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顧uncle,你要追我媽媽嗎?(二更)

顧伽彧剛走到門口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單念生,她好像比以前高了一點,身材也比之前豐滿了一些,在看她腳上的高跟鞋……她比之前成熟了,想到這裏,他不禁低頭半邊嘴角用力下揚,譏諷的笑了。他倒是忘了,單念生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單純調皮的女學生,如今卻是跨國公司的女總裁。

念生一回身就撞上他的目光,心中一滞,不過下一秒鐘她變翹起嘴角對他颔首示意。

而他卻朝她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念生只覺着心髒頓時緊縮在一起,看着他的身影越來越近,心就跳的越來越快,都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如今看來還真是鬼扯。

5年前,她見到他時變是這樣的心境,越是靠近她心跳越是加快,而不同的是,如今任由她心裏有多大的變化,她的臉上都可以表現的波瀾不驚。

“你好!顧總!”她上前一步,先開口說道,語氣坦然不失禮儀。

顧伽彧怔了一下,面對她公式化的口吻心中皺緊。

“念生,好久不見。”他的嗓音突然有些沙啞,墨色的盼子仿佛被一層薄霧籠罩着,看不出他的心思。

“好久不見!”她輕語,這時,偶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媽媽。這位uncle長的好帥哦!”

顧伽彧被眼前這個小男孩吸引住,緩緩蹲下來,仔細的看着男孩的摸樣,露出慈愛的笑容。

“謝謝誇獎,不過你也好帥。”他對付孩子果然有一套,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偶得開心的不得了,搖着念生的手直蹦跶。

“單念生女士,你看看所有人眼光都比你好。”

念生的心卻越來越緊,特別是看到顧伽彧注視偶得的時候,心髒仿佛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幸好,這時一個穿着公主裙的女孩跑過來把偶得領走了,她才暗地裏舒了一口氣償。

而顧伽彧的視線卻一直追随着偶得的身影好一會才收斂過來。

“你兒子真的很帥氣,之前有聽說你結婚的消息,不過今天怎麽沒看見你先生?”

念生微怔了一下,近幾年似乎已經沒有人在問她這個問題了,她離婚的消息似乎在國內也有報道過,他……明顯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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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确的來說,他現在只是偶得的爸爸。”她一語雙關,側面證明了她離婚的事實,更主要的是強調了偶得的身份。

晚上,單念生夫婦特意宴請念生母子倆吃飯,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特別是偶得小朋友的童言無忌更是讓他們笑的開顏。

吃過晚飯,偶得纏着舅媽打游戲,念生坐在一旁觀看,單念軍拿着紅酒杯遞給她。

念生接過來,布滿緋紅的臉對哥哥笑了笑。“還喝?”

“這幾年你的酒量可是見長,在陪我喝點,我今天可是大喜。”

念生點點頭,這麽重要的日子她怎麽能拒絕,仰頭就一飲而盡,再看向哥哥的時候眼底卻泛起了淚光。單念軍也是如此。

“哥,我想爸爸了。”一語道破,眼淚變流了下來。

單念軍攬過妹妹,眼睛竟然也是晶亮。

“明天要不要去看看他?”

念生點點。

“好,我陪你。”

念生又搖搖頭。

“不要,我有好多話要跟他說。”

深夜,偶得小小的身子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睡的正香。念生一身紫色真絲睡衣靠在落地窗旁冰冷的牆壁上,修長白皙的指間夾着一顆煙,緩緩的送進唇邊一縷薄霧瞬間籠罩在她的眼前。思緒就飄到了5年前……

是她離婚後的一個月,單世坤突然出現在雜志社,當着衆人的面給了她一巴掌,然後把她強行拽回了家,她跪在地板上,任由單世坤怎麽罵都不說話,氣的單世坤抽出了皮帶狠狠的打在了她的後背上,火辣辣的痛她卻咬牙忍着,她想,那就打死她算了。

後來,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她就覺着整個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特別是後背疼的麻木了,就在她搖搖欲墜的時候,單念軍突然跑回來并護在了她的身上。

