王振擋在店鋪前，就說話的功夫都被人撞到好幾次，等他抱緊落下去的金桔，扭頭再看，對面已經沒有了沈常安他們的影子。

王振失望地癟癟嘴，就匆匆一眼，都沒怎麽看清女生的樣子。只記得皮膚白白的，嘴巴紅紅的，小臉上滿是甜美的笑。

還想看看到底是哪個班上的何方神聖，居然hold住了校花都搞不定的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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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有沈常安護着，可市民們都是大包小包的搬運，難免東西會磕碰到人們。何樂樂就目睹了好幾次沈常安幫自己擋那些傷害，讓自己一直走在他內側。

反正超市東西也挺全的，何樂樂當機立斷，拉着少年轉戰商場。

過了年，哪哪都是人。超市雖然不如市場人多，可高昂的喊叫聲，還有尖銳的争吵聲……充斥着人們的耳膜。

兩人眼疾手快在大媽大爺中“搶奪”年貨，等到東西買齊，兩人皆是一身薄汗。

回去的路上，沈常安自覺充當人.肉車夫，手上、身上，皆是滿當當的年貨。

何樂樂也提溜着大包小包跟在後頭，艱難地挪動着。

C市的習俗跟H市略有不同，何樂樂也入鄉随俗，跟着沈常安一起包餃子。

餃子餡是粉絲和肉末，加上佐料的香味，何樂樂對這份餃子也充滿了期待。

C市不興吃餃子，所以包餃子的主力軍還是沈常安。何樂樂跟在他身邊，探頭探腦，笨手笨腳地學習着少年熟練的手法。

只見沈常安就輕輕一捏，一個美觀又完整的餃子新鮮出爐了。何樂樂學着他的手法，圓溜溜的大眼睛緊張地閉起，重重一捏……

睜開眼一看，餃子餡從好幾個小孔孔中溢出，看起來惡心又敗壞食欲。

沈常安面前的盤子裏都擺好了好些餃子，它們像是個小士兵，整整齊齊排列着。

何樂樂的盤子裏卻都是“老弱病殘”，一個個東倒西歪的破着相。

何樂樂有些洩氣，将手中那個無可救藥的餃子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沮喪說道：“算了，我不要浪費食材了。”

沈常安知道何樂樂不會，一直特意放慢了動作讓她偷師。外面飄灑着鵝毛大雪，客廳點着昏黃的燈光，有個人安安靜靜陪着自己包餃子。

沈常安的內心寧靜又溫暖。

女人沮喪的動作自然沒有脫逃他的法眼，沈常安放下剛包好的圓滾滾的餃子，順勢走到何樂樂的身後。

何樂樂在沮喪洩氣着，後背突然貼上來一個溫暖的懷抱，少年的聲音暗啞帶着磁性，“我教你。”

何樂樂來不及反應，一雙小手就被大掌溫暖的包起。

“左手捏這，右手捏這，輕輕一按，你看。”

何樂樂呆呆坐在椅子上，少年的鼻息都撲打在她粉嫩的耳垂，平白惹得它嬌豔欲滴。

“看懂了嗎？”

“啊？”何樂樂哪裏注意到他在說什麽，這種和異性緊緊相貼的感受還是第一次，她的小腦袋正冒着小煙花，噼裏啪啦的。

沈常安側眼看懷裏的女人，瑩白玉潤的臉頰泛着淡淡的紅，眼裏霧蒙蒙的，像個無辜的小貓咪。

少年突然心癢癢，指尖忍不住掐一下把她的小臉頰。

得，何樂樂的臉頰染上兩抹白痕，配上她吃驚的眼神，更像了！

沈常安輕笑，從胸腔發出一聲喟嘆，眉眼間是揮散不去的溫柔，“傻……”

何樂樂有些莫名，眼裏氤氲着水汽，搞不懂為何挨了一掐，還被罵笨蛋。

這幅小女兒的姿态更刺激了心思方剛的少年，沈常安将她的腦袋偏過去，清了清嗓子，壓着蠢蠢欲動的癢意，用提高的聲音掩蓋自己的失态：“看好啦，我再教你一次。”

好學生乖乖擺正了姿态，在老師手把手的帶領下總算學會了。

一堆“老弱病殘”中突現一個完整的小餃子，何樂樂的沮喪一掃而空，她開心地揚起笑臉，激動的想去分享自己的喜悅。

“安安，你看……”

何樂樂忘了兩人間的距離，興奮地轉頭準備喊沈常安看這個小餃子，可一扭動，嘴唇親吻上了少年的側臉。

沈常安眼角的笑意頓住，僵硬地對上少女慌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