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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段應許抱住的仇亦也沒反抗, 只是揶揄道:“段先生,你這麽抱着我, 我該怎麽走路啊。”
“那就別走了。”段應許言簡意赅。
仇亦有心逗他:“可是我還要帶你走流程, 去約會啊。”
段應許一愣,抿了抿唇,有些郁悶地松開了仇亦。
仇亦摸了摸下巴, 若有所思:“這樣吧, 既然我贏了……嗯, 獎勵我去見你的父母怎麽樣?讓他們放心地把兒子交給我。”雖然仇亦其實已經見過段應許的母親了。
他正說着話呢, 段應許卻是繞到了仇亦的身前, 而後往後一倒,窩進了仇亦的懷裏。
仇亦被段應許難得的幼稚行為弄得忍俊不禁:“這樣我也走不了啊。”話雖如此,他卻是收攏手臂, 也不管會不會被人看見, 将窩在他懷裏的段應許抱住了。
冬日的太陽雖然燦爛, 然而日光卻沒什麽溫度,兩人這麽抱着,倒也挺暖和。
段應許不善言辭,不懂感情,但身體卻是熱乎的。
仇亦莫名想起了以前在大院裏碰見過的流浪狗,那狗原本是大院裏的一位老人養的,性子乖巧, 然而在老人離世後它便從老人的子女家逃了出來, 變成了流浪狗, 性情也大變,很是剛烈,逢人便叫。
仇亦看它可憐,偶爾會和黃赫一起帶點狗糧去看那只流浪狗。
說來也奇怪,那狗明明誰也不理,偏偏只對仇亦溫順,每次仇亦來找它,就乖乖地鑽進仇亦的懷裏,同仇亦撒嬌,而黃赫想要碰它時卻又會朝着黃赫大叫。
黃赫酸得不行,只好每次仇亦和流浪狗玩兒完之後叮囑仇亦洗澡,免得沾上什麽流浪狗的身上的跳蚤。
然而流浪狗雖然親近仇亦,但在仇亦同黃赫以及黃赫的父親說好,想要收養流浪狗時跑了。
之後,仇亦再也沒見過它。後來某日,他才聽黃赫的母親同朋友打電話閑聊時說起,那流浪狗似乎被驅逐野狗的捕狗隊打死了。
“我發現你有點像一只狗。”仇亦突然嚴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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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應許:“……”他這時候應該要生氣才對吧?
“當然,我不是說你長得像狗或者行為像狗,只是覺得你讓我想起了以前和黃赫在大院裏見過的流浪狗,”仇亦又道,“那狗很兇,也很會叫,周圍的人都怕它,覺得它可能會攻擊人,連黃赫也不敢輕易去碰它。但是只有我知道,它其實很乖,只不過是因為主人去世了,才會變成那樣。”
段應許沒說話,只安靜地聽着。
“所以我想,你和它真的有點像,”仇亦輕聲說着,“你覺得自己不正常,可我卻覺得你很正常。別人都會誤解你,但是我不會。所以……”仇亦難得有些詞窮,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
他是演員,然而在段應許面前卻演技拙劣。
“我知道你的意思,”段應許覺得心裏盛滿了什麽似的,“我以前很在意別人是怎麽看我的,畢竟……我沒有正常的情感認知。我一直覺得自己是異類,所以……但是現在,我覺得無所謂了。”
他閉上了眼。
仇亦收緊了手臂。
忽然,段應許又道:“我現在想接吻,可以嗎?”
仇亦輕笑:“我不是教過你麽,想要什麽,就要自己動手,不用什麽事都要我主動的。”
段應許點頭,從仇亦懷裏離開,接着把仇亦拉回了安全通道,将仇亦抵在了通道的牆壁上,小口小口地啄吻着對方的唇。仇亦難得的交出了主動權,任由段應許親吻自己,甚至還鼓勵性地抽空誇獎他:“嗯……學得挺快的,很好。”
吻了一會兒後,段應許卻是停下了動作。
仇亦挑眉看他。
段應許沉聲道:“想要什麽就自己動手,是不是?”
