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番外(二) (1)

????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淺淺發現自己眼前是一片黑暗。

天黑了嗎?

她恹恹地轉動眼珠子,想看一看左右,結果剛一動,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就襲上了她的心頭。她下意識擡手想要揉一揉昏昏沉沉的腦袋,卻聽到“啪啪”幾聲輕響,仿佛是鑰匙不小心打在了金屬制的欄杆上面。

她所有的動作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頓住了。

死一般寂靜的黑暗中,她清楚地聽見了自己越發急促的呼吸聲。花了一分鐘的時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後,她又嘗試着掙了幾下,才知道這并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的雙手被人拉過頭頂,用手铐之類的東西鎖在了床頭的金屬欄杆上。

她小心翼翼地活動了一下手腕,無意間貼上了铐住她的那個東西,金屬特有的冷硬質感從手腕的皮膚傳遞到她的大腦,明明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冰冷,卻凍得她打了個哆嗦。

恐懼感像潮水一樣趕走了原本占據在她心頭的眩暈感,再随着血液一起蔓延到她身上的每一個角落。從未經歷過這樣可怕的事情,她吓得手腳都冰涼了。

她深吸了幾口氣,咬緊牙關曲起雙腿撐在床上,發了狠似的使勁兒把雙手往外掙,無情的手铐很快就在她白皙的手腕處勒出了一道紅印子,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經,床頭的欄杆也被她粗暴的掙紮拉扯得“咣咣”作響。

就這樣奮鬥了三四分鐘,氣力用盡的她不得不停下來歇氣——她的力氣本來就不大,加之身體裏還有迷.藥的殘留,又被吓得不輕,這三四分鐘地努力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只能渾身發軟地癱在床上。

見自救無望,淺淺才開始回想事情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在 今天,為期九天的軍訓終于劃下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彙演結束後,又同學建議全班學生一起聚個餐,美其名曰“增進友誼”。這九天裏,她在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跟 她是同班同學的江棠的帶領下,迅速和從華中附中升上來的林若芸和夏雯圍成了自己的小圈子,晚上聚餐吃大排檔的時候,也是她們幾個人坐一桌。沒過多久,就有 比較跳脫的男生端着杯子過來敬酒了,看到她們全部喝的ve,大呼小叫着給她們換成了酒,夏雯她們喝的都是啤酒,而她則是二兩梅子酒。二兩梅子酒下肚,她覺 得自己有點扛不住了,又因為哥哥還在上課沒辦法來接自己,所以她趁意識尚算清醒的時候給江棠她們道了別,準備走到大街上打車。路過一條小巷,她貪圖小巷吹 出來的風很涼爽,就在那裏多停留了片刻,然後……然後就有一個人從背後伸手過來把她拉進了巷子裏,那人一手緊緊地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迅速拿一張帕子捂住 了她的摳鼻,她只聞到了一股濃郁得有些刺鼻的香氣,就……就暈了過去。

**

人販子?!

這個念頭驚得淺淺差一點從床上坐起來,但由于雙手受限,她的身子只撐起來了一點點就老老實實地躺了回去。

床很大,也很柔軟,就算她這般冒失地摔回去,也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疼。淺淺愣了一下,用小腿在床上摩挲了一下,不禁有些疑惑——

她看電視裏演的,人販子綁了姑娘以後,通常都是用麻繩把姑娘的雙手綁在背後,随手把人塞進一個房間裏。哪會用手铐這麽高成本的道具,更別提讓你睡床上這麽優質的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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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都鬧出這麽大的響動了,也沒人沖進來對她劈頭蓋臉一頓罵或者一頓打什麽的。

……

還是說她并沒有被綁票,是認識的人跟她開的玩笑?

不……她認識的人裏,沒有誰會跟她開這麽過分的玩笑。

那到底會是什麽呢?

