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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起來道:“我幫你吧。”
“好啊。”無垢笑着挽着林宛如的胳膊離開。
廚房裏,二人一邊忙碌一邊說着話。
“嫂子,我哥哥的嘴可是挑剔着呢,肯定特別難伺候吧?”記得以前她給他做菜他總是說難吃,怎麽都不滿意。
“還好啊,我倒是沒見他抱怨過飯菜難吃。”
無垢切菜的手頓了頓:“真的呀!看來娘子娶了娘子的人就是不一樣,你都不知道他以前多挑剔呢!”
“你哥哥那還不是疼你,他說難吃啊是故意逗你呢!”林宛如說着輕嘆一聲,“真羨慕你們兄妹倆的感情呢。”
無垢聽得也心中直樂:“是啊,哥哥一直對我挺好。有這麽一個哥哥我都覺得是種幸福呢!”
窦氏再世時,李家人一向是各自在自己房中用餐。窦氏去世之後便只剩下李淵一人,李建成和李世民怕他孤單,所以一天三頓都是跟他一起在廳堂吃的。
如今多了長孫無忌和林宛如,李家倒是多日來少有的熱鬧。
這頓飯,無垢吃的也心中高興。這麽久以來,她還從沒有如此開心過,她的家人都在身邊,對她來說這比什麽都來的幸福。
飯後送走了長孫無忌和林宛如夫婦,無垢對着身邊的李世民甜甜地笑道:“今天真開心。”
李世民眉頭一挑也笑道:“還有更開心的事情呢!”
無垢一聽來了興致:“是嗎?什麽事情啊?”
☆、騎馬
? 李世民拉着無垢來到一片翠綠的草地上,青草的氣息濃郁,蔚藍的天空下周圍顯得格外遼闊。
“幹嘛帶我來這兒?究竟是什麽驚喜的事情啊?你可別騙我!”
李世民指了指遠處:“你看那邊!”
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一棵火紅的楓樹之下兩匹高大的駿馬正埋頭吃着地下的青草。
楓葉如火一般挂在枝頭輕輕搖曳,偶爾地有幾片葉子随着清風盤旋落下,詩一般的美妙。
“你終于要教我騎馬了!”無垢有些欣喜地跳起來,飛奔着跑向樹下。
兩匹馬,一匹通體的烏黑發亮,四只馬蹄卻是白色的,看到無垢跑過去打了一個“噴嚏”,無垢看它兇惡的模樣吓得連連後退。
另一匹是白色的,雖然顏色并非純正的潔白卻讓人看上去覺得舒服。無垢一眼看上去便覺得喜歡,便伸手摸了摸它的頭,誰知它竟然溫順地在她的懷裏蹭來蹭去,無垢被逗的咯咯直笑。
李世民看馬兒往無垢的懷裏直鑽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是青骓,性子雖比那匹白蹄烏溫順了些,但對于陌生人它卻是比白蹄烏更加兇猛,它不攻擊你看來果真與你有緣,等你學會了騎馬這青骓便是你的了。”
“青骓?白蹄烏?”無垢輕撫着青骓的毛又望了望只顧着低頭吃草白蹄烏口中喃喃。倏地想起什麽眼前蹭然一亮,再看這兩匹馬時比剛剛更加歡喜了許多。
青骓,白蹄烏,這不是昭陵六駿的其中兩匹駿馬嗎?她只在西安碑林博物館裏見過雕像,不曾想竟還有機會親眼目睹真正的昭陵駿馬!
書中有記載,昭陵六駿是唐太宗李世民在唐朝建立前先後騎過的戰馬,分別名為拳毛騧、什伐赤、白蹄烏、特勒骠、青骓、飒露紫,它們全都随李世民在戰場上立下汗馬功勞,所以李世民在貞觀年間命人用浮雕描繪這六匹戰馬立于昭陵,在現代可是寶貴的文物。
不過,聽說六駿中的飒露紫和拳毛騧兩石雕于1914年被以12.5萬美元盜賣到國外,想來真是一件可氣的事情!
“無垢?你怎麽了?”
聽到李世民的詢問無垢回過神來,摸了摸低頭吃草的青骓道:“沒什麽,不是要教我騎馬嗎,就現在吧好不好?我要盡快地駕馭它!”