“爸!你瘋了嗎?這是我妹妹,我親妹妹啊!”他說完抱起她就逃離了那個家,接下來的日子,她因傷口感染發高燒,他就一直在身邊照顧她,直到她完全康複。

在念生的印象裏,他這個哥哥總是玩世不恭,從來沒有把她這個妹妹放在心上,她以為他從來都不會在意她,卻沒想到關鍵時刻救了她的是她的親哥哥,後來她問過他,當時為什麽要救她。

單念軍的那番話至今都讓念生難忘。

“我不會允許我的至親受到任何傷害。”

那件事情沒過幾天,顧西亭和林芝就找上來,剛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她,而後來則是利用單世坤公司來威脅她,念生看着平日裏對她親善和藹的兩個老人突然變的陌生又不可理喻,22歲的她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麽叫世态炎涼。

念生提出要見顧伽彧,卻被告知他早已經飛去了夏威夷,而在同一時間牧辛也去了那裏。念生苦笑,終究她還是做了一件好事,讓一家三口團聚。

終究顧家還是記恨上了單家,顧西亭的心狠手辣可是在商界出了名的,幾天之後剛剛建立起來的單氏集團就因為財務問題被查封,而單世坤也被帶去接受審查,就連哥哥單念軍也沒能幸免一起被帶走。

念生跑去顧家求情被擋在了門外,第二日她在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顧伽彧,背着旅行包風塵仆仆的樣子,皮膚也比之前黑了許多,嘴角布滿了胡茬。

她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如同多日孤身飄在大海上遇到了渴望已久的船只。她唯一的救星。

“求求你,救救我爸和我哥。”

顧伽彧扶起她,他也是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新聞,就急匆匆的跑回來,一路上甚至連一口水都顧不上喝,他把她抱緊懷裏,不斷的安撫她并告訴她,有他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念生用力點頭,把頭埋在他的肩上,聞着思念已久的味道,心在這一刻安穩了下來。

很快,單世坤和單念軍就被放出來,本來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而念生和顧伽彧之間也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似乎不言而喻。

可世事難料,單世坤突然跳樓身亡,震驚了所有的人,而單世坤選擇跳樓的地點竟是“顧成”大廈的樓頂。那段時間對念生來說簡直到了地獄。

也就在那段時間念生知道自己懷孕了,單念軍害怕妹妹再受到傷害就偷偷的把她送出了國,而這一走就是5年。

悠揚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念生看了一眼屏幕,笑容溫和的接起電話。

“一切還順利嗎?偶得有沒有鬧?”那邊傳來男人低沉卻富有磁性的聲音。

念生本能的回過頭去看床上睡的正香的小家夥,盼子裏盡是寵愛。“他還是那樣調皮。我也還好。”

“這個時間你那裏已經很晚了,不打擾了,晚安。”男人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念生看着手機屏幕上“方程”的名字一點點的暗下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如果沒有他,在華盛頓的日子她沒辦法想象會有多糟糕,如果沒有他,偶得可能不會順利的出生,更不可能像現在一樣活潑健康,如果沒有他,單氏集團也不會這麽快的重新建立起來,她有太多的感謝要對他說,可她卻也知道,他要的并不是這些……

第二天一早,念生把偶得托付給單念軍照顧,獨自去了墓地,這是她第二次來這種地方,如今和父親一別就是5年,她把一束鮮花放在了墓碑旁邊,然後一身黑裙就坐在了墓碑旁的石磚上,冰冷的有些刺骨。

她對父親的印象一直不大好,從小就因為她是個女兒而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後來又因為她是個女孩子對她管教嚴厲,他罵她,打她,總之他沒有做過一件平常人家父親對女兒做過的事情。可很奇怪,她并沒有因此而恨他,他的離去,她哭的是最傷心的那一個。

或許這就是血緣,打不散還連着筋。

其實她有很多話要跟他講,她想跟他說說這5年的故事,跟他說偶得的趣事,還有單氏集團的事情,可是最終卻一句話也沒說出口,仰頭望向天空,蔚藍而又高遠!

