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殇墨雪的歉疚

氣氛在這個時候陷入僵局了，連牡丹的臉色都變了。

只有季緋兒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什麽最寶貴的秘密，什麽應不應該相信，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眼看着氣氛陷入沉寂，她終于忍受不住的問出了口，“你們到底在打什麽啞謎，把我蒙在鼓裏，快點說清楚啊。”

牡丹自然是不可能做這個出頭鳥，夙離魅不知道該怎麽跟她提起這件事情才不至于驚吓到她。

因為現在這件事，的确是只有她一個人蒙在鼓裏了。

終于，殇墨雪緩緩開口，“我把你是紫萱的事情，告訴了牡丹。”

什麽？季緋兒不敢置信的看着牡丹，牡丹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得慘白。

如果她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才不會去管殇墨雪的事情，現在連她自己也被拖下水了，明明早知道季緋兒就是紫萱，她還一直裝作不知情。

如果夙離魅不在這裏，她或許自己還可以占理，還可以自己占上風，去質問季緋兒為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不告訴她，還說什麽把她當成好姐妹，但是夙離魅在這裏，她不敢。

那天她把夙離魅當成殇墨雪，在他面前說的那些話，現在想起來真是膽戰心驚，或許這就是夙離魅一直對她反感的最大原因。所以她無論怎麽補救都救不過來了，她來到妖魔界之後，一直小心翼翼的行事，卻不想事情竟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太失策了。

而季緋兒吃驚的睜大眼睛，“牡丹……你，你都知道了？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牡丹不知道該怎麽辦，只好硬着頭皮回答，“因為一開始，我無法接受魅移情別戀的事實，所以就一直質問墨雪，他才把真相告訴了我。”

她心中十分忐忑，現在，就得看季緋兒的反應了，她只能見機行事。

卻不想季緋兒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牡丹，你不會怪我吧？我沒有告訴你真相，還隐瞞你，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很怕牡丹會怪她啊，之前她還說過以後不會對她隐瞞任何事情的，除了這件事情，她的确沒有對她隐瞞別的，因為之前答應過夙離魅絕對不會說出真相，所以她便一直沒有說，久而久之，她甚至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反正本來在她心中，她就沒把自己當成紫萱，不想成為另一個人，她是季緋兒，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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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夙離魅，然後一連溫柔的看着她，“怎麽會呢？知道你是紫萱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會怪你呢？雖然我有點無法接受，為什麽紫萱魂飛魄散之後竟然還能重生，但這已經無所謂了，不管你是紫萱還是季緋兒，我們都是好姐妹。”

她這麽說應該算是比較合理了吧？但夙離魅的臉色依舊冷峻，殇墨雪的表情也同樣陰沉，并未因季緋兒和牡丹把話說開而有絲毫的緩和。

不過季緋兒就想做一個和事老，她可不想讓夙離魅因為自己而和自己的好兄弟鬧開。

“小白，這件事你就不要在計較了，就算墨雪不說，我也打算找個機會把真相告訴牡丹的，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好姐妹，而且之前，牡丹更是紫萱的好姐妹，她絕對不會害我的，我根本不應該瞞着她。如果你是不高興墨雪他沒有守信，那就讓他在此坐下保證，絕不再犯好了。”

夙離魅有些不滿的看着她，事情就這麽容易的解決了？

季緋兒摟住他的脖子，小聲央求，“就當給我一個面子，別再生氣了好嗎？你知道的，我不想看到我們自己人吵架或者出現什麽隔閡，不然我一定會很傷心的。”

夙離魅最經受不住的是什麽？就是季緋兒的央求，只要是她的心願，無論是什麽事情他都會盡力幫她達到的。

夙離魅沒好氣的看了殇墨雪一眼，“還不快感謝緋兒的大度，竟然這麽簡單就原諒你了。”

殇墨雪鄭重的看着季緋兒，“小王多謝帝後，以後哪怕拼上性命，也要保全帝後安危。”

聽着他的話，季緋兒聽着很是糾結別扭，殇墨雪怎麽叫她叫的這麽生疏啊，她還是希望之前那個無所顧忌跟她嬉笑玩鬧的殇墨雪。

“你……你別這樣啊，怎麽突然就這麽叫我了，我還是喜歡聽你喊我的名字，我希望我們還是從前的樣子。”