李世民道:“駕馭馬兒是有技巧的,其實馬也是通人性的,你與它以心相交它便會聽你的話。就像你剛才,你對它示好她也會回以你溫順。來,你上去試試。”
無垢點了點頭在李世民的攙扶下爬到了青骓的背上,李世民看馬兒挺溫順便試着松了手想讓無垢自己駕馭。
誰知剛一松手原本溫順的青骓一下子變得狂躁起來,整個身子不安分地搖晃着。
無垢吓得慌忙抓緊了缰繩生怕一不小心被它給摔下來,可是青骓實在颠簸的厲害,而且開始發瘋一般地向着遠處奔跑。
她只覺得整個身子幾乎都要傾倒下去,腦子裏直冒金星,面色也開始變得有些慘白。
“抓住缰繩不要松開!”李世民着急地說着翻身騎上白蹄烏向遠處追去。
青骓像受了什麽刺激的野馬一樣跑的飛快,李世民一直緊緊地跟在後面卻始終無法超越。無垢急得大喊:“二哥,救我!”
李世民看再不追上去無垢便要支撐不住頓時有些着急,他順着馬兒奔跑的速度小心站起身縱身躍向離自己幾步之遠的青骓。
感受到身後的李世民無垢頓時安心了許多:“二哥!”
李世民猛地一拉缰繩青骓嘶鳴了一聲停下來,二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無垢喘着粗氣用衣袖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這馬兒的性子真難訓,剛剛可是吓死我了!”
“你把我吓得也不輕,我看呀你還是乖乖地別學騎馬了,實在是太危險!”
無垢一聽慌忙否決:“那怎麽能行!我怎麽能因為這一點驚吓就輕易放棄呢,絕對不行!再說了,這樣烈的馬如果被我馴服了那豈不是很有成就感?”
李世民無奈一笑:“那好吧,只是我可不能在讓你冒這樣大的危險,我和你共乘一騎等青骓對你熟悉了你再慢慢來。它會慢慢熟悉你的味道的。”
無垢連連點頭,生怕李世民再突然反悔。
夕陽無限好,在西方的邊際發着火紅的光暈,周圍的彩霞色彩絢爛。
遼闊的草地上兩個人騎着馬兒奔跑,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仔細,不知不覺天便暗了下來。
無垢學的累了拉着李世民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看不時劃過的流星。白蹄烏和青骓安分地在他們地周圍吃着鮮嫩的青草。
一陣微風拂過,無垢伸出兩只手抓了抓緊緊握住,臉上挂着笑意:“好久沒有這麽輕松過了。只有躺在地上的時候才會覺得這蒼穹的遼闊與高遠,世間萬物都是美好的。”
李世民雙手交疊放在頭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點頭:“是啊,這樣有着繁星的夜晚真的讓人覺得很舒服。”
“是啊,可是這樣的繁星在一千多年以後就看不到了呢!”
李世民笑了笑翻過身去看向她忍不住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還會胡說八道呢,一千多年以後的事你怎會知曉?難不成你能未蔔先知不成?”
“如果……我真的未蔔先知呢?”
“是嗎?”李世民眉頭輕挑突然一個翻身将無垢壓在身下,“那好,我的先知,請你幫我算算我李世民幾時才會有兒子?”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傳來陣陣酥.麻,無垢嬌嗔一聲推開他:“我……我還小嘛!”
李世民搖頭笑了笑坐起身佯裝無奈地輕嘆一聲:“我的無垢幾時才能長大呢?”
無垢歪着腦袋想了想:“嗯……我今年十四歲,起碼也要再等個三.四.五.六.七.八年吧。”
李世民額頭幾只烏鴉飛過:“三.四.六.七.八.年?”
無垢笑了笑站起身拉住他的手:“逗你的啦!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逗我?那可是要懲罰的!”
無垢一聽慌忙甩開她的手:“那個……我先回去了。”說着不等李世民起身撒腿就跑。
李世民笑着起身追上去:“別跑!”
“不跑就被你追上了!”