站起來準備離開,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身影,高大偉岸。

“你來做什麽?”她看到墓碑旁多了一束百合,看向他。

“有事和你談。”他回答的簡潔,墨色的盼子凝視着她,仿佛直達她的心底,念生心底變是一顫,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嘴角劃過冷冽的笑。

“我明白,不過你認為在這裏談合适嗎?”

顧伽彧側身,她從他身邊走過,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發出噔噔的聲音,均勻而又有力量。她是打車來的,自然就上了顧伽彧的車,英菲尼迪,價錢是之前那輛吉普車的十倍。

如今,他再也不是那個萬人迷的大學教授了,而是“顧成”集團的董事長,據說手段比當年他父親在的時候還要狠,短短幾年的時間把顧成從一個國民企業發展到了國際上市公司。富豪排行榜更是連續好幾年穩坐前十的位置。

“你是要跟我談偶得嗎?”車子緩緩離開了墓園,念生打破車裏的沉靜。

顧伽彧直視着前方,仿佛并沒有聽到她的話。

她微微側頭看向他,欲張口再次詢問,卻被他的側顏吸引住,他比之前瘦了不少,但是五官卻變得更立體了,偶得跟他長的極像,鋒利的眉骨上眉毛細又長,睫毛更是長的可以數的過來,高挺的鼻梁下是一雙淡色的薄唇。

還記得她第一眼看到偶得的時候,驚訝的感嘆基因的神奇,如今偶得已經5歲了,不僅長的像他,就連個性也跟他很像。

車子開到一家咖啡廳停下來,倆人落座後,顧伽彧要了兩份簡餐,都是念生愛吃的口味,不過這個地方……念生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向馬路對面牌匾上寫着“民政局”三個字,不由得看了一眼顧伽彧,是巧合還是故意而為之?

顧伽彧也看向她,倆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那一瞬間,念生的胸口不由的發緊。慌張之中開口說道:“你是要跟我談偶得嗎?”說完低下頭去,不敢在對上他的視線。

顧伽彧卻一直注視着她,墨色的盼子閃過一縷驚訝,他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就在昨天晚上,方世博還建議他看看,他果然看了,還看了一夜,裏面有各種手段逼着女方争奪孩子的故事情節。看來就是和現實沒有可比性。顧伽彧自嘲的撇了撇嘴角。

“他是我的兒子。”放下咖啡杯,他緩緩開口,聲音堅定有力。

時過境遷,冠上了顧成總裁的名銜,他确實不一樣了,以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學者形象早已經消失不見了,而現在他坐在那裏,周身都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靠近。

“她是你的兒子。”她回答的毫不猶豫,偶得跟他長的太像了,她如果說不是,估計連鬼都不會相信,而且她并不想剝奪偶得擁有父親的權力。

“還給我。”他緊盯着她,盼子裏仿佛不帶一絲的感情。

念生抿了一口咖啡,美式咖啡苦的她不禁皺起眉。不過轉瞬即逝,她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看向他。

“很抱歉,顧先生,偶得雖然有你的基因,不過他并不姓顧,他有他的父親,法律上的,如果你執意要争奪偶得的撫養權,你可以讓向你的律師咨詢一下美國的法律,有必要我們法庭上見。”

她一字一句說的清晰,然後從容淡定的從他身邊走過,直到上了出租車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泛白的手撫摸着胸口劇烈跳動的心髒閉緊上了雙眼。

事情終究弄到了這個地步,她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顧家肯定要争偶得的,她在沒回國之前就預料到了,她本以為這些話應該說給顧家的律師聽,卻沒想到會是顧伽彧親自提出來。

手機在包包裏嗡嗡作響。念生看了一眼閃爍的屏幕接起電話,口氣慵懶。

“這麽晚了,怎麽不早點休息?”

