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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學會喝酒了?”劉越澤神色有點異樣。
“當然要學會喝酒,以前是一杯倒,我現在能喝一瓶。”謝夢涵直接看了他一眼。“光有烤鴨不行,再來一盤燒茄子和十串烤韭菜,多加點孜然和辣椒末,最好再加一盤烤豆腐上面多灑點蒜末。啤酒配燒烤比配炸雞好吃。”
燒烤不喝酒,白來世上走!
謝夢涵有點可惜,這裏是劉越澤的辦公場所,如果是在燒烤攤前吃更帶勁。
劉越澤看着她,很呆若木雞的眼神。
她從前從不吃這些外面的東西,別人要吃的時候,她不會阻攔,卻會回家煲綠豆糖說是給他解毒。
“你這裏不能叫燒烤來吃嗎?”
謝夢涵又問了一遍,劉越澤還是那呆若木雞的眼神,又忽然發了微信叫助理去買謝夢涵想吃的食物,并且加要了一份綠豆糖水。
謝夢涵從包包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先問他。“要不要?”
劉越澤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她看。
謝夢涵“……”
這樣盯着她幹嗎?
抽煙是多爽一件事,以前她真是太傻了,活得像一張白紙,單蠢的要命,現在多好,想幹嗎就幹嗎?年輕的時候不随興,等老了就沒法随性了。
“在外面可以抽吧!”謝夢涵拿出打火機叮的一下打開火,點着了煙,正想吸一口的時候,煙被劉越澤拿了過去吸起來。
他掩在煙霧裏的嘴角有一抹嘲諷的笑。
謝夢涵無聲笑了一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人都是會變的,可能你沒怎麽變,但是我變了。我不是以前的謝夢涵,可是劉越澤我/他/媽覺得這樣的我活的很快樂,人生苦短,我不想活成別人眼裏的模板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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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越澤看了她一眼,眼裏盛滿了憂郁。
曾經有影迷形容過劉越澤的眼睛:“他眼裏莫名的傷感連銀屏都擋不住,哎呀那個魅惑啊!”
可是謝夢涵對待劉越澤就像大廚一樣,精心地調配了他這盤大菜出來,讓別人歡呼讓別人贊賞,但是她已經在炒菜的過程裏吸足了油煙,無論那菜賣相再好,她也提不起半分的興趣。
“喂!劉越澤,這煙是我的不是你的,現在不是過去的時光,你得注意點影響。”
劉越澤坐下來,大手把煙按滅在桌上。在未散的煙霧間,謝夢涵聽到他低聲說道:“我沒有想着我們會回到過去。”他合着眼眉間帶着疲倦。“這世上我欠的人只有你了。只要你好了,我在這世上就再無牽挂了。”
謝夢涵翻了他一個白眼,因為這人身體沒病,但是多半腦子有病,這話說得跟遺言似的,多搞笑啊,他現在是有名氣有房有車又有錢未來還有公主嬌妻,要她是他,這日子過得指不定有多開心,偏偏他還作。
謝夢涵一生氣就不想和他說話,自己脫了鞋子盤腿坐在沙發上哼着歌就是不搭理劉越澤。aaa
劉越澤仰頭看着天邊的火燒雲,聽着耳邊她哼得七零八落的曲調,心思瞬間泛濫恍惚着像是回到從前。
在很久以前,他只是劉越澤不是影帝,甚至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多少關注的眼神投在自己的身上。
因為他長得高大,肚子經常感覺到餓,那時候一頓能吃上三碗白米飯也是小事,他肚量大的時候,吃上五六碗也不在話下。
謝夢涵從小就有生意頭腦,從中學就開始學人在夜市擺攤,雖然兩家的家境差不多,可是她手上的零花錢比他更多。
劉越澤經常坐在攤子的後面啃着雞腿,看着謝夢涵口燦蓮花向過往的人推銷着她擺在攤上廉價的毛巾牙刷錢包和拖鞋。
她在前面說他在後面收錢,有時候伸出來的手帶着油花,還會被謝夢涵用力的拿手一敲。
耳邊聽見謝夢涵在喊:“喂,你坐這麽近,沒有聞到我的腳臭味嗎?”
劉越澤微微眯了下眼。“這醒爽的味道很像當年我們屋子裏過夜的馊菜味!”
謝夢涵轉頭看他,把鞋子穿上了。隔絕了味道,也隔絕了劉越澤回憶往事的大道。
助理把謝夢涵要的燒烤擺在桌上,那盤燒茄子被剖開兩半上面灑滿了她要的孜然和辣椒粉。
謝夢涵倒了半杯酒給劉越澤,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
一大口燒茄子吃下嘴後,她又嚼了三串韭菜,然後再喝了幾口冰啤酒,嘶,這享受,神仙也不換。
“我現在活得不太開心!”劉越澤舉起來了杯子和她碰了一下杯。“有錢後也沒有想像中開心。”
謝夢涵收回杯子幹脆利落地把裏面的酒全部喝完。“你就作吧!人沒錢的時候追求錢,有了錢的時候,就追求真善美,姐告訴你,瓊瑤奶奶曾經曰過,沒有錢奔着真愛去的男女文青必然要過很苦的日子。比如說在水一方的女主。有錢沒真愛的人,必定要死作活作一通,比如紫菱。所以梅若鴻多聰明,他真愛杜芊芊但同時也要她的錢財來改善生活。”
劉越澤沒來由地心裏一動。“如果現在給你很多錢?你就會開心嗎?”
