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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具組的人竊喜,眼藥水又省下了。
有眼尖的人卻發現,劉越澤跪在地上的膝蓋應該是跪下時太過用力破了口子,血跡慢慢洇透了褲子。
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又被劉越澤的叫聲給吸引了過去。
“不!”他的情緒開始激烈迸發。
“啊!”一聲長嘯把他悲痛欲絕的情緒釋放一覽無餘。
聽的謝夢涵也好想哭,可是她死了怎麽辦?
死人如果流淚的話,導演會直接讓她從一個演死人的角色直接變成死人。
但是這貨哭的真是太有感染力了。
“阮阮!”
他喊着名字的哭腔很像個可憐的小孩被父母丢在路邊上,悲恸的茫然失措。
現場裏有不少人眼睛和鼻子都紅了。
導演很想喊卡,因為謝夢涵只是女配,不必讓男主對她表達的感情放太多。
可是劉越澤還在哭。哭的很凄厲,讓導演看着也很想哭,一不小心呢,那眼淚都掉下來。
他馬上用手背抹掉,還企圖以為別人沒有發現,但是愛拍馬屁的副導馬上就遞了紙巾過去。
朋友,适當的眼瞎是做人的基本美德好不好!
導演不悅地接過紙巾,卻發現現場很多人也在捂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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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算什麽,劉越澤跪在地上的膝蓋滲出的血,血跡一點一點的占領周圍的地,慢慢的擴大了圈子。
但是大家的注意力還是牢牢地被劉越澤的表情還有哭聲吸引住了。
劉越澤的哭功真是他媽的太強了,他們經歷了那麽多演戲場景的人都中招了。
都忘了叫他起來先去收拾傷口。
被他抱着的死人此時不想哭,一心只想詐屍,媽的被他抱得太熱了。
她想換掉大衣,脫掉披風,再痛痛快快地吹空調吹風扇。
可是屍高一尺,魔高一丈。
劉越澤把她抱得死緊,絲毫不能動彈。
先是淚水然後口水全部砸在她的臉上。
先是鹹,她忍了,但是那種粘粘的東西是什麽東東來的,老大,不會是你的鼻涕吧,惡!
也不知道他哭了多久。
直到全場的掌聲不斷的響起,劉越澤才像虛脫了一般癱坐在地上。-----哭得太痛快淋漓了,心裏反而像被掏空一樣。
一下子眼前一黑,他的身子晃了幾晃,不過還沒有倒在地上呢,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劉宏就像死了爹媽一樣嚎叫了過來。
“我不要緊,幫我看好她,”劉越澤的手指動了一下,指了一下謝夢涵,整個人就陷入了昏迷狀态。
謝夢涵也中暑了,一時躺在地上也動彈不了。
原以為也有個病人的待遇,哪裏知道被人嫌棄擋路了。
“你坐在路中間幹嗎?還不快起來麻溜點走人!”
大有她不走,就準備用腳踢她走的架式。
害得謝夢涵先吐為敬。
還是王錦繡來了,默默地拖走女兒,順便給她喂綠豆水。
泥泥也同情地看着姑姑,拿着小手給她扇風。
救護車再次來了。
拉走的人不是謝夢涵,而是劉越澤。
真是太小題大作了,按劉越澤現在這種情形頂多喝點葡萄糖水就行了。
但是圈子裏,演藝最精湛的人不是在大屏幕上的演員,而是其它的編外人員,例如經紀人。
這次是小傷,但是為了擴大影響,及時趕過來的劉宏跟導演商量過後把劉越澤的腿傷弄成是大傷。
并且這幾天劉越澤都必須使用輪椅這個道具。
再次躺在病房裏的劉越澤聽着外面的吵吵嚷嚷一臉懵逼。----他為什麽又來了醫院了,他身體什麽時候這麽差了,為什麽導演會這麽好心讓他進病房休息?!難道是因為看見他演得太賣力的份上。
不!
還有謝夢涵,她當時好像也是躺在地上的?
“其它人呢?”
“其它人都安排好了。”他的助理馬上回複,語氣很誠懇,表情很在意。
看來這個助理雖然出賣了他的消息給王安娜,但人不算太壞。如果真要炒他的話,起碼得先補償他半年的工資。
“她也在醫院裏嗎?”
“她?”
“謝夢涵!”
“謝夢涵是誰啊?我又不認識她?你問我幹嗎?”
劉越澤還是把助理的智商想得太高了。
這時他的經紀人劉宏沖了進來,指揮着人扶他上輪椅。“快!我們要準備出去了。”
順帶讓人把他的手吊在脖子上。
最離譜的是腿,傷的是膝蓋,結果從他的腳開始打石膏到腿上。
直到劉越澤慢條斯裏地提醒。“把我的傷勢弄得的那麽重,是不是讓導演打算不用拍我的戲了?”
