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恩愛
籌謀了這麽多年要他就此放棄怎麽可能,白近隆已知旻王把遠在漠臘的二丫頭接來身邊相陪,現只能從那丫頭身上想辦法,把她從小養到大,況且已經過去這些年,難道她還會記恨着父親?
白府書房屏退其他人,白近隆說道,“吳伯,你備點禮物到旻王府走一趟,去看看旻王妃,她離京這些年,就算還記恨我這個當爹的,可她畢竟是我的女兒,我不能不管她,你代我去看看她吧。”
跟随白近隆久了,吳伯曉得白近隆的意思,白近隆現在風光不再,據說旻王相當寵愛二小姐,如若二小姐能不計前嫌的與老爺和解,說不定老爺還有翻身的可能,吳伯道:“是,老奴這就下去準備。”
******
旻王裏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聽闵楓說,當年成親鬧出烏龍,她從眼前池塘水遁逃婚了,後來,他帶她回自己家,還是以做賊的方式回來。
回京路上,闵楓給白小漁講了他們曾在一起的很多事,與他在一起,有矛盾也有誤會,無論有什麽,卻都是快樂和幸福。
白奇瞧白小漁立在池塘邊,還一臉傻笑,過來問道:“姐姐,你想什麽呢?”
白小漁轉臉,道:“小奇,你身上還有傷,怎不去歇着?”
“那傷早就好了,我也沒那麽脆弱……姐姐,姐夫的品位和咱倆挺像。”白奇邊說着邊點頭。
“說什麽呢,這麽開心?”闵楓玄色蟒袍,外罩墨色裘領披風,入得王府門就看見他倆立在荷花池邊上聊的高興。
白小漁迎上,攬住闵楓胳膊,“我倆不過随便聊聊,對了楓哥,我突然出現,對外怎麽解釋?”
“小笨蛋,你是我的王妃,你說怎麽解釋?”闵楓刮了下白小漁的鼻子說,“我早放出風,留你一人在漠臘我不放心,就接你來我身邊作伴,這個理由夠充分吧?”
這理由夠充分,也說明外人不知他們曾離別。
白奇不打擾這邊二人卿卿我我,房檐下有張躺椅,他躺倒上面,雙手墊頭閉眼道,“你們繼續。”
吳伯帶着禮物到了旻王府大門口送上拜貼,等裏頭通傳。
侍衛入內呈上帖子,收到拜貼,闵楓的臉瞬間結冰,白近隆的臉皮比他闵楓還厚,他挺佩服這位“老丈人”。
把帖子遞給身邊人,闵楓說:“漁兒,你看呢?”
白小漁忘記很多過往,但并非說她忘記了所有,她記得白府、也記得白近隆。當初還在白府時對她最照顧的就是吳伯,娘過世後,府中無人給過她好臉色,只有吳伯時不時的,給她偷偷送去一些吃穿用度。
多時候,飯菜頓頓清湯寡水,也是吳伯,給她送去很多好吃的。
有一次,年紀還小的白小漁病的都快死掉,府中沒人理會她,也是吳伯找的大夫為她看診,把她從鬼門關上拉回來。
雖然吳伯多時對她冷冰冰,但白小漁從沒記恨過吳伯,“楓哥,請吳伯進來吧。”
白小漁随闵楓端坐正廳,那位走路總弓腰的老者現身,他身後還跟着兩位下人,三人入正廳行至端坐的二人面前,吳伯就要朝着白小漁、闵楓行跪拜,“老奴拜見王爺千歲,王妃娘娘。”
白小漁忙起身,上前一把扶住他,“吳伯,您無需客氣。”
吳伯雖為下人,但他見了白小漁和闵楓,并未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的谄媚樣,吳伯臉色平靜的對上白小漁,“王妃娘娘,老奴替老爺來看你。”
白小漁看眼吳伯身後的下人,說道:“這些東西還是拿回去吧,王府用不着。”
白小漁內裏冷笑不止,白近隆不好親自出面,以為派吳伯來,她會看着吳伯面子就被你收買了麽?
“王妃,你畢竟出自白家,離家這麽久了,要不要回去吃頓便飯?”吳伯問道。
“家?”白小漁苦笑,“吳伯,您覺得那是我的家嗎?”
吳伯輕嘆道:“既這樣,老奴再不多說,王妃保重!”臨走之時,吳伯從懷裏掏出一個包裹,“二小姐,這個是老奴給你的,和老爺無關。”他把鼓鼓的包裹塞到白小漁手裏,然後朝闵楓作一揖,随即領下人返回。
吳伯背影消失了,但那包裹還溫熱,不用看白小漁都知道這裏面裝的什麽。
糖炒栗子!