那邊卻很緊張的問:“怎麽了?你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我很好。”

“那就好,我定了下周回國的機票。”

念生立即坐直了身子。“那邊都處理好了?如果你要是因為我,其實大可不必,我自己能……”話還沒說完,就被有力的聲音打斷。“我就是放心不下你。”

這句話堵的念生說不出話來,挂了電話又重新靠在了椅背上。

說起她和方程的緣分奇妙的簡直不可思議。

那是她去華盛頓後的半年,因為懷孕到了後期,身體笨拙,打工的餐廳辭去了她的工作,那是她生活的唯一來源,她哀求老板,并告訴他法律上不允許辭退孕婦惹怒了老板,一腳踢在了她的肚子上,當時她躺在地上痛哭的摸着肚子乞求好心人救救她,救救她的孩子,可是面對湊過來的無數雙的藍眼睛,卻無一人伸手相救,她絕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以為……就在這時,人群中出現一個熟悉的面孔。

居然是方程,她驚訝中帶着喜悅,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方程一把抱起她穿過了冷漠的人群。

等她在醒過來的時候,就被告知她的兒子已經出生,重2300克,因為是早産兒要在保溫箱裏呆上一陣子,因為送來的及時并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念生無比的感激方程,在那個陌生而又冷漠的地方能遇到他,如同一股暖流注入了她的心裏。

出租車停在了一棟大廈面前,提醒她到了目的地。

念生把思緒拉回來,付了錢走下車,仰頭就看見四個大字在陽光下耀眼生輝。“單氏集團”她父親多年渴望得到的,如今他們兄妹二人完了他的遺願。

電梯直達22層,一下電梯念生就聽見總裁辦公室裏傳來的稚嫩的童聲。

“漂亮阿姨,我不涼快啊!麻煩你把空調調的高高的好不好?”

念生加緊腳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從容快速的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只見小家夥一身西裝還帶着領結坐在皮椅裏,翹着小腿頗有老板的架勢。

秘書看到她,尴尬的笑了,正要開口解釋,念生就打發她出去了,偶得卻盯着秘書窈窕的身影皺起了小眉頭。

念生看到兒子這個樣子不解的問道:“偶得,那個漂亮阿姨惹到你了嗎?”

偶得兩只手臂環抱在胸前,撅了撅嘴一副很苦惱的摸樣。

“舅媽知道舅舅的秘書這麽性感嗎?”

“……”念生頓時被囧到,摸了摸兒子頭,小孩子的心思果然難猜。這個時候,單念軍開完會走進來。

“舅舅!你的秘書好性感啊?舅媽知道嗎?”偶得噌的一下跳到了單念軍的懷裏。

念生輕輕的拍了一下小家夥的腦袋。

“不要亂說。”

偶得惡作劇似的朝媽媽吐了吐舌頭,然後又跳下舅舅的懷抱跑了出去。

“怎麽樣?談的還順利嗎?”單念軍坐在沙發上,關切的看着妹妹。

念生微微一怔!顧伽彧能找到墓地一定是他告訴的。

單念軍看出妹妹的心思笑了笑又接着說:“伽彧早上來過公司,他以為你在這,是我告訴她你去了墓園,不過我沒想到他會急到追到那裏去。”

“他跟我要偶得。”

單念軍倒是有些意外。“你怎麽說?”

“我說偶得有父親,如果想要偶得就法庭上見。”

單念軍眉頭瞬間隆起,他沒想到妹妹再見到這個人會這麽生疏。

“偶得是他的孩子,他有權力擔起父親的責任,況且……我是認為他的心裏還有你,這麽多年他一直單身,你是知道的,他坐上這個位置外面有多少女人都窺視他,主動投懷送抱的我也聽說不少,可是他卻一直潔身自好,你應該要好好考慮考慮。”

念生卻諷刺一般的笑了。

“哥,他不是忘不掉我,他是忘不掉另一個人,而且那個女人也給他生了孩子。”那年,她聽到他出事,不顧自己的身體連夜坐飛機趕回來,卻看到牧辛抱着病床上的他掉眼淚,他摸着她的臉頰,含情脈脈。那是他不曾給予她的神情,她得知他并無大礙又趕回機場坐最近一班航班飛了回去。

“你是說那個天氣預報的主播吧?都是倒貼,伽彧根本不中意她,你就是瞎想,哪天有時間我約他,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念生驚訝。不可思議的看着哥哥。“你是說,他沒有跟牧辛在一塊?”