謝夢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錢必須得要我自己掙的,我相信我也覺得像我這樣的天才,以後未來首富榜上肯定有我的名字存在,就算不存在,那也是別人太妒忌我的才華,不斷地阻止我變成首富。”随後她咯咯笑開了。“現在知道為什麽我現在還沒有結婚吧!因為我現在愛我自己勝過愛別人。別人不縱容我,我自己縱容我自己,別人不理解我,我自己理解我自己。套句話酸話來說:‘我就是我,不一樣的作貨。’”
劉越澤聽得也笑了起來。
謝夢涵自己一個吃了桌上大半的菜,劉越澤難得的同樣吃了一碗飯,很多時候,他看着大米飯的時候像是在看毒藥,怎麽吞也吃不下去。
現在看謝夢涵吃的香,他不知不覺跟着她的節奏也吃了一碗。
謝夢涵最後吃得太飽了,還不忘把糖水打包了回家喝。
劉越澤送謝夢涵下樓的時候對着她提着糖水的手有些皺眉。“天氣開始熱了,哪怕有冰箱,這糖水也不能久放。”
“我現在住的地方沒有冰箱。”打了個酒嗝的謝夢涵回答的很幹脆。“我把打包盒泡進水裏,明天早上還能喝。”
劉越澤眼睛黑沉沉又看着她。
“不用這樣看我。”謝夢涵放下手裏的打包盒也直接看着他。“我做生意失敗了,錢也虧光了,可是我服氣了,因為老天告訴我,我現在已經不是做生意的這塊料,也不用再較着勁跟你比。所以我清楚了我的定位,這是我自己找來的後果,我願意承受。你不用可憐我,我也不會再嫉恨你,那麽多年了,如果我還沒有成熟的學會面對風雨,咱們也不會再見面了。你應該高興,我雖然虧了本,但是收獲了成熟,懂嗎?”
劉越澤心裏就一酸,曾經那麽倔強想與他天荒地老都不相見的謝夢涵終于被現實磨煉成熟了。
“行了,你別送我了,你現在是有名聲有嬌妻,小心點做事,多少對眼睛盯着你呢。”
謝夢涵說完後噔噔地自己一個人跑下樓。
而劉越澤站在樓上俯視謝夢涵,她的身材還是那麽嬌小,因為錢財的缺失顯得臉上有些枯瘦。但她臉上的生氣卻點亮了別人的眼睛,看着她的笑臉,很容易聯想冬天被雪霜壓在底下的小草,表面看起來已經枯萎,可是根部卻仍舊綠意盎然。她長得不夠王安娜濃郁華美,但是她身上的生機勃勃生機很容易傳染給人。
這時助理從樓下上來。
“安/娜小姐打電話給你。”
劉越澤迅速接過。
“你不是要我賠你的古董嗎?”電話那頭的王安娜開的是視頻,視頻那頭的場景是一個夜店的場景。
王安娜依偎在一個男人的懷裏,仰起頭親了那男人的一口後對着劉越澤道:“把律師函寄來他家吧!他願意幫我付錢。”
那男人嘻嘻笑着把手放在王安娜的大腿上。“當然願意!”
“劉越澤,你對我摳不代表別的男人也會對我摳。”王安娜志得意滿地挂掉手機。
劉越澤陰冷地瞥着關滅的手機畫面。
助理被他的眼神駭的不覺倒退幾步。
安靜的空間讓劉越澤聽見了身體內血液在裏面流動的聲音。
………………
這是一個喧鬧的夜晚。
劉越澤疲憊地捏一下眉心閉着眼靠在車座後面。
從酒吧的門口裏出來各式各樣醉癱的男人和女人。
王安娜是被男人扶着出來的,兩人在醉眼朦胧間也不忘打波!
兩張嘴眼看着粘得比502膠水還要實在的時候,幾個女人沖了上去打王安娜耳光拉頭發并撕扯扒衣。
王安娜的慘叫響徹半空。
帶頭的一個女人還不解氣地繼續拿手去扇她的耳光。“讓你搶我老公。”
王安娜捂着臉東躲西閃,原先和她邊體嬰一樣的男人看着那班女人沖上來的時候,早就推開王安娜,自己一個人逃之夭夭。
坐在副駕駛上的助理看着王安娜的慘相問後面的劉越澤:“要不要現在出去?”
卻瞥見他臉上不贊同的表情。“現在出去會被她的尖叫聲吵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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