就在淺淺思考的時候,房間的某處忽然響起了奇怪的聲音——這種聲音和武俠劇裏面機關被觸發了以後發出的聲音如出一轍,它很微弱,但在這個安靜得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的房間裏又顯得那麽的刺耳。

淺淺好不容易才安穩下來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緊張地盯着聲音的發源地,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沒過多久,入目濃郁的黑暗就像是被人撕開了一道縫,光線争先恐後地從縫隙間鑽進來,刺痛了淺淺早已适應了黑暗的雙眼。

淺淺條件反射地把頭轉到了一邊,迅速眨了幾下眼睛,雙眼裏因為受到刺激而湧上來的淚花沾濕了她的睫毛。

待她覺得沒那麽難受了,才眯縫着眼睛又往那邊看過去,霸道的光線強勢地将黑暗侵蝕出一個缺口,一個人正站在光影交彙處,由于逆光,淺淺看不清楚他的臉,只覺得他長得很高,站得很直,身形瘦削,手裏還像是端着什麽東西的樣子。

對上淺淺瞪得圓鼓鼓的雙眼,來人像是有些意外,說道:“嗯?你已經醒了?”

淺 淺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驚訝,但更多的卻是清冷。淺淺從來不知道,原來從聲音裏也可以聽出冷暖。就比如她的哥哥岳其琛,即使是在天氣最冷的日子裏,只要聽見 哥哥溫和的嗓音,她就能感覺到暖意融融;就比如眼前這個人,即使對方還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兒惡意,可就只是聽見他仿佛自言自語的聲音,她就有種自己的心掉進 涼水裏面去浸了浸的感覺。

她吞了吞口水,顫抖着聲音問道:“你、你是誰?”

來人沒有回答她,他單手端着東西,在牆上摸索了一下,按下一個按鍵。

空氣若有若無地波動了一下,他身後被光線填滿的缺口一點一點變小,整個房間重回黑暗的懷抱。

淺淺還沉浸在惋惜的心情中,那人就按亮房間裏的燈。

突如其來的光明把淺淺吓了一跳,她猛地閉上雙眼,躲避無處不在的光線,再睜開眼睛時,那人已經站在了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淺淺。

淺淺也在打量着他。

那 是一個個子特別高的男生,穿着最簡單的白襯衣和黑色長褲,卻有着一張淺淺見過的最好看的臉——硬挺的劍眉,漆黑的雙眼,棱角分明的面部輪廓,這樣的長相, 不管放到哪本小說裏,都應該是受女性追捧的。他微微低垂着頭,黑色的碎發落下來,擋住了他暗沉沉的眼睛,卻擋不住他充滿侵虐性的目光。

淺淺沒由來地一陣害怕,她蜷縮起身子,又問了一遍:“你到底,到底是誰?”

似乎是為了安撫她,來人突然對她笑了一下,他很随意地把手裏的托盤放在床頭的小櫃上——托盤裏盛放着還冒着熱氣的飯菜。他自己則在床邊坐下了,對淺淺伸出手。

見他的手朝自己伸過來了,淺淺害怕得一個勁兒往後縮以躲避他的手指。很快她的頭就抵在了床頭,退無可退。

看她害怕到了這個地步,來人又發出了一聲輕笑,修長的手落在她的腰間。

淺淺這才發現由于先前那一番掙紮,她的連衣裙下擺幾乎全部被蹭得堆在了腰間,只要她側過頭,就能看到裙擺下露出的打底褲的一角。

來人并沒有急着動作,只是在她腰間輕輕摩挲着。

淺 淺拽着床頭的欄杆,用力得指骨都泛起了白,她竭力扭開腰想要躲避他的觸碰,可他的手就像粘在了她的腰上,不管她怎麽躲,他的手都沒有落下去過。很快,被他 撫摸過的地方就傳來了奇怪的又麻又癢的感覺,淺淺也隐約明白了他想做什麽,吓得臉色都白了——他動作的暗示性那麽明顯,不懷好意的目光蛇一樣陰冷滑膩地在 她身上游弋。

很快,他就放過了她的腰,遲緩而又成竹在胸地往下滑去。

就在淺淺以為他要把自己的裙子推得更高或者拉下她的打底褲的時候,他卻拉着她的裙子下擺,把堆在腰間的裙擺全部拉了下去。

本來以為自己就這樣被判了死刑的淺淺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再次對她露出笑容的男生,腦子裏糊滿了鏽,轉動不起來了。

見 她呆住了,男生的笑臉又真摯了許多,他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撫平淺淺裙面上的褶皺,一面用他頗具個人特色的聲音說道:“我叫陸烨,就讀于市一中高一六班,而 你在七班,就在我隔壁,你說對嗎,淺淺?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實際上我們已經見過很多次面了,在走廊裏、在廁所外、在操場上,但也沒什麽用,你還是不 記得我,盡管如此,但每次你發現我在看你的時候,你都會對我笑一笑,本來我是很開心的,可當我看見你對誰都笑的時候,我就開心不起來了。為什麽你對誰都能 笑得那麽可愛呢,淺淺?為什麽你就不能只對我一個人笑呢?”

