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殷開山

城外的綠柳山莊是李信從柳家手中得到的莊園，李信望着背後的山莊，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來。腦海之中，還記得李高氏深切的眼神，還有姚慕雪害羞的神情。

他在綠柳山莊只是停留了一天，匆忙之中，就将李高氏安頓在綠柳山莊，幸好還有崔元這個知縣的幫助，連縣尉段寬也送了幾個下人前來，說是作為慶賀李信的喬遷之喜，雖然說的很平常，可是事後在李信看來，總是感覺有些不對。難道段寬和崔元都想着靠近李秀寧不成？

“怎麽，還在想你的姚妹妹。”李秀寧騎在馬上，望着李信一臉沉思的模樣，心中有些吃味，但是還是打趣的說道。

“沒有。”李信搖搖頭，前途太過詭異，雖然衆人過了壽陽，可是從壽陽到大興還有一段很長的路程要走，宇文世家肯定是不會讓李秀寧回到大興的，這個時候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無疑是不妥當的。

“公子。”這個時候，遠處飛奔而來一隊騎兵，為首之人面色剛毅，一雙眸子閃爍着精光，手中卻是拿着一柄長槊，背上背着一張鐵胎弓，一身黑色盔甲，閃爍着寒光，看上去倒是有大将之風，他是段寬的兒子段齊，說是來保護李秀寧的，但是更多的時候卻是唯李信馬首是瞻，讓李信更加的好奇。他對李信極為恭敬，開口公子，閉口公子，一副以家臣自居的模樣。就是李信有的時候也很無奈。

“怎麽樣？前面有沒有什麽情況。”李信望着遠方問道。

“前面倒是沒有什麽變化，只是有一隊人馬好像從西方而來，屬下看他們好像沒有什麽敵意。”段齊拱手說道。

“哼！你說沒有敵意就沒有敵意啊！”馬三寶看的分明，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段齊是壽陽縣縣尉之子，不過是一個大頭兵而已，既然加入了隊伍，那就應該聽馬三寶的吩咐，可是對方卻寧願聽那個庶子的話，也不願意聽自己的話，甚至連李秀寧的話也不聽。這就讓他心中不爽。

“若是有敵意的話，也不會讓段齊看見了。”李信淡淡的掃了馬三寶一眼，然後對李秀寧說道：“或許不過是行路之人，我們前天才滅了柳氏，宇文世家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反應過來，若是想要對我們下手，也不會是在這個地方。”

“不錯。李大哥說的有理，咦！是他。”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卻見一隊人馬飛奔而來，為首之人是一個身着白衣公子，看其禦馬的模樣，也能看的清楚，對方恐怕出身不凡。

“他怎麽來了？”馬三寶也認清了對方，目光閃爍，不屑的說道：“朝廷命官，居然輕易離開自己的轄地，若是被朝廷的人知道了，必定會參他一本，吃不了兜着走。”

“殷大哥也是在擔心我們的安全。”李秀寧有些不滿的解釋道：“李大哥，來者是我們李家的至交好友，現在是大谷縣縣令殷開山。”

“是他。”李信點了點頭，這個人的名字倒是知道，是李世民的愛将，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在李家定鼎江山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沒想到這個時候就出現在李家陣營中，而且現在已經是縣令了。

“三娘，你沒事吧！”這個時候殷開山飛馬趕來，也不看其他人，只是望着李秀寧，好像此刻眼前只有一個李秀寧。言語之中包涵着關切，連望着李秀寧的目光都有着其他的含義。

李信面無表情，殷開山如此模樣，也知道是一個世家子弟，就算是在歷史上留下了名聲，但是到底是什麽人誰也不知道。而且看這個樣子，一副顯然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中。

“殷大哥，幸虧有李大哥幫忙，才能保住小妹的安全。”李秀寧面帶微笑，朝殷開山笑了笑，然後對李信說道：“李大哥，這位就是殷開山殷大哥。”

“殷大人。”李信不亢不卑的朝殷開山拱了拱手，盡管對方是日後的二十四功臣之一，和李家的關系很好，但是卻沒有放在李信眼中。

“李大哥？敢問賢弟是趙郡李，還是隴西李？”殷開山眉頭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很快又回複了笑容，笑呵呵的朝李信拱了拱手。

李信心中一陣不屑，也還禮道：“信不過是壽陽李氏，真的說起來也不過是趙郡李氏的旁支。而且在下還是家中庶子。”

“哦！原來如此。”殷開山的臉色果然是變了變，目光中還露出一絲不屑來，然後對馬三寶說道：“三寶，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你，你家公子現在可好？還在忙着各地的商鋪嗎？”

馬三寶面色陰沉，自古以來，商業都是賤業。士農工商，就算你的錢再多，可是在達官貴人面前都是下等人物。索性的是柴家不但是天下首富，而且柴家也是一個官宦之家，這才引得李淵的重視，否則的話，李淵豈會有意将自己的女兒嫁給柴紹？這個時候，殷開山如此說柴紹，卻是在譏諷柴紹，馬三寶忠心護主，自然是不滿了。

“皇上有可能即将第二次征遼，已經下聖旨至柴家，在全國各地購買糧草，輸送至各地糧倉，所以無暇前來。若是知道殷大人來此的話，肯定會飛馬來見的。”馬三寶冷哼哼的說道。目光閃爍，卻是在譏諷殷開山妄圖離開自己的轄地，違反了朝廷的規矩。

殷開山俊臉一紅，看了馬三寶一眼，露出一絲尴尬之色，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說道：“為兄也是但是三娘安全，所以才會匆忙趕來，此地距離大谷并沒有多少路程，三娘，不如我們先到大谷再說，宇文述那個老賊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大谷縣放肆的。”殷開山開始轉移話題了。

“如此甚好。”李秀寧也點了點頭，對李信說道：“李大哥，我們先去大谷縣，然後再想辦法去大興城。”

“好。”李信也不看殷開山，只是點了點對李秀寧說道。也不管殷開山的反應，催動胯下的戰馬順着官道而行，目光卻是小心翼翼看着四面八方，在這個時代，強大的世家實力強大，更何況還是宇文世家，一個日後連楊廣都能殺的死，宇文述老而彌堅，後手絕對不會事一個柳家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