單念軍看妹妹這個口氣,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心思。搖搖頭笑了。

“他可一直是單身。”這句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

一周以後,單念軍邀請念生和偶得去家裏做客,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顧伽彧,整個人便是一滞,沒想到哥哥會把他邀請到家裏來。

偶得也好長時間沒看到舅舅,早就松開念生的手飛奔到了舅舅的懷裏。

“舅舅,我好想你呀?幼兒園很不好玩,上課的時候不讓吃零食更不能說話。”偶得的小手緊緊摟住單念軍的脖子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顧伽彧。

被人無視的感覺很不好,特別是被自己的親兒子無視,顧伽彧只覺着心裏悶悶的,有些喘不上來氣。

單念軍向來會察言觀色,連忙把偶得抱下來,這時,偶得才注意到對面的男人。

“偶得,這位是顧……”單念軍說到這突然停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讓這個小家夥怎麽稱呼他,就在氣氛變的有些尴尬的時候,偶得卻突然開口叫道:“顧uncle你好,我叫偶得。”稚嫩的童聲卻很有禮貌。

顧伽彧微微怔了怔!伸出手握上他軟軟滑滑的小手。心尖卻像是被一根刺紮了進去,隐隐的作痛。

“你好,偶得小朋友,你以後可以直接叫我顧伽彧,或者伽彧。這是送給你的,喜歡嗎?”他說着從旁邊拿過一個大大的禮品袋。

偶得接過來,驚喜的忍不住尖叫。

“變形金剛,你怎麽知道我最喜歡這個了。”不過話音剛落,他變擡眼看向念生。一副怯生生的摸樣。“媽媽,這個uncle送的禮物可以收下來嗎?”

看得出來偶得很喜歡,不過沒有經過念生的允許,他就是在喜歡也不會要的。

看到念生默許的點了下頭,偶得開心的不得了。爛漫的笑聲傳遍整個房間,也感染了每一個人,原本僵硬的氣氛因此變的不同起來。

顧伽彧看着這個小家夥天真又滿足的臉蛋,嘴角在不知不覺中翹起來。

這時,偶得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很真誠的摸樣看着他。

“uncle,你能和我一起玩嗎?”

顧伽彧明顯是受寵若驚,一向鎮定自若的他面對這個小家夥的主動心居然狂跳起來。随後,偶得拉着他去了樓上,然後推開了一間房門。

“這是媽媽的房間。”偶得關上門把玩具放到了床上。

顧伽彧看着房間裏的擺設,一切都沒有變過,牆上貼的機車畫報,老舊的木制書桌上還擺放着大頭電腦。還有生了鏽的鐵床,以及床下的褐色地板……那晚,她躺在他的懷裏緊緊抱着他,她的心貼在他的胸口,仿佛連在了一起。

“uncle,你要追我媽媽對嗎?”軟軟的小手碰觸到他的手背上,拉回他的思緒。

“恩?你說什麽?”

“uncle,你要追我媽媽吧?”只見小家夥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晶亮沖着他眨巴了兩下,濃密細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那樣子看起來很惹人憐愛。

顧伽彧緩緩蹲下去,跟他的視線保持在一條水平線上。

“你為什麽會這麽問?”他這才明白為什麽這個小家夥會突然提出來跟他玩,原來是為了這個,還真是人小鬼大。

“我爹地就是這麽追媽咪的,他會給我買很多玩具,他說只要我喜歡他,媽媽也會喜歡他。”偶得一板一眼說的極其認真。

顧伽彧的俊眉瞬間攏了起來。

“那偶得喜歡那位叔叔嗎?”

