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k歌的包房裏,謝夢涵在人海裏搶了一晚上,總算撈到了一首歌來唱。
高音不是她的強項,低音起不來又像是蚊子哼哼。
所以她挑了一首老歌舊歡如夢。
舊歡如夢的節奏一響,拿着麥克風的謝夢涵就開唱了。
“當年相戀意中人,大家性情近;早種愛根極親密,心心相印互信任。”
結果被包房裏面的人将嘴一撇扔花生殼的扔花生殼,喝倒彩的喝倒彩。
“謝夢涵,你太落後了!”
“謝夢涵,知道你以前為什麽主持節目不行了吧!就是因為思想跟不上潮流!”
汪洋不在,她手下的人原先看她的面子對謝夢涵尚好,現在汪洋不在,有些人想着她這些年沒有什麽出息,連汪洋出去和人吃飯都沒有帶上她,越發把她當作了泥人,吃宵夜的時候就開始有意冷落她。
因為這次汪洋不止大手筆地請她們吃飯,還安排了後續的泡溫泉活動,如果謝夢涵識相點不去的話,多出來的位置她們可邀請自己的朋友去。
誰知謝夢涵卻是個沒有眼色的人,吃完宵夜後也跟着一塊去唱歌。
而且任人如何對她翻白眼,她還一直笑面迎人。
有些懂事的人知道自己做的過火,還會收斂一點,但是有些性格固執偏偏不達目的不死心。
卻不知汪洋有這樣大手筆的安排是為了謝夢涵。
別看她在化妝間裏罵謝夢涵是神經病有機會也不抓,可是到底有交情在,但是因為劉越澤的未婚妻來了,她就不好再請謝夢涵去,所以跟助理說了,除了宵夜,還請泡溫泉。因為謝夢涵這人愛小資,喜歡一邊泡溫泉一邊再喝點小酒。
助理答應後轉身告訴了謝夢涵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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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夢涵今天剛好也不想一個人呆着,便想着一大班人熱鬧些。
汪洋也不缺那點小錢便答應了。
誰知道她手底下的那班人個個都是個性十足,吃的要自己喜歡的,玩的是自己樂意連唱的有一點不合她們的意,立刻就撩臉子。
媽媽的咧!
真是一群行走的胃袋。
也就是俗稱的飯桶。
有人比較中立一點,想開口說幾句好話。謝夢涵卻高舉着麥克風不給她們,切了歌改唱:“跟着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
雖然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可放棄是一回事,憋的滿肚子火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聽首歌,馬上就有人喜笑顏開地附和唱起來:“這首歌,給你快樂你有沒有愛上我!”
“沒有!”拿着麥克風的謝夢涵馬上大聲地加上自己的旁白。
立刻被人圍攻。
“就是沒有!”死不悔改的謝夢涵誓死捍衛自己說話的權利。“你們都不尊老,我幹嗎要愛幼!”
整個包廂裏的氣氛馬上就炸了。
“現在是我們年輕人的世界,你這個老女人滾!滾!滾!”
“你都過氣了,還想讓人尊敬你啊!”
現在有些年輕人把口無遮攔當作是個性,其實就是智障。
面對這一群智商不全的殘疾人。
再跟她們吵下去,自己也會變成智障。
“行行!你們慢慢玩!”謝夢涵年紀大,雖然臉上掩飾了幾分,可是肚子裏窩了一團火,語氣便不太好。
有些人覺得不太好,想勸和,可是謝夢涵已經收拾好包包走人。
誰知道裏面有些狂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還斜着個眼道:“早就該走了,都一把年紀了,還好意思混在我們這堆年輕人裏面。”
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謝夢涵恨得一咬後槽牙,差點想挽起袖子跟她們一決高下。
但是架不住她們人多,自己就孤身一個人,無論是嘴仗還是肉仗都讨不了好,只好郁悶着心情出去打電話給助理。“我先回去了!溫泉就不用訂了。”讓那班白眼狼空歡喜一場。
嫌鬧沒有參與活動已經回到家裏的助理一聽有些發楞。“我已經訂好溫泉了,連錢都付了。”
她就是個人肉提款機,把錢付完後就算完事了。
“以誰的名義?”
“當然是你的。對了,你到時候記得帶身份證去。”
“行,那就謝謝你了。”謝夢涵一聽心情大好,心想着呆會挂完線後就關機,讓誰都找不着。
助理一聽以為她還是想去,便沒有多問。
但是沒多久,她的電話就被人打爆了,內容都是千篇一律的問:“謝夢涵在哪裏?”
