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VIP]
孟西陸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家,打開門,陳冰玲面無表情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飯,見她進來,只是淡淡地說:“快過來吃飯。”
看到她從外面回來,臉上沒有任何的訝異,好像早就知道一樣。孟西陸頭腦亂亂的,根本沒有注意到。
她過去坐在陳冰玲旁邊的椅子上,桌上擺着兩碟小菜,和兩碗小米粥,旁邊一個塑料袋裏是熱氣蒸騰的包子,隔着袋子就聞到了裏面的菜香。她端起小米粥喝了一口,濃香又醇厚。
突然她就忍不住了,眼淚大滴大滴地順着臉頰流下來,一直滴落到了碗裏。
怕陳冰玲看出來,她把碗端得很高,完全擋住了自己的臉,喝得又快又急。
陳冰玲忍不住訓斥她:“喝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孟西陸“嗯”了一聲,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強迫自己止住眼淚,穩了心神,用還算平靜地語氣跟陳冰玲說:“媽,我見到爸了。”
聞言,陳冰玲動作一動目光,随即又恢複了正常。她平淡地回應了孟西陸,“哦。”
握着筷子的手卻在微微地顫抖。
她的反應讓孟西陸不解,孟西陸覺得,以陳冰玲的性格,猛一知道這件事不是應該沖上去叫嚣着要打死那個王八蛋嗎?
孟西陸放下了碗,用筷子夾了一口小菜,塞進嘴裏,嚼了兩嚼,有味兒又爽口。
假裝随意地問:“媽,你早就知道了?”
陳冰玲沒有回答她這問題,反而問了她一句,“在書店那家裏見到的?”
她繼續吃着飯,平靜無波,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
孟西陸一愣,想起那個長相酷似許硯風的女人,心裏明白過來,知道陳冰玲怕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所以她才一直強烈反對自己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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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她今天知道她爸爸和他媽媽的事情之後,心裏一點兒也沒有對他的埋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埋怨歸埋怨,那都是遷怒。她自己心裏很清楚,這些上一輩人的事情不應該牽扯到他身上來。他也是受害者,對他來說,是因為孟輝,他才失去了母親。
但是明白這個道理是一回事,心裏難過賭氣卻是另外一回事。她每次想起孟輝,就會想起那個女人物,想起那個女人就會想到自己的男朋友是她的兒子。
而且孟輝和那女人還生了個兒子,從血緣關系上來講,他們竟成了兄妹……
想得有點多,孟西陸晃晃神想起陳冰玲問自己的話,“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陳冰玲不再說話,專注地吃着飯,吃完就回了房間裏。
孟西陸以為陳冰玲是不在乎了,嘆了口氣,将碗端進廚房去洗了,回房間的時候,經過陳冰玲房間。
她聽見陳冰玲在裏面哭,壓抑着抽泣,不敢放聲出來,怕她聽見。陳冰玲的低泣聲透過薄薄的一層門板傳進她而裏,她努力壓制的悲傷洶湧而出,淹沒了自己。
孟西陸使勁兒地擦着眼淚,卻怎麽也擦不幹淨,她回房間躺在床上,吭吭哧哧地哭着,想到要是許硯風在的話,肯定會笑自己哭得醜。
她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想打給許硯風,想到了什麽似的又将手機放下,拿被子蒙住頭,再也壓抑不住哭聲。
許硯風……他現在是不是也像她一樣這麽難過呢?
而此時的許家一片平靜。
林麗娜跟許硯風說了,他們這次回來是有點事情,順便看看他。所以許硯風也沒什麽感覺。
難過?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背棄了許昌平,他早就對她死了心,還談什麽難過。
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他早已心硬如鐵。
他只是擔心孟西陸。孟西陸自小在那個沒有絲毫溫情可言的家裏,和孟輝最親,而這個她最信任最依賴的父親卻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她們一大家子,如今又看到他拖家帶口的出現在她面前,她……是不是哭得都停不下了。
許硯風想到孟西陸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勉強笑了笑,真醜。
孟西陸走後,孟輝跟林麗娜解釋說剛剛那姑娘是他小女兒,李麗娜神色有一剎那地不自然,又瞬間恢複。她擡起頭望向許硯風,眼裏說不出的思緒在湧動。
許硯風點燃了一支煙,銜在嘴裏,吸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霧,回望向林麗娜。
似乎是看出了她想說什麽,許硯風搶在她之前開口,“你們造的孽你們自己還,我們倆的事不用你們管。”
一番話說得絲毫不留情面,孟輝和林麗娜兩人臉色不太好,一陣紅一陣白。
當聽到林麗娜說他們想在這兒暫住幾晚時,許硯風冷笑了一聲,“這兒已經不是你的家了。”
說完就走了出去。
林麗娜面色更蒼白了幾分,無奈地看了孟輝一眼,跟着許硯風出去了。
許硯風帶他們帶鎮上的賓館開了一間房,看着他們忙碌地在房間裏收拾,許硯風轉身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頭也未回,“以後,我和你沒什麽關系了。”
聲音低沉,蘊含着無盡的深意。
聽到這話的林麗娜,眼裏險些湧出眼淚。
剛出了賓館,手機就響了起來。許硯風眼睛一亮,是不是孟西陸?
