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VIP]
門關着,但沒鎖。孟西陸手握住把手輕輕一推便開了。
只開了一拳寬的縫隙,沒有一絲光露出來,也沒有一點兒聲音。孟西陸皺皺眉,稍一使力推開了門。
辦公室裏很黑,沒有開燈,窗簾也嚴嚴實實地遮着窗戶,沒有一點兒光,只有一點火星在半空中忽明忽滅。
剛打開門一股濃烈的煙味就撲鼻而來,孟西陸被嗆地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黑暗中她看不清楚,只低低地叫了一聲,“許硯風?”
話音一落,辦公桌的方向一陣響動,幾秒後他開了燈,辦公室裏驟然大亮。
許硯風長時間待在黑暗裏,眼睛有些不适應光線,他微微眯着眼,對站在門口的孟西陸說:“你怎麽來了?”
表情錯愕,又有些尴尬。
孟西陸沒來得及回答,又彎腰咳嗽了兩聲。
許硯風這才反應過來,起身拉開窗簾,打開了窗戶。冬日冷風從窗口灌進來,将室內濃烈地煙味一點一點地蠶食幹淨。
孟西陸這才好受了些,擡頭看向許硯風,他嘴裏叼了根煙,正袅袅冒着白煙,桌上煙灰缸裏已經塞滿煙灰和煙頭,頭發有些亂,襯衣領口扣子解開了兩枚,整個人說不出地頹廢。
她有點難過,難過為什麽他遇到難事不告訴她。
孟西陸将心裏那份洶湧着的悲傷壓在心底,笑着走到許硯風身邊,伸手拿走了他銜在嘴裏的那只煙,摁滅在煙灰缸裏。
許硯風擡起頭看她,她将他的頭抱過來摟在懷裏輕輕撫着。
他的發絲烏黑,像綢緞一樣很柔軟,觸摸起來手感滑滑地。
孟西陸愛不釋手,摸着他的發,“怎麽了?”
許硯風似乎是有些又不好意思,她這樣摸着他的頭好像摸小狗一樣。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手裏,久久地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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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再拿只煙出來,手剛觸到煙盒,想起了什麽似的看了眼孟西陸,又縮了回來,狠狠地吸了下鼻子。
“你怎麽了呀?”
見許硯風不回話,孟西陸更着急了,她将辦公桌對面的那把椅子搬了過來,放在許硯風旁邊,就這麽坐在他旁邊,一直看着他。
許硯風心裏也悶,看見孟西陸這樣他更煩躁了,何況他也不想把難事告訴她,讓她和他一起擔心。
他整個人窩在椅子裏,“你別管。”
吸入了過多的尼古丁,聲音難以形容地沙啞低沉。
孟西陸聞言,皺起了眉頭,深深地看着他,“你這個樣子我怎麽能不管?!”
說着她從包包裏拿出一面小鏡子,伸到了許硯風面前,“你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麽樣子!”
不知不覺竟流下了眼淚,“你讓我不管,我怎麽能不管!”
許硯風見她哭了,也慌亂起來,站起身來手足無措,“你別哭呀……”
想要去抱她卻被她一把打開胳膊。
她表情兇兇地,尖牙利嘴地學他剛才的話:“你別管我!”
不知道怎麽回事,看見她這副模樣,許硯風反而失笑,他拽住她的手,自己又坐回椅子裏。
“行了,我告訴你還不行麽!”
聞言,孟西陸變臉似的,立馬眉開眼笑,順從地坐在了自己搬過來地那把椅子上。
許硯風拿了根煙點上,卻沒抽,拿在手裏讓它一點一點的自己燃燒,空氣中彌散開來的煙味讓他頭腦清晰了不少。
“你還記得疤哥嗎?”許硯風歪頭望着身旁的孟西陸,一臉悵然,掩不住地困倦。
“疤哥?”孟西陸重複了一遍,嘴裏不停地咀嚼這個名字,腦子裏不停地過着這些年來的人和事。
她的記憶定格在小南山的那個包廂,裏面臉上有道疤的兇惡男人。
“就在冷飲店收保護費的那些人的頭頭?”她皺着眉,提高了音量,有些不可置信,為什麽許硯風好端端地提到了他。
“和他有什麽關系嗎?!”
許硯風被她的形容逗笑,輕笑了幾聲。
“是他……”
接着他又沉默,孟西陸覺得她都要被他給急死了。
半晌,許硯風才再次開口,“當初我剛來蒼南市,和他打過交道,之後我就開了這店,生意越來越好,他就打上了這店的主意……”
孟西陸不說話,坐在那兒等待着他開口。
“以前經常會給他保護費,但現在,他越來越不知足,好幾次找我,說是要投資分紅……”
“眼看着店已經步入正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讓他搞砸。”
說到這兒,許硯風擡起頭看着孟西陸,眼裏閃着堅定的光。
孟西陸忍不住應和他,“嗯”了一聲,全副精力都被他的眼神吸了進去。
“咱們報警吧,啊?”孟西陸雖然知道了這件事,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的人生前二十年都遵紀守法,安安分分,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遇到不公事件的第一反應就是找警察。
許硯風笑了,他擡起手在孟西陸頭上敲了一個爆栗,“怎麽報警啊?他也沒幹什麽,就是想投資,而且他也只是背景涉黑罷了,有沒有什麽法律規定他就不能做生意了!”
