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看着鳳鳴天生無可戀的表情, 沈亦楓忍俊不禁。

他撥了一下小肥啾的翅膀, “團子, 你怎麽能欺負你小叔叔呢?他對你多好, 每天都接送你, 沒有抱怨過一句話, 你這樣有點不好哦。”

“啾啾。”小肥啾歪頭, 思考了一下, 勉為其難點點頭。

“對了, 團子的爸爸媽媽呢?他們怎麽沒來接團子?”沈亦楓有些好奇。

每次都是鳳鳴天接送團子,他還沒見過團子的爸爸媽媽。

“這個……最近家裏出了點事,所以團子跟我一起住。”鳳鳴天眼神躲閃,含糊其辭。

沈亦楓點點頭,沒有再問。

“團子這樣隔三差五往我家跑, 他爸爸媽媽不會有意見吧?”沈亦楓摸了摸小肥啾的小腦袋,問到。

“他們肯定求之不得!”鳳鳴天想也不想回答道。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本來上面有個有能力的哥哥頂着, 他不用繼承家業,小日子過得美滋滋的,光靠着公司的分紅就能保證衣食無憂。

直到小侄子出生。

要不是擔心經常把小鳳凰送過去會讓沈亦楓煩了這個小戲精, 他都想把小鳳凰直接丢給沈亦楓, 自己逍遙快活去了。

“既然這樣, 團子今天跟我回家吧。”沈亦楓彎了彎唇,“我讓管家爺爺給他準備一下東西。”

“這怎麽好意思!”鳳鳴天眼睛發亮,嘴上還是客套了一下。

小肥啾看出來他的高興, 翻了個白眼兒,撲騰了一下翅膀,“啾啾!”

鳳鳴天裝作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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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肥啾哼了一聲,蹭了蹭沈亦楓,不理這個狗哔小叔叔了。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一只羊也是放,三只羊也是放。”沈亦楓看了一眼小白虎和小白獅,笑着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鳳鳴天瞬間笑得跟喇叭花一樣,看着沈亦楓的眼神仿佛看着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

眼看着毛絨絨們被家長接的差不多了,沈亦楓又等了一會兒,到最後一只別人家的毛絨絨被接走後,他帶着三只毛絨絨上了懸浮車,朝着家裏駛去。

半路上,懸浮車突然被人攔了下來。

“請問,這是顧元帥家的車嗎?”一個中年婦女站在懸浮車前,忐忑地問到。

“我是沈亦楓,是顧元帥的伴侶,你找他有事嗎?”沈亦楓下車,一個保镖擋在他前面,防止中年婦女對沈亦楓不利。

“之前我家孩子惹惱了顧元帥,他在氣頭上将我們從顧家除族了,沈先生,您能幫我跟顧元帥求求情,讓他網開一面嗎?”中年婦女本來想抱着沈亦楓的腿,沈亦楓不答應,她就不撒手,逼着沈亦楓答應下來。

但是有個保镖在旁邊虎視眈眈,要是她真敢撲上去,保镖就敢一腳将她踢飛。

中年婦女只能局促地站在原地,看着沈亦楓,懇求道。

來之前,她特意打聽過顧家現在的情況,得知顧炀循現在的小雌性特別溫柔,還把小白虎照顧得很好,視如己出,就以為沈亦楓是個很好說話心腸很軟的雌性,想着從這裏下手。

要是顧偉澤知道他父母是這樣想的,絕對一口老血噴出來。

誰家雌性那麽兇殘,一腳下去能踩斷一個獸人的腿?

沈亦楓簡直是雌性中的一股泥石流!

枉他長了那麽漂亮一張臉,只有顧炀循才消受得起這樣變态的雌性了!

更何況,将他們這支從顧家除族,就是沈亦楓先提出來的。

如果顧炀循是暴君,沈亦楓肯定當仁不讓,扛起禍國妖姬這面大旗!

可惜,顧偉澤忘了說,他父母又不知道,注定要一腳踢上沈亦楓這塊鐵板。

“你家孩子?”沈亦楓挑了挑眉,試探地問到,“顧偉澤?”

“對,我是顧偉澤的媽媽,我家偉澤年紀小,不懂事,這才做了錯事,他沒有壞心的!”中年婦女一臉急切,“您能幫我跟顧元帥說一聲,讓他通融一下,重新讓我們這一支回到族譜上嗎?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哦。”沈亦楓不鹹不淡應了一聲,面無表情,“你兒子二十幾歲了吧?這還叫年紀小不懂事?難不成他是巨嬰?”

中年婦女覺得自己已經将态度放得很低了,沈亦楓卻不依不饒,臉色有些難看,“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們!”

“放過你們?”沈亦楓嗤笑一聲,确認中年婦女的身份後不再保留,冷聲問到,“那你們怎麽不在阿循獸核破碎的時候放過他呢?”

“明知道沈朝陽是阿循的前未婚夫,顧偉澤跟他攪和在一起也就罷了,現在還想從我這裏下手!”沈亦楓眼中一片冷色,“一邊享受着阿循帶來的便利,另一方面卻幹着白眼狼勾當,不是畜生是什麽!”

“這樣一個不知道心懷感激的東西不除族,難不成還要留着過年!”

中年婦女被沈亦楓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見沈亦楓神色堅定,她看了一眼時間,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既然軟的不行,她只能來硬的了。

中年婦女咬了咬了,猛地往地上一跪。

她用力掐了一下大腿,眼淚刷刷往下流,中年婦女聲音拔高了幾度,“沈先生,我兒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但是他現在誠心悔過,求求你放過他吧!”

說完,她雙手撐地,給沈亦楓磕了三個響頭,力度之大,額頭都青了。

沈亦楓皺眉,他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但凡中年婦女有一絲羞恥心就該走了,結果這樣不依不饒,太讓人讨厭了!