“是啊。”
“我剛才一直在想你說的流浪狗的事情,”段應許又道,“果然,我還是想把黃赫打一頓。”
仇亦驚了:“……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他親媽……不對,他兄弟做錯了什麽。
“我很嫉妒他,”段應許平靜道,“我發現你身上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都知道,甚至和你一起親歷過……但是我打他的話,你肯定會生氣吧。這樣,我能把他調去段家在國外的公司麽?你放心,薪酬和福利絕對會比他現在待在虹光當經紀人好。”
仇亦:“……”
仇亦決定動口不動手,直接反身把喜歡亂喝莫名其妙的飛醋的段應許給壓在了牆上,身體力行地堵住了對方的嘴。
兩人并沒有注意到,此時在通道內,有什麽閃光似的東西一閃而過了。
·
在安全通道內又黏糊了一會兒,想着自己還要走流程,帶段應許去約會,仇亦總算是放開了已經被他親得有些喘不上氣,差點腿軟的段應許。
一邊摸着下巴思考着該帶段應許去哪裏玩,仇亦一邊想着,回去之後得多練練肺活量,段應許這貨要是再有什麽危險的想法,自己就直接用這招撂翻他,免得對方再亂想。
然而仇亦還沒想到該帶段應許去哪裏呢,他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
低沉的情歌在空曠的安全通道內回蕩。
段應許微頓:仇亦居然把他自己翻唱的情歌設成了手機鈴聲。
正準備接電話的仇亦突然想起了什麽,嚴肅地叮囑段應許:“我先說好,雖然對你來說,體會到的情感越來越好,但嫉妒這樣的感情還是少點比較妥當。你這喜歡亂喝醋的毛病得改改,別到時候跟我說,你連我也想打啊。”他還挺喜歡自我陶醉的。
段應許:“……”
段應許思考了三秒鐘,而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仇亦這人還挺自戀的。
……等等。
段應許被困入了世界難題:他該吃仇亦本人的醋嗎?
仇亦沒注意到陷入沉思的段應許,只接起了電話,問:“你好,這裏是仇亦,請問有事嗎?”
“仇老師救我!”電話聽筒內傳來了段升嵘鬼哭狼嚎般的求救聲。
差點被吼得暫時性失聰的仇亦把電話拿開了一些,開了免提:“你冷靜一點,發生什麽事了?”
“我、我、我……那個、該怎麽說,啊啊啊!”段升嵘喪失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仇亦疑惑:“你是掉廁所裏了嗎?”
“沒、沒有!”
“那是尿褲子上了?”
“報告仇老師,我今年二十歲,不是二歲!”
仇亦順勢繼續道:“既然沒尿褲子,那就沒什麽大問題。”
段升嵘:“……”在仇亦心裏他果然只有兩歲吧。
仇亦循循善誘地安撫着段升嵘:“保持冷靜,我再問你,這件事和你有關系嗎?”
段升嵘震聲:“沒有!”
仇亦啧了一聲:“那你慌什麽?”
“也是哦。”段升嵘終于冷靜了下來。
“給你三十秒的時間,先做個深呼吸,然後想一想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仇亦又道。
段升嵘大聲道:“好!”
三秒後。
仇亦:“時間到。”
剛剛深吸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出來的段升嵘差點被空氣嗆着:“這也太快了吧!”
仇亦一副二五八萬樣,他也就對着段應許會露出溫柔的一面:“沒辦法嘛,我現在可是你哥的老公,忙着教你哥什麽叫做……”仇亦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繼續道,“愛呢。”
段升嵘呸了一聲:“在小孩子面前開黑車,仇老師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你不是已經二十歲了嗎?”
自己把自己當兩歲小孩的段升嵘:“……”
“好了,別說相聲了,到底出了什麽事?”仇亦又問。
段升嵘冷靜下來,組織了一下語言,接着,他才沉聲道:“仇老師,真的出大事了。”
仇亦不耐煩了,直接挂了電話。
片刻後,段升嵘又打了過來。
“仇老師我錯了,我不醞釀感情了,”段升嵘老實道,“我和你們分開後就在機場三樓的廁所撞見了邵泉,那個廁所應該是半個員工廁所,位置挺偏的,沒什麽人。我碰到邵泉的時候,廁所裏只有我們兩個人,然後邵泉正在掏鳥。”
“他看到我之後不知道想起了啥,一邊叫着黃哥的名字,一邊大叫着讓我別過來,而且叫着叫着就想跑。我一尋思這不是壞了嗎,邵泉他鳥還沒揣回去呢,就趕緊去拉他,不讓他跑出去。結果沒想到有人聽到了廁所這邊的動靜,走了過來。他好像聽到了邵泉的聲音,認出邵泉了。”
“現在廁所外面堵了一堆追星族,我把廁所反鎖了,現在該怎麽辦?雖然我倒是無所謂……”
仇亦問:“那邵泉呢?”
段升嵘沉聲:“他好像滴在了褲子上,現在躲在隔間裏自閉。”
仇亦輕啧,有些為邵泉的行為無語,這人之前還一副拽樣,怎麽心理承受力比小學生還脆弱,不就是滴在了褲子上嗎?這有什麽好自閉的。
仇亦自言自語道:“我是演員,我是不會笑的。”
正一邊按耐着不快、一邊等着仇亦打完電話的段應許看向仇亦。
仇亦繼續道:“除非忍不住。”
言罷,他便非常沒有良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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