他的語速拿捏得很合适,不快也不慢,不會給人壓迫感,反而能夠幫助淺 淺緩解她緊繃的神經。或許是剛才有禮貌地幫淺淺把裙子拉下來了的舉動博取到了她的好感——她總是這樣,輕易地就能把好感給予任何人,當聽見他說“而你在七 班”的時候,他清楚地感覺到淺淺的身體放松了許多。

趁着淺淺的注意力被他說的話分走了大半,陸烨的手也毫無聲息地往下滑去,來到 她白皙細膩的大腿上,在這裏流連了片刻,他的手繼續向小腿進發,語氣越發漫不經心:“……我就只是想跟你做朋友,淺淺,可是我始終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你 身邊總是有那麽多人,連上廁所都有人陪你一起,我沒有辦法接近你,只好一直跟着你,你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等待你落單的時候。你總會有落單的時候,今天 就讓我逮住了,我太高興了,所以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請你來我家做客了。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嗎?你一定不會責怪我的,對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歪了歪頭,唇邊的笑意也明顯了一些,他知道自己給別人的印象從來都是冷冰冰和不好接近,可為了放低淺淺的戒心,他不介意偶爾營造出一種平易近人的形象。這樣的動作由他這樣好看的男生來做,原本應該加分不少,可回應他的只有淺淺更加驚恐的眼神。

**

在聽陸烨說了他和自己其實是校友的時候,淺淺的确安心了不少,以至于沒有注意到他別有用心的小動作。可越往後聽,淺淺越覺得不對勁兒,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眼神又變得驚恐起來。

她無意識地舔了舔幹得起皮的嘴唇,勉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假裝自己沒有看出陸烨平靜下的瘋狂,她在驚恐中和陸烨周旋:“當、當然不會。不、不就是做朋友嗎?我們現在就可以做朋友了,所以你,所以你放了我好不好……”

她倉皇間展示出來的拙劣演技,怎麽可能瞞得過陸烨的眼睛,他低低地笑出聲,本來只是在淺淺小腿上輕撫的手也失控地捏住了她的腳踝。

被陸烨笑得心驚膽戰的淺淺這才發現陸烨失禮的動作,她驚叫一聲,想要把陸烨的手踢開,可她的力氣怎麽可能比得過陸烨?一番掙紮下來,她非但沒能解救出自己的腿,反而讓陸烨牢牢地把她的雙腿都握在了手中。

她的腳踝那麽細,細得他一只手就可以掌控過來。

陸 烨笑着幫淺淺撩開擋在她眼前的發絲,在他的指尖觸碰到淺淺的臉頰的時候,淺淺的身上迅速浮起一層雞皮疙瘩。他收回手,一根一根勾着淺淺吓得蜷起的腳趾玩 兒,悠閑地說道:“淺淺,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天真得無憂無慮的性格。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請到了我家裏來,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地 放你走呢?而且,你說的要跟我做朋友,其實是騙我的對不對?太明顯了,你以前從來沒有撒過謊對吧?”

的确從來沒有撒過謊的淺淺難堪地咬住了下唇。

淺 淺的腳看着小小的,握在手裏卻肉感十足,陸烨玩兒心大起,帶着薄繭的指尖帶了點兒力道從她的腳後跟開始,順着腳心一直摸到她的腳趾頭,又從她的腳踝開始, 順着腳背一直揉按到趾縫,随口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相信你在見識了這樣的我以後還會願意跟我做朋友?照我說,一旦被你找準機會從這裏逃了出去,你肯定 會馬上跑到我再也找不到你的地方去,我怎麽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所以淺淺,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讓你回去,回到你那些朋友中,回到你哥哥的保護之 下,一想到會有那麽多人喜歡你,和你說話,和你接觸,我就很不開心。所以你就留在這個地方,成為我一個人的專屬,好不好?”