霎時間一片歡聲笑語。
午飯過後,無垢覺得吃的有些過多便在院子裏活動,想要消化一下。
看到院裏的菊花長的有些雜亂,她閑來無事便拿了剪刀修剪花枝。
初語突然跑過來一臉着急的樣子:“少夫人,你救救挽月姐姐吧,她快被四公子給打死了。”
無垢拿着剪刀的手頓住:“怎麽回事?”
“夫人去世之時把挽月給了四公子,說讓挽月照顧四少奶奶肚子裏的孩子。四少奶奶一直不怎麽待見她,今日四少奶奶在院中走動時不小心崴到了腳險些摔倒,四公子知道後便下令将挽月姐姐杖則五十大棍。這會子只怕要行刑了,老爺和大公子去了長安,少夫人,如今只有你能救挽月姐姐了!”
無垢一聽慌忙扔下剪刀:“我這就去阻止,你現在去我哥哥那裏把二公子叫回來!”
初語見無垢答應心上一喜慌忙應了一聲跑着離開。無垢也快速地向着李元吉的院子趕去。
當無垢趕到的時候,挽月正被俺在椅子上被人拿着木棍打着,每打一聲她都疼的尖叫,額頭上滲出細汗,整個人看上去都很虛弱。
她苦苦地哀求着:“四少爺,奴婢知錯了,你饒了奴婢吧!”
然而李元吉卻只是怡然自得地坐在不遠處的石桌前為楊祁思剝着橘子,二人看上去好像根本沒聽到這邊的事情。
“住手!”無垢慌忙對着施行的人大喊了一聲,那些人停下手中的動作向着這邊望去。
李元吉和楊祁思也聞聲望過來,看到開人是無垢笑着起身:“呦,這不是二嫂嗎,您可是從不往四弟我的院子裏來的,今兒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流産
? 無垢看到李元吉略帶陰險的嘴角不覺閃過一絲厭惡,淡淡道:“不知挽月犯了何罪值得你們如此勞師動衆?”
李元吉眉頭一挑嘴角彎起一抹弧度,眼中透着邪笑,整個人散出的陰狠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怎麽,二嫂是來為這賤婢求情的?你可知道,這賤婢偷懶差點把思思給摔了,這思思腹中懷的那可是我李家的長子嫡孫!”
“偷懶?”無垢輕笑一聲,“據我所知思思險些摔倒可願不得別人,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
楊祁思看無垢竟然指責她不禁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二嫂這話是何意?這丫頭跟着我卻不知道小心伺候,難不成我若真摔倒了還是我自己活該?還是二嫂你嫉妒我比你先懷上李家的孩子,所以故意這麽說的?”
趴在椅子上的挽月聽楊祁思将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心中委屈,強忍着身後的疼痛道:“四少奶奶,明明是你說奴婢身上盡是酸氣,不讓奴婢離你太近的。”
楊祁思看挽月見無垢在場竟然大膽的與她頂嘴甚是不悅,她快步走過去奪過邊上一個家丁的木棍狠狠打在她的身上:“你仗着有人疼有人愛敢這麽與我說話,活的不耐煩了,你算個什麽東西?沒爹沒娘還被別人逐出家門的雜草也敢在姑奶奶面前如此嚣張?看我不打死你這狐媚子!”
無垢看楊祁思口中罵着自己卻将棍棒落在挽月的身上心中頓時起了火,她上前幾步奪過她手中的木棍揮手給了她一巴掌:“事到如今你竟還不知悔悟嗎!”
楊祁思沒料到無垢會突然走上來還打了自己一掌,身子沒由的釀搶一下,原本已經站穩卻又突然搖晃了一下竟摔在了地上。
鮮血順着她的腿.間流出,不一會兒便被染上一大片嫣紅,楊祁思痛的大喊,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李元吉快步走上前将他抱起對着院裏的人怒吼:“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去找大夫!”
家丁們一聽這才醒悟過來慌忙跑去請大夫。李元吉抱着呼痛的楊祁思從無垢身邊經過時突然停下來狠狠道:“長孫無垢,這件事我們沒完!”
這時李世民恰巧趕到,看看李元吉懷裏的楊祁思再看看怔愣的無垢忙問:“這是怎麽回事!”
李元吉冷哼一聲沒有回他得話只抱着楊祁思絕長而去。
李世民快步上去拉住無垢聞聲問道:“無垢,你怎麽了?”