事實證明,當然不是。
他沉了臉色,接了電話,“喂,疤哥。”
“什麽時候回鎮裏了啊,咱們老朋友出來聚聚啊!”那頭男人聲音油膩,一出口便讓人心生厭煩。
許硯風聞言,眼裏閃過冷芒,語氣卻是笑着的,“好啊,疤哥,您定地方。”
那頭疤哥挂了電話,身邊的小弟湊近去讨好他,“疤哥,這許硯風之前不是硬得很麽,咱們怎麽請都不出來,這還不是被您給收服了。”
聽到這話,疤哥笑了笑,“就你小子嘴甜。”
随即又沉了臉,陰險地說:“那可不一定。”
話裏極有深意。
孟西陸沒想到,孟輝還敢帶着那女人和孩子來家裏。
剛吃過午飯,就有人敲門,孟西陸還疑惑着會是誰,剛一開門就看到孟輝那張臉。
她條件反射地就要關上門,卻被孟輝抵住,他依舊笑呵呵地,“西陸西陸,我有事兒找你媽。”
說着就從門縫裏鑽了進來孟西陸沒有辦法,只好開了門放他們進來。
陳冰玲本來在房間裏,聽到門口的動靜已經出了出來,正和孟輝面對面站着。
那個女人在一邊不說話,只靜靜地牽着那小孩兒,那應該是個男孩兒,孟西陸不太能看出來,那小孩兒不再睡覺,活波地在手臂能夠着的範圍內摸摸碰碰很開心地叫着爸爸媽媽。
雖然孟西陸明白這個小孩何其無辜,但還是忍不住地有點兒煩。
孟西陸看向陳冰玲,她少見地将頭發盤了起來,還擦了些粉,塗了點口紅,穿了一套裙子,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有精神地多。
但卻怎麽都比不過那個女人。那女人應該和陳冰玲年紀差不多大,看起來卻要年輕很多。她躺了一頭大波浪,柔柔的披在腦後,裙子也是小姑娘最愛的亮色系,手看起來很細滑,一看就沒吃過什麽苦,天生被男人寵着的命。
孟西陸不禁鼻酸,雖然她和陳冰玲不親,但在她的印象裏,陳冰玲下班在家永遠都在幹活,不管她上班有多累,放學了的孩子都永遠在等着吃飯。所以陳冰玲手掌老繭很多,手掌也很厚,是一雙被生活磋磨的手。
兩人相對了許久都沒有人說話,整個屋子只有那小孩子咿咿呀呀地叫着。
半晌,孟輝才緩緩開口,他拉了那小孩兒到身邊,對陳冰玲說:“這是我兒子,已經一歲了,還沒有戶口……”
他的話一打頭,陳冰玲就知道他要說什麽,她打斷了他的話,“給我吧。”
孟輝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不相信陳冰玲竟會這麽輕易地讓他達成目的。
他從手裏提着的包裏掏出一疊裝訂好的A4打印紙,捏在手裏,又補充道:“這房子我不要,留給你,另外,我再給你五萬塊錢,畢竟,孩子都這麽大了……”說着,他看了孟西陸一眼,眼裏是讓孟西陸感到惡心的慈祥。
聽到五萬塊錢,那女人擡頭急切地望向孟輝,想要說些什麽,孟輝卻沒理她,只是看着陳冰玲。
聽到這兒,孟西陸才明白是發生了什麽。孟輝當初和林麗娜走的時候兩個人其實并沒有離婚,後來許硯風爸爸去世了,也用不着離婚了,而孟輝不知道什麽原因一直拖着沒有離婚,現在他們孩子一歲了,還上不了戶口,不得已才來找陳冰玲離婚。
孟西陸就忍不住感嘆,她的爸爸,真的是世界上最讓人感到惡寒的爸爸。
孟輝将那疊紙遞給陳冰玲,陳冰玲面無表情的接過,翻到最後一頁,一筆一劃無比端正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雖說這些年他們夫妻兩早已沒有了任何情分,可這名字一簽下,她和他,他和這個家的聯系,都将被法律完全斬斷。
孟輝達成了目的,心滿意足地牽着那女人和小孩兒走了,陳冰玲站在原地,眼睛迅速漲紅,在眼淚流出的前一刻,她奔回了房間裏。
那三人在樓道裏還未走遠,小孩子天真無邪地叫着“爸爸媽媽”,這聲音在午後寧靜的街道裏傳了很遠很遠。
孟西陸想安慰陳冰玲,但想想她的反應,似乎是不想讓自己看見她的脆弱,只能作罷。
但聽見陳冰玲無助地抽泣聲,她就止不住地心痛。
突然,她意識到,從進門到離開,孟輝一句也沒問過孟冬。
孟西陸慘然一笑,她們這些家人,在孟輝眼裏,到底算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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