“緋兒，是我對不起你，不瞞你說，之前我一直對你有不少的成見，也不希望魅為了你完全沒了理智，甚至還懷疑你是狐族派來的奸細，所以明知道寒池危險重重，也沒有真的想去阻止你，但是當我看到你為了魅奮不顧身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做錯了，請接受我的原諒。”

像殇墨雪那般高傲的人，能讓他說出一句對不起，真的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季緋兒感覺受寵若驚，又有些怪怪的。

她連忙走上前去，“墨雪，你別這麽說啦，我知道你只是為了小白着想，所以我真的一點都不介意。所以，快點忘記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吧，你要是再這般跟我見外，那我可真的要生氣了，我生氣可是很可怕的。”

哎，真是一個比一個倔強，她這個和事老真的是不好當。

在季緋兒的眼神暗示之下，夙離魅只好點點頭，“好了，下不為例。”

現在，事情算是圓滿解決了，季緋兒總算松了口氣。

但是很快，夙離魅便又把矛頭轉向牡丹的身上。

“你出來這麽多天了，什麽時候回去？”那不耐煩的語氣，分明就是要趕人的節奏。

“我……”其實牡丹在殇墨雪的勸說之下，都有些不想回去了，現在夙離魅問起，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季緋兒并非介意夙離魅的語氣，反而一臉關心的樣子，“牡丹，我知道仙界戒律十分嚴格，如果仙界發現你不見了，就糟糕了，到時候可能會面臨危險，雖然我也很舍不得你，但是為了你的安全，我也希望你能回去。”

她說的是真心話，只有牡丹自己知道，她因為背叛朋友才得到這個可以自由出入仙界的特殊優待，但是別人不知道啊，季緋兒是真心想關心她，但是在牡丹聽來，卻是她在趕她走的意思。

她極力裝作一副很感動的樣子，“緋兒，謝謝你的關心，其實這幾天我也準備回去了，我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但是我怕我跟你們有往來的消息被仙帝知道，到時候連累了你們，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怎麽辦，牡丹，真的好舍不得你走啊，相信墨雪也是這麽想的，你放心，我和小白一定會為了你們的未來想出辦法來的。”

牡丹故作矜持的搖搖頭，“我不想連累你們，看機緣造化了，你們千萬不要為了我去冒險。”

都在催着她走呢，她于是看向殇墨雪的方向，突然很希望他能站出來挽留自己。他不是一直說很愛她麽，那應該舍不得她走啊，只要他挽留，她便順勢就答應留在這裏好了。

殇墨雪可能因為心情不好的原因，一直沒怎麽說話，就連牡丹說要走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

直到她的眼睛跟他的對上，他終于淡淡開口，“那你就回去吧。”

牡丹的心徹底跌入谷底，竟然連殇墨雪都不挽留她了，那她這次真的是沒有理由再留下來。

想到回仙界可能的待遇，她更加感覺心灰意冷。

她只能勉強裝作若無事情的樣子，然後點點頭，“好，我這幾天便回去，我一定會幫你們多打探仙帝的消息，還有墨淵尊上，以防止他們謀劃什麽不好的事情給你們帶來危險。”

“不用了，你好好過你的生活就行，以後妖魔界還是不要來了，就當是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夙離魅可不想她去捅出什麽幺蛾子，她能好好地呆着別惹事就已經很不錯了。

季緋兒瞪了夙離魅一眼，然後連忙安慰她，“小白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啊，他其實還是為你擔心，你回去的時候千萬要小心，絕對不能被人發現了，如果下次出來，也一定要找一個合适的機會，千萬不能心急，要是被人發現那就不好了。”

“恩，我知道了。”牡丹點點頭，怎麽感覺有種不太對勁的感覺，他們怎麽都不提起要去攻打仙界的事情了？難道千年之前的仇不報了？帝巳不殺了？就算夙離魅為了季緋兒不想招惹是非，那殇墨雪也咽不下這口氣吧，以他的性格也會提出來殺上仙界啊。

而且，現如今夙離魅的境界已經沖破了十重天，世間難尋敵手，就算墨淵來了，估計也不是他的對手吧，那他到底還在顧忌什麽？

最後，殇墨雪還是把一串水晶珠串成的手鏈親自戴在她的手上，“這是狼族王後的身份象征，等一切結束之後，我便會娶你為妻，回去之後，你一定要好好的。”

看到殇墨雪竟然把那麽寶貴的東西給了牡丹，季緋兒十分高興，但是夙離魅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