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終于又擡起頭看着淺淺,漆黑的雙眸不複先之前的沉靜,而是蒙上了一層奇異的色彩,明亮得滲人,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被妖魔鬼怪附身了一樣可怕。

淺淺瞪大了眼睛看着形容詭異的陸烨,害怕得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陸烨又笑了,這種亦正亦邪的笑容将他本來就萬裏挑一的相貌推到了盛極的地步,他緩緩擡起淺淺的右腳,在她的瞪視中低下頭去,在她的腳背上落下了一個虔誠的吻。

**

他唇上的溫度并不比淺淺裸.露在外已久的足背高出多少,卻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将淺淺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燙斷了。淺淺控制不住地尖叫出聲,不顧一切地拼命踢腿,也不知道踢到了陸烨什麽地方,他悶哼一聲,竟然松開了手。

雙腿逃出了生天,淺淺心中的驚恐卻沒有減少半分,她仍然發了瘋似的胡亂扭動着身體,她想要坐起來,她想要盡可能地遠離這個瘋子——竟也真的讓她做到了,她忍住坐起來的時候雙臂被擰得仿佛骨肉分離的疼痛,一個勁兒地往最裏面的角落縮去。

可她的雙手被束縛在床頭,能活動的空間有限,她只能蜷縮起身子,曲起的雙腿緊貼在自己胸前,只恨不能把自己擠進牆裏去。她把頭埋進雙膝之間,像鴕鳥把腦袋藏進沙子裏一樣逃避現實。

看她這副被吓得肝膽俱裂的模樣,陸烨笑得更開懷了,他絲毫不覺得淺淺現在頭發散亂滿臉驚恐的樣子難看,反而很高興自己又見識到了她的另一面,而且……或許自己是唯一一個能夠見識到她這一面的人。

他笑夠了,也蹬了拖鞋爬上了床。

明明沒有看到,淺淺卻清楚地感覺到陸烨的影子正一點一點地把自己淹沒,她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像極了一個真正的溺水之人。

陸烨的手從淺淺的膝蓋和臉之間的縫隙伸進去,精準地扣住淺淺的下巴,用一種輕柔卻不容反抗的力道擡起了她的臉,看到她滿臉淚痕,陸烨“啧啧”了兩聲,說道:“你說到底是因為你長得太漂亮,還是我太喜歡你了,就算你哭成這個樣子,我還是覺得賞心悅目。”

他一邊說,修長的手指一邊緩緩地在淺淺細嫩的臉頰上撫摸着。

感覺他的手指在自己臉上移動着,淺淺的眼淚流得更加洶湧。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開學那天,你在走廊上罰站,明明是在接受懲罰,卻悠閑惬意得像是在享受一次美好的旅行,你的微笑看着很美,比那天的陽光更令人向往,當時我就在想,如果你只屬于我一個人,那該多好……”

在 這近乎自言自語的呢喃聲中,陸烨彎下了腰背,吻上了淺淺的唇。他削薄的嘴唇在她的雙唇上輾轉,舌尖靈活地在她唇上掃過,轉眼間就潤濕了她幹得起皮的唇瓣。 他稍稍退開了一些,看到她淡粉色的櫻唇再次變得如果凍一樣瑩潤,似乎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一樣點了點頭,才又含住了她的雙唇,輕輕吮吸起來。

淺淺被他的舉動驚呆了,她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也太多,連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出來了——就算她想做,也無能為力,她的雙手被縛,雙腿又被陸烨的身體死死地壓制住,下巴還被陸烨用手捏住,全然沒有辦法反抗。

浮 于表面的親吻和吮吸根本無法纾解陸烨多日以來的渴望,他将舌尖從淺淺微微分開的雙唇間探進去,先是貪婪地将淺淺的口腔全部掃蕩了一遍——從牙龈到舌根,就 沒有一處漏掉的地方,然後他才用舌尖挑起淺淺的舌頭,強迫她與自己纏綿,時而溫柔多情,時而兇狠殘暴。但或許是*積壓得太久,他溫柔的時候很少,更多的時 間是兇狠——他側過頭,換了一個更适合深入的姿勢,動作過于急躁,挺拔的鼻梁在淺淺的鼻子上重重地刮了一下,他盡可能地把舌尖往更深的地方探去,似乎要伸 入了她的喉嚨才肯罷休。