無垢猛地撲入他的懷中:“不是我推的,她明明已經站穩了卻又突然摔下去,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李世民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我知道,你不會的,沒關系的,這件事我來處理。”
無垢擡頭看向他不确定地問:“你真的相信我?”
“我信你。”李世民肯定道。
無垢心間一暖眸中不覺有淚花閃過,她此生能有他在身邊是多麽幸福的事啊。
“挽月姐姐!挽月姐姐!”
初語着急地喚了幾聲,無垢和李世民扭頭一看挽月已疼得暈了過去。
李世民忙吩咐道:“快,把她擡到我那裏!”
那些家丁領了命慌忙擡起挽月離開 。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李世民說着拉起無垢的手便離去。
夜晚,一彎月牙挂在枝頭,仿若一把彎刀生生的要把樹木坎成兩半。
初語伺候無垢梳洗吧,無垢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問:“二公子還沒回來嗎?四少奶奶如何了?”
初語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呢,四公子的房裏一直亮着燈,大夫一波一波地進。”
無垢點了點頭:“對了,挽月怎麽樣了?”
“剛敷了藥又喝了止痛的湯藥,現在在奴婢房裏躺着呢。”
無垢站起身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她。”
初語一聽驚道:“少夫人這怎麽行呢,您身份尊貴我們只是一介丫頭。”
無垢淡淡一笑望向初語:“我有在你面前表現的高高在上嗎?”
初語慌忙搖頭:“沒有,少夫人對奴婢很好,就像……就像親人一般。”
“那不得了,一個瘦弱地小丫頭挨了近二十個板子還指不定是個什麽樣呢,不看看我怎能安心。”
初語這才點頭帶她前去。
來到初語的房中,挽月正痛的蹙眉,看到初語領着無垢走進來掙紮着就要起身,無垢慌忙上前扶住她:“都這樣了就不要亂動了,好好養傷,我不在乎這些虛禮的。”
挽月心中一暖感激道:“多謝二少奶奶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只怕奴婢撐不過五十個板子便要命喪黃泉了 。”
無垢在床邊坐下笑道:“你不用這麽想,李元吉和楊祁思如此對待下人本就是他們不對,換做是別人我也會救的。”
“二少奶奶對奴婢恩同在造,奴婢一定會銘記的。更何況,奴婢還害得二少奶奶您……其實奴婢也看的明白,是四少奶奶自己故意摔下去的。”
無垢輕嘆一聲,倏的想起什麽問道:“我聽初語說楊祁思一直對你不好,可是真的?”
挽月面色一頓,随即笑道:“沒……沒有的事,只是奴婢不小心害得四少奶奶摔跤才會被用刑的。”
無垢看她眼中的躲閃心中有些疑惑,難道楊祁思還對她做了什麽嗎?
初語忙走上前道:“挽月姐姐,你胡說什麽呢,你之前不是這麽跟我說的呀,你心裏有委屈就告訴少夫人,少夫人會為你做主的。”
初語說罷突然拉起挽月的衣袖,原本應是光潔細嫩的手臂上如今卻是布滿烏青,還泛着微微紅腫。
無垢看到不禁有些震懾:“這是怎麽回事?”
挽月迅速将手臂抽離蓋上衣袖慌張道:“沒……沒什麽,奴婢不小心摔的。”
初語着急道:“挽月姐姐,你到底在害怕什麽,這明明是四少奶奶打的!”
“挽月,初語說的可是真的?”無垢輕聲問着,看她不答又繼續道,“你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或許你告訴我實情還能幫我洗刷掉冤屈呢。挽月,別怕,告訴我好嗎?”
挽月擦了擦滿臉的淚水道:“二少奶奶,不是奴婢害怕,只是……只是因為這事只怕還與二少奶奶您有關。”
“什麽?”無垢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究竟是怎麽回事?”
