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綠茶心機婊

帝巳聽到“紫萱”二字，臉色明顯多了幾分幽深，他轉頭看着紅纓，“你先出去。”

“陛下……”紅纓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怎麽能甘心就這麽走呢？

“滾！”帝巳一動怒，她就不敢再造次了，只能匆匆披上衣服，然後離開了這裏。

……

房間裏的氣氛更加陰冷沉悶，牡丹吓得瑟瑟發抖。

她終于知道害怕了，本來這些日子聽說帝巳一直寵幸別的仙子，都把她忘在腦後，她醋意大發所以才會闖進來，但是她卻想不到帝巳竟然這麽無情。

為了活命，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陛下饒命，牡丹知錯，但請陛下看在當年告發紫萱有功的份上饒了牡丹吧！”

帝巳站起身來，目光陰冷，“呵……你還敢提起紫萱。本君一心想立紫萱為妃，讓你從中使計，沒想到你竟然這麽沒用，非但沒有讓紫萱成為本君的女人，還敢讓她和夙離魅相愛，後來看在你告發此事有功的份上，本君才沒有把你一同問罪，沒想到你竟然借此恃寵而驕，現在連本君寵幸別的女人，你都敢随意來過問了？”

當年他雖然覺得失去牡丹很可惜，但是一想到借此打敗了夙離魅，高興之下就賞了牡丹，但是他後來越想越思念紫萱，覺得紫萱是個難能可貴的女子，整個仙界加起來都比不上她一分。

牡丹臉上都是委屈的淚痕，“那是因為牡丹深愛陛下啊，陛下曾說過只要牡丹好好表現，便可立牡丹為妃，牡丹只是想陪在陛下的身邊，所以才會一時失了理智。”

“呵……別人不知道，你以為本君不了解你？紫萱的死，你也脫不了幹系！”

“陛下，牡丹冤枉啊，牡丹一心都是為陛下着想，是紫萱自己明知道仙魔殊途，卻還偏要和夙離魅在一起，我也阻止她啊，可是她不聽，所以無奈之下才跟陛下告發此事防止她一錯再錯。”牡丹哭的滿臉淚水，但是帝巳素來心狠，對她也絲毫沒有半分憐惜了。

之前在床上對她百般允諾，也不過是圖個新鮮，有自動送上門來的女人，他自然是不會拒絕，而且那也只不過是床上的戲言而已，她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仙娥，根本就不配做他的仙妃。

“夠了，本君不喜歡自以為是的女人，馬上滾，不然本君就不客氣了。”

牡丹就這麽從一個受寵愛的、距離仙妃只有一步之遙的仙子，變成了一個棄婦。

其實還有一個她不知道的原因，她是紫萱的好姐妹，紫萱死了，她要是跟仙帝走的太近被墨淵知道而産生懷疑，那豈不是自找麻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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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巳完全不擔心牡丹會去告密背叛他，因為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牡丹顫抖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眼底的恨意。帝巳，你敢這樣對我，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能和仙帝抗衡的只有墨淵尊上和夙離魅了，幽冥界的帝君她是不可能見到，她也不能去找墨淵，所以，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夙離魅的身上。

……

走出雲霄大殿，牡丹整理好自己的儀容，抹去嘴角的血絲，盡量讓自己看着不是那麽狼狽。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不遠處有兩個仙娥在小聲聊天。

“聽說了嗎？最近墨淵尊上經常出現在誅仙臺，據說，是為了懷念紫萱仙子。”

“是麽？紫萱都死了一千多年了，當時我們還無緣飛升仙界呢，聽說墨淵上神可是從來不收徒弟的。”

“就是，真讓人羨慕啊，要是我們能得到尊上的垂青，真是死都甘願了。”

墨淵尊上，墨淵！

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亮光。

……

誅仙臺下，戾氣環繞。就算站在上面，也能感覺那冰冷刺骨的寒意。

此時，卻有一抹粉衣身影站在那裏，單薄的衣裙被風吹得拂起，一頭長長的秀發被風吹亂。

女子落寞的蹲下身體，靠在誅仙柱上，伸手輕輕撫摸着那冰冷的石頭，淚水順着清麗的臉頰滑落。

纖弱的雙肩輕輕的顫抖着，顯示着她此時脆弱的情緒，“紫萱，一千年了，我真的好想你。”

“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沒用，你就這麽的走了，我都沒能救得了你。”

誅仙臺是仙界懲罰重犯的地方，平日根本就不會有人來，甚至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粉衣女子，還真是令人感覺十分驚訝。

就這麽安靜了好一會兒，聽着她一個人對着誅仙臺在哭訴，終于響起了一清冷的聲音。

“你跟紫萱是什麽關系？”