淺淺招架不住他兇猛地攻勢,卻又反抗不過來,只能擡高了下巴迎合他。他一絲一毫的空隙都沒有留給她,當口中的液體積蓄到了讓她十分難受的地步的時候,她不受控制地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将他送過來的、混合着自己的唾液一起吞了下去。

直到發現淺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陸烨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退出來的舌尖帶出一縷銀絲,他都沒有擦一下,就又湊上去在淺淺眉心處親吻了一下,湊到她耳邊,用沙啞低沉的嗓音誘哄道:“不要想着逃了,淺淺。我們兩個就這樣不好嗎?你是我的,而我也是你的。”

淺淺脫力地靠在陸烨懷裏,神色恍惚。

陸烨也不嫌麻煩,一遍又遍地在淺淺耳邊重複着這一句話。

好半晌,淺淺終于動了,她擡頭看着陸烨,有些呆滞地反問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陸烨暗沉的雙眸中流露出幾分笑意,他在淺淺眼角親吻了一下,說道:“我向你保證。”

淺淺的眸光幾經變幻,終是放松了緊繃了一個晚上的肩背,把額頭抵在了他的鎖骨處。

陸烨抱着淺淺靜坐了一會兒,直到感覺淺淺冷靜下來了,他才松開她,下了床,從小櫃上端過托盤,對淺淺說道:“睡了這麽久,你應該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他把盛滿了米飯的碗遞給淺淺,淺淺卻看也沒有看一眼就轉過了頭。是,她是冷靜下來了,她冷靜下來了,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得出陸烨的魔爪了,但她總有拒絕進食的自由吧?

看她擺出一張油鹽不進的臉,陸烨也不惱,而是問道:“怎麽,還是覺得和我在一起,比死更難受嗎?”

淺淺沒有吱聲兒,像是默認了。

盯着淺淺修長白皙的脖子看了一會兒,陸烨好心地提醒道:“你不用妄想了,我總有辦法讓你吃飯的,不是強迫你,是讓你心甘情願地吃。”

淺淺還是沒有回答。

陸烨忽然嘆了口氣,萬分遺憾地說道:“淺淺,我說過了,我喜歡你,所以我不想做任何讓你讨厭的事情,但如果你非要挑戰我的耐性的話……那麽如你所願。”

說完,他就把盛着米飯的碗重重的頓在小櫃上,發出的悶響驚雷一樣炸在淺淺耳邊,她受到了驚吓一般把頭轉回來,正好看到陸烨在解自己的襯衣扣子。

淺淺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了,她不錯眼地盯着陸烨的手指,不敢相信地問道:“你、你想做什麽?”

陸烨專心地解着自己的衣服,說道:“馬上你就知道了。”

很快,他的就把襯衣扣子全部解開了,他反手一拉,衣服就被脫下來了,露出他肌肉結實的上身。

他不顧淺淺的躲藏,抓住淺淺的手腕,粗魯地把她從牆角拖過來,再度吻上她的唇。兩只手也沒有閑下來,一手往下解自己的皮帶,另一只手摩挲到淺淺背上去拉她連衣裙的拉鏈。

當 他的雙唇再一次覆上來的時候,淺淺并沒有多害怕,她自暴自棄地想着:反正也親過一次了,親一次和親兩次沒有什麽區別。可當她感覺到連衣裙的拉鏈被一點一點 地拉下來,背上的肌膚漸漸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她還是害怕了,這種害怕在陸烨的手落在她的大腿上,想要從連衣裙的下擺伸進去的時候到達了頂峰,她的眼淚 争先恐後地湧出眼眶,她拼命搖頭躲開陸烨的唇舌,哭着說道:“我吃,我吃飯,你不要碰我了,求求你,我乖乖吃飯。”

她的話成功讓陸烨停下了所有動作,盡管如此,他還是又不輕不重地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才松開了她,又飯碗遞給她。

淺淺顫顫巍巍地接過飯碗,不小心瞥到陸烨身上某處變化明顯的地方,她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立刻轉移了視線。

她這點小動作沒能逃出陸烨的眼睛,他也往下看了一下,不甚在意地把菜連着托盤一起拿過來放在淺淺面前,說道:“你不用管它,只管把飯吃了就好。待會兒我自己會解決——我對這種事情,從陌生快速發展到熟悉,還是在見過了你以後。”

這個話題色情得讓淺淺難以接受,她緊緊地捏着筷子,卻遲遲沒有扒飯。

陸烨以為她還在在意這個,便坐在她旁邊,拉過薄被的衣角蓋住了大腿。

還真是有夠自欺欺人的啊。淺淺嘲諷地笑了一下,然後才發現……自己這個樣子,怎麽吃飯?