白小漁最愛吃的東西,每到這個時節,吳伯都會送熱乎乎的糖炒栗子給她。他從白府過來,路途不近,這包栗子卻還熱着,這便說明吳伯用身體給她溫着。
白小漁的眼淚不由溢出,闵楓去她身邊輕輕的攬過她,讓白小漁靠着自己肩膀,闵楓知道漁兒為何會流淚,他早調查清楚,白小漁在白府時一直受到這位吳管家的照顧,闵楓對這位吳管家的人品還是肯定的。
白府中,吳伯面對任何主人都恭敬異常,唯獨對漁兒若即若離,面子上對她冷冰冰,私下裏卻處處維護她,想必吳管家身上怕也有不少秘密呢。
闵楓取出一顆栗子撥開,說道:“張嘴,這是老人家給你的心意,趁熱快吃吧。”
吃着香甜軟糯,白小漁伏在闵楓肩頭閉上了眼,為何忘掉那麽多,偏偏在白府的這段記憶還留腦中。
輕輕地拍着白小漁後背,闵楓若有所思,是否漏掉了什麽,吳管家若真有秘密,吳管家身上的秘密恐怕絕不簡單。
******
兩日後,宮裏舉行接風宴。
禦花園裏,名貴冬活植物落滿雪,雪蓋一片翠,別有一番滋味。随闵楓踏入宮門,白小漁的腦中又有什麽要顯出,每當頭裏有東西快要出現時,白小漁便開始頭疼,虧了闵楓在身邊,只要鼻子湊近他,那陣痛感就能漸漸的減弱。
衆官家小姐夫人們齊聚禦花園,欣賞花園雪景。
花園背陰處,闵楓摟着白小漁,白小漁的鼻子湊到他脖子下努力的嗅聞他的味道。有人注意到他們,都認得那是旻王與旻王妃。當年笑話白小漁嫁給旻王的小姐們,聽說旻王相當寵愛那位昔日傻小姐時,又有多少人開始羨慕她。
看他們于大庭廣衆下如此恩愛,衆人吃不到葡萄都說葡萄酸,旻王是個不能人道的人,就算被那人寵上天又能怎樣,終究還是守活寡。
兩位當事人将其她人全部當作空氣,白小漁的鼻子還在闵楓脖子底下,淡淡草木味,恰似治療她頭疼的靈丹妙藥。踏入京城後,白小漁的頭疼越來越頻繁,緩解她頭疼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闵楓身上氣息。
剛開始,白小漁一頭疼就往他懷裏鑽,闵楓心情不錯。但總不能無時無刻的都呆在她身邊,而且漁兒頭老這樣疼,他也心疼,解了邪術沒錯,可為何會留下這般嚴重的後遺症呢?
頭疼消失,白小漁從闵楓的脖子下露出臉,她額頭沾了一層薄汗,闵楓拿過白小漁的錦帕幫她拭去那層薄汗。
那些滿肚子酸葡萄的小姐們個個滿臉輕蔑,其實羨慕的要死。她們各自的夫君哪個像旻王對待他的王妃那樣,對待過她們,旻王身殘又怎樣,她們嫁的丈夫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她們大部分時間如同守活寡,還不及人家旻王妃能獨占旻王的全部寵愛。
當初的看笑話,變成如今的妒忌!
借着為闵楓接風,宮裏才舉辦了冬日賞花會,白小漁挽着闵楓胳膊,随他從衆人身邊經過,無論官員、還是官員的家眷們,是人都會主動的朝着他倆彎腰行禮。
闵楓端着一副冰死人不償命的架勢,禦花園裏的溫度又寒幾分。這種宴會全是虛情假意,他最讨厭不過,卻又不得不來。闵楓牽着白小漁朝人少的地方過去,離這些聒噪聲遠點。
人群裏的白青荷,看旻王如此寵愛白小漁,她心裏沒有不舒服。白青荷的心境與五年前完全不一樣,說真的,她其實對白小漁存着微微感激。當初若非白小漁,她也入了闵睿後宮,估計現在過着和大姐差不多的日子。
因當初那件事,大姐徹底失掉皇上的寵愛,皇上對她不聞不問,就算不失寵,帝王情又對哪個女人能長留呢?