粉衣女子似乎是受到了驚吓，顯然沒有料到會突然出現一個人，連忙站起身來，四下看着，分明一個人都沒有啊，那剛剛的聲音是從哪裏來的？

白衣身影終究現身，女子一看到他的時候，明顯第一時間被那極度的風姿給吸引了去，在對上他冰冷的目光，她心中一驚，連忙低頭行禮。

“原……原來是墨淵尊上，小仙冒犯了。”

墨淵冷冷的看着她，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你和紫萱是什麽關系？”

“回尊上，小仙和紫萱是很好的姐妹，自她出事之後，小仙就十分痛心，所以抽空就會來這誅仙臺祭拜一下，追憶當初的姐妹之情。”

或許是因為紫萱的關系，墨淵終于感覺動容，表情也沒有方才那麽冰冷了。

“你叫什麽名字？”

“小仙名叫牡丹。”女子低着頭，眸中閃過一絲狂熱的喜悅之情。

翩然若仙的白衣身影站在誅仙臺上，這一千年，他很少呆在未央宮，除了去找夙離魅的下落為紫萱報仇，其餘的時間，便是在這裏度過。因為，這就是紫萱香消玉殒的地方。

看着這女子實在真誠，看在紫萱的面子上，墨淵也多了幾分好感。

“你和紫萱是怎麽認識的？”

“回尊上，是小仙冒犯，小仙身份卑微，不知道紫萱仙子竟是您的徒弟，不知情之下和她結交朋友。紫萱人很好，很照顧我，我只恨自己沒有能力，竟然沒能救得了她。”說着說着，她竟又抹起了眼淚。

“呵……紫萱是很好，是本尊害了她。”如果不是那次的閉關，他在未央宮牢牢地看着她，就絕對不會釀成這樣的悲劇。

“尊上不必自責，逝者已矣，我們只能為紫萱祈禱，盼她早登極樂。”

這明顯是客套話，按理說紫萱跳下誅仙臺連魂魄都不複存在了，自此消失在三界之中再也不可能活過來，又怎麽可能早登極樂呢？

墨淵冷冷一笑，俊美的臉上布滿寒冰，“現如今，本尊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到夙離魅，親手殺了他為紫萱報仇。”

聽到這句話，牡丹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他……竟然想要殺夙離魅？這怎麽可以？

這一定是仙帝的陰謀？帝巳真的是太狡詐了，竟然連墨淵尊上都敢騙。那一次他們在床上共赴雲雨的時候，她還追問這次的事情怎麽辦，帝巳都沒有告訴她。

夙離魅是她看上的男人，況且他還受了重傷，到現在都沒能蘇醒，要是被墨淵找到的話，他一定會被墨淵殺死。

紫萱死後，她本以為可以借着當年告密的功勞在仙帝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到時候能封個仙妃地位，仙魔大戰結束之後，帝巳層問她想要什麽封賞，她說想要自由出入仙界的權利和仙妃的地位。

她想要的就是他給予紫萱當年的待遇，帝巳應允了她第一個條件，至于第二個……說要讓她通過自己的努力換來。

自此，她只能在床上奮力的讨好他，只希望什麽時候能讓他滿意了，自己就不用再做一個小小的仙娥，可以做高高在上的仙妃了。

但是帝巳此人，花心非常，她比不上紫萱的傾城之貌，比不上她的靈動純潔，引人注目，所以帝巳很快就膩煩了她，把目光投注在其他貌美的仙娥之中。

她不知道的卻是，帝巳雖然借着紫萱重傷了夙離魅，但是因此卻永遠失去了紫萱，帝巳那麽喜歡紫萱，自然是要把罪過怪到她的頭上，又怎麽可能真心想要給她名分？

牡丹自此心聲怨恨，終于，她忍不下去了，聽說墨淵尊上時常會出現在誅仙臺，她頓時計上心來。或許她能通過墨淵找到一條出路。

墨淵尊上是仙界的尊神，資歷比仙帝帝巳都要長的多，他所居住的未央宮雖屬于仙界，卻不受仙界的管轄，是個修煉的絕佳聖地，多少仙界之人渴望前去的地方。但是墨淵是三界聞名的冷情淡漠，他從不和人接近，也從不收徒弟。

若不是他這次閉關出來，為了紫萱的事情勃然大怒，或許到現在都沒人知道紫萱，竟然是墨淵的徒弟。

難怪之前在仙界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仙子，難怪誰都查不出她的來歷。

牡丹很是不甘心，紫萱能做到的事情，她也一定能做到。

所以，她故意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悼念紫萱，借此博取墨淵的好感，只要她能攀上墨淵這層關系，到時候帝巳還不得過來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