她轉過頭,和陸烨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陸烨才一拍腦門兒,恍然大悟道:“哦,我差點忘了,你的手還被鎖着,吃不了飯。”

聽他這麽說,淺淺的心裏忽然升起了希冀,但吃一塹長一智,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這份情緒,只是點了點頭——沒錯,她的手還被鎖着,吃不了飯,那他……會不會幫她解開手铐?

雖然這一次她做到了表面上的不動聲色,但驟然明亮起來的雙眼卻沒逃過陸烨的眼睛,他好笑地彎起了嘴角,從淺淺手裏把碗筷拿回來,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米飯上,再用勺子舀起來喂到她嘴邊,不懷好意地笑着說道:“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我喂你了,來淺淺,張開嘴巴,啊——”

看着淺淺一下變得格外僵硬的臉。陸烨差一點就要破功大笑出聲了。

淺淺握緊了雙手,她的指甲一向修剪得十分整齊,但因為太過用力,指甲的邊緣還是深深嵌入了掌心地肉裏,她難堪地閉了閉眼睛,心一橫,張嘴把飯菜含入了嘴裏。

**

吃了大半,淺淺就吃不下了,陸烨也沒有勉強,單憑淺淺的身材,就知道她吃不完這一碗盛得滿滿的米飯。

把碗碟放回小櫃上,陸烨問淺淺:“想洗澡嗎?”

淺淺覺得陸烨是故意的,他故意一直給自己希望,又在下一秒親手把希望打碎。

果然陸烨緊接着就說道:“我可以幫你打開手铐,然後帶你去浴室裏洗澡,不用想着淘寶,我會一直守在門口的。”

淺淺:“……”

冷靜下來後,她仔細打量過這個房間,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可越是這樣,她越是絕望。這個房間不大,家具一共有兩件,一件是她身下這張床,還有一件就是床邊的小櫃。床的左邊有一個磨砂玻璃圍成的小隔間,想必就是浴室了。

……雖然磨砂玻璃有一定的模糊作用,但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裏面洗澡的人的身影。

淺淺權衡再三,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好。”

她覺得自己短時間內是出不去的了,但不可能一直都不洗澡,只要她一天還铐着手铐,陸烨一天就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去洗澡,所以……還是盡早适應比較好。

見她答應了,陸烨從褲兜裏拿出手铐的鑰匙,插進鎖眼裏,輕輕一擰——“咔”的一聲過後,手铐打開了。

在看到手铐打開的那一瞬間,淺淺的心中突然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可當她意識到陸烨還在身邊時,這種狂喜的心情就立刻凝結了。

陸烨只打開了她一只手的手铐,然後他拉着那只空蕩蕩的手铐,把淺淺領進了浴室。

走 進浴室,淺淺才發現事實并不是她想象中那麽難以忍受,因為浴室裏還挂着一幅白色的簾子。她松了口氣,拉上簾子,看到手腕上挂着的手铐,她眼神黯淡了一些, 然後打起精神,确定沒有哪一處漏掉了以後,才打開閥門,洗了一個戰鬥澡——她沒辦法不快,只要一想到外面還有一個男人看着,她沖澡的動作就會變得急躁許 多。

終于洗完了澡,她卻在拉開簾子之前傻眼了。

因為,她沒有,可以用來,換洗的,衣服啊……

而就在她拿過換下來的衣服,猶豫着要不要穿上的時候,玻璃門上響起了輕輕的敲擊聲。

淺淺如驚弓之鳥一樣用衣服擋在自己胸前,聲音尖利地問道:“誰?!”

