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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璐是在醫院裏醒來的,而夏明坐在她旁邊,困得不停點頭。
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摸到了頭。
她是受到了刺激才會昏倒的。受到了陸程加和那個和她長得一樣的女人在一起的刺激。
頭很疼,她還是一點從前的事情都想不起來。
身上也很疼,她明明沒有受傷,可卻像被人狠狠踢打了一頓一般,渾身都疼。
她掙紮着坐起來,這動作吵醒了夏明。
“闵小姐,你醒了啊!”他高興的聲音裏帶着關心。
闵璐看着他,問:“你送我來醫院的?”
夏明點點頭。
闵璐:“那個女人呢,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我叫了人守在那邊,她吃了午飯就回去了。”夏明道。
“她住的小區叫什麽名字?”闵璐問道。
夏明:“崇文小區。”
崇文小區,闵璐腦海裏對這裏并沒有記憶。但是想到夏明說的,這是高檔住宅小區,她就恨不得咬緊牙關。陸程加果然不僅有了女人,還讓那女人住在了高檔住宅小區,那個和她長得一樣的女人,就那麽尊貴嗎?
“闵小姐您別着急,今天我已經看到了她的長相,您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把她的資料交到你手裏。”夏明看着闵璐,不忍心的說道。
這事兒別說闵璐受不了,擱誰身上誰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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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有了外遇,外遇還跟你長了張一模一樣的臉。
“我明天就要答案。”闵璐道:“我給你加雙倍的錢,你明天就把她的資料交給我,行嗎?”
她看着夏明,眼睛裏帶着祈求,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卻這樣來祈求一個私家偵探。
夏明想到在餐廳看到的那個女人。
兩人長得一樣,身材一樣,甚至是年紀看起來都一樣。可是一個人被開開心心的包養着,另一個作為原配,卻這樣不死不活的在醫院裏醒來。
那個叫陸程加的,他是心理有疾病,還是變态?
“闵小姐,你有姐妹嗎?”夏明問道。
闵璐搖頭苦笑,“不知道,我受傷醒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我身邊的人都告訴我,我是闵家唯一的女兒。”
夏明想到闵璐醒來時醫生說的話,嘆了口氣。
“你走吧,去調查吧。”闵璐出聲趕人。
夏明也知道,此刻正是闵璐最脆弱最狼狽的時候,他不過是個私家偵探,這會兒在這裏的确不合适。可是看着闵璐的樣子,他又實在有點兒放不下心。
“闵小姐,你要不要給你家人打個電話?”他說道:“之前你家的司機打了電話來,連打了三個,最後我接了,告訴他你和我在吃飯。你看着,要不就回複他一個吧。”
闵璐木然的點點頭,對着夏明揮手。
夏明一步三回頭,終于出了病房。
病房門剛帶上,裏面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夏明只覺得心都抖了抖,不過他并沒有開門進去安慰,他知道,闵璐現在需要這樣的發洩。而之後的發洩,那就是他帶回來那個女人身份的時候,闵璐揭穿那位陸先生出軌的嘴臉,把那位陸先生趕出闵家的時候。闵小姐花了大價錢,他得把這事兒辦好。
他停在原地待了十分鐘,然後大步離開了。
闵璐在醫院痛哭過一場後,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來接她,穿好衣服鞋子,甚至是還化好妝,然後才從醫院出來,打車回了家。
下午到家,闵文海正坐在一樓的花臺上曬太陽,旁邊是泡好的一壺老君眉。
闵璐過去,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闵文海是個老派的人,在家穿的像個民國時候的教書先生,戴着老花鏡,卻眯着眼聽收音機。
“出去瘋回來啦?”感覺到身邊有人,他終于舍得睜開眼。
“爸,我有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闵璐問道。
闵文海笑,“就你一個還是你媽拼死拼活生出來的,你還想要其他的。怎麽着,你是覺得公司太大了,給你一個人你嫌多啊?”
闵璐心裏苦笑,面上卻不表現出來,道:“公司哪裏是給我的,我要去公司做事你都不同意。現在公司可是在陸程加手裏,哪一日他起了不軌心思,咱父女倆到時候說不得被騙得渣都不剩,只能喝西北風了。”
“去去去——”闵文海關了收音機,不高興的朝着闵璐揮手,“你可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程加對你那麽好,你背地裏還這麽說他,要是叫他知道,還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闵璐并不吱聲,陸程加對她的那些好,她一雙耳朵早已聽膩了。
闵文海卻較了真,“你這孩子,你就是旁的不記得,也該記得你車禍的時候,那要不是程加,你這條小命可就撿不回來了。就沖他幫你撿回這條小命,這闵氏我給他就心甘情願。”
闵璐不記得。
但無數次聽闵文海,王姐,還有吳叔提起過。
她不想再聽下去,甚至是覺得闵文海有點兒可憐。不過這可憐的最根本原因,還是因為疼她這個女兒。她想到闵文海因為疼她這個女兒而各種被陸程加騙,甚至把辛苦打拼一輩子的公司也雙手送上,她就覺得特別想抽自己一頓。
當初她怎麽會看上的陸程加,又為什麽會和他結婚呢?