孟西陸捂着腦袋,一臉為難,皺着眉頭想辦法,臉頰都鼓成了包子,不停地充着氣。
許硯風看見她這模樣,心裏的苦惱都去了大半,摸着她頭頂發絲,許硯風無奈道:“所以我才不想讓你知道啊,多一個人煩心罷了……”
孟西陸聽見這話,表情嚴肅正經了起來,望向許硯風地眼神裏全是認真,“不,就算我幫不了你,但你還是要告訴我,要不然我會着急死的。”
許硯風“嗯”了一聲,表情微微有些怪異。
雖然他盡力地在控制,但孟西陸年少時與他在一起待了那個多年,如今又朝夕相處,哪裏有發現不了的道理,她危險地眯了眯眼睛,“你還有什麽沒告訴我的?”
“……”
許硯風無語,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努力地藏着掖着還是被她發現,正猶豫着說些什麽話來搪塞她。
“你不要想着騙我,我是一定要知道的,要不然我都擔心地睡不着覺。”
草,她真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見他不為所動,孟西陸湊過來雙手抓住他的手,握在一起,“疤哥的事你都告訴我了,還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呢?”
語氣裏有些哀怨,又有些嬌柔,許硯風忍不住心頭顫了兩顫。
夾在手裏的煙已經燃盡,火星燒到他手指,許硯風手指被灼了一下,手一抖煙頭掉在了桌子上,還在冒着袅袅白煙。
他一邊伸手将煙頭拿起,扔進煙灰缸裏,一邊刻意用輕描淡寫地語氣說:“警察找過我了……”
孟西陸聞言大驚,捏住了許硯風胳膊,“啊?警察?你偷稅漏稅了?還是欺騙消費者了?”
許硯風吃痛,輕拍了一下孟西陸作惡的手,白了她一眼,“你想什麽呢?”
接着說,“是疤哥,警察說他們了解到疤哥和一些……拐賣婦女的案件有關聯,但是又找不到證據……”
一聽這話,孟西陸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警察告訴你這個幹嘛?”
她心裏說不出地慌亂,好像要發生什麽大事一樣。
許硯風又拽過她的手,安撫着她,“我和疤哥打過交道,他做事我也還比較熟悉,而且店裏正面臨着這樣的境遇。”
他用手捏了捏眉心,“西陸,這是我們的機會。”
停了半晌,他才開口,“你明白嗎?”
孟西陸震驚地說不出話,她嘴巴動了動,嗓子卻幹渴地冒煙,發不出聲音來。
“你是說,警察想讓你從疤哥那兒找證據,抓了他之後,店自然就沒事兒了?”
聲音艱澀,一段話說一句停一句,顫抖得厲害。
許硯風起身,摟她入懷,輕輕地撫着她的背,小心翼翼地安慰她,“沒事兒,真的,你不要害怕。”
孟西陸苦笑一聲,她怎麽能不害怕?以前卧底案件這類事情只在電影裏看過,那些兇惡的大佬帶着小弟招搖過市,切西瓜似的砍人,滿屏的西瓜刀和鮮紅液體。槍聲、哭喊聲、獰笑聲混作一團。
而現在,這樣事情就發生在身邊,自己最愛的人還被卷入其中,她怎麽能不害怕?
她都不敢想象,許硯風要是置身于那樣子的環境裏,她會慌成什麽樣子。
孟西陸回抱這許硯風,哀哀地在他耳邊抽泣,“不行,你不能去……”
“他們是什麽樣的人你都清楚,這太危險了……”
“我不答應我,許硯風……”
孟西陸越說越激動,最後已經說不出話,只不停地哭。
許硯風心裏嘆一口氣,感受着自己懷裏的濕意,卻是一點兒也沒改變主意,只後悔剛剛真的不應該告訴她。
孟西陸哭累了,情緒也慢慢地穩定下來,從許硯風懷裏鑽了出來,從桌子上拿了張紙擦幹眼淚,眼睛紅紅地,莫名地讓人憐惜。
她對許硯風笑了笑,慢慢伸出手握住他的,“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管能不能成功,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好嗎?”
話一說完,孟西陸鼻子一酸,眼淚又要落下來。雖然她根本不想讓他去,但是又怎麽能攔得住呢?與其讓他一邊與疤哥博弈,如履薄冰,一邊還要擔心着她,不如索性站到他這邊,全力給他支持。
許硯風笑笑,表情卻是說不出的苦澀,他輕輕點了點頭,“好。”
兩人出辦公室時,幾位教練還在外面,圍成一團不知道在做什麽。看見他們出來,他們賊眉鼠眼地互相看了看,擡起手看了看手表,誇張地調笑,“哇,許哥,兩個小時,強哦~”
回應他們的是許硯風的一記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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