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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光昏暗,姜蕊呆呆的坐在銅鏡前:“夢娘...夢娘......”
一聲聲呢喃幽幽而來,一陣陰風掩了門窗,姜蕊黑色瞳孔中人影的輪廓慢慢清晰。
“又有何事?”
見姜蕊遲遲不語,夢娘也略有不耐:“沒事就不要喚我。”
姜蕊動作未變,仍是呆呆的坐在銅鏡前,口中喃喃:“夢娘...夢娘......”
“你?”
夢娘心覺有異,上前察看,見姜蕊神色呆滞,口中只顧念道:“夢娘...夢娘......”
夢娘心中暗叫不妙:莫不是有人借姜蕊引她出來?擡腳欲走,卻看一道藍光朝自己擊來,她慌忙躲過,看一年輕男子走來,她恨恨咬牙:“果然是你!”
真是陰魂不散!
男人冷哼一聲,雙手結印一道藍光朝夢娘劈去。
夢娘匆忙連連,紅裳避之不及被灼傷了幾個小洞,着實狼狽,她幾欲咬碎一口白牙:“靳麒,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何必趕盡殺絕!”
來者正是靳麒,他用法術控制了姜蕊讓她去引夢娘出來,果然讓夢娘中計。此時聽夢娘言語,淡淡回道:“吸取魂魄逆天而為,人人得而誅之!”
法術施展,一席漁網從天而下,将夢娘罩的嚴嚴實實!
夢娘掙脫不出,恨聲道:“靳麒,你我同是可憐人,雖不一路,卻也不當讓你步步緊逼!”
靳麒不語,徑自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正是大千原先收晴兒和魚兒的瓷瓶,這小瓷瓶外表看上去與普通瓷瓶一般,實則卻是妙哉庵主費勁心血煉制的法器,他口中催動咒語,那道紅影尖叫着被收入瓶中。
靳麒塞上瓶口,心中只覺這番太過容易,隐隐有些奇怪。
腰間的錦袋鬧騰不已,靳麒将錦袋打開,一席白霧于空中凝集,不消片刻,已露出阿晴的模樣,靳麒見她怨憤之氣大起,淡聲:“人交給你,不能傷及性命。”
不待阿晴說話,便匆匆出門。
此時姜蕊身上法術已過,幽幽轉醒,看到阿晴,驚聲尖叫!
阿晴測測一笑,朝她走了過去。
靳麒回到屋內,見大千還是阖目不醒,伸手拍拍她的臉:“大千姑娘,大千姑娘......”
連喚數聲,大千也沒有清醒的跡象,靳麒神色一斂,往大千眉心探去。
阖目感受,還是那片茫茫霧色,但今日卻淡了許多,隐隐可見前方,靳麒擡步而去,撥開霧色,入目竟是潺潺流水,他站在拱橋上四顧環看,但聞花香沁脾,卻無一人蹤影,寧靜至極似乎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他伸手正欲算大千行蹤,卻才驚覺自己法力全無。
夢娘已經被封印在小瓷瓶中,為何還有夢境?難道...夢娘根本就沒有被封印?
他暗暗心驚,此時想離去,卻左右景象不變,只得嘆既來之則安之,順着拱橋朝前處而去,看是否能找到大千。
“噗!”
大千睜眼,只看夢娘跌跌撞撞而來,口吐鮮血,似受了重傷。她慌忙起身,上前攙扶住夢娘坐下。
夢娘冷眼由着她忙活,心下只覺這些人假意欺瞞自己,實則還不是想讓自己魂飛魄散,當真惡心。
大千道:“你這是被誰傷了?”
夢娘哼了一聲自顧調息。
大千碰了個釘子也不惱,摸摸鼻子坐在旁邊伴着她打坐,只是她心思不定,哪還能安心,偷眼看了看夢娘,心中暗想:難道是前輩來搭救自己拉?
日光自窗棂投入,映照滿室,薛元甫手捧書卷,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也不知大千姑娘怎麽樣了。他心中暗道:那男子神色淡漠,也不知是否誠心搭救大千姑娘,如果真像若虛道長所說只是為了功德,豈不是将大千姑娘的死活置之不理?
想到這裏,不由皺眉起身,準備去找若虛道長,不料才一回門便看見若虛道長匆匆而來,對他道:“快走。”
路上薛元甫在聽若虛道長說太尉府小姐姜蕊已與昨晚離世,他一直懷疑姜蕊和妖邪有關,這時姜蕊突然離世,怕是跟靳麒有關。
在屋外敲門許久,也不見屋內有動靜,薛元甫和若虛道長對視一眼,踹了屋門而入,兩人直奔床榻,卻看靳麒坐在床榻邊,手撫在大千眉心,雙目阖上,竟似石雕,對他們前來毫無反應,而大千仍是平躺在床上,猶自熟睡。
薛元甫看向若虛道長:“道長這......”