她是腦子進了狗/屎了吧?
“爸,您老繼續曬太陽聽收音機,我去樓上睡個午覺。”闵璐起身要往樓上走。
“還去公司上班,你這樣子要去公司上班,公司那幫員工早晚會被你帶壞的。”闵文海道:“這都馬上四點了你還睡午覺,今天程加會回來早,你好好收拾打扮下,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不想出去,叫王姐煮了,在家吃吧。”闵璐邊走邊說。
闵文海氣得站起來,喊道:“你這丫頭,今天是你老爸我六十大壽,為着你不喜歡應酬已經不擺酒大辦了,這出去吃頓飯你也不願意了啊?”
闵璐腳步頓住,回頭看着氣的火冒三丈的闵文海,“今天是您生日?”
她這一問,闵文海更氣的夠嗆。
“你這丫頭!你這丫頭!”他喊道:“養你這閨女有什麽用,今兒早上程加可還記得早起給我煮了個長壽面……你倒好,一覺睡到大中午,起來就跑了!”
闵璐真有點兒委屈了。
她沒了從前的記憶,都沒人告訴她今兒是闵文海的生日,她怎麽會知道?至于睡到快中午……最近她哪裏有心情睡,出去一趟化妝都得兩小時,不然那眼睛下面的烏青一片怎麽蓋都蓋不住。
“我錯了我錯了,爸,你原諒我呗!”雖然心裏依然難過,可這會兒闵璐只能舉雙手投降,且還要裝作很高興的樣子,“今兒是老爸的六十大壽,晚上去哪兒吃飯?您老人家想要什麽禮物?”
闵文海沒好氣的道:“還禮物呢,這麽多年你哪一年主動送過禮物給我啊,還不都是程加幫你準備的!”
得,又繞回陸程加身上了。
闵璐過來抱着闵文海的肩膀撒嬌,“我錯了我錯了,我現在就上去化妝換衣服,然後出去給您買個生日禮物,好不好?”
闵文海還故意繃着臉,對女兒的讨好裝出了不為所動的樣子。
闵璐終于被老人家逗笑了,在闵文海臉龐親了一口,然後快步跑上了二樓。
洗澡,化妝,換衣服。
晚上繼續要和陸程加裝好夫妻,闵璐心塞的同時,選了一條把身體曲線可以玲珑展現的黑色包臀裙。裙子穿上身,她才想起來,今兒那個女人,穿的也是類似的一條。
只不過當時她也沒心思去打量,不知道那個女人穿的,是不是和她這個同一個牌子同一款的。如果是,那晚上陸程加看到,會不會覺得是意外的“驚喜”呢?
此刻崇文小區裏,陸程加正黑着臉看着面前優雅的吃甜品的女人。
“不是給你請了阿姨了嗎?你一頓在家吃不行嗎?偏偏要去餐廳,還故意露臉,你是怕人不知道是不是?”他不悅的吼道。
女人放下叉子,态度溫和的看着陸程加。
“程加,咱們不要為了這種小事吵架可以嗎?”
陸程加聽的火氣更大,“小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大搖大擺的過去,若是叫家裏那個知道了,她會怎麽想?她會以為我在外面找女人!”
說到這裏,他心裏一咯噔,腦海裏立刻浮現一張帶着淚的臉。
那臉上有絕望,那眼裏有決絕。
女人呵呵一笑,帶着嘲諷的口氣道:“怎麽,難道現在我不像你在外面找的女人?還是一個出門都要蒙着臉的見不得光的女人。”她起身走過來,站在陸程加面前硬生生扳過陸程加扭向一邊的臉,“你可別告訴我,你愛上家裏那個賤胚子了!”
“你——”陸程加看着女人,說不出一句話。
女人卻毫不在意他的态度,一搖一擺的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拿起叉子繼續吃甜品,“走吧,你今兒不是要提早下班回去嗎?去吧,陪老爺子和那賤胚子好好的吃一頓,畢竟,以後這樣的好日子可不多了。”
陸程加氣得臉色鐵青,拿了沙發上的公文包轉身就走。
“門後櫃子上放着禮物,記得拿着。”陸程加開門的時候,女人又開口說道:“總不能年年叫你辛苦,今年我也盡一回孝心。”
陸程加停手,回身在櫃子裏拿了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随後遙遙的看向還在吃甜品的女人,道:“你現在這樣子,真是讓我覺得作嘔!”
他說完話開門,沒看見裏面的女子一下掀翻了放甜品的桌子。
桌子上的東西噼噼啪啪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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