五年前殿前獻舞,人人都看出皇上對她有意思,她既是被皇上看中的女人,以至于後來,不見有人上門提親,到現在,白青荷還待字閨中。對她好的人只有爍表哥,除了他,白青荷誰也不想嫁。
何家根本不同意何天爍娶個皇上曾相中的女子,何天爍為了白青荷,已拒了好幾門親事,因婚事,何天爍同家裏鬧出矛盾,何天爍憑自身努力,謀了個外放官員遠離京城。
何天爍與白青荷一直有書信來往,以此來解二人的相思苦,今日宮宴,白青荷本不想來,但聽說爍表哥回京省親,會來參加宮宴,是以她才打扮了随父親入了宮,想着與爍表哥能夠見一面,禦花園裏此刻不見他,也許宴會開始就能見着表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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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聲樂靡靡,彩衣飄飄。
五年前的祭天宮宴,闵楓獨坐一席,身後跪坐殘應。那日他與白小漁隔着一張面具,漁兒不知是他,還将他暗自同情一番,今天他們同坐一席,他執筷,為她時不時布菜,為她殷勤周到。
宮宴主角畢竟是闵楓,所以衆人會更多的注意到他們,女子們怎是個羨慕、嫉妒、恨。
闵楓帶回北昌皇帝願兩國世代交好的國書,又帶回北昌贈送的很多特産獻給上座人,闵睿龍顏大悅。
北昌在他國使者出訪期間斬殺了本國最大功臣,當這消息傳入大周時,恰似一道驚雷響,震的滿朝文武緩不過勁。旻王不出訪北昌什麽事都沒,你一去,他國便內讧,原本抱着看旻王笑話的人,現下都悄悄啞啞的了,所有人聯想到一塊,北昌內讧絕對同旻王脫不了幹系。別國地盤上旻王都能搞出事,在自己國家,他要想整治誰那不更容易!
殿中人的表情全入闵楓眼,闵楓料定皇上故意派他出訪北昌肯定是有目的,目的究竟何在?闵楓自是不相信皇上只為了讓衆人以為,他去北昌就是攪渾水的。
闵睿也将衆人神色看在眼裏,他端起一杯酒,說道,“皇兄,朕敬你一杯。”
闵楓同樣舉杯,“皇上,臣先幹為敬。”
一杯酒下肚,闵楓把酒杯重重的落在了桌面上,他要乘此時機來個敲山震虎。
大殿中絲竹聲不絕,但酒杯落桌聲人人聽見,衆人齊齊的看向闵楓,只見他滿臉寵溺的對身邊王妃大獻殷勤,他撥開橘子,把一瓣橘肉喂到王妃嘴裏。
衆人揣測開旻王與皇上心思,暗地裏傳說皇上忌憚旻王,那傳說人人清楚,只不過沒拿到明面上說而已,旻王剛才的舉動明擺着是在叫板皇上。
端坐龍椅上的人臉上雖挂笑,但笑裏隐隐的含殺氣。
白近隆想起五年前的事,此刻後悔到家,他也知祖皇後辭世時曾留機密預言,大周三代,天下必亂。
天下一亂,誰會是皇帝,那将是一個未知數,旻王方才竟當衆故意駁皇帝面子,他居然敢這麽明着挑釁皇上,恐怕那個傳言不是傳言呢,白近隆盯着白小漁思謀。
闵楓突然擡眼朝他看過來,兩人眸光相對。白近隆想對那人主動舉杯示好,闵楓卻朝他顯出個輕蔑笑,笑裏似乎還帶冷哼意,白近隆準備端酒杯的手沒擡起來。
白小漁知闵楓為何在、滿是人精的大殿裏故意拉仇恨,她雖不在朝堂,但也知朝堂鬥争堪比明刀明槍的戰場,一個不小心便是你死我活,闵楓這麽做,無非就是提醒其他人要小心站隊,那些看眼色的行事者總會掂量掂量。
白小漁端起酒,“楓哥,我敬你一杯。”她沒理會白近隆朝這邊遞來的目光。
闵楓不想擡手,白小漁為難,上座皇上,你這麽做,駁皇上面子駁的太厲害了,但他執意要這樣,白小漁只得把酒送到闵楓嘴邊,這一幕看的闵睿差點捏碎拳頭,恨不能現在就把闵楓斬成肉醬。
必須忍,誰先扯破臉誰就輸了,闵楓出了事,西北一旦暴動,局面是不可控的,闵楓身後的那些人骁勇善戰,為了天下統一,他這個皇帝必須忍。
當初逼闵楓謀反,得知闵楓真的謀反時,闵睿如何也沒想到,闵楓的耐心這麽好,竟與他相安無事多年。闵睿自是明白,闵楓故意的在這麽多人前駁他面子,就是想讓他先暴跳,朕就偏不上你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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