一個白天沒見着大老虎,心裏怪想念的,他趕着回家吸虎呢,沒空在這裏跟一個拎不清的女人多費口舌!

沈亦楓轉身打算離開,誰成想,街角突然沖出來一群扛着□□大炮的記者。

看到一個衣着一般,神色凄苦的中年婦女跪在地上,另一個滿臉不耐煩的年輕雌性轉身欲走,他們眼睛瞬間亮了,一群人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餓狼般湧了上來,将沈亦楓和中年婦女圍住了。

“這位阿姨,你怎麽跪在地上?是不是有人為難你?你別怕,跟我們說吧,我們是xx欄目組的,絕對會給你一個公道。”一個記者蹲到中年婦女旁邊,将話筒遞給他,旁邊扛着攝像機的攝影師立刻将鏡頭轉到中年婦女這裏。

“謝謝你們,但是這是我們的家事,不方便說。”中年婦女怯怯地看了一眼沈亦楓,然後低頭,小聲說道,将受害者的弱小無助闡釋得淋漓盡致。

記者見狀,更加好奇,他們将中年婦女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反複游說,不停說着會給她一個公道。

沈亦楓冷笑一聲,他沒有免費表演猴戲供人取樂的打算,準備在保镖的護送下離開。

誰知,他剛走幾步,路就被一個健壯的雄性獸人攔住了,對方一臉嚴肅,“這位先生,看到我們你為什麽這麽着急走?難不成是做賊心虛?”

“我做賊心虛?”沈亦楓用關愛智障的目光看着這個雄性獸人,“難道不是你們信口雌黃,含血噴人嗎?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正義的使者嗎?”

“不問一下具體情況就随便給人定罪,這就是你們記者的基本素養?”

雄性獸人被沈亦楓噎了一下,臉漲得通紅,沒想到這個看着柔柔弱弱的漂亮小雌性脾氣竟然這麽大。

“但是好端端的,人家為什麽要給你下跪,難道不是你逼她的?”雄性獸人抿了抿唇,再接再厲。

“哦,你看到兩個人,一個站着一個跪着,站着的那個就是罪大惡極了?”沈亦楓挑了挑眉,“那我現在要是跪在你面前,那你是不是也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雄性獸人被沈亦楓說得啞口無言。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們只看到一個衣衫褴褛的老婦人跪着哭着求一個光鮮亮麗的女孩子不要趕她出去,就以為這個女孩子不知感恩不知回報,逮着這一點大肆抹黑人家。”

“等網絡暴力把人逼死了,才知道這個女孩子小時候不知道挨了多少毒打,遭了多少罪。”

“她咬着牙,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家裏卻為了弟弟的嫁妝把她鎖在家裏,想把她嫁給一個有家庭暴力傾向的老鳏夫換錢。”

“女孩子費盡心思從家裏跑出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讓生活上了正軌,結果老婦人找上門來,說弟弟錢了賭債還不起,求她幫忙還。”

“女孩子不答應,老婦人就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不撒手。”

“我問你,這個女孩子做錯了什麽?”

沈亦楓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捅在雄性獸人的身上,他目光銳利,仿佛能透過雄性獸人的皮肉,直視對方心靈最深處。

就在雄性獸人控制不住,想要對沈亦楓道歉的時候,那邊的哭嚎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我兒子不過是看到那兩個流氓調戲這個雌性,出手相助,這個雌性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竟然污蔑我兒子夥同那兩個小混混欺負他!還讓顧元帥将我們這一支從顧家除族!實在是太過分了!”

“今天我本來想着好好求一求他,讓他放過我們這一支,誰知這個雌性鐵石心腸,我都給他跪下了他還不松口!”

“我那苦命的兒子啊,現在還在拘留所裏面,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名聲肯定會受到影響的!”

聽到“顧元帥”這三個字,在場的記者們相視一眼,更加不願意放沈亦楓離開了。

這可是一條爆炸性的新聞,操作好了,他們這個月的業績肯定不錯!

“污不污蔑,你說了沒用,我說了也沒用,警察局說了才有用!”

“要是你兒子沒問題,他為什麽會被拘留!”沈亦楓被這個颠倒黑白的中年婦女氣笑了,“你往我身上潑髒水也就罷了,現在竟然質疑帝都警察局的公正,難不成想進拘留所陪你兒子?”

“你!”中年婦女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她攥緊拳頭,飛快思索出一套說辭,“好吧,就算是我兒子對你心懷不軌,那他為什麽看不上別人,偏偏看上你?肯定是你離身不正,看顧元帥獸核破碎,人生無望,我兒子又是顧家着一輩資質最好的獸人,說不定能夠接任顧家家主的職權,于是設計勾引我兒子!”

“我勾引你兒子,你有證據嗎?”沈亦楓雙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中年婦女。

“我兒子鬼迷心竅就是最好的證據!否則,他那麽優秀,身邊有那麽多雌性追求,怎麽可能看上你一個有夫之夫!”

“對啊,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是你什麽都沒做,人家怎麽可能看上你?”一個雄性獸人陰陽怪氣嘟囔道。

“一個巴掌拍不響?”沈亦楓怒極反笑,他走到那個雄性獸人面前,目光沉沉。

“對啊,我又沒說錯,要是你安安分分陪着顧元帥,沒有勾引人家兒子,他會覺得有可趁之機,然後——”

“啪!”沈亦楓一揮手,用了十分的力量,将那個比他高了一個半頭的健壯雄性獸人扇到了地上。

雄性獸人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看着特別吓人。

沈亦楓居高臨下看着那個雄性獸人,一字一頓。

“現在拍響了嗎?”

全場寂靜。

作者有話要說:  某作者: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爸爸!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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