“奴婢和初語本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因為鬧饑荒所有的親人都餓死了,就只剩下我們倆姐妹。後來有幸碰到夫人,夫人可憐我們便将我們帶入了家中做丫頭,奴婢伺候夫人,初語伺候二公子。
奴婢與初語感情深厚,經常見面聊天。有一次被四少奶奶撞見,回去後她便拿着藤條打了奴婢幾下,她說但凡與您有關的人都是她的仇人。從那以後,她每日變着法地折磨奴婢,嘴裏還總是罵着您。而且,她也再不允許奴婢碰她的東西,她說奴婢和……和您一樣讓她一看到就厭惡。”
初語聽罷有些憤憤:“什麽?這四少奶奶怎麽可以這樣,我們少夫人哪裏惹到她了!”
無垢輕嘆一聲:“對不起挽月,是我害得你如此的。”
“不,奴婢沒有怪過你,奴婢不願意說出來只是怕二少奶奶您聽了心裏難受。”
初語突然跪下來央求道:“少夫人,你看四少奶奶把挽月姐姐折磨成什麽樣了,您不要讓她再回去了,等養好了傷讓她和奴婢一塊兒照顧您和兒公子好不好?”
無垢看了看挽月眼中的希冀笑道:“那好吧,你們姐妹倆都留在這個院裏。挽月,你以後也和初語一樣喚我少夫人吧,少奶奶這個稱呼我不喜歡。”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少奶奶”聽着或許老氣了。
挽月一臉激動道:“是,謝謝少夫人!”
無垢笑着為她蓋好被子:“天色不早了,你早點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初語忙道:“那奴婢送少夫人回去。”
出了房門無垢突然問:“你白日裏是在哪裏聽說四少奶奶要懲罰挽月的?”
初語道:“少夫人說吃的多了難受,所以奴婢便想着去廚房做點消食的東西,在路上聽四公子院裏的下人們說的。”
無垢不禁凝眉,怎麽那麽巧剛好初語經過便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還是說她們本就是故意跟着初語的行蹤不漏痕跡地放出風聲給她,讓她引自己出來?
“不行,我要去親自見一見楊祁思才行!”
初語一聽急忙阻止:“不行,四公子白天的模樣那麽吓人,您現在不能去!”
無垢笑着安慰道:“沒關系的,你留在這裏好好照顧挽月,有些事我必須親自找她問個清楚。何況二公子不是在那裏吧,李元吉還不敢把我怎麽樣。”
初語這才點了點頭:“那少夫人你自己要小心啊。”
無垢看她一臉關切,感激地點了點頭,向着李元吉的院中走去。
到底是不是楊祁思想要陷害她,她今日一定要弄個明白!
☆、離別
? 無垢剛邁腳踏入房中李世民便上前拉住她:“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了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嗎?”
無垢笑了笑道:“沒事的,不管是不是我的錯我理應過來看看。”
無垢話音剛落李元吉便拔出利劍放在了她的頸間:“你來的正好,你若不來我還正準備去找你呢!我的孩子沒了,我要你償命!”
李世民被他突然的舉動震懾道,急忙道:“元吉,你幹什麽,快把劍放下!”
“我讓你放下!”李世民看他一動不動不禁聲音加大了幾分,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淩厲,讓屋子裏的所有人為之一震。
待衆人剛反應過來卻又看到了一見更令人覺得發顫的事情。
李世民的一只手正緊緊地握着鋒利地長劍,鮮紅的血液正順着光潔地劍身一滴一滴地淌下去。
“世民!”無垢失聲大喚了一聲。
李元吉驚的面色有些慘白,顫抖着松了劍柄。
無垢快步上前扔下他手中的劍,看到他手掌的血痕眼角的淚水劃過:“你這是做什麽,外晚一點你的手就廢了!”
李世民用另一只手撫去她的淚水認真的說:“在這個世界上,我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威脅到你!”
擡眸看到他眼中的真誠與堅定,無垢的心中劃過一絲暖流。
無垢擦了擦眼淚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會證明我的清白的,你和所有人先出去吧,我自己和她說。”
二人的目光相撞,李世民立刻會意,突然面色一變對着無垢冷冷道:“我疼你不假,但你終歸是害了一條命,還是我李家的骨血,父親如果回來想必也不會饒你。既然你今天來了,那思思原不原諒你就看她的意思了。”
對着衆人道:“大家都出去吧!元吉,你去我房中一趟,我有些東西要給你。”
待衆人出了房門無垢這才向裏走了幾步,看到床上虛弱的楊祁思她淡淡道:“我有些話想單獨要和你說。”
楊祁思從床上坐起來,滿臉怒意道:“你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我現在沒什麽話想要和你說。”
無垢冷笑一聲:“是嗎?你費盡心機想做的就是栽髒陷害與我嗎?你不覺得你拿你腹中孩子對付我是喪失人性嗎?那可是你的孩子!”