偶得突然瞪向他,并生氣的對他大喊:“他不是叔叔,他是我爹地。”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偶得見到念生就撲倒了她的懷裏。眼淚居然掉了下來。

“媽咪,這個uncle好壞,我不喜歡他。”他趴在念生的懷裏摸着眼淚,那樣子像是受到什麽委屈似的。

此刻,顧伽彧站在那裏有些尴尬,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念生看出他的窘迫,禮貌的對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先安撫一下他,你在這裏等我。”說完抱着偶得走出了房間。

房間裏就剩下顧伽彧自己了,他又重新環顧了四周,他似乎到感覺整個空氣裏都有她的味道,無意間碰觸到電腦鍵盤,卻發現下面放着一張照片,照片裏梧桐樹下是一個小女孩燦爛的笑臉。右下角印着日期,推算起來應該是在她10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很瘦,無袖連衣裙套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巴掌大的小臉上雙眼如瑪瑙一樣晶亮,那笑容如同梧桐花一眼美麗。

他看的入迷,仿佛看到6年前的她,笑容和照片上一樣的單純,一樣的燦爛。他們離婚後,他才發現兩年的婚姻,他居然連張合影都沒有,甚至沒留下一張她的照片,他的手機裏除了那個電話號碼之外,沒有有關任何她的信息,他才明白,她為什麽會離開他,後來他還是在她的學籍上偷來一張她的大頭照,至今保存在錢夾裏。

念生走進來的時候,他早已經把照片放進了口袋裏。

“偶得他沒事吧?”他關切的問。

念生搖搖頭。

“他和他爸爸感情很好,所以他認為你說了他爸爸的壞話。小孩子都是這樣,很單純,所以你不要介意。”

顧伽彧皺了一下眉頭,他其實很介意,介意另一個人奪走了本該屬于他的權力。

“他名義上的父親對嗎?叫方程,程東電子商務的創始人,那個IT界的新秀?”顧伽彧說着,不可一世的笑了。“我聽得出來偶得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所以呢?”顧伽彧話還沒說完,念生突然高聲打斷他,質問的語氣盯着他。

她的眼神鋒利,仿佛直穿他的心底。顧伽彧緊閉了一下雙眼,心裏的那根刺越紮越深。

“我想得到撫養偶得權力。”

念生毫不猶豫的點頭。

“好!不如在這裏我們說清楚,你每周可以看偶得一天,不過天黑之前一定要送回來,我不排斥你告訴偶得你的身份,但是前提是偶得可不可以接受,對了,還有你父母,我希望你能跟他們溝通好。”她說完就轉過身去,只覺着眼底酸澀。

突然,身後傳來他冰冷的聲音。

“我父母你不用擔心,他們已經過世了。”他說完大步從她身邊走出去。

念生只覺着身體一顫就坐到了床上,顧西亭和林芝不在了?她很詫異。她還記得顧伽彧接收顧成的時候發表講話時說顧西亭和林芝去了夏威夷度假,而且當時還播放了顧西亭的錄影帶。

這時,單念軍走進來,正疑惑的看着妹妹。

“你和伽彧說了什麽,飯也不吃就走了,而且臉色還很差,該不會吵架了吧?”

念生看到哥哥就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哥,顧伽彧的父母怎麽會過世了?到底怎麽回事?”

單念軍這才明白顧伽彧為什麽那麽急匆匆的就走了,回想那件事情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還記得那場車禍吧!我當時告訴你伽彧受傷了,其實那天車裏還坐着顧西亭和林芝,兩個人當場就沒命了,不過因為當時是顧成的關鍵時刻,所以就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了,所以大家都認為是顧伽彧獨自開的車。”

聽的念生心驚。

“那在納斯達克呢?所有人都看到了顧西亭出現在大屏幕上。”她還記得那天,是生下偶得第28天,她因為傷口感染依然躺在醫院裏,顧伽彧一襲白色西裝出現在電視屏幕上,那天的他俊朗霸氣,仿佛周身都散發着光芒,再看他的身邊,牧辛一襲火紅的長裙端莊優雅,他們十指緊扣,星光耀眼,外媒更是在屏幕下方打出一行字:“顧伽彧與她的妻子。”再後來,她就在顧伽彧身後的大屏幕上看到顧西亭的身影。

“那一定是事先錄好的,顧西亭早就想把顧成交給他,可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哎!”

單念軍的這番話把讓念生的思緒飄了回來。

與此同時!

顧成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顧伽彧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墨色的盼子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而此刻他的心亦是如此。半響,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上面“助聽器”幾個字格外的刺眼,他熟練的拿出來戴在了左耳內,随後拿起電話撥打了過去。

“吳律師,我是顧伽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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