劉宏聽的這才放下想要浮誇表演的想法。
然後他用十分的力在自己的臉上表達出很悲傷的表情後推着他出病房。
病房外,輪椅剛一出去,就被淹沒在一大撥話筒中。因為現場記者衆多,比較嘈雜,醫生和護士不得不把他們請出了醫院外。
旁邊還站着躲了初一但是躲不過十五的王安娜。
她一看着劉宏推着劉越澤出來,她馬上迎了上去,拿紙巾掩住眼睛,但是她身為一個演員真是太不專業了,因為劉越澤嗅到了紙巾上面的風油精味道。
“越澤!”
她哭得梨花帶雨,但是手向外面招了一下,頓時馬上就有人把這一幕給照下來了。
馬上一個癡心癡情的未婚妻形象就留下了。
以後可以時不時拿來炒作。
媽的,劉越澤就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他一傷殘人士還得加班加點幫他們煽情并且是得不到加班費和惡心自己的那種加班。
劉宏在臺上含淚的公布。“越澤還是很虛弱!所以由我代表他發言。”
虛弱倒不虛弱,劉越澤現在只是覺得肚子餓。
“他是一個敬業愛崗盡忠職守的演員,從不遲到從不早退,受了傷了也不叫苦叫累,劇組有事他第一個幫忙。”
這說的是雷鋒不是他吧!
劉宏繼續帶着哭腔發現講話。“這次他傷的這麽重,為了不拖累劇組的進程,他選擇繼續進去拍戲。”
港真啊,金牛獎金鴨獎全欠了劉宏一個大獎。
下面的記者聽得很感動,可是劉越澤聽得想睡。
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說的白是什麽白。
他的上眼皮不斷和下眼皮難舍難分,上演了一場虐戀情深。
可是他還是強行拆散了上眼皮和下眼皮的相親相愛,因為一堆的閃光燈不斷地在他臉上閃。
為了不讓自己當場睡着,劉越澤只好放過腦袋,單純地想着一個問題----現在謝夢涵怎麽樣了?
片場裏。
謝夢涵已經熱得面若春花,雙目赤紅順帶汗如雨下。
可是導演要求她再重新補拍奔跑的鏡頭。
“劉越澤演的太好了,所以你也不能太差。來,重新跑!”
媽的!
祝導演你的腦袋早日和雪山一樣,天天在太陽下閃着光!
心裏腹诽完的謝夢涵繼續裹着大衣披着披風奔跑。
“卡!重來!你臉上的表情太用力了。”
謝夢涵調整了一下臉部的表情。
王錦繡在旁邊鼓勵女兒:“好好跑,跑好了,晚上請媽請你吃香辣小龍蝦,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吃到你上廁所蹲的菊花殘,媽都不會阻攔你!”
真是親媽啊!
謝夢涵幹完一杯冷飲後一抹頭上的汗,為了晚上的小龍蝦繼續再跑。
“卡,重來!你的腳步軟綿綿的,不夠速度。”
謝夢涵啃完一口西瓜後,再次上場。
這次她注意了速度,也調整了表情。
“卡,重來!你的眼神有點迷離了。”
你大爺的。
謝夢涵在角落休息的時候,王錦繡對女兒說指點道:“你小時候不是特別想嫁給孫悟空嗎?那時候,我們哄你說,孫悟空在動物園,除非你吃多點青菜,才能和它結婚的心情還記得嗎?”
記得,怎麽不記得!
謝夢涵清楚地記得自己那時候足足堅持吃了一個月青菜不吃肉。
她站了起來,一把丢掉冰鎮的毛巾,重新為了小時候的男神而戰。
那時候的心情是什麽?
心情是期待的也是喜悅的。
日子也是希望的也是漫長的。
謝夢涵的表情像脫胎換骨一樣。
“開始!”
奔跑吧,謝夢涵!
導演這次終于沒有叫停。
不過……
“哎呀,我忘了,她是女配又不是女主,落不了那麽鏡頭。”
謝夢涵聽的雙眼暴突,表情兇若惡鬼,仿佛下一秒就要咆哮出毀天滅地的力量出來!
“哎喲,夢涵你是不是中暑了,快快躺下!”王錦繡急忙去扯女兒的衣角順帶低語道:“你累的都出了幾身臭汗了,撈不到沒鏡頭就算了,那怎麽着也得弄工傷費回來吧!”
砰一聲,謝夢涵配合着倒了。
救護車再度駛來了。
這次謝夢涵發誓要把醫院當賓館住。-----不住過十天半個月她就不出院。
反正是劇組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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