“你這是什麽意思?是你将我推倒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怎麽,你如今又想把責任推給我?長孫無垢,你不覺得你這麽做很無恥嗎?”
“楊祁思,你真當我長孫無垢是傻子嗎?你明知道初語與挽月交好,所以就故意懲罰挽月,再放出風聲給初語,不就是為了讓初語找我求助嗎?你當着我的面打挽月故意引我出手然後你自己順勢摔倒,你說我說的可對?你的目的不就是陷害我,讓我在李家無立足之地嗎?”
楊祁思目光閃過一絲冷意,随即狂笑了幾聲:“果然是聰明,連這都能想的到,可是只有你一人明白又有什麽關系呢?如今連李世民都覺得是你推的我,你覺得這李家人還有誰會信你?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要讓你無立足之地,甚至要逼李世民休了你!”
看楊祁思承認無垢胸中升起一股怒火,雙拳不自覺緊握:“那可是你的親骨肉,你怎麽忍心利用他們!”
“呵呵,親骨肉?”楊祁思眸中閃過狠辣,“他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如果不是李元吉強要了我這個孩子就不會有!她是我的恥辱!他和你一樣該死,你們都該死!該嫁給李世民的人是我,李家的二少奶奶也應該是我,我比你更加愛他!長孫無垢,你奪走了我最愛的男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愛?”無垢嘲諷地看着她,“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忍心拿來利用,你這種人還懂得什麽是愛嗎?你只愛你自己!”
“不!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的心?你知道當我得知我肚子裏得孩子沒了時我的心有多痛嗎?我一直厭惡他讨厭他,可是當他真的從我的身體中抽走我才知道我是愛他的,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血肉啊!”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作孽?對,我就是作孽!可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你下地獄!你知道每日裏看你們恩恩愛愛琴瑟和鳴我的心有多痛?我心裏的恨你知道嗎?不過現在好了,所有人都覺得你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你覺得你在李家還會如以前一樣嗎?你過得越苦我的心裏就越高興!”
“是嗎?”無垢的聲音徒然提高,渾身都散發着冷意。
她對着空曠的屋子大聲道:“事情的真相你們都聽到了嗎?”
一直站在門口的李世民和李元吉應聲走進來,李元吉緊緊地盯着床上的楊祁思,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楊祁思面色一變目光瞪向無垢:“你設計我?”
“不,我只是告訴所有人事情的真像而已!”
“哈哈哈哈……”楊祁思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
看着近乎發了瘋的楊祁思無垢心頭一酸,說不出的苦澀。她們之間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了。
李世民上前一步拉住她:“我們回去吧。”
無垢點了點頭随他離開。
二人并肩走在青石小路上,李世民道,“還好你機智,不然便要背黑鍋了。”
無垢輕嘆一聲:“你說李元吉會如何對她?”她想想便覺得害怕,身為一個男人,自己的妻子心裏想着別人還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這是任誰都不能容忍的事情,更何況是李元吉這樣的人,他不殺了楊祁思只怕便是好的了。
“這件事情我們不方便插手,畢竟楊祁思……你別擔心,元吉雖有時候任性了點,但膽子小,他不敢鬧出人命的。何況,我覺得他倒是真的喜歡楊祁思。”
無垢點了點頭,楊祁思喜歡李世民,他們的确不好出面相幫。何況她還害了玄霸,是該給她點教訓。
拼命地争取自己想要的本沒有錯,可是為了目的喪進天良最終必然是害人害己。
***
一年後
挽月陪着無垢在院中做着刺繡,初語突然着急忙慌地跑來:“少夫人不好了!”