“是我。”陸烨冷靜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我買飯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了一件睡裙,你看看要不要穿吧。”

淺淺遲疑了片刻,還是把浴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縫,接過了陸烨遞進來的睡裙——不是她膽子大,是因為如果陸烨想對她做什麽的話,随時都可以做,反正都是強迫,不用顧忌是在床上強迫,還是在浴室裏強迫。

展開陸烨遞給她的睡衣一看,淺淺發現這件睡裙竟然是還算保守的款式,寬大的泡泡袖,及膝的裙擺,胸口只露出了鎖骨的地方,裙擺下只露出了小腿。

或許是他知道買的睡衣太暴露她也不會穿?

不得而知。

值得一提的是,包裹在睡裙裏一起遞進來的,還有一條顏色素雅的內.褲。

換上棉質的睡裙,柔軟的布料讓淺淺放心了不少,淺淺覺得,如果不是兩個人的認識如此難堪的話,或許陸烨會是一個不錯的男朋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淺淺就猛地在自己額頭上敲打了一下——

想什麽呢,你是抖m嗎?

**

走出浴室,陸烨将淺淺上下打量了一遍,那神色瞧着是對自己的欣賞水平很滿意的樣子。

淺淺局促地揪着裙擺走到床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再次将手铐考上的時候,陸烨沒有把淺淺的另一只手一起铐上去,他把那只手铐铐在床頭的欄杆上,對淺淺說道:“已經很晚了,快睡吧。”

說完,他就關上了燈,房間又一次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然後,他窸窸窣窣地爬上床,側躺着,把淺淺摟進懷裏,閉上了雙眼。

他這邊倒是安心的睡了,淺淺卻怎麽也睡不着,她在黑暗中瞪大雙眼,看着黑乎乎的房頂,心底一片迷茫。

不知道過了多久,寂靜的房間裏,陸烨的聲音冷不丁響起:“還沒睡?”

淺淺吓了一跳,她擡頭去看,發現陸烨的眼睛還是閉着的——那他是怎麽發現她還沒睡的?

片刻之後,淺淺小聲地回答道:“我睡不着。”

她是真睡不着,一方面是她已經睡過一覺了,另一方面是因為被吓得不輕。

陸烨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看你就是閑的,不如我們找點事情來做,你做累了,就不會有睡不着的苦惱了。”

他說着,摟在她腰上的手臂又要往下游走。

被陸烨剛才那麽一鬧,淺淺哪有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的道理,她趕緊閉上了眼睛,同時抓住陸烨的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困了,我馬上就能睡着,馬上就能睡着!”

陸烨發出一陣低笑,把頭埋在他懷裏的淺淺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好吧,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很搞笑。

好在陸烨只笑了一會兒就沒笑了,他像哄孩子一樣在淺淺背上拍了拍,說道:“快睡吧,明天就會好起來了。”

**

明天真的會好起來嗎?

帶着這樣的疑問,淺淺最終還是沉入了夢鄉。

“淺淺,淺淺,淺淺你快醒過來,淺淺?”

在焦急的呼喚聲和不停地搖晃中,淺淺終于撐開了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她看着近在咫尺地這張臉,吓得大叫一聲,猛地翻身滾下了床,腦袋磕在實木地板上,發出重重的悶響。

陸烨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把淺淺從地上拉起來,半是責備半是擔憂地問道:“你怎麽了?睡覺的時候一直在哭鬧。”

淺淺順着他的力道爬起來,扶着自己暈乎乎的腦袋打量了一下四周——寬闊的卧室,米黃色的床頭燈,柔軟的King size大床,是她和陸烨的卧室,而不是那個逼仄的小房間。

她的目光落回陸烨臉上,他眼中的焦急如此明顯——是她的老公,而不是那個把她鎖在床頭,他走到哪兒,她就必須跟到哪兒的變.态。

她臉上流露出委屈的神色,一下撲進陸烨溫暖的懷抱裏,帶着哭腔說道:“老公,我做噩夢了,我夢見你變得好可怕,你用手铐铐住我,用鎖鏈鎖住我,你在去上大學的時候硬生生把我塞進行李箱裏把我帶到你上大學的地方……”

然後,她在心有餘悸中,把這個真實得像極了現實的夢境詳細地描述給陸烨聽。

聽完淺淺的述說以後,陸烨意外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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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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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