助理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她心裏覺得有些不妙,加重了語氣道:“這次泡溫泉主要是她喜歡,汪姐才訂的溫泉,你們這班人沒有得罪她吧!”
電話裏頭的人支支唔唔說不出話來。
助理一聽就知道這班人慣會捧高踩低,絕對是把謝夢涵得罪的死透了,要不然就以謝夢涵老好人的性格,絕對不會這麽甩手就走的。
助理有些按捺不住心裏的火氣在電話裏把她們罵了一大頓。
電話裏頭的人用蚊子哼哼地聲音道:“就算我們不對,她一把年紀了也不該那麽小氣。”
把助理噎了個半死。你們年紀小,你們有理啊!這幅死樣子活該被謝夢涵放飛機。
于是繼續在電話裏面足足把她們罵了大半天才收了線。
罵完後,助理心想溫泉的錢是退不了了,可是這事得和汪洋說一聲。
彼時汪洋和臺裏的領/導還有劉越澤和導演,未婚妻,還有經紀人一塊吃飯。
汪洋本身是做主持的,自然能活躍氣氛,席面上還算不錯。
喝一杯酒後,汪洋想到謝夢涵的囑托拿把紅包拿了出來給遞給劉越澤道:“你落下東西了,幸好被我發現了,諾,物歸原主。”
她藏了一個心眼,沒有直接說這符是謝夢涵送他的。
劉越澤楞了一下後接過後捏了一下便知道這應該是謝夢涵給他的符。
“是什麽東西?”
王安娜湊過頭去看。
“符,可以保平安,事事如意。”
王安娜還沒什麽呢,汪洋倒是想起了臺上的事,不禁別了劉越澤一眼。這符怕是避邪用的。
劉越澤恍如無覺直接将符收好,不料被王安娜拿了過去打開看,裏面果然是一張疊成三角的符。
“我家裏不喜這些事。”她說完後便看着劉越澤。“男人只要有強大的意志力,什麽神鬼蛇仙都不足為道,除非人的心中本身就有鬼。”
劉越澤微微一笑,沒有反駁,可是手卻伸去拿那張符。
臉上有幾分不自在的王安娜突然把那張符卷成一團扔去了垃圾桶。“我幫你破除一下封/建/迷/信的思想。”
那張小小的符像一道淡淡的黃線安靜地躺在垃圾桶裏,像某件已經塵埃落定的事,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汪洋看的險些一口氣沒上來要了命。
這千金大小姐的脾氣還不是人人都供得起。
王安娜扔完符後發現劉越澤面無表情,便挽着他的手撒着嬌兒道:“你在我心中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親!你不會生氣了吧!”
她雖然行事任性,可到底正是芳華年紀,連使起小性子讓人看了都覺得可人。
其它人便打着哈哈道:“那都是小事,讓安娜小/姐高興才是大事。”
劉越澤輕笑了下,符已經被扔進了垃圾桶裏,生氣又有什麽意義?
汪洋輕輕攏了下頭發,笑容加深道:“是啊!過去的都過去了,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正說着話呢,手機就響了。
汪洋告罪起身去外面接了個電話。“唔!她生氣了,甩手就走人了。該!那班人,年經小,脾氣卻那麽大。是她們命好碰上了謝夢涵,要是我,扔/屎/給她們吃。”
挂了線後,她打了謝夢涵的手機,發現還是關機狀态,于是又發了信息親自給謝夢涵道歉,要不然汪洋在主持圈裏一直屹立不倒呢,她一向奉行多種花少挑剌的做事風格。
等她回去後,發現席面居然散了。
電梯也叮咚一聲打開,跟人告完別的劉越澤走了進去。
王安娜也跟着進去。
可是電梯到了底層後。
王安娜等司機打開車門後坐進去向劉越澤招手。“親愛的,還不快上來!”
劉越澤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對她說:“我要上去找回那張符。”
王安娜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神經病啊!”
砰!一聲被劉越澤用力地關上了車門。
王安娜猛地降下車窗,冷冷地道:“你是要給我難堪嗎?”
劉越澤的眉間盛滿了疲憊,轉身就走了。
可是進了電梯重新出去剛剛吃飯地方時,他的腳步有些踉跄。
到了包房裏面,服務員已經把他們剛剛吃剩的湯湯菜菜倒進了垃圾桶裏。
劉越澤看着被清潔人員擡出來的垃圾桶上面浮起了一層湯油,忽然之間覺得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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