挽月她急躁的模樣訓斥道:“怎麽總是慌慌張張的,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剛剛皇上派人來宣紙封老爺為山西撫慰大使,即日就要上任。三位公子跟随老爺前去,只是家中女卷必須留在長安。”
無垢做着刺繡的手多了一下銀針賜進肉裏流出血來,她忍不住“呲”了一聲。
“少夫人你們是吧?”挽月關心地問。
無垢好似沒有聽到挽月的花一般,只是将紮破的手指含如口中,面上看不出表情,思緒卻早已飄向遠方。
時間過的真快啊。
她記得大業十一年李淵被封為山西撫慰大使,大業十三年又做了太原留守,也就是在那一年在李世民的勸慰下李淵在晉王起兵造反,不到一年便帶兵攻陷了長安。
直到李世民走過來無垢依然沒有回過神。
挽月對着李世民行了禮道:“二公子,自從剛剛初語禀報說二公子要去山西,少夫人已經在這裏坐了半個時辰了不知怎的一句話也不說。”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你們都下去吧。”
挽月拉着初語離開,李世民緩緩走到無垢的身邊坐下:“不開心?”
無垢回過神來看到身旁的李世民搖頭笑了笑:“你們什麽時候走?”
“明天一早。”
無垢點了點頭站起身:“那我去給你收拾行李。”
李世民也跟着起身從後面将她抱住:“無垢,你跟我一起去。”
無垢強忍住想要一口答應的沖動強笑道:“我不能去,皇上不讓家眷前去的原因你豈會不明白?”
“可是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不過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你擔心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李世民點了點頭:“嗯,我一定不會讓你擔心的。我每天都飛鴿傳書給你,好不好?”
“好。我也每天都告訴你我的飲食起居,這樣我們就好像依然在一起一樣。”
遠處傳來幾聲雞鳴,外面的天色還很昏暗。
李世民望着身邊熟睡的無垢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地從床上起來。他不想喚她起床,他一個人不舍總好過他們兩個人一起承受離別之痛。
無垢閉着雙眸聽着穿衣服的悉簌聲鼻子一陣陣酸澀。他一夜未眠,她又何嘗不是?只是她知道他的想法,便只裝作沒有睡醒。
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冤屈,她才快速地從床上爬起赤腳站在門外張望,看着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拐角出,她的心被揪的生疼。
在一起這麽久,她已經習慣了有他在身邊,這是他們的第一次離別。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再相見便是三年以後了。
望着依然昏暗的天空,她暗暗祈禱:老天,讓着三年過的快一些吧!
☆、兵變之前1
? “二哥,二哥!”
無垢驚叫着坐起身,白皙的臉上不見血色,頭上早已是大汗淋漓。睜開眼看到外面一片幽靜的夜色心中不覺有些涼涼的。
挽月聞聲推門走進來滿是關切:“少夫人又夢到二公子了?”自從二公子去了山西少夫人幾乎每晚都會做夢。
無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問:“什麽時辰了?”
“才三更天呢,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無垢聽罷從床上走下來,挽月慌忙拿一件狐裘給她披上。
推開門,一股強烈的寒氣逼近,讓人不自覺的打着寒顫。站在屋檐下伸手接過一片片雪花,她的心中突然有些擔心:“不知山西有沒有下雪,給他做的棉衣就只帶了兩件,也不知會不會凍着了。”
挽月看她失神的模樣陣陣心疼:“少夫人,你不用擔心,二公子一定怕你擔心他,所以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去年過冬時二少爺不都來信說他身體很好嘛。”
“是啊,不知不覺已經兩年了。他往年天天飛鴿傳書給我寫信,可最近怎麽就突然沒信兒了呢?”
“或許是二公子近來比較繁忙,所以便耽擱了,相信他一空閑下來便會立馬給少夫人寫信的。”
“是啊,最近他的确應該很忙。”起兵反隋只怕不遠了,不出意外的話翻過這個冬天就要開始了,只是不知如今是否勸動了父親大人。
“少夫人,天色還早,奴婢陪您進去歇着吧,外面冷。”挽月關切地道。
無垢搖了搖頭:“睡不着,我好像很久都沒有一覺睡到天亮了,已經習慣了。”
挽月聽罷心疼地眼角挂着淚痕:“少夫人,您要好好照顧自己啊,如果您病倒了那二公子該有多心疼呢。奴婢多麽希望您能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
無垢長嘆一聲拉着挽月的手安慰了幾下笑道:“我沒事的,走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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