若虛道長探探二人鼻息,大千鼻息隐約微弱,靳麒鼻息倒是剛強有力,二人似都陷入了夢境,不管怎麽叫喚都醒不來。
若虛道長将桃木劍撥出來,伸手握住,紅色的鮮血自桃木劍淌下,薛元甫眼前一花,卻看若虛道長舞起桃木劍,動若飛龍,緩若游雲,招式千變萬化,神而明知,存乎一心!
“速速離去!”
人停劍止,若虛道長瞥向二人,二人神色依舊,雙目阖上,安然熟睡。
若虛道長将桃木劍背到身後,又從懷中取出了符咒貼到二人身上,他口中念念有詞,突看眼中精光大閃,徑自将手指點于二人眉心,他鮮血未幹,滴滴落至眉心,似給二人點上了朱砂痣,詭異陰郁。
薛元甫在旁看到暗暗稱奇,忍不住道:“若虛道長,他們可是沒事了?”
若虛道長已有幾分疲,頓頓道:“靳公子一時半會沒事,只我那後輩,呼吸尚淺,怕在耽擱下去會有性命之憂。”
那後輩自然指的是大千,薛元甫眉頭緊鎖,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若虛道長不如靳麒知道夢娘的來歷,只知有妖邪作怪,現在妖邪還沒有交手,自個眼前又有兩人所害,只覺愧疚,他思索道:“今晚我留這,看能不能碰見邪祟。”
屋中燭火搖曳,若虛道長盤腿打坐,耳畔微動,大喝一聲拿了桃木劍刺去。
阿晴躲閃不及,眼睜睜看着桃木劍刺進了自己胸口,她凄厲叫喚,面容猙獰。若虛道長見她法力微薄,不像他苦苦等着的妖邪,心中微動,收回桃木劍。
阿晴本就被照妖鏡弄的元氣大傷,若不是靳麒耗盡自己修為護她,她早就灰飛煙滅,如今又被若虛道長刺了桃木劍,只覺的天旋地轉,命不久矣。
她自覺還沒履行對靳麒諾言,強撐着一口氣:“道長,我并無壞心...他們,他們現在被夢境所困,只有我...只有我可以救他們......”
她再也堅持不住,阖眼倒了下去。
若虛道長聽她所言心中大駭,可他畢竟捉妖驅鬼多年,心知阿晴說的要是真,能進入夢境搭救二人的怕只有她這個精魅,見她身形逐漸散去,忙用法器收魂。
只阿晴身形聚散,何時能調養好還是問題,若虛道長眉頭緊鎖,想到她剛才說過靳麒二人是被夢境所困,難道他苦心尋找的妖邪竟是夢境所生精魅?
夢娘調息很快,她由衆多夢境滋生,又由衆多夢境修煉成魅,在夢境中療傷自然也是事半功倍,除卻紅衣上沾染的點點血跡外,在也看不出受傷的痕跡。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一番大千,看這小道姑竟打起盹來,心中嗤笑這小道姑本事不過爾爾,為人也是愚笨不堪。
她對手已經尋來,找到自己怕也是遲早的事,姜蕊雖不知怎樣,可事情敗露,姜蕊的身子也不能用了,枉費她折騰這麽久用百餘魂魄給姜蕊補身,竟是糟蹋了!
夢娘暗嘆一聲,心道這小道姑魂魄精純,還是早些奪取的好,只希望吸取了她的魂魄能讓自己法力大增,早些擺脫那個麻煩。這番一想也不欲在耽擱下去,擡腳踹了大千一腳。
大千茫然的揉揉眼:“怎麽了?”
“我現在需要你的心肝。”
大千怔了怔,尚未清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喔,好呀。”
看夢娘雙手成爪朝自己胸前襲來,大千下意識翻身躲避,夢娘目光一冷:“你騙我。”
大千解釋道:“我沒有騙你。你還沒有告訴你,你究竟遇到了什麽事......”
夢娘冷冷打斷:“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帶你去看看。”
大千還沒反應過來,只看眼前白霧倏然散去,景象扭曲片刻,恢複如常。
桃花樹下,五位少男少女們吟詩作樂,春日微醺,好一番歡樂場面。
大千怔然不知道夢娘讓自己看這幅場景是為何,她欲張嘴詢問,卻看夢娘面無表情,一雙眼睛死死盯着他們,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大千心下有些怵,将想說的話咽了下去,只專心看着那群年輕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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